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熟悉的感覺

    茶白把所見所聞對李諾說了個清楚。

    小機械人的事情、新主線的觸發、略倫特渴望通過伊卡洛斯成神的目的。

    她希望李諾能有個思路。

    但李諾沒有。

    “那個小機械人來自伊卡洛斯……”

    “新的主線已經告訴了咱們伊卡洛斯的方位……”

    “略倫特希望通過伊卡洛斯成爲神……”

    他覺得上述三件事不需要琢磨，跟着主線走下去就能知道答案。

    只有一件事是他在意的……爲什麼那個小機械人能說出他曾經說出的話語，如果是巧合，爲什麼茶白的反應會這麼的大。

    “茶白……別哭了。”

    “我說了，不是我能阻止的。”茶白甩着淚花，帶着辯解說道：“腦子裏的程序一下子打開了，屬於系統對於‘哭’的感情突然蹦出，我根本控制不住……”

    沒有暴雨梨花的大哭，更像陽光雨般的靜默流淚。

    “爲什麼會這樣……”李諾沉思。

    他的目光指向了遠處正在破壞堡壘的大型機械體，島鯨的機械守衛。

    機械守衛感受到了島鯨的憤怒，身形再次擴大，變成了高有二十米的油桶狀機械生物，它身上爬着像是觸手一樣的黑色能量，那個幫助過茶白，又被茶白幫助過的小機械人已經成爲了它的腦袋，雙目發紅，任性的破壞着一切事物。

    空中落下了一個擬態生物，朵洛斯慌忙中調轉方位，被一發榴彈擊中。

    “該死！扶穩了，得迫降了！”朵洛斯的目光看向上空。

    島鯨正在空中蓄勢待發着。

    已經有液體構成的擬態生物來到了島鯨上方的邊緣，它們跳進了監獄島內部。

    士兵們的子彈不能對它們構成傷害。

    它們穿過士兵的身體，士兵便成爲了一灘水，水中升起了鮮花。

    一時間，破敗的監獄島，有火燃燒，有花蔓延，有子彈，有哀嚎，有死亡，有自然的循環。

    飛行船落在了一棟建築的頂層，船尾冒着煙氣。

    朵洛斯咬着牙下船：“該死……徹底報廢了。”

    李諾虛着眼：“我記着，你給我們的那艘飛行船沒有剎車……”

    朵洛斯迴避這個問題，揚言：“找個新的，劫一艘船。”

    “茶白，你和大媽劫船去。”李諾活動着脖子走開：“我有點事要辦。”

    朵洛斯叫了他一聲：“剛救出來你就不管了！”

    李諾：“她不是豬。”

    望着李諾遠處，朵洛斯冷言說：“你是豬！丫頭，你不管他？”

    茶白搖頭：“信任。”

    朵洛斯可能想到了自己年輕的事情，不再多說什麼，轉過身走遠，茶白跟在後面，回頭望了一眼李諾消失在花與火中的背影。

    穿過一片花海。

    李諾再次見到了機械守衛。

    屍體遍佈在這裏，血流成了小河。

    擬態生物漫步在周遭，它們踏過的血河生長着白色的花。

    殘垣斷壁中，布魯普從殘骸下爬了出來，這傢伙沒有了一開始的沉着，滿臉血污，目光冷的嚇人。

    瞭望臺上，一發蓄能的蒸汽炮轟了過來。

    砸在機械守衛的身上，把它的軀殼砸出了一個深坑。

    一聲悶響。

    它內部的核心暴露在外。

    機械人從手臂端口噴射出無盡的炮火，肆意的破壞着四周，宣泄着自己被攻擊的不滿。

    火焰燒燬了花，蒸發了血，摧毀了建築。

    布魯普站起來，指尖上凝聚出壓箱底的技能【氣功炮】。

    目光刺透塵埃。

    另一邊的李諾也看過去。

    相對無言。

    布魯普要消滅機械守衛，拿到擊殺隱藏BOSS的獎勵。

    李諾也要消滅機械守衛，找到那個小機械人，他拔出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下了扳機。

    開啓【內在潛力】，【紅淚石戒指】觸發，開啓【紅羽七刃劍】。

    ——【殘血者已開啓】

    ——【除醫療值外，全屬性上升40點；額外給予20點自行分配給力量值；暴擊率100%，暴擊傷害增幅5%；動態視力強化一倍；被動能力，一次致命損傷抵消；對所有事物（包括靈魂類生物）都可造成實質傷害】

