第三百九十七章 你的牆角，夠牢固嗎？！（二合一）

    “你這個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坐在吧臺前的香克斯手中拿着酒瓶，見到此時走入酒吧的那個青年，先是流露出了些許詫異之色，而後臉上就掛上了淺笑，語氣平淡的問道。

    此時出現在風車村酒館之中的青年，正是離開了北海趕來此地的繼國緣一。

    他在收編了德索羅的勢力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來的東海，確認之前他聽到的關於橡膠果實的消息。

    繼國緣一的新海軍在東海的情報網勢力並不太強，想要知道那顆惡魔果實的下落，香克斯和他的鐵壁海賊團想必是能夠爲自己提供不少有價值的情報。

    如今香克斯是政府承認的七武海，也不會被海軍追殺，而哥亞王國也已經成爲了鐵壁海賊團的根據地之一。

    雖然繼國緣一不能夠完全確認香克斯這樣的海賊留在東海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依他的判斷，橡膠果實必然是香克斯呆在東海的目標之一。

    在得到橡膠果實之前，香克斯不會輕易離開的。

    在一衆人海賊目光當中，繼國緣一緩緩走到了吧臺前，在香克斯身旁的板凳上面坐了下來，而後看向了吧檯後面的瑪琪諾，溫和的問道：

    “老闆娘，有果汁嗎？給我來一杯果汁，方便的話順便也給我來點主食。”

    繼國緣一一邊說着，一邊解下了腰間的長刀，靠在了身側。

    “有的，您稍等。”

    瑪琪諾的目光緊緊的盯着繼國緣一，她已經認出了繼國緣一，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立刻點頭道，而後瑪琪諾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急聲問道：

    “主食的話，海鮮炒飯可以嗎？”

    繼國緣一聞言，微微點頭，而後才側過頭看向了香克斯，笑着回答道：

    “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你難道不知道原因嗎？”

    “我聽說那個東西出現了，所以才特意趕過來看一看，確認一下。”

    “如果必要的話，我會將那個東西帶走。”

    繼國緣一沒有將話說透，這裏還有普通人在場，有些東西瑪琪諾要是知道的話，對她來說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是爲了那顆惡魔果實嗎？”

    “你不是已經是能力者了嗎？哪怕是得到了那顆惡魔果實，對你而言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有時候我還真的是搞不懂你啊!”

    “從你的各種行動來看，你知道的事情明顯不少，既然明知道那顆惡魔果實的價值，爲什麼早早的就成爲了能力者？”

    “既然你選擇成爲了能力者，說明你並不相信所謂的天命，既然是這樣，何必執着於那顆惡魔果實呢？”

    “實在是太矛盾了吧?”

    “海軍本部的動向，你應該很清楚吧，他們的目的恐怕是針對你的。”

    “在這種敏感的時候，不呆在新世界穩定軍心，爲了惡魔果實出現在這種地方，難道就不會因小失大？”

    香克斯和繼國緣一的關係，很特殊。要說他們兩人是敵人吧，也不算，鐵壁海賊團雖然掛着海賊團的名頭，但是這夥人的作爲，和傳統意義上的海賊有着相當大的差別。

    但是要說繼國緣一和香克斯兩人是夥伴的話，那也不確切，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沒有好好到那種程度。

    如果硬要說兩人之間有什麼關係的，恐怕他們兩個人在某些事情上面的目的是相一致的，也正因爲如此，繼國緣一和香克斯兩人才會有所交集。

    “相信命運和不相信命運，這兩者之間哪能夠分的那麼的清楚。”

    “人類是很複雜的，說我不相信命運？恐怕也不盡然。”

    “但是要說我完全相信命運，那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一定我下個定義的話，我對命運的態度是——‘如信’。”

    香克斯的臉上流露出了愕然之色，繼國緣一的話，在他聽來也是半懂不懂的。

    以他的理解.

    繼國緣一恐怕是相信只對他有用處的“命運”？

    何等的.狂妄啊！

    “哈哈哈哈！”

    “你這傢伙還真的有意思啊！”

    香克斯細細品了品繼國緣一的話，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手抓着酒瓶舉了舉，向繼國緣一示意了一下，而後“咕咕咕”的猛灌了幾口。

    酒館之中的海賊們見自己的船長和繼國緣一似乎是沒有爆發衝突，聽到繼國緣一和香克斯兩人交談的內容，也是在香克斯的帶動下，哈哈的笑了起來。

    一時間，酒館之中頓時是恢復了之前熱鬧的氛圍。

    此時瑪琪諾也是爲繼國緣一準備好了果汁，將一個巨大的木桶杯放在了繼國緣一的身前，而後自顧自的的忙碌了起來。

    “什麼嘛”

