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抄家滅族,威震南陽!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雨落未敢愁字數:4671更新時間:24/06/28 15:36:04
    南陽章陵。

    城外小山山腳下,有一座塢堡矗立其間。

    塢堡的主人正是章陵大族謝氏。

    章陵謝氏家主,正是謝該,乃是有名的經學家。

    他擅長精通《春秋左氏》,爲當代名儒,弟子達幾百上千。

    建安中期,河東人樂詳列舉了《左氏》中幾十條疑難問題問他,謝該爲他都作了疏通解釋,改名爲《謝氏釋》,流傳於世。

    經傳可以傳家,他自詡自己才學之名,對劉禪的幾次招募都不放在眼裏。

    至於商盟之事,他更是嗤之以鼻。

    區區銅臭,還妄想辱我聖人之軀?

    然而.

    此刻的謝該卻慌得一批。

    一身厚實儒袍在身,頭髮都未曾梳理,此刻在塢堡大堂中來回踱步。

    “你說什麼?塢堡已經被大軍圍住了?他們正準備攻城?”

    莊衛部曲領頭臉上也滿是驚恐之色,他跪伏在地,說道:“已經被團團圍住了,屬下目測,來圍我謝家塢堡的大軍,有三千人以上。現在突圍,已經是遲了。”

    三千人?

    他莊衛部曲才五百人而已。

    突圍?

    這更不可能。

    他家眷在此,基業在此,突圍出去,又能作甚?

    “該死,該死!”

    謝該狠狠的跺了跺腳,因爲用力過猛,將自己的腳都跺麻了,差點站不穩倒下去。

    “來攻我謝家塢堡的人,是誰?我謝該並未犯錯,殿下何至於發大兵來攻我?”

    我只是不服你劉公嗣而已。

    我又沒有造反,幹嘛直接發大兵前來?

    “領頭的,是太子府張苞與宛城李氏家主李淳。”

    李淳?

    放貸的俗人罷了。

    至於那張苞,乃是漢中王太子的大舅子,可稱得上親信了。

    接下來,要如何是好?

    正在謝該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在堂中,一襲白衣的青年文士卻是上前說道:“老師,大軍圍城,有何懼之?我等並無過錯,老師不妨出塢堡,將大軍罵歸!當年曹操都敢對老師如何,他個孺子,真敢殺夫子?”

    這青年文士,自然就是謝該衆多徒弟之一了。

    “這”

    他對自己的經傳之學,當然有信心。

    但是

    刀劍無眼啊!

    這李淳與張苞,都是俗人罷了。

    他能聽我言語?

    若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來了,他或許還敢去闖一闖。

    不過

    派人前去試探一二,也不無不可。

    誰提出問題,那誰就去解決!

    “子雄,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今我派你前去歷練一番,看伱這些時日所學,是否掌握好了。當然.未能將賊人罵走,也無甚要緊,我等打不過還躲不起了?他要我謝家名冊,交上去便是了。”

    你劉公嗣要我謝家的名冊信息?

    給你就是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等風波過後,看我不寫文章把你罵死!

    聽說漢中王太子劉公嗣好女色。

    我就狠狠的編排你。

    在江陵時,日夜與自家小娘孫尚香雲雨,不知羞恥!

    甚至常常奪人妻妾以供享樂。

    平日裏,便就是以殺人爲樂。

    反正怎麼離譜怎麼來!

    我倒是要讓你劉公嗣看看,得罪我謝該的下場是怎樣的!

    “諾!”

    青年文士當即領命。

    若是將塢堡之外的丘八罵走,他還沒有這個能力,但若說是去當個信使,傳遞個消息。

    這個能力他還是有的。

    而且很大!

    謝家塢堡之外。

    大雪飄飛。

    整齊的軍陣,已經是整裝待發了。

    比塢堡城牆還高的攻城器具,也已經是準備好了。

    李淳面容肥大,雙頰圓潤,鼻樑寬厚,眉宇間帶着一絲兇狠之氣。他的眼睛深陷在脂肪堆積之中,顯得有些狹小,但透露出一絲銳利的光芒,彷彿隨時準備着掃蕩一切阻擋在他面前的敵人。

    手臂粗壯有力,肌肉隱隱可見,似乎蘊含着無窮的力量。

    他穿着一身厚重的甲冑,金屬質感閃爍着冷酷的光芒。甲冑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紋和圖案。甲冑下部略微寬鬆,爲他的肥胖身形留出足夠的空間。

    作爲放貸士族,自身沒有武力,怎麼去將放出去的錢收回來?

