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五萬救國營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李破山字數:2691更新時間:24/06/28 15:11:09
    “我等中計,退、退回營寨!”騎馬肥將驚恐大叫。

    但後路的位置,已經被風字營堵上,哪裏還退得回去。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一道道怒吼的聲音,跟着徐牧高喊。

    當真是有不少的營兵,嚇得放下了武器。被追過來的虎堂死士,迅速戳爛了身子。

    “退啊!退——”騎馬的肥將,還試圖策馬狂奔,被司虎一斧甩去,立即身首分離,倒在了雪道之上。

    “吼!”

    反殺的八千多斷頭軍,盡皆怒聲狂吼。嚇得還留在營寨裏的一千多營兵,紛紛棄了營寨,倉皇地往外逃去。

    ……

    “牧哥兒,這得有多少糧食啊。”司虎睜大了眼睛,站在營寨裏,滿臉的目瞪口呆。

    徐牧也有些意外,這座存放糧草的營寨,居然有密密麻麻的上百個官倉。

    每一個官倉,用長劍一捅,便都有米糧溢出來。

    遙想到外頭餓死的難民,徐牧心頭又是一陣無奈。即便只分出是個官倉,都能救活不少人了。

    跟在後頭的斷頭軍們,也盡皆是有些慌神。尋常的時候,家裏的米陶缸能填滿,便足以告慰列祖列宗了。

    “將軍,若燒了豈不可惜。”幾個老卒嘆着氣。

    “並非要燒,這般的雪天,估摸着也燒不起來。”

    “將軍的意思是?”

    “起濃煙,作火燒的勢頭。”

    不管日後如何,有這一份糧食在,終歸是讓許多人,有着一份希望。

    “爾等去拾些柴火,架在官倉附近。”

    “遵將軍令!”

    很快,一道道的濃煙,便在城南的官倉營寨裏,與風雪裹在一起,遙遙看着,便觸目驚心。

    恰好又有逃軍都尉趕回,一開口,便是哭哭啼啼。

    “相、相爺,城南的官倉,被亂軍攻佔了!”

    喀嚓。

    都尉人頭落地。

    蕭遠鹿皺住眉頭,目光冷冷看着城南的方向。

    “陳長慶,那些傻子鬧騰了。”

    “殺袁陶要緊。”

    “你不懂,若是置之不顧,還會有下一個的官倉營寨,會被這些傻子燒去。”

    “多少人的亂軍?”

    “約莫一萬。領軍的,是袁陶的人,據說在邊關打了一場漂亮的大仗。”

    “你的意思,讓我帶兵去剿殺?”

    “甚好。”

    陳長慶臉色微微惱怒,取了馬,拾了長刀,便帶着本部二萬的人馬,冷冷往城南而去。

    “梟首徐牧者,賞千金,封裨將!”

    只過了一個多的時辰,陳長慶便帶着大軍,近了城南的官倉營寨。濃煙裹滿了天空,嗆得人鼻頭髮疼。

    “殺入營寨!”用手撥開濃煙,陳長慶懶得浪費時間,在他的眼裏,這不到萬人的亂軍,實則是一羣烏合之衆。

    “殺!”

    二萬人的暮雲州大軍,聽到陳長慶的命令,紛紛擡刀亮戟,怒吼着撲入營寨。

    “將軍,營寨裏無人。”濃煙之下,幾個都尉紛紛來報,“若不然,帶兵去尋幾圈。”

    “應當是逃了,確是一羣烏合之衆。先滅火,救官倉。”

    “將軍,官倉並未起火勢,都是濃煙——”

    嗡。

    說話的都尉,聲音戛然而止,一撥隱匿的飛矢,不知從何處射來,將他整個射成了篩子。

    “敵襲!有敵襲!”

    “這些個亂軍,是怎敢的!”陳長慶臉色發白。若放在以往,烏合之衆聽到有正規軍來剿殺,該早早地逃開。

    不到萬人的亂軍,還敢伏殺不成?

    “潑下去!”