    “香克斯在和那家夥說什麼？！”

    “喂，烏塔，香克斯和那人好像很熟的樣子，那是什麼人？”

    正當繼國緣一和香克斯兩人聊天的時候，烏塔和路飛兩人也是停下了打鬧，目光聚焦在了繼國緣一和香克斯兩人的身上。

    路飛被寄養在了風車村，這裏的村長和卡普是很要好的朋友，卡普不可能整天帶着孫子到處跑，路飛被放在本部雖然能夠得到很周全的照顧。

    但是那和卡普的培養理念有很大的衝突，本部的人會因爲路飛是他的孫子而對路飛特殊照顧，這種環境下養出來的海賊是沒有辦法成爲一個優秀的海軍的！

    出於這方面的考量，卡普將路飛弄來了風車村。

    風車村的居民們雖然都不具備什麼強大的實力和強悍的人脈，但是他們有正確的價值觀，這對路飛的成長，是有幫助的。

    等到路飛再大一些，卡普就打算將路飛送去達旦那邊，山嶺生活，更能夠鍛鍊人！

    只是卡普恐怕做夢都沒沒有想到，香克斯“貴爲七武海”，居然也能夠和普通民衆打成一片，甚至對他的孫子開始施加影響。

    這些年，香克斯基本不會在艾斯和薩博的面前出現，反倒是常常在路飛眼前晃盪。

    風車村在正巧在海岸邊，鐵壁海賊團時常會出海冒險，尋找橡膠果實的下落，風車村，也成了他們比較重要的據點之一。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烏塔在風車村有個能夠聊得來的“同齡人”。

    此時的烏塔，正呆呆的看着繼國緣一，稍稍有些失神。

    她初見繼國緣一的時候年歲尚小，不過在看到繼國緣一之後，腦海深處的記憶開始涌現出來，她的眼中，也是流露出了些許明悟之色。

    “是香克斯的哥哥！！！”

    沉默良久，烏塔開口回答道。

    “噗——”

    正在喝酒的耶穌布正巧聽到了烏塔的話，剛剛入口的酒頓時是噴了出來。烏塔的腦子裏面居然還能夠記起繼國緣一？還一直以爲繼國緣一真的是香克斯的大哥？！

    微微側頭看着烏塔一本正經還有小路飛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耶穌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怎麼了？”

    “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嗎？”

    烏塔聽到耶穌布的笑聲，扭過頭天真的問道。而見到這一幕，耶穌布更憋不住了，一邊笑一邊擺着手：

    “不不不，你說的沒錯，那是船長的大哥！”

    “‘親’大哥！”

    “你看看，這兩個人都是紅頭髮，繼國緣一的髮色還深一些，頭髮也長一點呢！”

    “哈哈哈哈——”

    耶穌布的話，引得酒吧之中的海賊們紛紛大笑了起來。

    吧臺前，繼國緣一也是忍俊不禁，嘴角掛着淺笑，回過頭看向了烏塔和路飛兩個孩子。

    香克斯也是頗感無奈的搖了搖頭，忍不住低嘆道：“這個玩笑並不好笑啊！混蛋！”

    繼國緣一朝着烏塔和路飛兩人招了招手，見繼國緣一招呼，烏塔和路飛兩人手拉手走到了繼國緣一和香克斯兩人身前。

    很難想象，這一會兒手拉手的兩人，剛剛還在掐架呢。

    繼國緣一伸出手撫了撫烏塔的腦袋，笑着打招呼道：“好久不見啊，烏塔。”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啊。”

    “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呢。”

    頭上傳來的溫暖，讓烏塔不由的回憶起了小時候和繼國緣一短暫相處的那段時間，對於繼國緣一的印象，烏塔的腦海之中就是兩個形容詞：“神祕”、“溫柔”。

    “好久不見，繼國緣一先生！”

    烏塔微微擡起頭，雙眼彎成了兩輪月牙，脆生生的打招呼道。

    “這個小朋友，我也認識你喔。”

    “路飛對嗎？”

    繼國緣一的手從烏塔的額頭上面挪開，輕輕的捏了捏路飛的小臉頰，笑呵呵的問道。

    聽到第一次見面的繼國緣一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路飛的小臉上面也是流露出了茫然之色，不由的開口問道：

    “爲什麼.你會知道我的名字？”

    緣一笑了笑，張了張嘴正打算和他說說他和卡普還有龍的關係呢，轉念一想，換了個口風：

    “因爲我是香克斯的大哥啊！”

    “對了，我是個海軍。”

    路飛聽了繼國緣一的解釋，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僵，口中低喃道：“海海.海軍！！！”

