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惡意凝視，來自封印之後的鏡子

    惡魔的雙眸渾濁不堪。

    看不清瞳孔。

    看不到焦距位置。

    它就這麼遠遠的站着，根本就不動，不出聲，不出手。

    “HP……60000……”

    茶白咬着牙，念出了她自己不敢相信的血量。

    她相信眼前的惡魔即便受傷，也可以在瞬間把傷口復原。

    她本來想使用【直死之魔眼】，但忽然想到……這傢伙萬一有好幾個形態呢……

    猶豫時，面板跳了出來。

    【玩家請注意】

    【各位現在面對的是世界級BOSS，岡特·歐迪姆】

    【不同的世界存在不同的時間線，歷史脈絡，經濟人文，主角配角，一切的發展走向在不同平行線中各不相同，唯有一種事物是恆定的、無法被剝離的存在，它們因自身足夠強橫的力量讓“歷史”和“輪迴”無法對它們進行干擾】

    【它們有個別稱——世界級BOSS】

    【在《獵魔人》的世界中，自然女神達娜梅碧只在意世界環境的變遷，命運女神芙蕾雅不會干擾歷史的走向，在她們的懈怠下，岡特·歐迪姆變成了無法被撼動的存在】

    【在《賽博朋克》的世界中，科技無法操控靈魂，外星人羸弱，賽博空間對血肉之軀毫無辦法，岡特·歐迪姆幾乎成爲了最高的“神”】

    【它有不死之身】

    【它象徵無上意志】

    【它是靈魂的玩家】

    【但是……一切都有意外不是嗎】

    “它來了……”娜娜米吞嚥口水。

    惡魔邁出了左腳。

    “來了……”

    茶白眼眸微微眯起。

    魔力外泄，水晶魔法從皮膚裏釋放而出，衆人身前一片淡藍薄霧環繞，惡魔被阻隔在外，漸漸的，漸漸的，失去了蹤跡。

    空中，黑霧從虛空出現，它們凝聚在一起。

    惡魔的身影出現在上面，它踩着空氣行走在黑霧之上，手摘下一片濃霧，尖銳的指尖劃過霧氣，彙集成一把黑色的，沒有任何修飾的、質樸的鐮刀。

    砰！

    馬爾傑開了一槍。

    子彈竄進了惡魔的胸膛。

    “茶白小姐……”

    “掉血了，但是一秒就回滿。”

    “哼……麻煩了……”

    “你別招它啊，馬爾傑……”娜娜米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這句話的。

    “招不招它，有區別嗎？”馬爾傑話音未落時，指尖涎着卡片，機械生命體的大軍以魔素顆粒的形式開始彙集孕育。

    與此同時，藏在半空，腳踩碎裂浮空方塊的蘇美，拖着長劍一般的狙擊槍，瞄準了馬爾傑等三人。

    她輕輕扣下扳機。

    悄無聲息的魔能子彈沉進了三人中央。

    紅色的光波動盪漣漪。

    三人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力量在燃燒。

    【劍士線技能“突破傷害界限”】

    【簡述：以魔力爲驅動器，讓被魔力感染的“隊友”獲得一次傷害突破界限的機會（每個劇本只能使用一回，且需要隊友受到致命威脅時才能生效）】

    “好技能……”馬爾傑看着手腕上燃燒的紅色魔力波紋，擡眼看向空中：“但是……有用嗎……”

    空中……

    黑壓壓的雲層將所有人的瞳孔染成了漆黑。

    月光被罩住。

    熄滅燈火。

    招來暗夜。

    惡魔的鐮刀壓在黑霧上，像一堵牆一樣遮住了上空，然後向着地面以狂暴的姿態，壓了下來！

    在短暫的一秒鐘裏，玩家們的腦子裏都明白一件事，時間再過去幾秒，他們都將成爲肉泥。

    “釋放魔力。”

    茶白聽到了一聲低語。

    ——源術士，我感覺到走上這條驅魔之路，似乎並非你所願。

    茶白低聲回道：“誰又能事事盡如所願。”

    ——很好，源術士，請釋放你的魔力。

    水晶魔力貫通手中的錘子，右腳後撤，身體下壓。

    在黑霧壓在頭頂已經將他們的身影全數遮蓋在黑暗中的那一刻，水晶的藍色魔法爆發！

    沖天而起的碎裂魔力貫穿了黑霧，將烏雲擊散。

    茶白全身燃着藍色魔塵構築成的火焰。

    她身後站着一個只有她才能看到的女人。

    一個站在花與樹之中的幻影。

    ——自然女神。

    ——達娜碧梅。

    自然女神達娜碧梅在陶森特第一次相見後就已經把魔力融入了她的體內。

    上古之血刺穿空間的力量將惡魔的陰雲驅散。

    水晶魔法代表光之戰士的信念焚燒了無盡的惡意。

    黑色長裙在魔力風暴中搖曳，白髮卷着水晶顆粒，黑色眼罩下的雙眸清澈如海的盯着還在頑強抵抗的黑霧陰雲。

    茶白回身一週，以優雅的姿態，掄起了錘子，隔空轟擊向惡魔。

    “破！”

