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木鳶營的打算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李破山字數:2110更新時間:24/06/28 15:11:09
    大戰剛停,不管是西域,或是俠兒軍這些,都沒有離開城關。城關下的軍營,尚還有許多的重傷士卒,死在了竹榻上。

    “治傷的藥膏,我已經讓陳神醫那邊,重新再準備了。”從成都趕來的李桃,見着四周圍的光景,也忍不住一聲嘆息。

    “李先生,最近成都裏可有事情?”

    在賈周死後,東方敬要鎮守出征,坐鎮成都的人,現在是老幕僚李桃,極其嫡子李柳。

    “主公放心,並無任何問題。只不過聽說前線慘烈,不少的蜀州百姓,都自發地去了官坊,要入伍從軍。”

    徐牧搖頭。入伍從軍,並不是容易的事情。新軍上場,戰損率太高,而且,過度徵募的話,多少會有窮兵黷武的意味,於西蜀政事不利。

    “還有一事。”李桃從袖裏摸出一個信卷。

    “夜梟傳回王宮的情報,裱了絕密的標誌。我便親自送過來了。”

    以往賈周坐鎮,會親自拆開。但現在的李桃,知曉自己的分量,於這種絕密情報,還是親自送了過來。

    “先生有心了。”徐牧溫和開口,“若下一輪有,先生拆開也無妨。整個西蜀都知,成都李氏,是我西蜀的一門忠烈。賈軍師的遺書絕筆,先生的名字更是名列其中。”

    聽到徐牧此言,李桃面色感動,顫了顫身子,便要行叩拜之禮,卻被徐牧一下子攔住。

    “無需如此。回了成都之後,便讓陳鵲神醫,多趕製一些藥膏,徒子所作的也無妨。戰事膠着,治傷藥膏足夠的話,我西蜀子弟,才能多活下來一些。”

    “主公放心。”李桃站穩了身子,衝着徐牧行禮後,才轉身離開。

    目送一番,徐牧才拆開了信卷。如他所想,信卷是老黃養子,那位黃天兒送來的。

    情報裏,多是關於沙戎人的消息,還隱約提到,吳州鹽島之外,凌蘇極可能還活着。另外,還加了一道喜訊,那位算竈大師,願意入中原見面。當然,黃天兒並未暴露西蜀的身份,而是用老黃作爲噱頭。

    現在的西蜀,有三類的情報組織,一個是最正宗的情報機關,西蜀夜梟,情報網幾乎滲透整個中原。其二是俠兒分舵,多在河北一帶。其三,便是黃天兒的黃氏商舵軍,主要是打探中原外的事情。

    只可惜,先前去邊關的殷鵠,時間已經很長,但還沒有送回新一輪的情報。

    收回思緒,徐牧將信卷搓回原狀。旁邊的司虎已經伸過了頭,乾脆利落地將信卷一口吃掉。

    “牧哥兒,肚餓了,竈飯怎的還沒開?”

    “多等一會。”徐牧揉了揉額頭,帶着司虎,繼續往前走去。

    除了士卒之外,還有諸如上官述,陸中,衛豐這些蜀將,都受了不小的傷。先前的魏小五,更是中了髒刀,差點墜馬而亡。

    可當他走近將營,雖然隔着還不算近,但一下就聽見了,衛豐高八度的划拳聲音。

    “牧哥兒,好香啊,燒燒雞——”

    徐牧臉色動怒,瞬間掀開了營帳。

    營帳裏,衛豐和上官述正臉色發怔,還保持着划拳的動作。旁邊的魏小五和陸中,嚇得立即起身,身上還裹着三層纏傷的麻布。

    “司虎,把這幫老小子,都給我扛回去關起來!”

    衛豐幾人,頓時嚇得臉色發白。

    “再有下一輪,帶傷飲酒,老子全送到沼澤養鱷魚去!”徐牧怒罵道。天下未定,他可不想手底下的這幫子老兄弟,一個個離他而去。

    ……

    “主公息怒。”城樓上,東方敬安慰了句。

    徐牧嘆出口氣。隨着他起事打仗的,留下的火種,已經是不多了。若在平時,哪怕是禁酒私飲,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今日一早,北渝來了使臣。”東方敬頓了頓,“如主公所想,是討要降卒,以及蔣蒙之女蔣嫺。”

    “作爲交換呢?”

    “自然是以糧草作交換。”

    徐牧臉色沉默。實話來說,在抄了糧王,又得到老黃的資助,再加上西蜀稻米的獲豐,整個西蜀的糧草,雖然比不得常老四,但已經不算稀缺,甚至還有些富餘。

    “便如先前所商,蔣嫺可作反間利用,但那萬人的北渝士卒,便莫要放回去了。主公可回信,便說萬人的降卒,早些時候已經打散,發遣開荒了。至於蔣嫺,好事多磨,還需要一個更加合適的契機。”

    “伯烈,什麼樣的契機?”

    “譬如說,一樁假的情報。”

    東方敬的話,徐牧聽得明白。西蜀要想打贏,只能利用一切資源,以及手段。

    “此事,我已經有了眉目,過個二三日,理清思緒之後,再與主公相商。”

    “甚好。”

    “主公,還有白甲騎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東方敬想了想,又補上一句。

    西蜀的白甲騎,被常勝看出破綻,現在急需完善。至少,要減少錘器的殺傷。

    徐牧原來想的是,在重甲裏,多添兩層的棉。但這樣一來,嚴實的重甲包裹之下,白甲騎的士卒,勢必會悶燥無比。

    重甲的作用,終歸是減傷,而非讓白甲騎都成爲鋼鐵俠,有破綻無可避免。

    “北渝能破白甲騎,無非是想盡了辦法,用來阻馬。破開北渝人的阻馬之勢,我西蜀白甲騎,則能繼續衝鋒。”

    “我已經打算,給白甲騎的戰馬,添上具裝。到時候北渝要阻馬,不見得會容易。”

    “主公,何爲具裝……”

    “戰馬也着重甲。”

    東方敬深思着,“雖說這樣一來,鐵石消耗會很多。但我西蜀,終歸要有一支,能比擬燕州弓騎,賣米軍這樣的精銳之師。”

    “伯烈,先前在恪州蛇道,木鳶立下奇功,我有意以此,再打造一支制式的木鳶營。若是風向有利,便能乘風而起,成爲一支奇襲軍。”

    “人數幾何?”

    徐牧苦笑,“二千左右。伯烈也知,戰事一開,我西蜀戰備消耗甚大。”

    雖說代價不小,但木鳶營的想法,徐牧一直都有考慮。先前的蛇道,更是證明了木鳶的奇用。

    但不管如何,按着徐牧的想法,木鳶營最大的作用,當在首輪,用老的話,以常勝的妖智,必然又揣摩出應對之策,說不得還會效仿。

    便如當初釀酒一般,現在的內城,至少冒出了八十家的醉天仙。醇香各有差異,但蒸餾的手段,終歸是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