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第73章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市井傳言佛難即將來臨，道士與奸臣勾結要對寺廟下手，考教經文只是佛難的開始，而非結束。

    傳言有鼻子有眼，佛教徒們惴惴不安。

    然而，面對狂風驟雨般的輿論攻擊，道士們卻沒有站出來辯駁。

    此事本與他們無關，是大和尚爲把水攪渾使的手段，故而他們選擇靜觀其變。

    並迴應誰懷疑誰舉證，拿不出確鑿的證據就是造謠等話。

    他們也怕越描越黑，免得落下口實。

    劉混康還在專一製造軍器局的研究院贖罪，他們可不想步入後塵。

    最終謠言不攻自破的是大相國寺的一則公告。

    公告中言明，大相國寺從即日起關閉寺門，謝絕一切業務，全寺僧侶專心研修經文，應對即將到來的經文考教。

    不僅如此，慈雲大師還曬出自己的準考證號，他表示將與衆多弟子一同全力赴考，不負韶華，迎接挑戰。

    公告的結尾處，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警言。

    臨淵慕魚，不如退而結網。

    這是提醒，更是告誡。

    紫衣高僧的通告，徹底擊碎了陰謀者的如意算盤，那些參與了陰謀的僧首氣得咬牙切齒。

    他們精心策劃，原本想通過輿論，讓朝廷做出一點讓步。

    至少各寺廟的主持、方丈等僧首得以豁免，不參加考教。

    如今紫衣高僧都積極備考，他們還忙活個屁。

    瞭解和尚的還是和尚，打敗和尚的也只能是和尚。

    ······

    “力是物體對物體的作用，這兩個物體互爲施力物體和受力物體。比如划船的時候，向後划水，船槳對水產生一個向後的作用力，船槳會受到水對它一個向前的作用力，從而使船前進，所以說物體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阻礙物體相對運動或相對運動趨勢的力叫做摩擦力。摩擦力的方向與物體相對運動或相對運動趨勢的方向相反。摩擦力分爲靜摩擦、滾動摩擦、滑動摩擦······”

    趙煦根本沒有將和尚們的算計放在心上，此刻正在宮中客串物理老師，專心致志給學子解惑。

    五個學生聚精會神聆聽，趙煦講的每一個詞，每一句話都彷彿帶有魔力，讓他們沉浸在奇妙的物理學世界中。

    學生不斷提出心中疑惑，趙煦總是能以簡潔易懂的方式給予解釋，還不斷和生活中常見的例子結合，進一步提高學生的理解。

    這些疑問，都源自趙煦親筆撰寫的《格物之力學》。

    而這一切，要從兩個多月前說起。

    一次偶然的機會，趙煦聽到沈括之子沈衝、沈博毅欲繼承父親遺志，續寫《夢溪筆談》的消息。

    他心中一動，立刻召見了二人。

    經過一番深入的交談和考查，趙煦發現這二人熱衷與自然科學，尤其是醉心物理學。

    於是，他毫不猶豫撰寫這本書，供二人研究。

    大宋的科學之旅，由此開始。

    誰知趙煦這本書寫的過於超前，令沒有物理理論基礎的兄弟倆，感到迷茫與困惑，好些理論難以理解。

    二人帶有滿腔的求知慾，有不懂之處便來宮中請教，還把科學隊伍人數擴大爲五人。

    “多謝官家指點迷津，學生今日受益匪淺。”

    躬身拜謝的學子叫賈慶博，父親是左班殿直，只是個低級武官。

    但他的爺爺賈憲，卻是數學界的一位傳奇人物。

    “賈憲三角”和“增乘開方法”，在後世都赫赫有名。

    作爲賈憲的孫子，賈慶博博學多才，數理化均有涉獵。

    尤其在數學方面，似乎繼承了他爺爺的天賦，研究頗深、頗雜。

    “你們看這本冊子，會不會讓算學從繁瑣走向簡明。”

    趙煦又拿出一本冊子，沈衝接過，五人圍在一起翻看，目光皆聚焦於那本冊子，薄薄的幾頁紙中，蘊藏着無盡的奧祕。

    五人看癡了。

    賈慶博越看越興奮，聲音也逐漸提高：“官家真乃神人！這簡直給算學賦予了新生命，用這種數字，書寫、計算都變得簡潔明了······數位、數的讀寫、加減乘除運算、豎式······一切都如此清晰，如此簡明······”

    突然，賈慶博話語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官家，這些數字······這些神奇的數字，真是您創造的嗎？”

    趙煦一滯，輕聲道：“阿拉伯數字並非朕所創，乃太祖在夢中所授。太祖講授時叫的就是阿拉伯數字，朕也就這麼叫了。”

    “阿拉伯是誰？他何德何能，要以他的名字命名這麼神奇的數字？學生以爲，應該命名爲建隆數字······”

    賈慶博當即提出質疑，並作主用太祖第一個年號命名阿拉伯數字。

    “叫什麼名字不重要，讓阿拉伯數字在大宋有用，才是最重要的。”

    趙煦也不想沽名釣譽，否則早就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了。

    他不再糾結於此，打斷賈慶博的話道，“太祖教授朕的知識很廣、很雜，太祖把它都叫做科技，朕會抽空回憶，並撰寫成冊，供你們學習、研究。”

    “你們可聯合熱衷於科技的學子，專門成立一個科技研究團體，研究科技，朕大力支持。”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大宋強大離不了科技的發展······”

    ······

    決定和尚們命運的考教開始了。

    進入考點前要覈對准考證，進入考點後就要搜檢，主要是搜索有沒有夾帶。

    由於秋天天氣涼爽，和尚們穿着單薄，搜檢便變得十分簡潔。

    進考場之前，和尚們還要聚集在大院內，聽主考蔡京訓話。

    蔡京先解釋了注意事項。

    比如本次考教用時一個時辰，都是印刷卷，答完搖鈴便可離開考場。

    最後他語重心長叮囑。

    切勿作弊！切勿作弊！切勿作弊。

    作弊行爲一旦被抓住，要刊登在報紙上曝光。

    解散後，僧人憑准考證進入考棚。

    坐下來，靜靜等待考教開始。

    “咣！”

    第一次鑼聲響起，貢院大門關閉，宣告此刻遲到的僧人便無緣本次考教。

    “咣！”

    第二次鑼聲，標誌着大宋第一次僧人考教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