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呵，這次我贏了！

    早八點。

    第五號大街某情趣旅館。

    “蘭斯，怎麼樣？”

    洛克哈特正在聯繫他的隊員，也就是昨天晚上被李諾和馬爾傑弄暈綁在倉庫裏的蘭斯。

    “嗯……還好，沒什麼事。”

    “零九沒鬧吧？”

    “沒有。”

    “嗯，我們要做個計劃，稍後再和你聯繫。”

    “好。”

    倉庫中。

    維克多掛斷了通訊器。

    把【仿聲鈕釦】從牙齒裏摳出來，利用賽博科技製造模擬聲音的事物，不要太簡單。

    維克多人生經驗豐富，學一個小丫頭說話更不要太簡單。

    他坐在木質箱子上，對面是用魔素製造的半透明折疊桌，上面擺着紅酒杯和一臺筆記本電腦。

    一個機械生命體邁着小碎步過來給他倒酒。

    維克多拿起酒杯優雅的晃盪兩圈，豪放的大口灌了下去。

    斟酒的機械生命體笨拙的問道：“夏娃大人，還有，吩咐嗎？”

    維克多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蘭斯，說道：“李老弟送來的麻醉劑再給她灌上一點兒。”

    他敲着電腦鍵盤，手指翻飛殘影，查詢這個世界的所有信息，編繪成語音分別傳給李諾和馬爾傑。

    維克多越看越有意思。

    這個世界無論大陸板塊還是國家與文化基本與他們認知的“地球”不同。

    時間線是1999年。

    以維克多的看法，很像“泡沫經濟之前的東京”+“被地下勢力控制的東南亞”+“玩軍火生意的東歐”的結合體。

    社會科技混亂又奇怪。

    人們已開始使用氫氣電池及人型機器人了，但卻還在用翻蓋手機，城市也沒有攝像頭。

    科技混亂，社會結構混亂，治安混亂，相比於賽博朋克裏大公司壟斷社會資源的結構，這裏更多偏向於地下世界掌控社會秩序。

    以上的因素造就了雖然技術在某些方面野蠻生長，但犯罪檢舉率卻相反的降低，失業率上升等等的社會不安定也不斷增加，外觀和現在林立的都市一樣……但，實際上街道已經被混亂的陰影所籠罩了。

    維克多有點兒不安。

    他有種預感，在如此混亂的地方折騰，用不了多久，拯救索倫這件事就會被那倆傢伙拋到腦後。

    ……

    洛克哈特掛斷通訊機後一直覺得很奇怪，蘭斯說話的調子怎麼那麼成熟？

    “嘖，沒有高科技事物加持就是不方便。”

    他腦子裏在琢磨着，未來還是得找個時間去個高科技劇本。

    他們這個小隊一直在中世紀劇本徘徊，屬於拍了一輩子電視劇也走不出橫店的那種劇組。

    至於零九身上的機械零件，是從一個叫“米洛”的傢伙手裏買來的。

    米洛這廝在《RPG製作大師》裏是李諾一行人的隊友，後來成了馬爾傑實驗科技武器的韭菜，最後米洛做起了二手販子的生意，也就是在劇本中倒賣馬爾傑留下的二手貨。

    所以……

    他們不知道自己碰上祖師爺了。

    他的小隊成員加上他，共七人擠在這間逼仄的房間裏。

    “隊長，有沒有覺得房間有點兒臭啊。”一名隊員說道，順便加了一句：“屎臭味。”

    “還不是因爲房間太小，咱們什麼時候能換一間房啊？”說話的是穿着夾克衫，一副邋遢相的米津。

    “別挑食。”洛克哈特不滿的說道：“這兒便宜！”

    這時裏屋的房門打開，昨夜留下來看守的男隊員月島健一郎伸着懶腰走出來。

    “早啊各位。”

    健一郎打着招呼，身後走出了一個穿着紅色包身裙的曼妙女郎。

    “寶貝，記得下回還找我。”