    上古之血在血管和機械義體內流淌。

    藍色光輝衝破了黑夜，光之戰士的水晶之力給自然女神鋪平道路，直指黑霧之上的惡意主宰，精靈之神與自然本源的力量握住了惡魔的權柄，茶白能感受到魔力正在拉扯。

    也是到了現在，茶白才真正的理解了，玩家進入25級後，數據保護會越來越弱的真正含義。

    有些特殊情況下爆發的能量，遠不是屬性值能解釋的範疇。

    這世上總有一些事情那麼不合理，但又真實會發生着。

    但她也知道，這股力量不屬於她，屬於達娜碧梅，屬於自然女神。

    所以她要承受代價，並且，馬上就要頂不住了。

    機械的熔爐在心臟旁邊發熱，燒的她痛苦不堪。

    “快啊！”

    她喊了出來。

    便在此刻，機械生命體鋪天蓋地的從黑霧破口下衝出。

    它們一層蓋着一層，喊着“爲了教主”，以機械之身壓倒死亡奔向惡魔的領域。

    惡魔僅僅是橫向揮動鐮刀，黑色的霧氣便將機械生命體構成的機械之海擊退。

    大量的零件在半空中飄散時，女術士的魔法已經徹底衝散了壓抑的黑霧。

    埋藏在及機械之海的馬爾傑跳上半空。

    月光灑下，照亮他手中的狙擊槍。

    機械生命體們在前面被惡魔輕描淡寫摧毀，炸裂的火光燃起，他半邊臉印在古銅色中，身體壓在惡魔之上十米有餘，擡起爲自己特製的改良動能手槍，槍口直指惡魔的腦袋。

    哼……

    一聲槍響。

    從火舌裏飛出了藏匿着魔素的高爆彈，子彈從機械生命體的殘破軀殼中穿梭而過，被惡魔的黑色鐮刀斬成了兩截。

    大量魔素傾瀉而出，紫色的能量層包圍了惡魔。

    一種極其紛亂的感覺在惡魔體內遊走，就像病毒般入侵了它的軀體，污染着它的魔力。

    它本來自邊獄，不應該能接納魔素的力量。

    ……

    1850年，柯維爾，女術士教廷。

    ……

    那是茶白第一次安靜地與鏡子大師對話。

    那天的對話有兩個細節，暴露了岡特·歐迪姆的上限。（注：第88章）

    ……

    茶白在那時對他提出了疑問，爲什麼我會被選中爲源術士？而其他的異界旅人卻沒有。

    鏡子大師：

    “他們雖然來自異界，但並非天生具備魔力源泉，不過伱不同，我能看出來，你體內流淌着一種自出生開始就能循環利用的能量，連我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所以從概念上來說，你具備成爲源術士的基礎。”

    鏡子大師無法讀懂來自《尼爾》的魔素。

    ……

    茶白：“那您要不要看看我的記憶？我成爲異界旅人之前的記憶。”

    鏡子大師盯着茶白的眼睛，望了許久，表情逐漸的僵硬。

    他從這個女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某種與自己幾乎相等存在的事物。

    那是來自虛擬矩陣留下的印記。

    鏡子大師再次暴露了一個問題，魔素與他的魔力是持平的存在。

    ……

    馬爾傑咬着牙笑着。

    來自玩家的惡意，就是無時無刻的算計，只要你有一句話帶有漏洞，就能讓你千瘡百孔的算計！

    恐懼？

    交代在這裏？

    我那叫僞裝啊！

    “我本是邪教之主，怕你幹嘛！”