    與此同時，布魯普無差別攻擊的能量炮轟了過來，包括李諾和機械守衛在內的一切都被強大波動轟擊。

    李諾提前一步閃到了機械守衛另一側，用這傢伙當做盾牌擋住了衝擊，它的核心被波動碾碎。

    最後一刻，手杖早已插入了匣子，合成教堂之錘。

    用噴氣的大錘揮出【斬風之刃】。

    眨眼間數不清的重擊落在了機械守衛的身上。

    兩層【昆恩之印】被【氣功炮】擊毀，最後近距離挨了守衛一拳，【殘血者】抵消了一次致命損傷。

    李諾落地的那一刻，【氣功炮】已經發完。

    守衛的核心爆炸，變成殘渣隨風散落在地。

    李諾和布魯普同時得到了系統的提示。

    【已擊殺隱藏BOSS“森林之神，機械守衛”】

    【獎勵經驗值：200000】

    【獎勵金幣：30000】

    【特殊獎勵：炮臺增幅器】

    布魯普倒下了，【氣功炮】的負面影響過大，身體負擔到了極致，望着有士兵趕來，他撐着意志力，盯着遠處的李諾。

    ……

    【等級已升至：lv51】

    【距離下次升級還有：99500/125000】

    【力量+4，反應+2，靈力+2，體質+3，洞察+2，醫療+0】

    ……

    收到了升級信息的李諾給自己扎了個血藥，取消【殘血者】，把機械守衛的腦袋拔出來。

    那個小機械人的腿從守衛的脖子斷處伸出。

    “還活着嗎？”

    小機械人的眼睛看向李諾。

    “活，着，但，馬上，就要，死了。”

    李諾問：“你來自伊卡洛斯，那裏是什麼？”

    “不知道——太遙遠了，但是，我應該是跑出來，的。它在天上，也在海里，大家都這麼說。。”

    “大家是誰？”

    “不知道，那段記憶刪除了。”

    “誰製造了你們這羣機械人？”

    “我們不是被製造的生物，我們是人。”

    李諾愣住。

    “人？”

    “這是，自我認知罷了。”

    “你爲什麼知道我曾經說過的話？”

    小機械人的腦袋竄出電流：“伱的程序，記錄在檔案中，基因，構成的，程序。”

    李諾想到了浮空石可能和開羅君有關，便問：“和開羅星人有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機械人頓了頓，發出重音：“那個女孩，救了我，我只是報恩罷了，我只記着，我是一個國家的王子，但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我有網絡，可以甄別出你的信息在網絡中流淌，我找到了讓女孩最安心的方式，就是，你的那句話。除此以外，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過……我好像是雌雄同體，那個稱謂叫啥來着……啊，扶她，這麼說我應該是，人妖。”

    李諾虛着眼：“啊不……兩者區別很大，你這叫藥娘。”

    “反正，幫我謝謝那個女孩，她救了我，死在天空總比死在廢墟裏好。”

    李諾頓了頓：“還能幫你什麼嗎？”

    機械人：“我腦袋裏有個芯片，那是個儲存卡。”

    李諾目光一亮：“也就是說……”

    機械人：“別做夢了，沒什麼有用的，都是我在和各種物種嘗試交配的記錄日記。”

    “你有病吧……”

    機械人頓了頓：“把芯片拿出來，拜託你們找到我的家鄉，埋在那裏，塵歸塵，土歸土。”

    話落，機械人的眼中的燈滅了。

    李諾拔出了它後腦的芯片。

    【支線任務已觸發：歸鄉】

    【任務難度：lv50】

    【任務詳情：它來自伊卡洛斯，但不知道什麼是伊卡洛斯，因爲這傢伙把自己的存儲記憶給刪了，不是因爲悲傷和不願回首，只是因爲它覺得繁衍比伊卡洛斯是個什麼更重要，所以這傢伙的芯片裏都是獸與機械的不堪畫面，別看，最好別看……不過，把它帶回伊卡洛斯，會有好處。】

    【任務獎勵：經驗值5000，特殊隨機卡，？？？】

    【隱藏任務：看完它所有芯片記憶，獎勵“無限續航芯片”升級“超級無限續航芯片”】

    李諾無視了“隱藏獎勵”，他挺在意普通獎勵中那堆問號是個什麼鬼。

    “啊，還有！”機械人突然叫了一聲，嚇得李諾差點把它砸地上。

    “你要死快點死啊！”

    “別急，是這樣，我受到攻擊後會啓動一個自爆程序，還有二十秒鐘就要爆炸了。”

