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論道

    “嗯，當初在天盟和張師叔祖學的。”

    “地師張塵？”

    “嗯！”

    於凡海都不由讚歎：“真沒有想到，你有如此修爲實力，卻還能是一個煉器地師。當真是……悟性非凡！”

    他原本只是因爲看重古鑠的未來，想要給花漫天和滄浪宗留一份善緣。這才忍痛決定送古鑠二兩茶葉。如今卻沒有想到古鑠還是一個地師。

    這……價值就大不同了。

    茶葉必須多送！

    “漫天！”

    “師父！”

    “去把你江師弟找來！”

    “是，師父！”花漫天起身而去。

    於凡海解釋道：“我有一個關門弟子，叫作江東流。單屬性靈根，上品水靈根。如今是化蓮初期。將來他突破元嬰，還要麻煩古師給我那不成器的弟子煉製一件適合他的法寶。”

    “沒問題！”古鑠乾脆道：“到時候說出要求即可。”

    “一會兒他來了，你也幫我看看，他適合什麼樣的法寶。”

    “這……”

    古鑠有些爲難，一個修士適合什麼樣的法寶，豈是別人能看出來的？

    地師的眼界是非凡，是能夠看出來一些，但是卻不可能看出全部。這法寶是要當本命法寶的，不僅和自己的靈根，功法有關，和性格也有關係。

    很複雜！

    所以，煉器師只是根據對方的要求煉製法寶。因爲最瞭解自己的還是修士自己本身。

    “沒事，你是地師，就從地師的角度看看。”

    “好吧！”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花漫天帶着一個青年走了進來。古鑠看了過去。

    第一眼，就給古鑠一種厚重的感覺。

    心中不由奇怪。

    他不是水靈根嗎？

    厚重不是土屬性的特徵嗎？

    他開啓了縱目，看到了江東流的氣運，竟然是一片海的形狀。有着重重洶涌的厚重。

    海的厚重！

    這左東流不簡單啊！於凡海這是找到了一個寶啊！這江東流的資質不弱於自己的兩個弟子，雲逍遙和慕青絲。

    江東流看到古鑠，眼中有着敬佩的光芒，也有着不服的色彩。那目光便是我很敬佩你，但是在將來必定超越你。

    “見過古師兄，種師兄。”

    古鑠看着江東流眼中神色，心中反而更加欣賞，只有這種倔強的心志，才能夠走得更遠。便一揮袍袖，一股柔和的力量將江東流扶起。

    “古地師……”

    古鑠急忙擺手：“於宗主，你還是稱呼我小友吧。”

    “也罷！”於凡海心中高興：“我這弟子如何？”

    “很好！於宗主撿到寶了。”

    “哈哈哈……”於凡海高興地大笑：“給看看，他適合什麼樣的法寶？”

    此時，種情花也在觀察江東流，心中也在想着對方適合什麼樣的法寶。雖然他不是煉器師，但是出身玉清宗，眼界也是不凡。而於凡海和花漫天則是好奇地看着古鑠，想要知道古鑠能夠看出來什麼。江東流也期待地看着古鑠。他已經從花師姐那裏得知，古鑠是一個煉器地師。會給自己親手煉製一件上品法寶。

    古鑠認真道：“具體法寶的形狀，這要於宗主來定。我也不知道江師弟習慣那種形狀的法寶。不過，我覺得江師弟的法寶要突出一個‘重’字。”

    種情花便是一愣。

    重？

    怎麼可能？

    水的特徵不是柔嗎？

    於凡海卻是眼睛一亮，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自己的關門弟子。花漫天的眼中也現出了敬佩之色。更不用說江東流了，那驚訝都寫在了臉上。

    而此時的古鑠卻是皺起了眉頭思索。這讓於凡海，花漫天和江東流心中都不由一沉，於凡海道：

    “可是有什麼不妥？”

    “那倒不是！”古鑠搖頭道：“想要真正體現出‘重’這個奧妙，盡最大可能地挖掘江師弟的潛能，便是珍貴的材料都不行。雖然那樣也能夠煉製出上品法寶，但總有一絲遺憾。若想要近最大可能的挖掘出江師弟的潛能，將‘重’這個奧妙儘可能完美地體現出來，需要一滴一元重水。