    女人在健一郎臉上留下一道紅脣印，黑色絲襪的長腿踩着紅底高跟邁着貓步走出房間。

    目睹這一幕的一名隊員說道：“健一郎……你又瞎玩？”

    “這裏可是難得的黃暴產業豐厚地區，當然要玩玩啊。這個世界的花活兒可多了。”健一郎說着拿出一個圓滾滾的銀灰色事物，扔在外屋的牀上：“比如這個。”

    正在調整平板電腦的飛鳥拿起來。

    捏了捏。

    竟然會發光。

    他好奇的問：“什麼東西？”

    健一郎說道：“gang塞。”

    飛鳥嫌棄的扔回牀上。

    “別鬧了。”洛克哈特作爲隊長適當的嚴肅起來：“諸位夜裏的刺殺任務都做完了，我和中間人打過電話，還有兩次刺殺任務，就能接觸赤井了。”

    飛鳥好奇：“到時候就能正式開啓‘參賽者職業線’了吧？”

    “按道理是這樣。”一名女隊員說道：“但難度很大的，實際上就算成了殺手，也需要完成一系列麻煩的任務，而且因爲‘爭霸賽’的任務線拉長，很有可能會出現其它加入玩家，給咱們製造麻煩。”

    “有沒有可能，咱多接幾個職業，掙得更多。”

    “想什麼呢，掙得多，失敗的概率也高。”

    “說到其他玩家……昨天那三個會不會也是來參加‘爭霸賽’的？”

    “不可能，他們才三個人，這麼點兒人能做什麼。”

    “萬一是傳說中的超規格呢？”

    “零九探查的數值不會出錯，那裏面最厲害的那個女人也就和蘭斯強度差不多，除非他們會降低自己面板數據的障眼法。”

    洛克哈特聽着自己隊員聊天，正好這次聚集在一起的目標就是那三個傢伙，他們打算中午的時候襲擊被零九用缺德氣體算計的李諾幾人。

    “飛鳥，你的不倒翁機械人探測的怎麼樣了？”

    “探查好，它會自己回來。”

    飛鳥心不在焉的。

    洛克哈特眼尖：“自從昨天看到那個白頭發的小妞後，你一直這樣。”

    飛鳥搖頭，瞳孔撇向角落：“我沒有。”

    健一郎笑道：“沒有個屁啊，你平板電腦的桌面都是她。”

    飛鳥辯解：“構圖好罷了……”

    “我來看看。”健一郎伸頭瞅了一眼：“我去，大美人兒啊！”

    米津笑道：“隊長，要不咱試試看能不能把那仨傢伙給詔安了？”

    一名女隊員虛着眼說：“飛鳥戀愛腦，都習慣了。他都被拒絕了一百二十七次了。”

    這位隊長此刻陰着臉說：“計劃不變，殺了那三個人，赤井的任務線最重要，更何況殺他們也少了競爭對手。”

    飛鳥輕聲的、試探性的說：“隊長……要不……留那個女人……”

    就在這時，那個不倒翁機械人從一個魔法開啓的蟲洞裏鑽了出來。

    【惡靈不倒翁】

    【類型：召喚獸】

    【能力：竊聽、定位、蟲洞穿越，與宿主固定生命值】

    【簡述：法師“歐尼桑”爲了保住自己國家魔法師的資格，不惜用陪伴了自己三十年的充氣娃娃和一隻狗實行禁忌的“雜交培育術”，試驗成功了，但他不知道的充氣娃娃裏住着一隻惡魔，某天清晨，鄰居在他家陽臺發現了他的屍體，這傢伙被榨乾了，事後，受到驚嚇的鄰居滿嘴只會說一句“歐尼桑”……】

    洛克哈特問道：“他們的位置之類的都標記到了嗎？”

    不倒翁飄在天空，貌似深吸一口氣，帶着愉悅的語調吼道：“好消息，他們內訌了！”

