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煉藥練劍

    咚咚咚咚咚……

    鋒利的菜刀切開了肘子肉，持刀者正是苦大仇深的李水道。

    李水浪蹲在角落專心洗菜。

    竈臺上蒸着饅頭。

    兩人的表情都很鬱悶。

    “那個王天坤真是個混蛋，居然跑了，現在我們兩兄弟被迫來幫他幹這些破活，真是該死！”李水浪一邊洗菜一邊破口大罵。

    李水道苦笑着點了點頭，他也說道：“是啊，他怎麼就跑了呢？這可真是……”

    這可真是作繭自縛！

    早知道自己就該手下留情，留下王天坤一命。

    現在倒好，人沉了潭底，活兒都成了自己的。

    不過那王天坤乃是謀殺自己的罪魁禍首之一，這種人非殺不可。

    沒有和解的可能。

    如今廚房的活沒人幹，也就只能由李氏兄弟接手了。

    好在兩人一起動手，倒也不耽誤多大的功夫。

    上完菜，還得洗碗。

    兩人一起幹完了廚房的雜活之後，終於有時間回到自己的小院。

    小院裏晾曬着十幾株一階靈草：三仙草，無根冰草，烈火薊。

    廚房的深井中，還窖藏着長春丹的藥葫蘆。

    數日後……

    李水道獨自一人在廚房裏忙碌，他從黑皮葫蘆裏倒出了七八顆長春丹，然後用一柄銅錘將其搗碎。

    這些長春丹是廢丹，雖然裏面的火毒清了，但藥性也基本流失，屬於毫無作用之物。

    李水道只需要長春丹用於調和水火。

    隨着他的緩慢研磨，長春丹被錘子搗鼓着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逐漸碎細……

    潔白的無根冰草盛放在瓷碗之中。

    火紅的烈火薊被輕輕撕成細絲。

    兩種草藥與長春丹粉末混合在一起。

    李水道手持研鉢，掌心之間微微摩擦，研磨出的粉末慢慢細膩起來。

    三種藥材混合成細膩的粉末，逐漸散發出一陣沁入心扉的幽香。

    李水道取出事先準備好的三仙草鮮，他將三仙草鮮切成碎末，與長春丹、無根冰草、烈火薊的粉末混合在一起。

    在銅鍋上旺旺的火焰中，用鏟子小心翼翼地翻動着……

    隨着木鏟子在銅鍋上的翻炒，混合物漸漸染上了一抹紫色。

    李水道嘴角露出笑意，無根冰草，烈火薊果真能夠替代蛤蟆膽和苦蛇甘，這意味着他的系統思維是正確的。

    竈臺的火焰逐漸熄滅，鍋底堆了一層厚厚的紫色粉末。

    李水道取來事先準備好的紙包，仔細地將紫毒散裝入十三個小包裹中。

    紫毒散終於煉成了，接下來是臨牀試藥。

    理論再正確也需要實踐佐證。

    傍晚時分。

    夕陽灑在李水道兩人的屋前小院。

    李水道笑着遞給李水浪一個小紙包。

    “這是？”李水浪一臉疑惑。

    “紫毒散。”

    “什麼？”

    “這是我特意給你帶來的。”李水道笑道。

    李水浪接過小包打開一看，果真是紫毒散：“下個月我領到了月錢，就還給你。”

    李水道擺了擺手：“我們是同族，兄弟之間何須計較這些瑣事，這就是我送給你的。”

    李水浪愣了一下，看着李水道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好兄弟！你這麼客氣，叫我說什麼好？”

    “兄弟之間，不必如此客道。”

    “道哥，以後有事你只管吩咐。”

    “兄弟之間你還這麼客氣，那以後廚房的雜事就交給你。”

    “行！兄弟，你都把修煉資源給我了，我乾點雜活有啥不行。”

    李水浪心念一動喚出了自己的蠍子同參。

    只見一頭土黃色的蠍子，從李水浪的袖口爬出，開始對這紫毒散大快朵頤。

    豈料毒蠍剛吃了一半，竟然就暈了過去，趴在那兒一動不動。

    糟了！

    試藥失敗。

    “你……你這不是在百草堂買的吧？”李水浪詢問道。

    “是啊，百草堂賣的太貴了，我這是在地攤上買的。”李水道心虛的解釋道。

    “你多少錢買的？”

    “額……十五玉錢一包。”李水道隨口說道。

    “下次我把月錢給你，你幫我帶兩包。”

    “找散修買的未必找得到攤位。”李水道一臉爲難的解釋道。

    “你的同參沒事兒吧？”李水道不放心的問道。

    “沒事兒，醉毒而已，它吃百草堂的紫毒丹也這樣，只是反應沒這麼大。”李水浪解釋道。

    ……

    觀察了幾日，李水浪的同參沒有任何不適，趁着李水浪去廚房忙活的功夫，李水道開始餵養自己的同參。

    李水道心念一動，一揮寬大的衣袖，一隻巴掌大小的碧玉蟾蜍頓時跳了出來。它身體呈現出無比晶瑩剔透的綠色，散發着一絲淡淡的清香。李水道取出一包紫毒散，正準備拆開，身前的碧玉蟾蜍迅速變大，變粗，變壯，變硬……

    只見那碧玉蟾蜍體型迅速膨脹，瞬間變得龐大，身體高度達到了李水道的膝蓋，整個身體如同磨盤一般大小。

    皮膚變得堅硬如岩石，呈現出深沉的土黃色，上面覆蓋着一層光澤璀璨的鱗片，宛若花崗岩般堅不可摧。

    李水道有些吃驚地望着眼前這只巨物，這還是他第一次發現蟾蜍同參能有這般變化。

    變身後的蟾蜍，一口就吞掉了李水道手中的紫毒散，連帶着着包裝一起吞進了肚子裏，這吃相可就太粗魯了。

    大蛤蟆的兩隻小眼睛繼續瞪着李水道，目光之中隱隱催促。

    李水道感受到了這股意念，連忙取出第二包紫毒散，再次餵給蟾蜍。

    不夠！

    李水道急切地拿出第三包紫毒散。

    終於，在第三包紫毒散的餵養下，大蟾蜍滿意地停止了吞嚥，整個身體逐漸恢復原狀。它重新變回了巴掌大小的碧玉小蟾蜍，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夜幕降臨，在廚房忙碌了一天的李水浪倒頭便睡。

    李水道手握着一把青光寶劍，在小院中揮劍。

    沒有劍招，只有一句弄不太懂的口訣。

    劍成自然，自然成劍，凝心靜氣，意念合一。

    與其說這是劍道口訣，還不如說這是一句催眠的咒語。

    空氣中瀰漫着微弱的蚊蠅的嗡嗡聲。

    李水道的天賦神通，即使在月色之下，也能輕易捕捉這些蚊蠅飛撲的軌跡。

    用輕快的竹劍，他能夠輕易地斬殺這些翩躚起舞的小蟲子。

    可用沉重的青鋼寶劍卻並不容易。

    這把精鐵打造的寶劍相較於竹劍而言，太過沉重。

    他使勁握住寶劍的柄，汗水順着他的額頭滴落下來。

    他每一次揮劍都充滿力量，每一次的動作都力求毫釐不差。

    然而，漫天飛舞的蚊蠅卻一個都沒少。

    看得到，未必砍得到。

    龍泉潭一戰，李水道能夠擋下王玄鋒的飛刀，全靠捕風之眼預判了飛刀的軌跡，讓飛刀自己撞上來的，根本不是因爲他的劍快。

    他只是眼快，劍根本不快，想要快必須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