    “哎？”

    “哈，哈——如果你沒辦法離開，就帶着我的芯片給我陪葬吧。”

    李諾臉都黑了。

    他用出吃奶的勁頭把小機械扔向了布魯普。

    撐着身軀不讓自己倒下的布魯普見到小機械人迎面飛來，第一想法就是：“有詐……”

    他咬着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用出了珍藏的瞬移卡。

    嘀。

    轟——！

    劇烈的火光衝天而起！

    爆炸發生的那一瞬間，飛行船穿過上空，茶白擲出浮空手拉住李諾的胳膊，把他帶到了船上。

    “怎麼樣？”茶白把他拉到座椅旁邊。

    李諾拿出芯片：“嗯，小家夥沒了，問到了一些有的沒的，但是有個關鍵的支線。”

    他轉過頭說：“大媽，準備去伊卡洛斯！”

    朵洛斯不滿的回道：“別催我！這剛劫來的軍用飛行船不好操作！”

    軍用飛行船的位置是馬爾傑透露給茶白，馬哥作爲軍方內應很盡職盡責。

    “你們知道伊卡洛斯的位置？”

    李諾打開面板，由茶白偷聽而得到的新主線裏寫的很清楚：“北緯64度52分54秒、西經169度42分33秒。”

    朵洛斯：“那裏不是無風帶嗎……”

    李諾回憶着，如果是現實世界，那個位置應該是白令海峽。

    飛行船穿行間，天空的雲層突然壓了過來。

    朵洛斯提醒李諾和茶白扶穩了，她說道：“島鯨……好像急了……”

    李諾暗暗琢磨：“因爲那個機械守衛的死亡，島鯨貌似準備親自出手了……”

    這是好事兒啊……

    削減一波軍方的人數，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啥壞處，反正鍋都給島鯨背。

    不過，李諾挺好奇這個巨型生物會怎麼進攻。

    世間對於“島鯨”的描述很少。

    100年前，冒險家成爲主流職業，他們對世界的禍害速度堪比掏鳥窩的少先隊員，但幾乎沒有人能在島鯨的身上留下足跡的證明。

    倒是，有不少的冒險者在空艇上，曾一睹島鯨的雄偉和壓迫感。

    其中，有關島鯨憤怒的記載，唯有一部被稱爲白日夢遊擊的紀實性中出現過。

    ——《海島》

    ——“它從雲層下出現，因爲某個不開眼的王國軍隊把它的樹林點燃，所以島鯨發怒了，那一天，狂風席捲了雲層，天氣被改變，在模糊的視線中，我們看到，有很多很多的怪異的動物從它後背上的密林裏走出。”

    ——“或許，島鯨的本質，其實是一艘空中航行的巨型遊輪，它將雲變成海洋，用後背託着的自然循環，養育那些離開它就會死亡的動物們。”

    ——“我在想，會不會在數千年前，它的後背孕育了一個國家。”

    ……

    島鯨的身軀扭動起來。

    雲層像瀑布般落下，形成巨大的強悍氣流。

    幾乎就是在一瞬間，整個監獄島都被白霧遮蓋住，成爲了雲中的浮空島，氣流肆意破壞着場地內所有事物，地面正在一點點的碎裂，大量的石頭與碎鐵從空中砸向地面。

    幾千名士兵，面對機械守衛尚能制衡，但面對島鯨，無能爲力，他們只能組織兩撥隊伍，一方火力吸引，寄希望於讓膽小的島鯨逃走，一方開始佈置撤離的空艇，準備放棄監獄島。

    當士兵們部署任務時，“空之迴廊”的玩家們得到了一個任務提示。

    【支線任務已觸發：幫助軍方驅除島鯨】

    【任務難度：lv70】

    【任務詳情：有那麼一種BOSS，你怎麼攻擊它，它都不會反擊，但因爲它們龐大的身形，導致你的絕招在它面前就像撞向卡車的細菌，明確的說，這種生物的防禦力和血量過於離譜，你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儘可能的削減它的體力】