    這一元重水不僅能夠讓法寶完美擁有了水之重，而它本身的玄妙，也能夠讓江師弟在溫養法寶的同時，領悟其妙，對他領悟天道有着促進效果。”

    “是啊！”於凡海感嘆道：“我一直在尋求一元重水，但至今也沒有尋到一滴。”

    說到這裏，向着古鑠和種情花鄭重拱手道：“古小友，種小友，如果將來你們有機會得到一元重水。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收購。”

    種情花點點頭，那一元重水對自己沒啥用，如果真的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一滴，必定能夠和於凡海換來更有價值的資源，何樂而不爲？

    但是，古鑠卻是神色猶豫。

    因爲他也需要一元重水，他看到楊鳳初那盞燈，就起了給自己煉製一個類似那盞燈的法寶，而像那種法寶，自然需要一元重水。

    此時，於凡海也反應過來。

    古鑠修煉太極，自然也包括水屬性。便再次開口道：“是老夫想岔了，如果古小友將來能夠得到兩滴一元重水，讓給老哥哥一滴如何？

    “好！”

    一元重水有一滴就夠了，如果自己能夠得到兩滴，和於凡海交易，肯定不會吃虧。

    “於宗主，你可知道一元重水歷史上曾經出現在哪裏？”

    於凡海攬須思索道：“六百年前，曾經在天城拍賣過一滴，出處不清楚。兩千年前，曾經在大荒出現過一滴。”

    “大荒？大荒的哪裏？”

    “在大荒旗山以北三千六百裏，有着一條弱水。據說那一滴一元重水就出現在弱水。小友，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去大荒。最少要等到化神。不要在心動之時衝動。”

    “我明白！”

    於凡海點點頭：“小友這次來，不會只是來看看我這個老家夥吧？”

    古鑠拱手認真道：“於宗主，晚輩是水火靈根，初始修煉的是兩儀居士的兩儀訣，遺憾的是兩儀訣的境界只到元嬰。後來我將其改良爲太極訣，但也只推衍到如今出竅的境界。晚輩聽聞於宗主也是水火靈根，也曾經研究過陰陽兩儀，所以貿然前來拜訪，想要得到於宗主的指點。”

    於凡海點點頭，既然心中已經決定結交古鑠，如今又知道古鑠是一位煉器地師，自然不會拒絕古鑠。而且如今那陰陽兩儀也不是自己修煉的方向，便含笑道：

    “你對陰陽兩儀有什麼見解？隨便說。”

    “隨便說？”

    “嗯！”於凡海笑道：“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你怎麼理解的，就怎麼說。”

    “好！”古鑠想了想：“於宗主，您對天道的理解是什麼？”

    種情花，花漫天和江東流不由神色一驚，於凡海眼中有着讚歎：“這個問題有些太大，小友說說你的理解。”

    “天道在於包容！”

    “嗯！”於凡海點頭：“天道生萬物，你的理解沒有錯。”

    “既然天道在於包容，生養萬物。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所謂的各種靈根，特別是單靈根，註定只能夠修煉天道中的一個方向？”

    於凡海再度點頭贊同。

    “那是不是意味着這些修士只能夠領悟天道的一個方向，也就是修煉的境界再高，也只是天道的一個分支？”

    於凡海思索了片刻道：“小友此言的意思是？”

    古鑠認真道：“這是不是可以這樣推測？多靈根多方向修煉，才是真正的大道方向？真正的實力也要比單靈根單方向強？”

    這次於凡海思索的時間更長，其他人也在思索，古鑠的言語給他們打開了一個新的方向。

    半響，於凡海開口道：“人族歷史上在大道上有着兩種言論。一種便是你方纔所言，多靈根多方向修煉，才是走向大道之途。你也知道，人族一直在尋求渡劫之上，這一部分人族就認爲，想要渡劫之上，就要多方向修煉。

    但是，也有人認爲，單靈根單方向也同樣可以走上大道之途，他們認爲既然每個方向都是大道的分支，那也就意味着每個方向都可以走到大道本源。萬流歸宗，本源相同。小友，你覺得有道理嗎？”

