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願者上鉤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花小酒字數:2448更新時間:24/06/28 15:17:46
    距離時歡被帶走,已經將近一個小時。

    “給疤瘌打個電話,問問進行到那一步了,叫他把人帶過來。”

    瘋狗應着,立刻撥通疤瘌的電話。

    得到的消息是時歡被實施笑刑,已經渾身抽搐,意識不清。

    “你他媽,九哥讓你送懲罰室,你把人整羊圈去了,趕緊送去醫務室。”瘋狗對着電話罵了一頓,“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跟着陪葬去吧。”

    另一邊的疤瘌還想解釋,電話已經被瘋狗掛斷了。

    “九哥,要不我過去看看……”

    “不急。”閔寂修不慌不忙地制止,“你先告訴我,爲什麼要做竹笛給時歡?”

    問題果然出現在竹笛上,這是瘋狗看到竹笛後第一反應。

    他皺起眉,想着這時不能再激化矛盾,忙解釋道:“半個多月前,我在畫工廠養傷,時歡找到我說有人難爲她,要跟她比賽,她輸的話要表演才藝,沒有才藝就當衆跳脫衣舞。”

    “她說她學過六年長笛,可是園區沒有,就問我能不能做個竹笛代替,我這才做了一把給她。”

    閔寂修點點頭:“然後呢,真有人爲難她?”

    “對,我去送竹笛時,她正當着畫工廠所有人的面,被強行脫衣服跳舞。”

    瘋狗又把從疤瘌口中瞭解到的情況,和閔寂修說清楚。

    的確不是時歡主動挑事,都是沈青梧搞的鬼。

    “九哥,不怪時歡。”

    閔寂修沒有說話,他默默地坐了一會,然後起身。

    按照時歡的心思,想引起他的注意也沒必要一個字都不解釋。

    需要親自去確認一下,她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又是爲了什麼。

    帶着瘋狗,閔寂修趕到畫工廠的醫務室。

    時歡躺在病牀上,四肢仍然抽搐僵硬,兩個手已經變成雞爪,直直地伸着。

    白景升給她打了一針後,又着手吊瓶輸液,見到閔寂修進來還是嚇一跳,立刻恭敬地問好:“九哥。”

    “死得了嗎?”

    “長時間急促呼吸引起呼吸性鹼中毒,四肢會抽搐僵硬。”

    此刻的疤瘌,本想儘量降低存在感。

    可聽到白景升答非所問後,又忍不住給他一腳:“廢物,九哥問你人會不會死。”

    白景升沒敢吭聲,站好後回答更加小心翼翼。

    “沒有生命危險,我已經給她用藥,抽搐會慢慢停下來,不過……”他頓了頓,像是不敢說後面的話,“這種情況會引起神經系統障礙,短暫意識不清,可能要比抽搐恢復得慢一點。”

    閔寂修聽後皺起眉:“她現在意識清楚麼,能不能說話?”

    “應該不太清……能不能說話要試一下。”

    意識不清最好,這樣她就沒腦子盤算她的小心思。

    閔寂修是這樣想,走到時歡面前問道:“這是哪?”

    “緬北……”

    “你多大了?”

    “……”

    這一句她沒有迴應,目光依然呆滯。

    “爲什麼不解釋竹笛是瘋狗給你的?”

    “怕,怕被九哥罵……”

    站在後面的瘋狗看看時歡,又看看閔寂修,是說不出的感動。

    “怕你捱罵?”閔寂修繼續問道,這次又沒得到迴應。

    “怕瘋狗捱罵?”

    她目光收縮了一下,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累極了,她很想睡覺。

    將近瘋狂地長時間畫畫,長久沒有好好睡覺休息,又在笑刑中消耗所有體力。

    她真的太累了。

    “九哥,她睡着了,不是昏迷。”見到閔寂修的瞬間表情變化,白景升連忙解釋。

    閔寂修的表情鬆了鬆,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這一睡,時歡就睡了五個小時。

    她醒來時,吊瓶還在打着,手腳的抽搐僵硬感已經消失。

    長舒一口氣環顧四周,醫務室只有白景升一人。

    “醒了?”

    時歡剛想開口,又警惕地環視醫務室。

    “放心,上次你和我說要謹慎後,我檢查過好多次,這裏沒有針孔攝像頭。”

    聽了白景升的話,她這才點點頭:“我好像睡了很久。”

    “還可以,五個小時。”

    “你隨機應變的能力不錯。”時歡苦笑着,強撐着坐起身,“見我目光呆滯就配合說我意識不清。”

    她本想去擦腳底的污漬,卻發現污漬已經不見了。

    以後恐怕看見羊和羊肉都有心理陰影了。

    白景升面色凝重地看着她:“這就是你說的鋌而走險的計劃。”

    “不出意外,我已經成功了,只是沒想到懲罰會那麼重,比吃蟑螂還痛苦。”時歡又活動着四肢,緩緩說道,“不過以九魍思維敏銳的性格,他應該很快就知道我想幹什麼。”

    “緬北的懲罰,你遇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若不是九魍足夠聰明,他也不會做到現在這樣。”

    時歡無奈一笑,可以想象。

    白景升繼續問道:“後面你要怎麼做?”

    “不是看我怎麼做,是要看他怎麼做,願者上鉤,不管是我還是九魍。”

    時歡的困難,是無論智商和手段都比自己厲害幾個等級的九魍鬥法。

    她可以主動鋪路,但鋪路後需要見招拆招,還要看對方想要的博弈方向。

    時歡指指自己的腳底板:“你給我擦掉的?”

    “不是。”白景升搖頭,見吊瓶裏的液體已經所剩無幾,起身爲她拔針,“有個叫欒薇的女孩來過,幫你擦了身體,還給你按摩手腳,不然你抽搐哪這麼快恢復。”

    “她是我在園區第二個可以相信的人。”

    “確定嗎?”

    “確定,但我不想讓她知道我的事,這對她沒好處,你只要知道她是我信任的人就行。”

    白景升沒有反駁。

    他相信時歡看人的眼光,也相信她的能力。

    時歡試探着走下牀,腿腳還有些軟,但走路沒什麼問題:“最近我沒打探出有用的消息,你呢?”

    “也沒。”

    時歡一聲嘆息:“那行,我先回去,被人看見我們說這麼多,我可就白遭罪了。”

    她回到豬仔宿舍,四人房間相對舒適,她繼續睡着,這一覺直接睡到轉天天亮。

    的確如閔寂修所承諾,她可以休息一天,只是沒人過來傳喚,她自然也不會跟閔寂修走出園區。

    昨天實行計劃時,她真的猶豫過。

    如果不鋌而走險,或者哪怕一個細節沒有按照她的預想進行,這都會是一條不歸路。

    一整天都躺在宿舍,晚飯時瘋狗帶着一個長長的盒子以及晚飯過來。

    “我知道園區的飯不好吃,給你打包一些路過餐廳的飯菜,打打牙祭。”

    飯菜十分豐富,有園區食堂完全看不見的肉,甚至還有小海鮮。

    “狗哥對我太好了。”

    “你昨天爲什麼不說竹笛是我給你做的?”

    他竟然還在耿耿於懷這件事,說起來瘋狗看人的敏銳度比九魍低很多,和他說很難看出破綻。

    “本來沒想隱瞞,可九哥當時踹門進來,暴怒程度我從未見過。”

    時歡頓了頓,露出委屈表情,“我怕連累狗哥,這才沒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