    低呼一聲之後，路飛的臉上露出了慌亂之色，看向了香克斯，滿臉的擔憂。

    見到路飛這副表情，香克斯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見路飛被繼國緣一逗的滿臉急色，也是寬慰道：

    “別擔心，路飛，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會逃跑的！”

    “而且，我們跑的可快了！”

    香克斯一邊笑，一邊朝着路飛說道。

    但是聽到香克斯的話，路飛臉上的急色並沒有消失，反而是更急躁了，嚷嚷道：

    “逃跑？！”

    “香克斯，你們不是海賊嗎？爲什麼要逃跑，難道就不能夠和海軍戰鬥嗎！？”

    也不知道小小年紀的路飛對海賊這個職業有着什麼樣的“誤會”，他似乎是覺得香克斯的做法一點都不“海賊”。

    看到路飛的模樣，香克斯笑聲更加大了，不過笑了一會兒之後香克斯也是朝着路飛正色道：

    “路飛，我們是海賊，是這片大海上面最自由的人，如果碰到海軍要抓自己的話，第一反應當然是逃跑了啊！”

    “只有不得已的時候，我們才會和海軍開戰！”

    “我們的目標，可是大海上面的寶藏，是冒險啊！”

    “怎麼能夠在海軍的身上浪費時間呢？”

    香克斯對路飛“循循善誘”着，將自己的“經驗”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了路飛。

    聽到香克斯的話，路飛的臉上露出了瞭然之色，他的年紀雖然小，但是也能能夠明白香克斯這話的意思。

    而且香克斯口中的“寶藏”、“冒險”、“自由”這些個字眼非常符合他對海賊的想象，一時間眼中滿是憧憬之色，對香克斯所描繪的生活充滿了嚮往。

    繼國緣一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吧臺前，看着香克斯當着自己的面“忽悠”路飛。

    香克斯和路飛說的，僅僅只是香克斯想要將路飛引導向另一條路嗎？

    其實完全不是

    路飛雖然是卡普的孫子，但是在香克斯眼中，路飛只是一個性格對他胃口的孩子，僅此而已。

    他和路飛的相處，沒有任何功利心，他對路飛所說的那些話，也是香克斯自己腦海之中堅信着的東西。

    繼國緣一任由香克斯在自己的面前“發揮”不去打斷，也不是他認爲香克斯的話有多麼的對。

    很多事情，是需要當事人自己去判斷的。

    卡普自小也在給路飛灌輸當海軍的種種優點，但是路飛僅僅是和香克斯相處了沒幾年就堅定不移的想要成爲所謂的“海賊王”。

    而且直到路飛在十七歲出海的時候，他的念頭也從未發生過動搖。

    可見路飛骨子裏面就是那種嚮往自由，喜歡冒險的人。

    繼國緣一可不認爲自己有可能改變這樣的孩子，畢竟，路飛想要出海的目的和艾斯以及薩博完全不同。

    艾斯是被自己的身世所困擾，自暴自棄覺得自己是罪犯的兒子，理所當然也會成爲罪犯；而薩博則是被哥亞王國的苦難所困擾，單純想要逃離原生家庭罷了。

    艾斯是痛恨自己的父親的，他是痛恨自己的身世的。

    這一點，在他被海軍抓起來之後，面見卡普的那一場談話之中就能夠窺出端倪。

    而路飛成爲一個海賊，或者說成爲一個冒險家，純粹就是興趣使然。

    還有一點，那就是路飛比較憧憬對他來說如同父親一樣的香克斯。

    “自由.”

    “哪怕是成爲了海賊王，就能夠得到所謂的自由了嗎？”

    “羅傑一開始也許是爲了自由出海的，但是他知道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越多，就越不自由！不是嗎？”

    “去到過拉夫德魯的他，反倒是徹底沒了自由吧！”

    “驅動他行動的，是責任吧？”

    “在我看來——”

    “爲了自由前進的人可以稱之爲海賊。”

    “揹負責任前進的人，是海軍！”

    “拉夫德魯.”

    “當真相揭開的那一刻，羅傑的真實目的，世人才能夠明白過來吧！”

    繼國緣一喝了幾口果汁，笑着說道。

    路飛年紀小，不懂繼國緣一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而烏塔也正是懵懂的年紀，只能夠聽懂一部分，她的臉上流露出了沉思，將繼國緣一這話牢牢記下的同時，也在思慮着話中的含義。

    繼國緣一掃了一眼路飛那樂天、茫然的臉，而後看向了烏塔，再次露出了笑容，輕輕拍了拍烏塔的腦袋，而後朝着烏塔和路飛兩人說道：

    “總有一天，你們會用自己的眼睛親眼去看一看這個世界。”

    “到底是想要追逐自由，還是想要揹負上責任，你們自己會有答案的。”

    “去追問自己的內心，去追問這個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