    【任務獎勵：基礎——經驗值20000，特殊類隨機卡*4，上不封頂，同隊或同公會共享成果】

    【特殊說明：給予島鯨重創，將獲取特殊的武器卡牌，但如果給予島鯨幫助，則隨機扣除某兩項屬性值一半的數字】

    一個留着銀白色長髮的老頭子，他乾癟的臉頰往裏頭縮着，目光如炬的盯向島鯨。

    常叔，所有人都這麼叫他。

    一方面，他年歲大。

    一方面，他曾是這個公會的會長，只是後來犯了點錯，辭去了位置，把代理會長的職權交給了其他人。

    時光如影。

    新的一批玩家總會把老一批給拍死，就像他這把歲數早就被現實給摧毀的只能當個種南瓜的敲鍾人。

    這次劇本，出了太多意外。

    布魯普被削了一隻手，狄失蹤，主線劇本被一個弱的出名的迴廊給牽着鼻子走。

    公會是一種利益共同體集合物，玩家報團討生活的小社羣結構。

    相比於“無盡迴廊”三家大公會互相牽制，各不敢動那個先手而維持的底層公會詭異的穩定，“空之迴廊”只有一家大公會，更促成了底層公會的混亂。

    在“空之迴廊”，中小型公會上層實力者遇害，所造成的損失往往高於一次劇本的失敗。

    狄的失蹤，已經預告了他們這家公會要面臨什麼困境。

    低估了“無盡迴廊”是他常叔的失職。

    因爲他最年長。

    老家夥想彌補自己的過失。

    所以他站在了樓頂，兩隻手臂揚起，五指張開，肆意揮灑出火焰的蓄能，讓空氣開始迴盪波紋。

    【銀火龍附身：火龍之體】

    蒼藍的烈焰炸空而起！

    常叔的瞳孔散發金芒，後背幻化出一對不屬於他的銀色龍翼。

    周身灼燒着蒼藍的烈火，以火龍之軀，從樓頂一躍而下。

    老頭子歲數大了，但優雅還保持着，他壓住頭頂的帽子。

    長髮在空中散落。

    火龍的巨大翅膀煽動，熱風讓四周的建築出現了龜裂的高溫紋理。

    一眨眼的功夫，便衝向了高空的島鯨。

    他接近了島鯨的側身。

    最後的一刻，他把力量全部解放，身形擴大數倍，成爲了與火龍同等大小的龍形人類。

    這一擊直衝，足以擊碎丘陵，讓樹林揚起熊熊烈焰。

    常叔目光如炬。

    島鯨瞬移，一口把他吃了。

    所有人看着這一幕都傻了。

    因爲剛纔島鯨真的是瞬移……瞬間頭部就出現在了身側的位置。

    布魯普瞥到了空中發生的那一幕。

    眼神一閃，不敢置信：“常叔……”

    略倫特嘴角勾起，扒在窗臺上：“白癡，對這種生物用肉搏的方式，不是找死嗎。”

    他轉過身，拿出橡皮筋綁起長髮。

    “你們守好崗位，我想想辦法去。”

    實驗室一帶的士兵們敬禮目送他離去。

    混在裏面的馬爾傑看向了漂浮在實驗室半空的石板。

    哼……

    轟……！

    突然劇烈的火光炸響了。

    猶如太陽降臨的光亮讓所有人不禁閉上了眼睛。

    因爲吃下了常叔，島鯨後背的密林開始燃燒，熊熊大火引爆了島鯨的內核，龐然巨物化爲了被火海包圍的隕石般造物，發出的巨吼震盪天際。

    雲散了。

    流星火雨從島鯨身上散落而下。

    棲息在島鯨背部密林裏，那些由露水塑造的生物，走出了它的身體，露水構造的身體變成了熔岩。

    它們像守護自己最後的家園般躍下，化身液態隕石，撞擊在監獄島之上。

    島嶼下方的巨型浮空石因爲震盪產生了裂痕。

    監獄島緩緩的下沉中。

    朵洛斯揚起方向盤，踩死油門：“扶穩了，託它的福至少咱們安全了。”

    李諾按住茶白的肩膀，讓她坐好，自己一手扒在朵洛斯寬厚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握着手杖，四處觀望。

    距離空賊的飛空艇只有不到百米。

    朵洛斯笑了出來。

    她的兒子們抱着那些被綁架的小鬼頭，一個個笑着在向她招手。

    一個琥珀色的傳送門出現，朵洛斯沒有任何反應的前提下撞了進去，再出現的時候，又回到了監獄島中心的原點。

    朵洛斯：“怎麼回事！”

    茶白驚訝的捂住嘴：“術士的，傳送法術？”

    一個人影一虛影的狀態浮動在船頭。

    “嗯，對，傳送法術。”

    “這不重要，你們看，島鯨的攻勢越來越可怕，我本來還想試着殺了它，但現在才明白自己有多不自量力。大自然的造物可真偉大。”