    所有人目光指向這個小家夥。

    不倒翁在空中飛了兩圈，搖擺身體：“飛鳥，快誇我！”

    羞澀的飛鳥低着頭說：“大家在等着，快點說。”

    不倒翁：“我找到了他們的住處，然後就在不遠處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我看見他們隊伍中那個揹着棺材板的傢伙和那個女人打了起來！”

    健一郎笑道：“哦~有意思，是因爲找不到蘭斯他們還是說被毒氣影響所以心智受損了？”

    不倒翁抖了兩下，開始敘述。

    “一開始我看見那個男人進了屋，然後從窗外觀察到他和那個女人去了二樓，男人抱着女人，明顯是要給她來個過肩摔，但女人很快掙脫把男人按在牆上，然後這倆傢伙就用嘴互相撕咬。”

    大家沉默了。

    “你們也知道，我的聽覺很敏感的，明顯是男人佔據優勢，因爲撕咬的時候只有女人發出痛苦的聲音。”

    大家繼續沉默。

    飛鳥臉開始發黑。

    “這倆人突然看向我，但我機智啊，我躲在垃圾堆裏面呢，所以他們肯定沒發現我，只是把窗簾拉上了。”

    “後來我就看不見他們怎麼打的了，但一定是打的很厲害，甚至用出了類似魔法的力量，因爲在黑燈瞎火中，我親眼看見窗簾裏一閃一滅的光影。”

    飛鳥拿起了剛纔健一郎扔在牀上那個會發光的gang塞。

    他的嘴脣開始顫抖。

    不倒翁仍然在歡快的說着。

    “三個小時後，二層塌了，那個男人慌張的跑出來大喊着‘樓塌了’，然後氣哼哼的走回去，嘴裏還嚷着‘我弄死你’，可見他們的內訌有多嚴重！”

    健一郎笑着來了興趣：“有沒有細節，比如口語之類的。”

    不倒翁想了想，感覺有幾句話裏的成分可能包含了暗號一類的事物，便說：

    “疼，輕點，你今天怎麼回事。伱是李諾嗎！等等！回來！我不信了！怎麼又漏電了！寶貝你返潮了，你是錢塘江嗎！啊！”

    不倒翁點了點頭，自信的，高傲的揚起身體：“能聽清楚的就這些。我厲害吧！”

    “好了，別說了……”洛克哈特看向飛鳥，安慰道：“你這個不倒翁……你也知道，經常看錯東西。”

    飛鳥搖了搖頭。

    “飛鳥？”

    洛克哈特輕輕的問。

    沉默。

    毫無聲息。

    飛鳥擡起可憐的面容。

    “我能殺她嗎？”

    目光裏全是祈求的陰影。

    一名隊友嘆了口氣：“又來了，第一百二十八個拒絕他的女人出現了。”

    飛鳥有輕微的心理潔癖，任何不重視他的女人他都得殺了，一直如此，畢竟做人的原則不能改。

    洛克哈特安撫道：“反正也得殺，就讓飛鳥來吧。”

    一名正在整理槍械的女人突然擡起古銅色的燧發槍。

    這番舉動沒什麼異常。

    至少對於一個用遠程武器吃飯的玩家來說再正常不過。

    但槍口指向的是一名隊友的後腦。

    砰！

    魔力子彈躥出槍口，轟碎了隊友身上渡着的一層魔法盾牌。

    沉默，靜謐，然後是洛克哈特的爆發。

    “皮克！”

    “我，我……”

    皮克目光充血。

    “我想，我看到幻覺，我想殺……”

    皮克突然把槍指向自己的太陽穴，就在這時，米津像個瘋狗一樣拔出後腰的電磁短刀，滑開了皮克的手腕。

    本以爲結束。

    但米津卻按住了皮克的肩膀，目光陰狠的，用帶着技能的一刀刺了過去！

    洛克哈特一瞬間移位，大手攔在刀刃前，手掌緊緊握住刀鋒，讓米津不得寸進。

    “隊長……有問題！”

