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同牀共枕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赤色字數:2295更新時間:24/06/28 15:35:15
    我愣了一下,往身上一看,頓覺頭皮發麻。

    那哪兒是什麼袍子,分明是一張白色的巨大蛇皮。

    我慌忙將蛇皮扯下來扔到一邊,爺爺走過來看了一眼,皺着眉頭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理了一下話頭,將今天經歷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爺爺聽完,笑着說:“她這是拿你沒辦法了,所以才會用這種小手段。”

    我扶着爺爺往裏走,問道:“爺爺,她爲什麼沒辦法親手對付我?”

    爺爺沉吟片刻,說出一個詞:“詛咒!”

    爺爺重新提及當年的往事。

    當初白娘娘來找爺爺幫忙渡劫,結果剝了皮後,劫沒渡過去,反而壞了修行,造成白娘娘對爺爺懷恨在心。

    可又因爲一開始的承諾,她沒法對爺爺和我爹三兄弟出手,於是將報仇的目標放在了我身上。

    當年我媽剛懷上我,白娘娘就知道了,但她沒有直接動手,因爲隨便殺人,同樣會壞她的修行。

    於是她在我身上種了一個詛咒。

    凡是有利有弊。使用詛咒的好處就是我被咒死後,她沾的因果小一點,付出的代價少。

    至於壞處,就是現在這般情勢。

    我非但沒死,反而讓她沒法子直接對我出手。

    詛咒這種東西,是有反噬的,當反噬出現時,付出的代價甚至會比直接出手還要嚴重,一個不慎,甚至會危及到性命。

    當初我一生下來就沒了皮,按理說活不過七天,就算僥倖活下來,也會變成認不認鬼不鬼的東西。

    可爺爺卻爲我逆天改命,找死人井的那位爲我借了一身皮。

    這身皮會擾亂我的命理,從而鎮住詛咒,同時也起到一個威懾的作用。要是白娘娘敢對我出手,等於跟死人井裏的那位結仇。

    但這層保護是有時限的,只有十二年。時間一到,死人皮上的氣息就會完全消散,等於死人井裏那位的承諾到期,白娘娘就可以動手了。

    可爺爺卻在邪祖師的指點下,再次爲我找出一線生機。

    他爲我換了皮,而這次,是白娘娘她自己的皮!

    這下子,我跟白娘娘的因果更大了。這詛咒不僅種在我身上,還關聯到她身上。

    她要是再對我出手,等於自己傷害自己,詛咒的反噬更加嚴重,就算不死,這些年來的修行也會散掉。

    所以,她想把我推下死人井時,才會突然沒了力氣,看起來連個普通女人都不如。往我身上扔髒東西時,也會被詛咒反噬從而受傷。

    這也是她驅使孤魂野鬼對付我的原因。

    因爲她開始怕了。

    她怕自己再次失手,到時候幾百年的修行一朝散盡。

    可她又沒法親自對我出手,所以哪怕驅使鬼魅也會讓她遭受反噬,她也只能這麼做。

    爺爺說:“現在能威脅到你的,只剩第三個坎。如果十六歲那年她仍舊沒能得手,爲了避免詛咒蔓延到她自己身上,她只能解除詛咒。如此一來,今後你就能安生了。”

    聽爺爺這麼說,我心裏暢快極了。

    讓那個瘋女人老想害死我,現在好了吧。

    自作自受,活該!

    想想等我十六歲之後,她恨得我牙癢癢,卻不得不解除我身上的詛咒,我就開心。

    至於這最後一坎要怎麼邁過去,我倒是不擔心。

    因爲爺爺跟我說過,這事兒他早就有主意了。

    經過先前的一系列遭遇,我對爺爺心悅誠服,他怎麼說,我怎麼做就行了。

    吃過晚飯,爺爺跟我閒聊了一會兒,就開始打哈欠。

    本來就年紀大了,現在又受了那麼多傷,爺爺的精力一下子掉了一大截,此時滿臉的疲憊和倦意。

    我扶着爺爺睡下,自己也拖着身子回到屋裏躺下。

    今天折騰了一整天,我也很累,不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迷迷糊糊的就要睡過去。

    這時,我隱約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被子似乎被掀了起來,緊接着什麼東西貼到了我身上。

    我實在太累了,也沒當回事兒,繼續睡着。

    可漸漸的,我感覺身上越來越沉,屋裏也越來越冷。

    一個哆嗦,我被凍醒過來,揉了揉眼睛,感覺到身上壓着的東西,不耐煩的抓起來扔到一旁。

    剛喘口氣,那東西又壓了下來,不僅如此,我的腿也被壓住了。

    我生氣的伸出手,一把將那東西拽住,正想着扔開,突然覺得這玩意兒好像不對勁。

    仔細摸了摸,我猛地瞪大眼睛,瞬間清醒過來。

    這玩意兒分明是一隻手!

    我連忙掀開被子,就打算躥下牀,那隻手突然把我抱住,一陣熟悉的笑聲同時響起。

    “咯咯咯,小壞種,你要去哪兒?”

    我心中一緊,渾身緊繃。

    這瘋娘兒們啥時候來的?

    她想要幹什麼?

    轉念一想,管她呢,她又害不了我。

    於是我放鬆下來,翻了個身,不耐煩的推搡起她:“你來幹什麼?給我下去,別來煩我!”

    白娘娘嘻嘻哈哈的將我緊緊抱住,故作委屈的說:“我就躺一下,哪兒礙着你了,讓你這麼煩我?”

    我板着臉說,“我要睡覺。”

    白娘娘耍賴說:“那你睡唄。”

    我很想往她身上踹兩腳,可又怕激起她的興致,讓我整宿睡不了覺,於是我壓着心裏的怒火,試圖跟她講道理:“你在這我睡不着。”

    白娘娘聞言,咯咯笑了起來,她捏着我的臉,語氣造作的說:“小壞種,想我嗎?快讓娘娘抱抱。”

    我氣得一把將她的臉推到一邊,煩躁的說:“別挨老子,你身上冷冰冰的跟個死人一樣,鬼才對你感興趣。”

    聽到這話,白娘娘的聲音瞬間變得森冷:“小兔崽子,你也配嫌棄我?娘娘我願意跟你寵着你,你就偷着樂吧,再敢對我不敬,信不信我將你的皮給剝了!”

    這話裏充滿了兇殘狠厲的味道,屋裏的氣溫好像一下子低了幾十度,透着股穿刺靈魂的冷。

    可我卻不怕,這種話已經嚇唬不了我了。

    我冷哼一聲,挑釁的說:“來啊,你試試,現在就把我的皮剝下來。”

    說着,我蛄蛹着身子向前,脖子用力伸得老長。

    白娘娘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你知道了些什麼?”

    “你猜。”我笑嘻嘻的說,心裏舒坦極了。

    白娘娘再次陷入沉默。

    我逐漸不耐煩,挪到牀的另一邊,打算安安心心的睡覺。

    下一秒,我又被她提溜着脖頸子拽了回去。

    “怎麼,娘娘我就這麼招你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