    略倫特現出實體，站在船頭上，扭頭對他們三人笑着說：“打擾各位了。”

    他蹲下來，彷彿無視了引力和慣性。

    “朵洛斯·格雷，大名鼎鼎的魔女小姐，在這裏與您相遇真是三生有幸。”

    “別裝糊塗了，略倫特……”朵洛斯蒼老的聲音發生了變化：“快二十年沒見了。”

    歲月的風霜被風吹掉，略倫特的墨鏡上，映着朵洛斯年輕的臉龐。

    “那位小姐。”略倫特看向了茶白，說：“祕鑰就在你身上。”他伸出手：“我需要它，但你如果願意，可以加入我的陣營。”

    茶白：“啊？”

    屏幕外的陳壽遞給索倫一袋零食，兩人擺出看爆米花電影的心態盯着屏幕。

    朵洛斯：“你在打什麼主意？”

    略倫特：“別這麼說，這位小姐和你我不一樣。”

    他直視茶白，繼續說：“你與伊卡洛斯有緣，是祕鑰選擇了你，那個伊卡洛斯的機械人也是你帶來的，我相信運氣這種東西會成爲一種力量。”

    因爲略倫特在船頭站着，那些士兵不再攻擊朵洛斯的飛行船。

    茶白說道：“你給我的，並不是選擇題。”

    略倫特頷首，俯瞰着他們，說：“對，說開了，我覺得你就像個人形雷達，那些隱祕的事物都會找上你。”

    茶白：“目的？”

    略倫特：“飛翔是人類最璀璨的夢想，而祕境是最瑰麗的寄託。”

    朵洛斯避開了天空落下的火流星，略倫特並未因飛行船的急速轉彎而失衡。

    他反而笑着，突然間便出現在了李諾與茶白中央的座椅上。

    “所以，小姐，你怎麼選擇？”略倫特靠近茶白，輕聲說道：“如果加入了我，你的朋友們就可以離開，如果不，我就需要選擇強硬的手……”

    “請問……您現在用的魔法，是不是投影類的法術？”茶白突然的一問。

    站在地面的略倫特望向天空：這女人……竟然看出來了？

    “投影類法術不具備實體，所以在高速的飛行船上也能穩定的做出各種動作而不受影響。”茶白說道：“那麼轉念一想，如果投影變成了實體……”

    略倫特說：“你是個很好的魔法師，也有那麼一種可能，我會將魔法作爲貨幣，與你進行一份交易。”

    “抱歉。”茶白微微搖頭：“幾個劇本之前，或許我會同意。”

    略倫特大致明白：“小姐，感情這種事物，是無用的。”

    “喂。”李諾喊了一聲。

    略倫特轉過頭，看到了一個黑洞洞的火箭筒炮口。

    【亞登之印】觸發，船身四周蕩起了紫色的漣漪。

    地面上的略倫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一部分靈魂被抽離，來到了天空之上的飛船中。

    轟！

    這位大魔法師，監獄島的最高執行官，被火箭炮轟下了飛行船！

    李諾扛着火箭筒，看着略倫特冒着煙自由落體，心滿意足的又補了一發火箭炮。

    飛行船也被點燃，操作系統不受控制了。

    劇烈搖晃中，李諾固定身體，問道：“那孫子的實體在哪？”

    茶白皺眉：“李諾……！”

    李諾：“在哪？”

    茶白的目光指向了堡壘中一個未被破壞的區域。

    李諾戴上面具，目光穿透雲霧與火焰，直視着嘴角有血絲噙出的略倫特。

    “該死……”略倫特摸了摸嘴邊的血，大拇指把血跡碾幹：“臭小子……竟然掌握着讓投影實體化的魔法……”

    略倫特很久沒碰上過這種上來不說廢話，直接用大火力武器招呼的傢伙了。

    但這也讓李諾唯一的弱點暴露在他眼中。

    他擡起頭，望向上空的飛行船。

    卻發現了一個機械手越來越大。

    略倫特所在的堡壘被機械手的全功率爆炸拳炸響。

    凌亂的碎磚與木屑飛舞在蒼藍的烈火中。

    李諾收回機械手，又上了一發火箭炮。

    “這都沒死是吧，沒事兒……我彈藥多的是！”

    茶白馬上拉住他，對朵洛斯喊道：“婆婆！趁他發癲前快點兒走！”

    朵洛斯頂着年輕的臉，面部逐漸扭曲：“婆婆？”

    茶白聽出對方語氣有變，便沉下聲音：“姐姐，快點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