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異種安全監察局

    【殺人蜂，對任一生命體進行信息素標記後可以定位追蹤，追蹤速度隨目標距離的縮短而變快，最快可提升十倍。】

    【螳螂，可以快速改變身體性狀，讓肢體變成鋒利的骨刃，速度與爆發力得到一定提升，但卡牌持有者易失去理智，趨於蟲化。】

    兩張卡牌的信息出現在腦海中。

    風翎這才明白，滅火劑沒起作用是因爲她被異種打上了標記。

    只要標記不消失，異種哪怕閉着眼睛也能找到她。

    現在她獲得了這兩張卡牌，那麼以後是不是也能使用這種能力？

    這念頭剛剛萌生，腦海中的文字忽然發生變化。

    【「殺人蜂」已被消化。】

    【「螳螂」已被消化。】

    【牌組獲得成長。污染值3%。】

    【你擁有對任一生命體進行標記的能力，標記有效時間12小時，請爲你的新技能命名。】

    【你的體內生長出新的臂膀，能快速變化爲鋒利的骨刃，請爲你的新技能命名。】

    風翎愣了愣。

    爲什麼新卡牌會被消化？

    爲什麼會有污染值？

    爲什麼技能需要命名？

    這些情況網上沒人提過。

    既然是標記能力，就叫“標記”好了，骨刃就叫“骨刃”，何必特意去取新名字？

    【請爲你的新技能命名，命名成功後方可激活該技能。】

    腦海中的文字再次提醒她。

    風翎思索片刻，臉上流露出幾分惡趣味的笑，“既然稱呼我是世界之母，那新技能就叫媽媽的思念吧，至於骨刃嘛……叫媽媽的鞭笞。”

    【新技能命名成功。】

    風翎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聲在血紅色的河面上迴盪，無人迴應。

    幾分鐘後，河堤上傳來警車的笛聲，和無人機的嗡鳴。

    她擡頭望去，眯了眯眼睛，喃喃：“這下可以領獎金了吧……”

    …………

    ……

    風翎被送往青江市的異種安全監察分局。

    大樓的11層，有全套醫療設施，她被安排在特殊病房接受治療。

    醫生幫她縫合傷口，護士給她掛上輸血袋，還有一名專護爲她端來果汁和小點心，三四名醫護人員全圍着她一個人轉——

    風翎覺得自己不像住院，倒像住進了某個高檔酒店。

    一個穿着制服的男人走進病房，大約三十來歲，戴着細邊眼鏡，長相乾淨斯文，說話的語調也十分柔和，問醫生：“傷得嚴重嗎？”

    醫生的語氣透出興奮：“普通人如果受了這種傷至少要養半個月，但是她的細胞癒合能力很強，估計用不了幾天就能出院。”

    男人微微笑了笑，看向風翎，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蘇鬱清，是異種安全監察局的監察員，隸屬國家安全部。現在需要你配合調查。你不用太緊張，這只是一個常規流程。”

    風翎有些好奇的打量男人。

    ——網上關於監察員的討論帖有不少，據說，每個監察員都擁有超凡能力，根據不同的能力特性，他們會搭配組成監察小分隊，對每個區域的異種生物進行清剿。

    這是風翎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看見監察者，不知道對方的超凡能力是什麼。

    蘇鬱清見她不說話，聲音更加柔和：“如果身體還不舒服，我可以明天再來，不過還是希望你儘快配合調查，我們需要將這次事件彙報上去，新聞部那邊的同事也很着急。”

    風翎問：“需要我怎麼配合？”

    “我會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照實回答就行。”蘇鬱清道。

    風翎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問了。

    醫護人員恰好結束了手頭工作，陸續離開，留下風翎和蘇鬱清兩人在病房裏。

    蘇鬱清問她：“我們查了地鐵站的監控，異種的攻擊目標非常明確，你知道它攻擊你的原因嗎？”

    因爲它識別出我有卡牌？

    風翎回道：“可能我看上去比較好殺。”

    蘇鬱清又問：“異種的主要死因是被風箏線劈斷身體，那根風箏線是人爲纏上去的嗎？”

    風翎點頭，“嗯，我纏的。”

    儘管已經猜到答案，聽到風翎親口承認後蘇鬱清心中還是有些吃驚。

    在那種危急情況，一個女孩子能膽大心細的設下陷阱，擊殺異種，很不簡單。

    他接着問道：“在異種死亡後，你有沒有看見類似卡牌的東西？根據我們對道路監控畫面的分析，這只異種的體內應該至少有兩張卡牌。”

    風翎：“…………”

    她不確定當時的場景有沒有被無人機拍到，但如果不照實說的話，卡牌的去向確實很難解釋。

    也許是看出她的顧慮，蘇鬱清放低聲音，語氣多了幾分真誠：“風翎，你可以信任我。”

    風翎思索片刻，回道：“一張殺人蜂，一張螳螂。”

    蘇鬱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暗暗吸氣，“風翎，你能活下來真的是一個奇蹟。我現在代表異種安全監察局向你正式發出邀請，你是否願意加入監察局，成爲打擊異種生物、維護世界秩序的其中一員？”

