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回孤兒院

    從前悽苦的記憶一直鐫刻在季玄的心裏，時時刻刻提醒他不能忘記，惡人未除，使命未盡。

    “這麼說，你知道是誰策劃的這場車禍？”宋遲遲試探着詢問道。

    季玄望向她的眼神一頓，臉上飛快閃過一絲狠戾，不過還是被宋遲遲捕捉到了。

    “是和白家有關，對嗎？”那天季玄怒吼的那句，自家人都該死，她便明白了兩家之間肯定有很深的仇怨。

    季玄緩緩拉過她坐在自己的身上，一邊細細端詳着她的臉，一邊低語道：“這一切和你沒有關係，我只希望，你能全心全意陪在我身邊。”

    那張往日陰鷙冷漠的俊臉，此時竟有了淡淡的憂傷和……不自信。宋遲遲忍不住環上他的脖子，將他貼近自己的心口，輕輕撫摸道：

    “我雖是白永信的女兒，可我心中有自己的正義，季玄，如果有一天……”

    “你發現我不是我，你還會喜歡我嗎？”

    宋遲遲的聲音細若呢喃，季玄一頓，他不明白這話裏蘊藏着什麼含義。

    “千雪，什麼叫做你不是你？”季玄凝視着宋遲遲的眼睛，她的身上確實有很多未知的東西。

    宋遲遲驚覺自己說得太多了，她撲哧一笑，捧着季玄的臉，像只小貓一般用鼻尖蹭蹭他，“我的意思是……你想懲治惡人，我不會阻攔你——我爸爸確實算不得好人，更不是一個好父親。”

    季玄聽她這樣一說，本來凝結的表情如釋重負，他摟住宋遲遲，深情地說道：“千雪，謝謝你。”

    “哥哥，我想借嫂子幾分鐘，可以嗎？”季蔓不識相地出現打趣道。

    宋遲遲立刻從季玄身上彈起來，略帶羞赧道：“你找我有事嗎？”

    季玄瞥了一眼空落落的懷抱，挑挑眉故作無奈道：“看來我是多餘的了，罷了，讓給你吧。”

    他起身經過宋遲遲身邊，忍不住轉過頭衝她拋了一個媚眼，這個小動作被季蔓盡收眼底，哥哥真的開心了很多。

    宋遲遲一改羞澀之態，大大方方嘟嘴迴應他一個飛吻，一旁的季蔓酸得打了一個寒戰。

    “季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宋遲遲一臉客氣的微笑。

    不知怎的，季蔓忽然有種醋味縈繞心頭，她都能同哥哥打情罵俏，爲何對自己卻如此客氣疏離。

    “嫂子，你就叫我季蔓吧。”

    “好啊，那我也聽不慣嫂子這個稱呼，你叫就我千雪。”她爽快地應道。

    “謝謝你，千雪，要不是你，我可能……”季蔓想起那日的情景便心生膽寒。

    宋遲遲攔住她繼續說下去，“季蔓，即便是個和我毫不相關的人遇到危險，我一樣會選擇挺身而出，你不要放在心上。”

    季蔓聽她這樣一說，下意識想到了那個爲了救她而死去的陌生女孩，忍不住啜泣道：“可是那個女孩卻再也回不來了。”

    宋遲遲一愣，霎時間明白了她說的誰，原來自己的死一直縈繞在季蔓心頭，成了她揮之不去的陰影。

    她輕輕摟住季蔓，“珠寶店的案子已經破了，白子堯也進了監獄，那個女孩……想必她也瞑目了，你該放下了。”

    靠近宋遲遲的那一刻，季蔓有了一種莫名安心的力量，雖然自己的年紀還比她稍長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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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家的慘劇一直在宋遲遲心頭盤旋，她覺得自己有義務幫他做些什麼。季老爺子的心病就是那個一直沒有被尋回的小孫子，宋遲遲決定暗中幫助季玄調查真相。

    “二位，今天有空嗎？陪我回趟溫暖孤兒院。”宋遲遲在“三姐妹”羣裏招呼道。

    “回孤兒院？你用什麼身份呢？”蘇季風快言快語，直接點中要害。

    “是啊遲遲，我媽媽和孤兒院的人可不認識什麼白千雪。”裴婉婉也立刻附和道，眼下她的真實身份不能泄露太多，當然即便說了估計也沒人會信。

    宋遲遲嘴角一挑，故作神祕道：“你們陪我去一趟就行了，我自有辦法。”

    再次站在孤兒院門口，還是那樣熟悉的感覺，不論自己變成了誰，她的內心永遠都是那個爽朗樂觀的宋遲遲。

    蘇姨熱情地招呼着宋遲遲，“季夫人，不知道您今日找我有什麼事嗎？”

    宋遲遲還沒有開口，裴婉婉搶先道：“媽媽，遲……千雪這次給孩子們帶了很多禮物，還準備將孤兒院好好修繕修繕。”她差點就說錯話了，幸好被蘇季風及時阻止了。

    裴婉婉疼得齜牙咧嘴，一道辛辣的目光直直向蘇季風投射而去。蘇季風無奈地撇撇嘴，一臉諂媚。

    蘇姨並未注意到這些，她十分激動地握住宋遲遲的手，“上次季總的好意我心領了，沒想到夫人也是如此善良，謝謝你們的支持。”

    宋遲遲鼻頭一酸，她佯裝平靜道：“蘇姨，我只是想盡一份自己的力量而已，更何況，我是二位的朋友，我們之間不說生分的話。”

    “對了，蘇姨，我還有件事想向您諮詢一下，二十年前，孤兒院可否接收過一個四五歲的男孩？”

    蘇姨沉吟片刻，“有，那年接收了三個男孩，年紀相仿，都是五歲左右。”

    宋遲遲內心很激動，她急促地問道：“您可否幫我查查他們的信息嗎？這對我很重要。”

    “季風，你好像也是五歲時到的孤兒院哎。”裴婉婉若有所思。

    蘇季風瞟了宋遲遲一眼，沒好氣地應道：“我是第二年來的。”

    蘇姨拿出那三個男孩的檔案，一本正經道：“這三個孩子，有兩個是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有一個是被親戚領來，說父母車禍離世，親人無力撫養。”

    父母車禍離世？宋遲遲強忍激動，難道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她仔細對比了第三個孩子的信息，竟然是他。

    此人名叫杜磊，從前在孤兒院的時候，他性子孤僻，很少同孩子們在一起玩，宋遲遲對他的瞭解不深。

    大學畢業後，杜磊便離開了孤兒院，起初還會回來看看，僅幾次後則杳無音訊了。

    “蘇姨，謝謝你，這件事請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宋遲遲已經了然於胸。

    不管杜磊是不是，她都必須找到他，揭開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