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他媽的,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姜聞無法理解陸釧哪裏來的這麼多小布爾喬亞糟粕，一部探討中年男人危機的懸疑片，你搞你媽的孔明燈啊！

    “來來來，你他媽的告訴我孔明燈代表什麼？”

    “你知道要拍攝下來孔明燈有多難嗎？”

    “還他媽的是馬山的視角，從鎮外朝着鎮內看，孔明燈的曝光在晚上就是一個小光點而已！”

    “那代表馬山心中的光明，代表他還沒有徹底墮落，代表夢境。”陸釧還在堅持，“小的不行就做大的，這根本不算是困難。”

    “不倫不類！”這是姜聞的評價。

    “我覺得很有意境。”

    姜聞氣的罵娘，但這電影終究是人家陸釧署名，就非要堅持，他也沒辦法，“隨便你折騰吧。”

    看着姜聞氣呼呼的背影，陸釧用力攥了下拳頭，勝利！

    轉身就去找道具組，要求製作大號孔明燈。

    這玩意沒那麼簡單，製作了兩種型號的，一米直徑、50公分，晚上試着拍攝了一下，當前攝影技術下，真的就是模糊的像是小觀點，完全沒辦法達到陸釧的要求。

    至少要直徑2米，高6米的大號孔明燈，看起來跟小熱氣球一樣。

    這樣的孔明燈要飛起來，還要整體呈現橙紅色，需要添加燃料要很多，這裏是古鎮啊！

    因爲風力風向或者孔明燈本身問題，一旦落到建築物上面就是一場火災！

    這可把道具組難爲壞了，背地裏沒少罵娘。

    還需要當地民警和消防的人做好準備……

    五天之後拍攝的時候，十個大號孔明燈，只有一個成功飛的挺好。

    再拍攝是不可能了，陸釧的表情很差，只能想辦法用電腦做後期進行複製了。

    王瀟站在陸釧身邊，用詠嘆調說着，“他們都開始關注他人，也希望自己被他人關注，爲了自身利益，世人不得不示其所不是。存在與表象變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而正是這種不同招來了虛浮的賣弄、騙人的花招，以及隨之而來的一切邪惡。”

    “你什麼意思！”陸釧本就心煩意亂，現在更是惱怒了。

    “先告訴我，聽懂了嗎？”

    “你，你，你……”

    “那就是沒聽懂了嘍。”王瀟嘴角翹着，臉上寫滿了鄙夷，“沒聽懂就對了，這才符合你小布爾喬亞的氣質。”

    王瀟大笑着走了，只留下陸釧在那裏不停喘着粗氣。

    他是真想大喊一句，“我和這小白臉不共戴天，劇組裏有他沒我！”

    姜聞：還有這種好事？

    陸釧前一秒敢撂下話走人，下一秒姜聞就能接過片場，導演的名字轉眼就變成王瀟了！

    現在劇組裏，陸釧最怕的就是王瀟。

    在陸釧心裏，王瀟不要臉到了極點，極盡諂媚之能事，圍着姜聞拍馬屁，把姜聞哄的一愣一愣的，眼看着就要當成親兒子來培養了！

    不但如此，藉着姜聞的光，還在劇組裏上躥下跳，從製片到助理，一點都不顧及自己身份的舔上去。

    現在的陸釧，時刻提心吊膽，他總覺得王瀟給予着他這個位置，想要取而代之。

    對着王瀟背影使了半天勁，最終還是嚥下這口氣，此人，必是我生死大敵！

    前面，姜聞故意放緩腳步，他很想問問王瀟剛剛爲什麼那麼說陸釧，可那句‘沒聽懂就對了，這才符合你小布爾喬亞的氣質’又讓他不好意思問出口。

    “王瀟，懂什麼叫識時務者爲俊傑嗎？”眼見王瀟追上來卻不出聲，姜聞忍不住了。

    “啊，姜叔你說陸釧啊，這小崽子確實能忍。”王瀟一臉認同地點點頭。

    姜聞氣的咬牙踢了王瀟屁股一腳。

    王瀟大樂，就是不說，一直憋到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姜聞都沒給他好臉色。

    “姜叔，又生氣了，難道你不愛我了麼？難道你真的不愛我了麼？”

    姜聞面無表情：憋笑。

    “好好好，我錯了，那句話是盧梭說的，是批評小布爾喬亞的，他們幫人當然沒聽過了。”

    “誰問你這個了！”姜聞撇頭看過來。

    王瀟：“……”

    好！

    “昨天讓你做的後面一週預算做好了嗎？”

    王瀟：“沒呢……”

    “拍攝計劃副稿呢？”

    王瀟：“沒呢……”

    “劇組心得寫了嗎？”

    王瀟：“沒呢……”

    “什麼都沒做好還有臉吃飯，你是怎麼吃的下去的！”

    看見那邊掃地的老頭沒有，他十三歲因爲得罪了方丈關到現在，麻煩大了，方丈這人小心眼……

    姜聞：我最恨別人背後說我壞話了！

    這些天接觸下來，姜聞覺得王瀟越發的對自己的脾氣。

    時不時喜歡陰陽一下時政，但不是那種黃皮白心，反而是恨鐵不成鋼的又紅又專。

    卿可知，識雖短，相見恨晚。

    殊不知，已常見，心卻殊途。

    “陸釧。”到了拍攝場地，姜聞難得跟陸釧說話。

    “姜叔，什麼事？”陸釧也學着王瀟喊了起來。

    “又做主演，又要拍攝，這拖慢了劇組的拍攝速度啊，每一天都是經費在燃燒，留給後期制作的錢恐怕不夠。”

    陸釧楞了下，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這不是明擺着嘛，都拍攝這麼久了，主演的工作不可能停，那就只能停下導演工作了。

    那不是說，後面拍攝都是自己說的算！

    好耶！

    “姜叔，我理解，爲了我這部戲，您跑前跑後，費盡了心血，我這……，真的，我哭死，我太感謝你了，遇到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蹟。”說到激動處，陸釧眼眶又紅了，彷彿下一秒就要潸然淚下。

    姜聞：“……”

    “沒事，都是我應該的，你也別激動，我想了個辦法，儘量壓縮拍攝時間，以後讓王瀟做我的替身，每一場戲都演練下，找到最佳效果我再去拍，這樣就能大大的節省時間了。”姜聞伸手拍了拍陸釧肩膀。

    陸釧呆呆地看着姜聞，晴天霹靂，眼淚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掉下來。

    他媽的，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你那是替身嗎？

    都不知道避着點人嗎？

    啊，呸！

    噁心，噁心啊！

    你不但搶我導演工作，還讓那小白臉拿我的繆斯女神實戰教學！

    還當着我的面！

    但凡是個有血性的漢子都不會同意的！

    我，陸釧，就是……

    “好的，我知道了，姜叔。”

    不然呢，鬧翻嗎？

    他懷疑這都是王瀟那孫子的主意，這是要把自己逼走好上位啊！

    陰險，太陰險了！

    我陸釧是絕對不會讓你如願的！

    絕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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