    “啊~”

    軍陣之前,只聽見一聲慘叫聲。

    “駕~”

    張苞手上拎着一顆好大頭顱,驅馬到李淳身邊。

    “這謝該,還想要投降?呵呵,早沒有這個機會了。”

    冬日行軍,遭受的酷寒非其他季節可比。

    雖是爲了立功,然而張苞心中,還是有幾分怒氣在身的。

    謝該弟子原以爲此行是出使,未有性命之憂,沒想到話沒說幾句,頭就被張苞借過去了。

    “將軍不該殺他的,若是能夠虛以爲蛇,讓謝家大開塢堡之門,我等也不必大費周章,徒耗士卒性命。”

    張苞卻是不以爲然。

    “這謝家塢堡焉能擋我兵鋒?況此戰乃殿下立威之戰,焉能用詭計?”

    主要還是張苞看不起這謝家塢堡的防御能力。

    他攻城器具,連堅城都能破下,更不用說這夯土所制的破塢堡了。

    “下令,全軍出擊,半個時辰內,將塢堡打下來!”

    張苞身側令旗兵當即領命,只見他手中令旗飄飛,大軍馬上開始動起來了。

    咚咚咚~

    戰鼓之聲,隨之響起。

    士兵們身穿鎧甲,手持長矛和刀劍,排列成整齊的隊列,邁着堅定的步伐向堡壘前進。

    戰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風雪將甲冑染白,卻依舊阻止不了他們向前的步伐。

    前方的攻城器械整齊地列隊,宛如一座座巨山佇立在戰場上。

    巨大的攻城車被裝飾得威嚴而可怖,車體上遍佈防護板和鐵刺,旗幟高高飄揚,指引着攻城的方向。

    在攻城車上,弓箭手們拉滿弓弦,準備射擊敵人。

    投石車如同巨獸一般,發出震天的轟鳴聲,拋射巨大的石塊和火球,撕裂空氣,砸向堡壘。

    “衝啊!”

    “殺啊!”

    大戰來臨,衝殺在前的士卒們悍不畏死。

    攻城雲梯緊貼城牆,士兵們蜂擁而上,爭分奪秒地攀登。箭矢如雨般落下,空中瀰漫着硝煙和吶喊聲。勇敢的士兵們衝鋒在前,奮力拔出梯子上的防護板,爲後續攻擊做好鋪墊。

    攻城時,木質的攻城塔也扮演着重要角色。攻城塔高聳入雲,由多層構建而成,士兵們從塔內衝出,展開激烈的肉搏戰。劍光、刀影和鐵甲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刺耳而又震撼人心。

    堡壘內的守軍頑強抵抗,用弓箭和長矛盡力還擊。城牆上的弩車不斷射擊,箭矢穿透空氣,將敵人射落。

    但大軍的攻勢不可阻擋,攻城器械如同巨浪一般衝擊着堡壘,城牆開始出現裂縫,守軍的抵抗漸漸消退。

    當謝該到塢堡城樓之上的時候,事情已經是快到無法挽回的時候了。

    壞了!

    壞了!

    這怎麼跟我想的不一樣?

    我不是派人過去了嗎?

    請降!

    請降?

    怎麼打起來了?

    若是現在還抵抗下去,他全族性命都要不保了。

    他當即說道:“停止反抗,我要出城投降!”

    他此話一出,原本戰鬥激烈城頭,瞬間便安靜下來了。

    “開門!”

    他對着塢堡城門處一臉驚慌的莊衛部曲說道。

    “我出去之後,你們便無事了,放心。”

    後者聽此言之後,馬上將大門打開。

    城外。

    殺紅了眼的士卒,見城門打開,當即要衝上來。

    謝該心中恐懼,但還是大吼一聲,說道:“我要投降,不要殺我!”

    用最大聲的話,喊出最慫的口號。

    他此話一出,塢堡門口,準備衝進來的士卒果然停手了。

    他一路走入軍陣中,表面上雲淡風輕,但心裏面,已經是慌得一批了。

    未走多久,迎面而來的,便是兩位騎着戰馬,身着甲冑的將軍。

    其中一人,他還認識。

    李淳!

    那另外一位的年輕將軍,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張苞。

    “張將軍,我願投降,族中名冊,願上交與殿下。”

    見張苞與李淳都是一言不發,他心中有些慌了。

    “我乃經傳之家,願去宛城,爲殿下講《春秋左氏》,將自身所學,盡數教於殿下。”

    在謝該看來,他要將自己的看家本領都教給漢中王太子劉公嗣,總能逃得一命了罷?