    風翎意外地揚起眉。

    “怎麼了？”蘇鬱清笑着問。

    “沒什麼……”她想了想，“我以爲會有考覈，或者面試之類的流程。”

    “兩張卡牌足夠你通過面試，當然了，等進入監察局後，會有人給你安排訓練和考覈，這是爲了提升你的能力。”蘇鬱清微笑着說，“現在，你有沒有什麼問題想問我？”

    “有。”風翎點頭。

    蘇鬱清坐直身姿，準備認真傾聽。

    風翎問他：“我什麼時候能領獎金？”

    蘇鬱清聞言愣住，花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獎金，隨時可以申領，目前擊殺異種的基礎獎金是100萬，如果這只異種在地方政府發佈的懸賞令上，那麼還會有額外的賞金。”

    他沉吟片刻，問風翎：“你的電子銀行賬戶是多少？”

    風翎答得很快：“683263950。”

    蘇鬱清拿起手機，一邊操作一邊說道：“我現在爲你提交申請，這筆錢會在3到7個工作日打到你賬戶裏。”

    他看了一眼風翎，眼中流露淺淺笑意，“我以爲你會問有關異種的問題。”

    風翎坦然道：“我在網上瞭解過一些。”

    “哦？網上哪些地方？”蘇鬱清問。

    “異種生物的貼吧、討論組，還有一個叫異星的論壇，”風翎思索着道，“論壇上有個大佬，每天都會把網上的異種資料收集起來，整理發佈在論壇上，方便大家檢索，其中也包括一些監察局的內部信息。”

    蘇鬱清瞭然地點頭。

    這個論壇他知道，確實聚集了大批關注異種生物的用戶。

    他自己也是論壇的常客，包括異種安全監察局在最初成立時，人員架構也參考過論壇上一些用戶的建議。

    “不過我確實有個疑問，論壇上沒人回答。”風翎說。

    蘇鬱清：“是什麼？”

    風翎問他：“你們有辦法區分異種和正常人類嗎？”

    蘇鬱清面色微僵，過了一會兒，他低聲回道：“很遺憾……”

    風翎又問：“異種可以區分普通人類和持有卡牌的人類嗎？”

    “可以。”蘇鬱清語氣沉重。

    他解釋道：“我們至今不知道異種通過什麼方式登錄人類的身體，科研團隊曾試圖研發出能檢測人體是否被登錄的儀器，可惜暫時沒有任何進展。目前除了極少數擁有探查能力的監察員，我們沒有其它有效方式區分人類和異種。”

    “但是異種可以輕易從人羣中找出持有卡牌的人類。”風翎想了想，“我們找不到它們，它們卻能找到我們。每個監察員都是持有卡牌的超凡能力者，監察局會成爲異種的靶子。”

    蘇鬱清略微頷首，“是這樣沒錯，不過大多數情況下，異種不會選擇與監察員正面衝突，畢竟它們需要以人類身份在社會中活動，一旦身份暴露會很麻煩，除非監察員身上的卡牌非常誘人，讓它們寧可冒險也要搶奪卡牌。”

    風翎思索着，暫時沒說話。

    她需要權衡利弊，有沒有必要加入監察局。

    蘇鬱清認真地看着她，“風翎，只要是持有卡牌的人類，無論是否加入監察局，都一樣面臨危險，希望你能慎重考慮，做出正確的選擇。”

    “我拒絕。”風翎突然道。

    蘇鬱清微怔，“理由是？”

    理由自然有很多……

    但是風翎想了想，只說道：“我不喜歡當靶子。”

    蘇鬱清眼中流露些許疑惑，沉默了一會兒，他說：“不用這麼快就做決定，你可以再考慮考慮。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風翎點頭。

    蘇鬱清離開了病房。

    他今天還有幾個會議要參加，前往電梯間時，遇見護士和一個陌生女人。

    “蘇隊長，風翎的媽媽過來看她。”護士解釋道。

    手機鈴聲響起，蘇鬱清接通電話，並朝女人微微點了下頭。

    來電是人事部門的同事：“蘇隊長，你那邊談完了嗎？”

    “嗯。”蘇鬱清走進電梯，“年紀偏小，警惕性很高，可能對我們不夠信任，她拒絕了監察局的招募。”

    “拒絕了？！”人事部很焦急，“怎麼會拒絕呢？蘇隊長，要不然我們再派人去勸勸？或者找她的父母談一談？咱們市的監察員只剩下您和周哥兩人，現在異種生物越來越多了，再不吸納新成員，會出大問題的！”

    打親情牌確實是個辦法。

    蘇鬱清想起剛纔遇見的女人，隱約覺得不對勁。

    他從手機裏調出風翎的個人檔案，臉色唰地變白，“糟了……”

    “怎麼了？”

    蘇鬱清一改平日裏的溫和，急躁地拍打電梯開門鍵！

    “她沒有父母！她是孤兒！”

    那剛纔的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