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速之客

    兩人並按原計劃坐火車回去，倫敦一行比想象的還要順利，既然手上有錢，考慮到以後的出行問題。

    林立花費一萬英鎊，購置了兩輛勞斯萊斯，從上午一路開到了下午，才抵達了在布林德利租下的房子。

    將汽車停穩，威爾遜手持裝滿現金的皮包，問道：

    “老大，這些錢要不要留一部分給你？”

    林立叼着香菸，幾個小時的車程絲毫沒有讓他感到疲憊，依舊和剛起牀一樣神采奕奕。

    取出昨晚畫的歪七扭八彈珠機模型，說道。

    “不用，剩下的九萬全用來招人和購置工廠，亨利的合作合同應該快到了，這段時間唯一的目標就是把我描述的機器給搗鼓出來。”

    開了半天車的威爾遜疲憊點頭，接過紙張，彈珠機看上去並不複雜，量作起來雖然需要一段時間，但也僅是時間問題。

    “懂了老大。”

    威爾遜發動汽車，告別林立朝着遠方駛去，對於他來說剩下的時間絕對是一段難忘的忙碌。

    將風衣搭在後背上返回公寓，剛進屋，林立忽然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身體一冷，下意識剛要掏槍，可房門猛的合攏，一把銀亮的尖刀直指林立的心口。

    屋裏沒有開燈看不清臉，只能勉強辨認出房間裏有兩個赤裸着上身的傢伙。

    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前面的傢伙攥着尖刀，刀鋒直逼他的臉頰，距離最多一個身位。

    另一個人格外高大，一隻手拿着鋼棍，另一只手在茶几上翻看着什麼。

    “站住！”

    持刀指着林立那人用蹩腳的英語威脅道。

    林立思緒閃動，入室搶劫？公爵幫的人？荷蘭幫的人？

    “你是誰？”

    拿刀的傢伙，向前跨了一步，刀抵住了林立的喉嚨，鋒利的刀口劃破了他的皮膚，鮮紅的血液從刀柄滑了下來。

    就在這個片刻，林立動了。

    身體側壓，

    一拳將刀打飛，雙腿往前一蹬，趁着對方踉蹌的功夫，一個過肩摔將其打倒在地。

    膝關節壓住他的咽喉。

    口袋裏的左輪同時掏出，黑漆漆的槍口抵住大高個的腦袋：

    “別動，再動一槍打死你。”

    大高個並沒有被嚇怕，右手緊握住鋼管，見對方還想反抗，林立的膝蓋猛的用力，胯下的傢伙被死死按住。

    看同伴劇烈的呼吸，大高個才停下反抗的念頭，不服輸的把鋼管一甩。

    “說，爲什麼來我家？”林立呵問道。

    大高個搖搖頭表示聽不懂英文，轉而用中文回答道：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這是耗子叫我們來的地方。”

    林立腳下的人發出吱嗚的聲音，膝蓋收力，腳下那人像是想到了什麼立馬解釋道：

    “我們是不是有誤會？我們是耗子找來的，之前和他一起打過洋人，這是你家？你難道是林大哥？”

    聽到對方流利的中文，林立依舊沒放鬆警惕，繼續問道：

    “你們怎麼進來的，我可不記得給過別人鑰匙，”

    腳下的人從嘴裏吐出一根細長的鐵絲，即答道：

    “用這個。”

    林立長舒一口氣，意識到可能是誤會，手槍卻並沒有隨着放鬆的心情放下，直到打開燈，看到兩人黃色的皮膚才開口道：

    “抱歉了。”

    誤會解除，林立也知道了對方的名字，手持尖刀的叫肖恩，後面的大高個叫傑克，他們都是耗子從中介人那找來的好手。

    戰打完了由於沒有身份，一直在街頭做些偷雞摸狗的事，直到耗子找到他們時，都還在翹鎖。

    “耗子呢，他怎麼沒跟你回來。”

    見耗子不在一股不安在林立心裏浮現。

    傑克和肖恩對視一眼，說道：

    “耗子哥帶我們去買槍的時候被陰了，荷蘭幫的人把我們堵在了碼頭，我和傑克撂倒兩個從後門跑了。”

    “耗子哥持槍掩護我們，弄死兩個後，被幾個拿着衝鋒槍的傢伙打中了腿，賽車裏不知道運去哪了。”

    林立的眼神很冷，光是被看着的兩人都感受到了些許寒意：

    “多久前的事？”

    肖恩看了一眼掛鐘，估摸着道：

    “算上現在，應該剛好過去一天。我們來之前打聽過，耗子哥好像得罪了公爵幫，荷蘭幫就是奉瘋狗約翰的旨意過來抓人的。”

    林立的眼神如若深潭，臉色雖然依舊平靜，但周圍的空氣已經浮上了一絲殺氣。

    “你們知道那個約翰現在在哪嗎？”

    兩人搖頭，他們也不清楚，整個街頭或許只有荷蘭幫的人知道瘋狗約翰現在的位置。

    “老大，我們也不知道，但....我們知道哪能找到荷蘭幫的人。”

    沉默的房間內燃起一根香菸，青灰的煙氣順着林立冷峻的臉龐上升，兩人不敢說話，默默等待着林立的裁定：

    “哪裏？”

    “距離這兩條街的酒吧，雖然表面看上去就是一家普通的酒吧，但在後廚有一道鐵門，後面是荷蘭幫的地下賭場和走私中心。”

    肖恩說道，他很瞭解那，之前他在那酒吧後廚當過一段時間幫廚，經常看見有人帶着大筆現金從那經過。

    “人多嗎？”

    憤怒並沒有沖垮林立的理智，他知道就算加上自己，就他們三個人一把槍和對方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肖恩思索片刻道：

    “人不多大概六七個的樣子，每個人都帶着槍，不過多數人都有酗酒的毛病，經常在沒事的時候喝的爛醉如泥。”

    林立玩弄着打火機，問道：

    “可以，你們倆要不要跟我過去？”

    肖恩和傑克連忙點頭，他們雖然沒什麼見識但還是看得出，林立的風衣價值不菲，更何況自己老大的身手遠比自己要好的多。

    完全不用操心自己的安全。

    見兩人搗蒜般的點頭頻率，林立從身後取出十餘張英鎊，一股腦交付到懂英語的肖恩手裏說道：

    “你們去整兩把槍，整兩身衣服，現在是晚上八點，我會等你們到12點，想跟着我幹的話就回來，如果怕死這些錢就當做遣散費。”

    肖恩連忙說道：

    “放心吧老大，耗子哥對我們不錯，就算沒錢，我們也願意和你走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