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路去上京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四更不睡字數:2331更新時間:24/06/28 14:59:24
    芸香至來都不是一個話多的姑娘。

    但不管什麼時候,她口中說出的話,總是那樣平和,好像歲月與她無關,一切隨從本心一般,那樣的平和,是令周圍的人都覺得舒心的。

    太陽東昇西落,院中樹下的影子也逐漸被拉長。

    在這樣兜兜轉轉的閒聊之中,迎來了那夕陽西下。

    直至那青衫先生起身告別,二人之間又好似驚鴻一批一般離去。

    芸香送他走出了院子。

    一路往前走去,來到了那巷口處。

    “先生平安。”

    陳長生看向她,點頭笑道:“平安。”

    芸香抿嘴一笑,依舊是個小姑娘。

    那青衫先生走進了人羣之中。

    芸香的心思也隨着那道身影在目光之中淡去逐漸沉寂下來。

    她已經很滿足了。

    至少先生沒有忘記她,也將她的話都記得。

    知書在院中沒見到小姐,便出門尋去。

    在那巷子口見到了自家小姐。

    知書頓了一下,也明白過來。

    陳先生大概是走了。

    “小姐。”

    知書上前,挽住了自家小姐的手。

    芸香按下她的手,舒了一口氣道:“我沒事。”

    落日的夕陽好像有些刺眼。

    眼前的景象也愈發朦朧了起來。

    芸香回過神來,道了一句:“走吧。”

    主僕二人走進了巷子,好像只是眨眼之間,那船風巷子便顯得有些冷清了。

    他們二人之間的緣分淡若靜水。

    就好像那久久不聞微風的湖泊一般,難以掀起半點浪花。

    但不可否認的是,湖泊的水會一直在。

    永不會段絕。

    .

    .

    陳長生走在路上,小心的將那蜜餞藏進袖中。

    對他而言,這也是捨不得吃的東西。

    上次芸姑娘送他的,他也還沒吃完呢。

    倒不是忘了或是不在意,若是說個玩笑,那便是怕吃完了不好意思再伸手要。

    芸姑娘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至少陳長生是這樣覺得的。

    這是解不開的緣分,也難以割捨的緣分。

    陳長生在那青山城門下尋見了墨淵。

    墨淵正靠在一棵樹下躺着,靜靜的等着先生。

    見先生來了過後,他便立馬起身。

    “先生,我們還去別的地方嗎?”

    陳長生看向遠處,落在了一座山上,山中有道觀大殿,似有鐘鳴之聲,但他的目光卻並不在那道觀上。

    “下次再來敘舊吧,這次就算了。”陳長生道。

    墨淵順着先生的目光望去,問道:“是先生後來認識的朋友?”

    “對。”

    “這樣嗎……”

    在這樣平淡的話語之間,二人走出了青山城。

    走上了那歲月史書記載之中的長觀道,走上了那一路修築至上京的長路。

    天氣多變,一片濃雲飄了過來,遮蔽了天日。

    不多時,一場大雨便落了下來。

    雨水帶來了些許清涼,但不妙的是,這場雨卻沒能下多久,短暫的清涼過後,便成了悶熱。

    那是一種有些讓人喘不上氣的不適。

    暑氣也在這個時節升騰了起來。

    從青山城走到上京,一路上經過了許多地方。

    墨淵是個貪吃的主,有什麼新奇的都得嘗上一口,手裏時常拿着東西。

    他正吃着芋兒,一邊問道:“先生,咱們這一趟去上京是要做什麼啊?”

    陳長生道:“去借一封聖旨。”

    “聖旨?”

    墨淵愣了一下,他很是不解,問道:“只是這件事?”

    陳長生點頭道:“不錯。”

    “不止吧,若只是這樣,先生何必特意跑這一趟。”

    “的確只是這件事。”

    陳長生看向他道:“多的事陳某現在也無能爲力。”

    缺了法力,是什麼事都辦不成。

    神通不成,敕令不成,唯餘下神念,大抵是鬥不過這天地的。

    墨淵思索了一下道:“話說好像是那個燕家小子做了皇帝吧?”

    “是他。”

    “那也沒什麼麻煩的。”

    墨淵道:“他定然是樂意幫先生的忙的,若是不樂意,便打到他樂意。”

    陳長生無奈笑道:“你這是在荒海耍渾了,哪有這樣的道理,再說了,人皇豈是你說欺負就欺負的。”

    “這不是有先生嗎。”墨淵笑道。

    這些事他再清楚不過了。

    有先生撐腰,他便不怕這天地間的因果,但先生不在的話,他也不敢這般放肆。

    人皇到底是天命所歸,不是誰都能踩上一腳的。

    一路北上,雨水少了許多。

    在路上的時候,二人在茶館酒肆聽聞了那封仙大會的事情。

    越是靠近京城,探討的人也就越多。

    二人在一處郊野的茶肆裏歇息,天氣炎熱,喝口涼茶要舒坦不少。

    墨淵道:“這一路來都有人在說這封仙大會,看樣子是很熱鬧。”

    他嘖了嘖嘴,說道:“不過說來,那燕家小子居然還信這一套?他爹是怎樣的下場他都忘了嗎。”

    陳長生說道:“說不定也不是爲了長生呢。”

    “先生知道?”

    “陳某法力盡失,如何知道?只是之前與燕如初有些交情,大抵瞭解過他的爲人,想來他並不是因爲追尋長生從而辦這封仙大會的。”

    “是嗎……”墨淵思索了片刻,說道:“那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到了地方不就知道了嗎。”

    這聊着,卻見後方的桌上有一人起身走了過來。

    “二位兄臺。”

    陳長生與墨淵擡頭看去。

    卻見來到身前之前腰間佩刀,雖是一身武人打扮,但那面容卻尤爲清秀,脣紅齒白的倒是像哪家的公子哥。

    “有何事嗎?”陳長生問道。

    “在下傅紅梅,此前乃是清平府武營的教頭,方纔聽二位兄臺說起封仙大會,便想着二位是否是往上京而去,若是方便,在下可否與二位同行?”

    墨淵看了他一眼,問道:“與我們同行?爲何?”

    傅紅梅無奈笑道:“我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山匪雜休,都是瞧我獨行便攔我去路,實在是麻煩不矣,想着人多有個照應,當然,若是不方便的話,在下也不勉強。”

    墨淵眨了眨眼,隨即道:“你得問我家先生。”

    “還未請教。”傅紅梅道。

    陳長生回禮道:“姓陳,沒什麼大本事,文不成武不就。”

    “陳先生說笑了。”傅紅梅笑道。

    陳長生道:“有個照應也好,那便結伴而行吧。”

    傅紅梅笑道:“多謝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