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石開富的抉擇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六月十二字數:2165更新時間:24/06/28 15:26:56
肖開天最後實在是拿石良玉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找到曾碩。
可曾碩卻是搖搖頭讓他繼續審訊,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
總之,對石良玉不能用手段,只能讓他自己開口。
現在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後用放大鏡盯着他們特別行動組,石開富不見石良玉,並不代表他的那些下屬就真的認爲石良玉真的被放棄了。
或許只是這時候的石開富無法出面,那麼他的那些下屬們自然就要急領導所急,想領導所想了。
短短兩天時間,曾碩和陳慶都不知道接到多少高級領導幹部打來的電話。
有請客吃飯的,有從來沒有見過上來就套近乎的,也有誘之以利的。
言而總之,這些傢伙話裏話外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讓曾碩高擡貴手放過石良玉。
甚至就連楚燕山和肖開天都接到了某公安系統副職的電話,各種威逼利誘都用上了。
一個石良玉幾乎快要攪動整個西南省的政治漩渦。
但曾碩依舊是每天照常上下班,工作清閒、下班就直接回家享受家庭的溫馨,偶爾週末還陪着陸琪和小希去公園散散步。
日子簡直舒適得不行。
時間又是一點點過去,轉眼便是一個月。
這一個月肖開天連續不斷每天審訊石良玉兩個小時,準時準點就像是吃飯一般。
石良玉也是咬死了一個字都不肯說,硬是挺到了石開富出院。
就在石開富出院在家靜養的第三天,他似乎是終於想通了一些事情,主動前往了省委。
爲什麼不是省政府?
很簡單,黨管一切。
“開富同志,你這身體還沒有徹底好,怎麼就着急到我這邊來了?”省委書記李開疆滿臉和善地笑着,甚至還親自起身給石開富泡了一杯雨前龍井。
如果換做以前的石開富此刻多半已經受寵若驚了,可如今的他卻是坐在沙發上平靜的看着這一切,眼底深處似乎有黯然在不停流轉。
良久,他終於是開口。
“書記,這次病危之後,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再適合高強度的工作了。”
第一句話就讓李開疆剛剛端起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作爲一名副省級實權副省長,而且還是省委常委之一,石開富的工作強度的確很大。
但在官場,哪怕就是只有小權利的幹部,也不會輕易說出這樣的話。
因爲說出這句話就代表着他真的已經無法勝任工作,自己也產生了退意。
別人都是巴不得賴在位置上一輩子,可石開富……
這種情況明顯很反常,李開疆也知道最近省裏的事情,當即便有不少猜測。
只是作爲省委書記,西南省黨的代表,他考慮的東西很多,不能開門見山地將猜測講出來,只能委婉道:“開富同志啊!你的工作能力和黨性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省政府不能缺少你的存在。如果實在是覺得力不從心,那你就再修養一段時間,或者我可以建議楊省長給你調整一下工作。”
石開富聞言心中苦澀得根本就沒辦法開口,但眼底深處的頹然在瞬間變成決絕。
都是千年老狐狸,他自然明白李開疆這是在拿話堵他的嘴,不讓他將想說的事情說出來。
可經過一兩個月時間的思考,石開富已經徹底做出決定。
“書記!真不用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退到二線去頤養天年,累了一輩子了,或許也是該享受一下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了。”
這話有兩層意思。
一是表達自己想要退居二線的態度,二是表達自己不想再操勞,想要享受天倫之樂。
當然,這是普通人能夠看到的。
在李開疆眼裏,其實石開富只有一個中心意思,那就是我用自己的政治前途作爲交換,想要保住石家最後的香火。
所以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李開疆便陷入了沉思。
一個副省長的位置,換一個犯罪分子,合不合算?
或許在很多政客的眼中千值萬值,別說是犯罪分子,哪怕對方是恐怖分子他們也敢做這筆交易。
但李開疆卻不是政客,他是一名真正一心爲公、一心爲民的好領導、好書記。
早在兩個月之前,王拓土就親自和他彙報過關於石良玉案件的所有細節,並且詢問過他的處理意見。
當時的李開疆是這麼說的,“處理!必須嚴肅處理!不管牽扯到任何領導,都不能留任何情面。領導的家人在享受領導帶來權利的同時,不能約束好自己的行爲才是對社會最大的危害,絕對不能姑息。”
最後甚至更是拍着桌子大罵石開富教育無方,給蓉城乃至西南社會造成如此大的危害和不良影響。
所以李開疆只是思考了片刻,便再一次搖頭。
“開富同志,你還很年輕的!我看再幹十年也沒有任何問題,如果真的身體不適,那就繼續休養,我相信政府那邊也能夠理解你的難處,退到二線的話就別再說了。”
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那就是不接受石開富的交易。
但石開富已經徹底是王八吃秤砣貼了心,雖然眼中再次閃過落寞,但還是咬着牙繼續道:“書記,我已經感覺自己可能時日無多了,真不想繼續在崗位上幹下去,只想趁着剩餘的時間好好享受生活,還請書記能夠成全。”
李開疆有些沒想到石開富會如此堅決,故而不得不重新評估這件事情。
大概兩分鍾之後,他起身道:“開富同志,真的決定了嗎?”
“決定了。”石開富眼中有喜色一閃而逝,重重點頭顯得無比決絕。
“誒!”李開疆嘆了一聲,最後道:“既然這樣,我這邊原則上同意你的申請,如果沒事兒的話,你就回去休息吧!”
石開富愣住了,李開疆的確是同意了他退居二線的申請,可卻是沒有給他任何承諾。
這讓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起身離開了。
最終,他在沙發上足足坐了三分鐘,才面色難看地緩緩開口道:“書記,我……我想求您……求您幫我將我家那個不爭氣的侄子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