    一個個虎堂死士,將準備好的老井水,不斷往營寨下面潑去。若是在往時,潑水當真是一件無用之事。

    但現在可是霜雪天寒,被潑溼袍甲的營兵,僅隔了一會,便凍得渾身打顫。

    又有營軍倉皇之際,被射來的飛刀和箭矢,穿透了身體倒下。

    “下城!”徐牧並不戀戰,若是等這兩萬人的營兵回過神,極大的可能,是殺不過的。

    聽見徐牧的話,三千的虎堂死士,紛紛藉着繩勾,滑到了營寨之外。

    “這什麼招數。”陳長慶咬着牙,一時只覺得憋屈無比。

    一個都尉帶着上千人,剛追出營寨,便被一陣飛矢,射得抱頭鼠竄,退了回來。

    “將軍,外頭有埋伏。”

    陳長慶怒極反笑,“這小東西,倒是小看他了。先前奸相說,他叫什麼?”

    “叫徐牧。”

    “列好盾陣,殺出營寨!”

    咣咣咣。

    一面面的巨盾,瞬間杵在雪地上。

    “行軍。”陳長慶聲音清冷。

    巨盾緩緩往前,但至少去了一里之外,都不見有任何人影。

    “將軍,這些亂黨逃了!”

    “故弄玄虛——”

    噔噔噔。

    沒等陳長慶說完,一撥飛矢,從邊側的巷子瓦頂,怒射而來。十幾個暮雲州的營兵,倉皇倒在地上。

    “敵襲,該死的!”

    “盾陣!”

    不知多久,陳長慶怔了怔,才一時明白了什麼。回頭看着營寨裏的濃煙,表情變得無比惱怒起來。

    濃煙滾上了天空。

    於文帶着不足千人的御林軍,不斷在巷子裏蜿蜒前行。在他們的身後,數不清的營軍,怒吼着追剿而來。

    “老子們赴死殉國,哪個落了後頭,來世再做兄弟。”於文面色發沉。

    風字營中,無一人退卻,爆發出陣陣回吼。

    ……

    大街上,見着濃煙的翻滾,不時有回援的營兵,急匆匆地往城南跑去。

    還未跑出半途,便又被一大幫的斷頭軍,埋伏追剿。

    不到半夜的時間,便死了近一萬的人。

    “相爺,若不圍剿,事情大有不吉。”陳廬猶豫着走近,凝聲開口。

    “那小東家不是個簡單的人。”

    蕭遠鹿臉色煩躁,想不通這不足萬人的亂黨,居然能鬧騰得這麼大。

    “陳長慶呢?”

    “還在城南一帶,追着不足千人的風字營來殺,但那裏都是巷道……”

    “他傻了麼。”

    “風字營悍勇無比,藉着巷道,不斷侵擾。暮雲州的營兵一退,風字營的狗夫,便會在後射殺。射完幾輪,又奔入了巷道裏。”

    “估摸着,陳長慶是動怒,忍不住了。”

    “那小東西,是想分散守城的兵力。”蕭遠鹿冷冷皺住眉頭,“立即去通告城裏的各個大營,以配合守城爲先,不得擅自亂動。”

    ……

    半夜的廝殺,徐牧特地清算了一番人數。發現最初的八千斷頭軍,到了現在,只剩不到六千人。

    三百多的悍勇老卒,死得只剩一百人。

    餘下者滿身浴血,盡皆站在徐牧身後,許多的義士在一場場的廝殺中,也換了武器袍甲,再加上堅毅的神色,一時間變得威風凜凜起來。

    徐牧冷靜地沉思着,長陽城內的援軍分散,若能一個時辰內搶佔西門城關,則大事可期。

    西門近在咫尺。約莫之間,還分得清有上萬的兵力。

    徐牧摘下鐵弓,冷冷搭上了信號箭,待崩弦,信號箭立即掠飛到半空,忽而一下子炸開。

    ……

    城外,滿臉愁緒的袁陶,在看見信號箭之後,面色變得無比狂喜。

    “大軍聽令!”

    “定遠侯,令你帶一萬大軍,佯攻東門!”

    “顧鷹,你也帶五千大軍,佯攻南門,以牽制敵軍爲主。”

    “餘下者,隨本侯衝殺西門!”

    “吼!”

    “推鼓!”

    袁陶身子一躍,躍上一輛推行的鼓車。鼓車四周圍,盡是衝鋒的白袍將士。

    並未用鼓槌,袁陶摘下指虎。冷冷地朝着牛皮鼓面,雙拳穩穩崩出。

    咚——

    一聲巨大的鼓音,瞬間震散了風雪。

    “國將不國,日月顛倒,試問這天下,幾人敢做英雄!”一個衝鋒的小裨將,擡臂怒吼。

    “五萬救國營!”無數白袍人影,跟着舉刀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