    “毒氣！”

    飛鳥快速的敲擊平板電腦，驗證出屋裏空氣的奇怪闖入者：“類似於賽博精神病的病毒？”

    所有人目光一怔。

    一名玩家已經開啓了抗異化的魔力領域，淨化空氣中的有害物質。

    洛克哈特按住兩個已經瘋癲的隊友，吼着：“那三個人現在在哪？”

    不倒翁：“我看着那個男人出來的~”

    洛克哈特：“我在問你，在哪！”

    不倒翁轉了一圈。

    “樓下。”

    噠——這個聲音傳入了所有人耳中。

    轟的一聲！

    猛烈的爆炸席捲了他們腳下的地板，將樓層炸塌！

    “咳——！”

    “好臭啊！”

    已經落到下層的他們擡起頭，四周佈滿煙塵，碎石像細雨般從上方散落，鋼筋杵在外面，水管滋出的液體與煙霧交融在一起。

    等他們看清四周的一切時，噁心、恐懼和呆愣像瘟疫般遍佈傳播。

    大量能散出毒氣的屎塊，以及沒有點燃的二十枚【高等舞動之星】。

    “精神毒氣和屎塊毒氣的滋味怎麼樣？”

    聲音從煙塵後面傳來。

    李諾堵住煙霧後方。

    “還各位一個大禮。”

    啪！

    一聲響指。

    早已布好的蒼火粉塵爆炸，點燃了【高等舞動之星】的引線。

    通紅的火光映入每個人的瞳孔。

    連環炸暴虐的觸發，大量碎屑伴隨着熱浪將通廊和房間蓋上一層濃煙。

    飛揚的土塊碎磚後面，一顆震撼彈拋投進來，李諾早就用帽子移動到了更遠的地方，身後響起的震動與他毫無關系，只是輕輕的扣動耳麥。

    眼前跳出着【埃米爾的面具】探測到的數據。

    【西斯·洛克哈特：lv58】

    【力量：101】

    【反應：188】

    【靈力：106】

    【體質：202】

    【洞察：121】

    【醫療：135】

    比同級別的布魯普弱了一截，但體質數據太高，是硬茬子。

    “老馬，他們老大厲害，我來，剩下的你來。”

    街對面的樓宇上方，狙擊槍如冰冷的長劍自窗後伸出槍口。

    “一個不留。”

    “我知道。”

