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需要我下去抱你嗎?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藍小柒字數:2421更新時間:24/06/28 15:36:44
“真是拿你沒辦法。”
燕栩輕笑一聲,修長如玉的指節捏着方向盤一甩,風灌入窗子,好似能吹走所有的愁緒。
他帶我去了個酒吧。
顏色繽紛的雞尾酒擺在面前,被我小口小口喝掉。
酒意微醺,正上頭的時候,身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線。
“宴時,是棠梨姐和燕大神哎,好巧。”
我皺眉。
看到薄宴時和白盈盈的時候不由皺眉。
這兩個人怎麼陰魂不散,我們走到哪,他們就跟到哪?
但我裝作沒看到,直接把他們當成了透明人。
這個念頭剛定,身側的吧檯凳突然被挪動,薄宴時熟悉的清冽氣息撲入呼吸。
跟着是他沉冽的聲線。
“兩杯梅子之吻。”
我捏酒杯的手指不由一緊。
年少輕狂的記憶海嘯般襲來。
十幾歲的少年,還沒成年卻對酒吧格外有興趣,打扮成大人的模樣,和薄宴時一起喝的第一杯雞尾酒,就是梅子之吻。
酒吧後巷的薰風中,梅子清甜微酸的味道在我們的脣齒間糾纏。
那個時候的棠梨和薄宴時信誓旦旦,一定沒想過,十年後的某一天,他們會徹底的鬧翻。
我厭倦了這樣的回憶。
越甜蜜的回憶越反襯出現在的心酸。
我低聲對燕栩建議,“學長,我們換個地方繼續?”
燕栩點頭,體貼的拎起外套,順勢披在我的肩膀上。
坐在副駕駛上,呼呼的暖風吹走了心頭的愁緒,我意猶未盡,“我們還去哪裏喝?”
“你穿的太少,先帶你買身衣服。”
在二十四小時的快消服裝店,燕栩幫我挑了白色長款羽絨服,在小禮服裏面套上棉褲,我全副武裝的走出店門。
“我們去河邊散散步。”
燕栩的提議讓我一愣。
“我以爲我們還會去酒吧接着喝。”
“吹吹風喝酒別有滋味。”
“而且我認爲你現在的狀態,不一定喜歡酒吧那樣嘈雜的地方。”
我點頭。
寒風漫卷着長髮,我和燕栩一人提着一罐啤酒,邊走邊聊,走至橋邊正是風口,長風像是要把靈魂都從身體裏颳走。
我灌下最後一口啤酒,易拉罐在手心捏扁。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燕栩淡淡開口。
這樣的詢問不會讓人覺得有負擔。
而我此刻的傾吐欲格外的強。
“等合約結束,從創石經紀離開。”
“我聽紅姐說你的第二張專輯被卡在薄宴時手裏,遲遲定不下發佈的日期。”
“你如果想提前解約,我可以幫你。”
我詫異。
沒想到紅姐居然什麼都跟燕栩說。
被薄宴時拿捏這樣丟臉,我壓根不想被燕栩學長知道。
“薄宴時不會答應的,他已經在業界施壓,誰對我施以援手,誰的公司就會遭到報復。”
“不然的話,我早早就和畢航簽約了。”
“薄宴時在北城的確權勢滔天,但北城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地盤,我有個堂兄也開了經紀公司。”
“他是燕京集團的掌舵人,如果他出面,薄宴時不敢得罪他。”
“可是……”我眼眸一亮,猶豫的問道:“學長,你覺得我有潛力嗎?”
“我在創石籤了三年,如果違約,至少要有幾百萬的違約金。”
“幾百萬畢竟不是小數目。”
對現在的我而言,這是一座跨越不過去的大山。
燕栩聽我這樣說,眼眸中露出不贊同,“你的包裏還裝着最佳金曲獎的獎盃,你問我自己有沒有潛力?”
“棠梨,以前的你可是育才中學驚才絕豔驕傲自信的校花。”
“……”
我眼眸一熱。
心底也被燕栩這番話激出一番熱血來。
“你要是有興趣,我找時間約你們見一面。”
“如果他認爲我值得的話,我自然願意擺脫現在的困境。”
“那就約好了。”
我捧着被捏扁的啤酒瓶,和燕栩的對撞一下。
“敬我的伯樂?”
燕栩跟着一笑,“敬我的千里馬?”
我噗嗤一笑,剛想轉身,卻被腳下一顆石子絆倒,眼看就要踉蹌跌倒,一條溫暖有力的胳膊扶住了我。
四目相對,燕栩眼底的碎出的情愫讓我渾身一震。
“叱——”
長長的剎車片聲在寂靜的橋面上格外刺耳。
我站穩腳跟回身一看。
一輛熟悉到骨頭去的邁巴赫險險的貼着我們停下。
車窗落下,寒風中薄宴時凜冽的側臉弧度映入眼簾。
“上車。”
緊繃的兩個字,沒有任何鋪墊,只有冰冷的命令。
我沒動。
燕栩也沒理他。
他轉過頭看着我,眼角眉梢蟄伏着風暴。
“需要我下去抱你嗎,薄太太?”
最後三個字,被他咬的很重。
我還沒開口,身側的燕栩卻突然開了口。
“薄宴時,你還知道梨梨是你的太太?你在和那個叫白盈盈的出雙入對的時候,怎麼從沒想過你是已婚人士,你這麼做,對得起梨梨嗎?”
聽到燕栩的話,我就暗叫了一聲糟糕。
依薄宴時那個暴脾氣,一定不會容忍他這樣的挑釁。
我正想着怎麼彌補,車子引擎驟然停下,接着車門被重重“砰”上。
薄宴時周身裹挾着怒氣,一把攥緊了我的手腕。
那張本就冷峻的臉此刻像裹着一層寒霜。
“你是在替我太太打抱不平?”
他睨我一眼,譏誚着,“薄太太,要不要跟他講一講我們的婚前協議?”
燕栩的目光瞬間錯愕。
“梨梨,你和薄宴時的婚姻還有什麼隱情?”
我深覺難堪。
“放開我。”
我抿着脣,從他寬厚的手掌心抽離。
然後扯出一抹笑看向燕栩。
“學長,謝謝你的啤酒,今晚我真的很開心。”
“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燕栩的眼底除了詫異就是心疼,對着我輕聲告別。
“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上了後座。
隔着一扇車門,依稀間我聽到了薄宴時的聲音。
風聲太大,我一時沒聽清。
倒是燕栩的聲音溫潤又帶着點挑釁的,“薄宴時,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我的勝算大多了。”
薄宴時沒再說話了。
車門打開,薄宴時裹着凜冽的寒風在我身邊落座,聲音比鐵還沉。
“開車!”
“我有東西給你。”
我從包裏拎出裝着鑽戒的牛皮袋子遞給他。
薄宴時嶙峋修長的手指隔着牛皮紙摸到那個戒圈,包廂的空氣都涼了幾分。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