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公平的試鏡

    “具體是哪一家公司出的手，我還沒打聽到，大概率是那四家中的一個。”

    “啊，你是說湖廣傳媒他們？他們爲什麼要針對我？”

    “讓你處處碰壁，然後逼你跟他們簽約啊，簽約合同你看過，以你現在的咖位只能拿到三七開的合同，公司能分走你七成收入的，那麼多錢，他們怎麼可能不動心！”經紀人一臉沉重。

    “什麼，是他們，媽的，媽的，這羣混蛋，艹@#￥……”一連串的髒話罵出來，聶元氣壞了。

    他現在能拿八成啊，不過他沒那麼多腦子考慮到簽約之後資源更豐富的事。

    當然，資源豐富了，短期也不可能賺更多的。

    只能說，未來吧，誰知道呢。

    等聶元罵了陣，石海才繼續說：“當然，也不是沒有可能是別的公司，故意做局，然後把髒水潑給之前那四家公司，等你和他們徹底鬧掰之後再聯繫你，博取你的同情，然後拿到你的經紀約。”

    這是堵上其他公司插手的可能。

    “啊？”聶元一臉懵逼，這麼複雜的嗎？

    怎麼跟懸疑劇一樣？

    “這算什麼，十年前港島那邊還用槍頂着藝人的腦袋逼着演戲呢，劉德樺啊，你這才哪到哪，要不是國內治安好……”

    “現在他們就等着你找律師或者報警呢，只要消息公開了，他們立刻就會跟進炒作，買通稿黑你呢，肯定會把之前你搶了沙毅角色的事情再度拿出來操作黑你。”

    “到時候又會反覆提起你是靠着黃藝才拿到的角色，炒作你是軟飯男。”

    “他們才不會說你到底有多努力，多麼有天賦……”

    石海小嘴噼裏啪啦的，很快就把聶元給說的咬牙切齒，卻再不提找回場子的事了。

    他要等，等一個機會……啊呸，是等《金粉》劇組那邊回信，如果敢不給他角色……

    那就不給唄，還能咋整，他現在哪裏還記得那個小癟三，聶元現在仇恨早就轉嫁到幾個經紀公司上了。

    石海：呵……

    ……

    時間一點點過去，輪到沙毅，試鏡之後卻沒走，說啥都要等王瀟，必須請客吃飯才能表達謝意。

    王瀟是最後一個，推門進去，“各位老師好，導演好，我叫王瀟。”

    竟然是個帶妝的。

    上下打量一番，別說，還真挺符合設想中的歐陽于堅。

    這部戲，劉國全給演員的定位就是男的要帥，女的要靚。

    沒想過要探討什麼，就是給兒子李大爲鋪路的，目的清晰明了，討好觀衆。

    看到帶妝的王瀟，劉國全心裏滿意，臉上卻依舊沒什麼表情，“剛剛外面是你引發的衝突？”

    “是的，劉導。”王瀟大方承認。

    “我劇組裏不准許有任何刺頭，給我個理由。”劉國全面沉似水。

    一句話，周圍幾人覺得這小子完蛋了。

    一個是當紅的聶元，一個是名不見經傳，還用選？

    “事情是這樣……我恥於這種做事不擇手段之人，我肋骨疼。”王瀟（表達：76）點，早就做好了準備的，說的是調理清晰，“我承認，我衝動了，給劇組帶來了麻煩，這裏我鄭重道歉，對不起，但我並不後悔做的事情。”

    一番話，哪怕是之前對王瀟感官不好的，這會兒也大大改變。

    沒人喜歡身邊人是個不擇手段的。

    同樣，人人都喜歡爲人仗義的。

    “試這段戲。”劉國全拿出一張紙遞給旁邊李大爲，王瀟立刻走過去接上。

    這是劇中歐陽於堅和金銓在書房單獨敘話，半揭開身世的一段。

    “你父母可好。”李大爲讀的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王瀟眼睛先是看向地面，又快速看向李大爲，眼神中帶着探究，“總理認識我父母。”

    尾音稍稍一提。

    “豈止是認識，你母親還好嗎？”

    “很好。”王瀟表情微微一僵，故意加重了一些語氣，“總理是如何認識我父母的？”

    原臺詞是‘怎麼’，王瀟直接改成‘如何’，看似小小改動，更符合民國時期說話的方式，但上來就改詞，膽子真是不小啊。

    “那時你父母都在金府做事。”

    “在金府做事，不曾聽他們說起過。”王瀟在‘金府’上稍稍加重了一點語氣，帶上三分質疑。

    “此事你也不必提起，省的她不高興。”

    “她怎麼會不高興呢？”王瀟眉頭稍稍皺起，眼睛死死盯着金銓。

    “因爲當時我們，呃，我和你父母都很年輕，不懂事，難免有對不住你母親的地方。”

    王瀟眼神越來越銳利，咬着牙，板着臉，就這麼瞪着李大爲，“呵”，“其實總理，不必，過分在意，我母親是個很寬宏的人，幾十年都過去，那些事就不必再提了。”

    “可以了。”劉國全出聲打斷，“爲什麼兩次改臺詞。”

    “對不起導演，是我莽撞了。”上來先鞠躬認錯，王瀟這才說道：“我是代入來一下，問的父母，卻一上來就只問你媽，一個老男人在兒子面前句句不離他母親，這兒子是親生的，換成是我茶壺已經拍金銓腦門上了。”

    “噗。”旁邊製片人林威一個沒憋住笑了出來，就衝你剛剛在外面打了聶元這事兒，我相信拍茶壺是你能做出來的。

    “這可是還捆小腳的民國時期啊，這不是壞人清白嗎，這是要逼死人的。”

    劉國全點點頭，沒發表什麼看法，“行了，今天就這樣，回去等通知吧。”

    “謝謝劉導，謝謝李導，謝謝各位老師，給你們添麻煩了，再見。”王瀟鞠了個躬，轉身出去了。

    “還挺有禮貌的嘛，看不出來性格那麼衝動。”林威笑着說道。

    “挺有趣的一個孩子。”

    “面試了這麼多，大家怎麼看？”劉國全笑着問道：“聶元、沙溢還有剛剛這個……王瀟，都挺好。”

    原本還有幾個也還行，但王瀟這事一鬧，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到他們三人身上了。

    “聶元吧，正當紅，能給《金粉》帶來不少話題和關注，好賣劇，宣傳也好做。”執行製片宋省勤說道。

    “聶元人品有問題。”

    “人品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一共沒多少劇情，拍了戲就走了。”

    “陳昆也正當紅，聶元這麼不安分，來了倆人不搶戲就怪了，陳昆背靠榮信達影視公司，鬧起來麻煩不會小。”

    “選王瀟宣傳同樣不是問題，今天這事兒聶元如果要鬧，一直持續到咱們劇集歐陽于堅出場，新聞都不會斷，關於兩人對比，話題更能炒作。”

    “劇組爲了王瀟得罪聶元？不值得。”

    “什麼叫得罪？聶元算個什麼東西，他也配？”

    沙毅：你們別吵了，還有我呢，還有我呢！

    王瀟又是帶妝，又是打人，劉國全還讓他試鏡，兩次改詞都沒打斷，後面還讓他解釋……

    這裏幾個人除了李大爲，都是粘上毛比猴都精的，這王瀟要是沒背景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