    馬爾傑正叼着一片麪包，鎖定了瞄準鏡中的一名玩家。

    手指死死扣下扳機。

    子彈出膛，直飛向五十米外的房間內，200mm的混凝土絲毫不能抵抗帶着刺鼻硝煙味道的粗獷槍械，子彈打在牆上，迸裂出一道大口子的空洞，有人頭大小。

    貼在牆面正用護盾和妨害技能抵禦爆炸餘波的一名玩家微微側目。

    黃橙橙的子彈在他眼前忽然拐彎。

    啪嗒的一聲！

    在他身後的健一郎腦漿飛濺！

    【普通的狙擊槍+10】

    【品質：卓越】

    【使用條件：連接特殊義眼和電子腦】

    【效果：鎖定好目標後，子彈會拐彎】

    【簡述：子彈本身無動力，拐彎靠空氣和意志力】

    產自“伊卡洛斯”，由卡彭製造的古銅色半機械狙擊槍。

    【擊殺玩家5474，獲取該玩家金幣4460】

    血在飄，人已倒地。

    健一郎的身體抽搐着，這一幕喚醒了洛克哈特等人眼中的恐懼和焦慮。

    馬爾傑嘴角微翹，他從昨晚就監視着健一郎和一名女郎的活塞戰鬥，而自己則和仨大媽打了一宿麻將，這落差他恨。

    經過一宿的觀察已經確認了健一郎的要害就在左眼，剩餘部位都有一層厚厚的魔力外盾牌阻擋，當對手們把目光對向馬路對面幾十米外的馬爾傑時，義眼啓動。

    叮~

    那顆射穿了健一郎腦袋的子彈，發出微光。

    二段毒氣爆炸！

    炙熱高溫的毒氣瞬間從牆面的斷口涌出，可見屋內被毒爆侵襲的多嚴重，經過一系列的突然襲擊，洛克哈特一行人至少在十秒內無法阻止起有效攻勢。

    馬爾傑戴上自制的防毒面具，轉身對那三位正在玩鬥地主的大媽們微微欠身。

    “感謝三位女士的一夜陪伴，有緣不見。”

    旋即，他蹬上窗臺，小腿的外動力骨骼從魔素格子裏竄出，包裹腿部，機械拼合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一個眨眼，整個人跳出窗外，留下仨大媽幾十年未曾展露的花癡目光。

    在伊卡洛斯時，他拜託維克多和卡彭將魔力壓縮技術和寄葉部隊飛行技術結合在一起，製造出了腿部外骨骼。

    他的左腿，覆蓋着寄葉飛行機體的外裝甲，以沼氣助燃，高速撞進了對方的房間。

    洛克哈特的視線全在尋找李諾，其餘人中，有一人望見遠端有白影進入房間。

    “又來一……”

    馬爾傑從醫生大褂裏摸出屎塊糊在那人臉上，瞳孔上眺，原地從剛纔天花板炸出的豁口裏彈到上方樓層，拔槍對準下方，一發高爆彈打出了【爆燃幻光破】。

    第三次爆炸襲擊。

    地板掀起，兩層幾乎成爲廢墟，黑色硝煙和火焰殘留在鋼筋與石灰碎屑之上。

    【擊殺玩家5470，獲取該玩家金幣4200】

    馬爾傑拿出一發爆彈換上，燃燒的高溫扭曲了影子。

    耳麥輕響一聲。

    “老馬，維克多傳來的記錄我分析過了，這座城市的警方會擔心是不是有黑幫鬥毆，所以往往趕到現場都比較慢，但咱們得快點兒，五分鐘之內解決。”

    “幹嘛這麼着急？”

    “我僱了一隻猩猩做司機……那家夥按時間收費……”

    “呃……”

    “總之，動作快點。”

    如果是一對一正面交鋒，絕對做不到快速解決敵人，閃擊戰，打他們一個懵逼，這才是兩人要的效果。

    說到此處的時候，包括已經恢復神智的米津在內，三名玩家從下面的廢墟站起，馬爾傑堵住唯一的牆面破口，踩在挑出的鋼筋上，居高臨下。

    他從醫生大褂中拔出了一個輪椅，左手握住輪子，如做武器，垂在身前。

    米津幾人看的玄乎。

    其中一人緩緩念道：“浮士德？”

    馬爾傑微微躬身，準備發動攻勢之前，對耳麥那邊說了一聲：“估計有兩個找你去了。”

    “我知道。”

    李諾話落的那一刻，身後蹦出了一個蟲洞，從裏面竄出的不倒翁張開了嘴，藏在內部的惡靈探出長臂，毫無血色的臉上，兩顆碩大的眼睛瞪着李諾的臉。

    它口中佈滿了尖銳的、帶着粘稠血絲的利齒。

    惡靈突然對着李諾咧開嘴角笑：“吃你。”

    砰！

    馬洛裏安一槍轟碎了惡靈的腦袋。

    槍口冒着煙。

    馬洛裏安+13的效果就是子彈可以傷害靈魂體生物，相當於天生就有【惡靈油】+【亞登之印】加持。

    惡靈在地上無助翻滾，捂住臉發出嘶啞嚎叫。

    這讓躲在暗處的飛鳥大驚，不倒翁內部的惡靈無實體，要想攻擊這類對手，水銀類彈藥和實體化咒印缺一不可。

    他擡起頭，目光從平板電腦上錯開，李諾的目光正對着他的方位。

    “該死……”

