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平秋 第十八章、玩具娃娃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狼家二萌神字數:2173更新時間:24/06/28 14:37:50
    “幹,這個薩克斯幫從哪裏搞到的貨,重力立方體光基底材料,鉛鋅電鍍層,鋁鎂合金,氮化硼陶瓷基複合材料,這是航天品級!”

    孫柚可趴在欄杆上,一雙杏眼裏滿是狂熱。重力立方體大略上宛如一座小型化的水立方,走,走近觀察,則是七根雅典衛城廊柱的重力發生器,在時刻配平重力場內的人羣重量,隨着力場內人羣增多,發生器以蓮花綻放形式,卸載部分人羣到下方彈簧豎坑中,既動態控制了人羣數量,同時用一個簡單的蹦牀小技巧,同態了失重超重體驗。

    “這應該就是‘天宮’2號空間站墜毀遺蹟的回收材料。”溫月順手遞了一罐百威給科技迷妹孫柚可,她灌了口精啤,向孫柚可講述着她當年回收“天宮”的任務過程。

    1981年全面戰爭爆發伊始,近地軌道衛星不論何種用途,基本都在第一時間被反衛星武器擊落,只有極少數只在戰時啓用的間諜衛星倖存。天宮空間站自然在打擊名單中,不過在戰爭前一年,朝夏終於首肯了世界島聯盟的請求,把技術沒那麼先進了的天宮2號,與聯盟無力再維護的國際空間站並軌相連。

    國際空間站是純粹的科學用途,上頭住着朝夏、世界島聯盟、莫斯羅斯帝國、聖莫妮卡邦聯這四個主要交戰國的宇航員,因此未遭打擊。當全面戰爭在1984年演變核大戰,地表航天基地無一倖免,人類喪失了全部的運載火箭,喪失了對國際空間站的所有補給手段。

    沒有人知道失去地表補給後的國際空間站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從1985年起,這座唯一能向地表播送氣象信息、短暫做到全球通信的空間站,它的通訊語言,再度改回了朝夏語。

    “當時情況很緊急,骷髏天蛾包圍了墜毀遺蹟,我們只來得及帶走了黑匣子和指令長記錄就撤退了。”啤酒罐在溫月手裏“啪”的一下捏癟。

    “次日返回,專家確認‘天宮’2號主體結構金屬疲勞,回收過程中網狀翼鰭解體、九個反衝引擎只啓動了四個,下降速度太快。”

    溫月把啤酒罐揉成球,狠狠朝跳的忘我的人羣扔去,這一下聯動了皁絹甲的慣性骨骼機制,力量增幅下,輕飄飄的罐子跟運了兩年半的籃球一樣,砸翻某個留中分的小哥們。

    “所以,‘砰’的一下,天宮毀了,後面的回收拆解工作給了海蘭江集團,只是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到地下了。”

    孫柚可跟着嘆息道:“五十年,故鄉就在腳下,每天透過舷窗望着,到頭來以這種方式回家。”

    五十年?溫月在任務後專門申請了閱讀天宮的指令長記錄,對此她只能說,鋼鐵在人的意志與勇氣前,不值一提。

    一個在空寂的空間站裏堅守了十一年的人,人類黃金時代的最後一位宇航員,在他選擇以獨自奔向太陽前,最後一個全球廣播頻道“太陽之聲”先後播放了一首歌和一首曲子。

    《東方紅》與《高山流水》。

    “臨走前,排裏用天宮的一截太陽能板立了碑,碑的位置在千山危險區一處山谷裏。”朝夏的宇航員都是軍人出身,五十年後的朝夏軍人對這些恪盡職守到最後一刻的空天前輩,自是無限崇敬。

    “地表重建了一起去看看。”孫柚可提議道。

    地表開放與重建力度,這件事在保衛局中是一個敏感話題,溫月自然從未表達過自己對這件事的傾向,但“天宮”此刻就在眼前,從沉默的藍白尖端長方體,變成了鎏金帶玉的蹦迪立方體,生前服務於人類的探索,死後服務於人類的享受,算是湊合的結局了。

    “前提是我們活到那個時候。”溫月撥了下孫柚可胸前的電貝司弦,她看到在重力立方體前停住的沈敘,後者在呼叫她過去驗明身份。

    “她們要我的演出安排?”溫月把沈敘拉到一邊,背後就是薩克斯幫的玩具娃娃工作人員。

    “大聲點,太吵了。”沈敘吼道。沒辦法,秦王破陣樂後切成了國際歌搖滾,爆炸般的聲浪讓沈敘必須貼臉大吼。

    溫月瞄了眼莫名其妙朝自己比大拇指的薩克斯幫成員,心說姐妹你還挺會鼓勵人,可是老孃真不是搞藝術的人,兩小時後我就該跑路了,誰有閒心真跳上去演出?

    我帶了個卡普馬吉他,可是彈吉他勾引小妹妹是我的活?

    溫月遂再次以看智障的眼神,盯住沈敘,她懶得手寫信息,找了個喉部通話器戴上,對沈敘說道:“你不知道敷衍過去?你真以爲我要上去彈吉他?”

    沈敘聞言大汗,心裏吐槽說之前說要表演的是你,組樂隊買樂器是你,現在好了,怯場變卦不去了?

    “姑奶奶,你先瞧那邊。”沈敘拉住溫月,讓她看向重力立方體外的一側通道。

    “看到了嗎?那是內場商會。”溫月看過去,有智能墨鏡的篩選掃描,她立刻找到了商會通道口,守門的薩克斯幫成員配了外骨骼,端的是貨真價實的槍械。

    “我剛纔竊聽了保安通信,內場商會在舉行軍用義體、異獸核心還有相應抑制藥物的交易,如果行動局保住這批‘硃砂’受體,至少會派代理人來採購一部分。”

    “那你進去啊。”

    “我也想啊。”沈敘苦笑道。

    “內場用最簡單的實時電子ID,但是它的加密系統毒得很,在算法裏做陷阱,表面是非對稱加密,底下是虛擬黑盒不可區分混淆,故意讓人寫入侵協議,然後反向植木馬,如果不是我之前碰過這種手法,我們就已經栽了。”

    “你在哪裏碰到過這種手法?”溫月眯起眼,這小子和他同時入職,又是搭檔,堪稱形影不離,不然局裏也不會默認他倆的關係,但這小子又不是任技術專家的聶靖,解密的活從來輪不到他。

    “部隊裏學的。”沈敘顯然沒興趣就此解釋更多,他瞅了眼溫月的V領,說道:“你得進到內場,找到控制室,上傳局裏的魔偶,覆蓋他們的局域網,拿到電子交易賬本。”

    “所以你想說內場放樂隊主唱進去?”

    “實際上,不僅主唱,經理也行。”

    “那你他媽的喊我做什麼?”

    “你懂入侵協議嗎?不是外骨骼自帶的暴力破解義體程序。”

    溫月對沈敘比了個中指,然後對富有藝術贊助家氣息的薩克斯幫成員報上了“鏽金樂隊”,在兩小時後的演出安排。

    “啊,你丫的報的什麼?”沈敘見溫月報的曲目,當時震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