    不想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張苞卻是冷哼一聲。

    “你算什麼東西?對殿下,也敢稱教字?亂臣賊子,自詡有能,便敢不聽殿下之令,現在想要投降?晚了!”

    說着,在謝該驚駭的目光中,張苞手上長槍舞動,謝該根本沒有時間反應,身體便被長槍對穿了個窟窿。

    死不瞑目!

    他沒想明白,他爲何會死。

    直到倒在地上,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似乎才想明白了。

    他惹錯人了。

    他不該去招惹漢中王太子劉公嗣的。

    但.

    現在後悔,已經是遲了。

    看着倒在雪地上的謝該,李淳心中有些可惜。

    “這謝該精通《春秋左氏》,這般將他殺了,可惜了。”

    張苞瞥向李淳,話語之中不帶有任何感情。

    “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對付這謝該?將他請成座上賓?”

    李淳連忙搖頭,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抄家滅族,無需再多言了。”

    言多必失。

    殿下此舉,便是震懾人心。

    矯枉必過正。

    他再說下去,恐怕要成第二個韓繇了。

    “我親自帶人去殺。”

    跟着殿下,才有好日子過!

    違背殿下的,下場便在眼前!

    不管如何,只要有錢賺,他李淳是跟定劉禪了。

    離除夕還有五日。

    劉禪已經是準備去江陵了。

    “三家都已被滅族,南陽之中,可有其他聲音出現?”

    徐庶在一邊說道:“商盟已入正軌,士族並無其他聲音。”

    劉禪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留在南陽,幹了不少事情,南陽士族之事,算是可以安定下來了。”

    劉禪看着徐庶臉上似乎有其他話要說,他笑着問道:“先生可是覺得我殺伐過甚了?”

    徐庶點了點頭,說道:“大王以仁義著名,而殿下卻是殺伐果斷,逼迫太甚,恐有隱患,還是要以德服人,更能達到收心的效果。”

    劉禪輕輕一笑,說道:“我在南陽所爲,又何嘗不是‘以德服人’?若以仁義收買人心,難道曹賊在南陽所做,不夠仁義?然而我一來南陽,打了幾次勝仗,南陽士族便倒戈與我,仁義是沒用的,得要用其他辦法,將南陽士族籠絡過來。”

    曹操對南陽士族算是優待了。

    當然

    也是不得不優待。

    關鍵職位上,基本上都是南陽士族的。

    但即便如此,打了敗仗,丟了南陽,前面施加的恩義再多,又有何用?

    劉禪在南陽作爲,雖是嚴苛,但以商盟之利,團結士族,只要不打敗仗,南陽肯定是穩如泰山了。

    但真打了敗仗,到局勢無法挽回的地步,也是無用的。

    劉禪對自己的認知還是比較清晰的。

    只要一直打勝仗,那麼他身邊的,就都是忠臣。

    若是連連敗仗,那亂臣賊子就要多起來了。

    他劉禪現在能做的,自然就是快速的發展自己的實力。

    “今日我便要去江陵了,南陽之事,便託付給先生了。”

    徐庶當即對劉禪行了一禮,說道:“殿下放心,有臣下在,南陽必無動亂。”

    徐庶算是荊州本地人了。

    管理南陽之地,自然是沒有問題了。

    “若是有變故,可隨時派人通知我。”

    徐庶當即點頭。

    再在宛城召見幾人。

    東裏袞、宗惠叔、劉封.

    將後續之事吩咐下去,劉禪便將心徹底放下去了。

    曹丕自顧不暇,南陽無有憂患,接下來,便是要發展經濟,壯大軍力了。

    宛城外,一支三千人的車隊,緩緩朝着南方而去。

    居中的巨大攆車之中。

    劉禪輕哼一聲,顫抖兩下,隨即一切都索然無味起來了。

    關銀屏面色紅潤,連忙轉身過來。

    好幾日不見這妮子,劉禪心中怪是想念。

    今日能啓程去江陵,還是因爲關平終於找回來了。

    當日關平陷於潁川,終日不得歸,原是隱藏在深山之中療傷。

    在入魏商隊加上臧霸派人找尋之下,終於是將大舅哥找回來了。

    關平安穩得歸,關銀屏也終於是將心思放回在他身上了。

    這一回來,就不得了。

    兩人是日夜折騰。

    好在有華佗以及他三個徒弟的調養之下,劉禪身子倍棒。

    現在他只想說:

    我要打十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