    李諾向他走過來，拔出手杖，大步流星，大拇指點向遠處倒在地上的不倒翁惡靈，問：“昨晚上，是你讓這傢伙來偷窺的吧？”

    話音剛落，他開啓【以太之血】，並讓【血霧】觸發。

    猩紅霧氣遮住了飛鳥。

    當洛克哈特趕到時，便見到李諾拎着飛鳥的腦袋站在消散的血霧內部。

    四目相對。

    洛克哈特牙齒摩擦出聲音，從牙縫裏蹦出一句：“閃電戰玩的挺好啊……”

    李諾一怔，隨即無精打采的說道：“老哥，你這夸人方式很危險啊……雖然我是個搞藝術的……但我才不會搞那麼危險的恐怖襲擊……”

    洛克哈特瞪大眼睛，四周的血漿和碎屑盡收眼底，他搖着頭，不解的說：“你這襲擊方式還不恐怖？”

    李諾意正言辭：“糾正一下，我這叫報仇，不叫恐怖襲擊。”

    他繼續說：“再者，我這身衣服是有信仰的，你見過哪個有信仰的人恐怖襲擊？”

    洛克哈特陰着臉：“就是有信仰的才會恐怖襲擊……”

    這時，不倒翁惡靈和飛鳥的屍體同時炸開，藏在他們體內的【定身術】觸發，黑色的紋路瞬間遍佈通廊各個角落，仇視目標是李諾，他成爲了該技能的被攻擊對象。

    以生命爲代價的技能觸發方式屬於強制類技能獨有特點。

    李諾也無法掙脫束縛，被定在原地不得動彈，眼前蹦出了一個半透明鐘錶，上面寫着【定身術】對他的有效時間還有一分鐘。

    “你完了嗎？”

    馬爾傑的聲音從耳麥穿了出來。

    “啊……你要說打完了嗎，那倒是沒有，至於是不是人要完了……”他看着洛克哈特用類似於“萬磁王”的能力吸收鐵碎殘渣，將手臂前沿製造出一把長達兩米的巨刃時，嘴角一顫：“可能我要被斬殺了。”

    “哼……老子正在捱揍。啊啊啊啊！”後面的“啊”是捱打時的叫聲。

    李諾瞪起死魚眼：“你是以什麼心態，用這麼牛逼的語氣說出這麼慫的話？”

    馬爾傑：“我要開大了，你躲着點。”

    此時，洛克哈特擡起手臂，鐵片鍛造的巨刃外分解出十數枚尖銳碎片，指向李諾。

    “那個，我好像，躲不開……”

    李諾試着動了一下，確實是被強制綁住，只能說洛克哈特這一隊的反制手段挺多。

    馬爾傑：“茶白小姐在哪層？”

    李諾：“嗯……有別的事讓她幫忙辦一下，不需要幹架的那種，現在離咱們最起碼十公里。”

    洛克哈特擲出了凝聚爲魔力鐵刃的“子彈”。

    就在這一剎那，銀灰色加特林從李諾身後探出，轉出火光，將能貫穿李諾腦袋的鐵刃子彈掀飛。

    轉輪的加特林槍口對準了洛克哈特，這位長得跟大猩猩一樣的隊長面露驚愕。

    他視線中，黑大哥與黑衣神官猶如一體的存在，威爾斯老哥從李諾後背上的符文裏鑽出來上半身，【定身術】只針對李諾，不針對他的召喚獸。

    馬爾傑的聲音傳出：“等等……她那麼愛打架一人，有架不打，會聽你的去辦不打架的事？”

    “會。”李諾篤定：“因爲昨天晚上……”

    李諾對着洛克哈特，嘴角揚起自信的弧度。

    “我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