    古鑠凝眉思索，半響，有些猶豫地點點頭。

    “但是你有沒有考慮一點！”於凡海道：“單靈根單方向修煉和多靈根多方向修煉比起來，要相對容易許多，修爲進境也相對要快很多。人族的壽元是有限的，如果多靈根多方向修煉，看似大道之途更爲寬闊，但提升修爲的速度要慢很多，突破境界的關卡更爲艱難。恐怕在大道之途上還沒有走多遠，就已經壽元耗盡而死亡了？”

    古鑠嘆息了一聲，人族的壽元便是人族的桎梏。不像有的妖族壽元悠久。

    於凡海也嘆息道：“人族不是不想多方向修煉，只是壽元不允許，嘆之奈何？所以，九成九的人族修士走的還是單方向修煉，哪怕他是多靈根，也會選擇一個品質最高的靈根，走單方向的修煉之途。比如我就是如此。但即便是如此，道途也艱辛無比，我到現在依舊看不到渡劫的契機。

    小友，我知道你的水火靈根品級相同，這就逼得你不得不走兩個方向，你能在這個年紀達到出竅圓滿，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頓了一下，於凡海繼續說道：“至於戰鬥力，人族歷史上總結出來的，反而和你方纔所言相反。無數先輩認爲，單方向修煉，戰鬥力要超過多方向修煉。因爲單方向修煉更爲純粹。而且實際上也證明了此點。”

    古鑠微微皺起了眉頭，自己戰鬥力強大，橫掃同階，難道不是因爲修煉水火雙方向？

    只是因爲自己開丹十重，拓識海十重？

    不！

    不應該是這樣！

    那些走多方向的修士，之所以戰鬥力不如修煉單方向的修士，一定是因爲功法和神通傳承不夠高。這方面自己深有體會，太極功法讓自己底蘊強大，太極神通讓自己戰鬥力強大。

    不是多方向修煉不行，而是人族放棄了多方向修煉的研究，專精單方向修煉，讓單方向修煉的功法和神通遠超多方向。

    多方向必定更爲接近大道之途，多方向也必定能夠和天道共振，爆發出更爲強大的戰鬥力。

    確定了自己的信念，整個人輕鬆了下來。方纔臉上的猶豫迷惘消失不見，顯現出自信之光。

    “於宗主，你覺得陰陽在於相分，還是相合？”

    於凡海笑道：“我認爲在在於相合。如果相分，那違背了大道相融的本質。以我當年的推衍，和對大道的領悟。

    大道初始應爲混沌一片，我稱之爲無極。或許和你所言太極是一個意思。”

    古鑠點頭道：“是，我認爲的太極之意也是混沌一片。”

    於凡海笑道：“看來咱們兩個對於大道的理解是一樣的。既然我們兩個對於大道理解相同，估計你也和我一樣，認爲陰陽兩儀的方向是相合。”

    古鑠點點頭。

    於凡海道：“那你有沒有想到，實際上陰陽兩儀的修煉方向是有兩個的。”

    “兩個？”

    “對，兩個。一個是我們兩個共同認爲的相合，最終的方向就是迴歸大道本源，無極混元。另一個方向便是相分。”

    “相分？”古鑠陷入沉思。

    於凡海也不再言語，讓古鑠自己去思索。自己思索出來的，要比聆聽別人講述更加的妙不可言。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洞府內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思索，於凡海也是如此，回想起當初自己的求索，一點一滴浮上心頭。

    距離滄浪城千里之外的牢山，一處山谷內。

    聶小樓的身影從山谷口走了進來，看到了谷慶書和另外六個同門，心中一鬆，快步向着谷慶書跑去：

    小書亭

    “師父！”

    谷慶書也鬆了一口氣：“你回來就好，我還害怕你不捨得古鑠，沒有尾巴吧？”

    “沒有！我很小心。師父，究竟發生了什麼？”

    谷慶書神色凝重：“我曾竭力交了一個朋友，便是天盟在滄浪城駐守的一個修士。他今日告訴我，有人調查我們，先從我們利劍小隊的隊員查起，然後又針對每個隊員現在的狀況進行調查。我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立刻便留下的暗號，然後就來到了牢山我們約定的地方。還好，我們現在活着的人都逃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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