    他目光指向惡魔，手指捏起的同時，茶白噴出了一發火焰，引開了惡魔的注意力。

    【沼氣朋克之王：利用魔力的30%分解“巨型屎塊”的沼氣顆粒】

    機械生命體破碎的瞬間，被它們放入體內的【屎塊】在空氣中震發顆粒。

    數個褐色圓球合爲一體，形成骯髒矩陣。

    魔力注能。

    機械臂肩膀的端口噴出白煙，他爲茶白的火焰加了一勺蒸汽，讓那見鬼的熱浪動起來！

    這次，大火真的變成了火海。

    它們冒着海浪一樣的起伏。

    注入了魔素力量的火焰將惡魔蓋在了下面，只有茶白在用魔力護盾守住自己和身後的娜娜米。

    火焰猛然的被一股子虛空的力量震開，像被塗抹的三維彩畫，撕裂着消失。

    惡魔毫髮無傷的站在剛纔的位置。

    它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痛苦。

    黑色的眼睛瞪了一眼被機械生命體托起的馬爾傑。

    砰的一聲。

    馬爾傑皮膚被震裂，醫生大褂大片染成血紅，與最後一波被擊碎的機械生命體一起被震飛。

    馬哥落地前，用盡全力將學者線的“魔法強化”送給了茶白。

    女術士手中的錘子托起了火焰，一把燃燒着火光的魔力長刃從錘子端口刺出。

    茶白後撤一步，迎着惡魔斬來的鐮刀，將手中火焰魔刃劈了下去！

    黑霧與火焰撞在一起。

    灼燒大地的熱浪蓋住了一切事物。

    惡魔感受到女術士在釋放着達娜碧梅與上古之血的力量，它知道，她已經用盡了幾乎全部魔力。

    茶白的臉上噙滿了汗。

    眸子中央，金芒推了她一把。

    “上。”

    娜娜米架着長棍拉過茶白。

    “近戰需要你。”

    一聲鳴響。

    【麒麟功】發動，帶有機械引擎的轟鳴從娜娜米體內暴雷般炸起！

    電光火石之間，金光與火焰一同轟向了惡魔。

    在黑暗的領域再次擴張之前，兩人追逐着惡魔的身影近身而去。

    眨眼間，茶白被一團黑霧包圍，霧氣帶有莫名的力量纏繞住她，掙脫不得。

    娜娜米咬着牙，瞳孔閃過金光，長棍抖擻，一杆砸落惡魔頭頂，卻砸塌了黑霧瀰漫，惡魔突然出現在她身後，背對着她，有白氣從娜娜米的口鼻裏噴出來。

    回馬棍刺，惡魔扭頭一撇。

    莫大的衝擊從黑眸裏瞪出，與娜娜米棍中握着的金光撞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緩過來的馬爾傑擲出了最後的屎塊，並連開兩槍在半空擊碎，第二發則是爆燃子彈。

    【爆燃幻光破】帶來了比之前更加猛烈的爆炸，震碎了娜娜米的金光護體，她環棍後撤數米，惡魔的鐮刀從火焰中勾了出來。

    眼前一片血紅。

    鐮刀從娜娜米的鎖骨勾到了腹部，血像噴泉一樣涌出，撒在惡魔臉上融入純白皮膚。

    這女人不急也不燥，笑着握住了鐮刀，任憑黑霧環身流入內臟。

    長棍電磁劈啪作響，突然張合成花瓣與右臂融合，形成了一門手炮。

    科技與奇幻的產物被她融合在一起。

    【雷光擊·理之衝擊】！

    電流的光線倒映在瞳孔上，緊接着一聲電流崩解的巨響，惡魔握着鐮刀的手臂被奇怪的能量碾碎，並延緩了恢復的速度。

    茶白啓動了開羅星人的科技【開羅之星符石】，增幅體溫與火屬性的傷害力度，精靈魔法【火焰羽衣】同步啓動。

    她把自己附魔，心臟重跳之時，火焰從腿部開始燃燒而出，烈火焚身燒退了黑霧。

    同時啓動【音伽】，長靴變形，一秒加速，瞬間欺近，從後方用魔力長刃斬下了惡魔的腦袋。

    惡魔撿起了自己的腦袋，安回原位。

    “HP上限縮減三分之一，恢復速度減半，魔素和水晶魔法有效了……”

    茶白說着，手中再次凝聚魔力灌入錘子。

    突見惡魔把手塞進嘴裏，從裏面取出了一隻眼睛，順手捏爆，剎那間血稠形成了上千把詛咒利刃，像星斗般刺穿空氣，向着玩家們平推着席捲而去。

    娜娜米拿出壓箱底的技能卡【完美防禦之盾】，展開了一道壁壘，將血稠的利刃堵在外面不得寸進。

    趁着這功夫，茶白啓動了藏在外面的浮空手，遠距離的使用【召喚類魔晶石】。

    吸血龍馱着李諾奔馳在諾維格瑞的幻象城市中。

    路過一個草堆時，吸血龍下意識的停住。

    “雖然我是獵魔人，但不至於見到草堆就會想起草叉子。”

    李諾吐槽一聲，忽見草堆中，茶白的浮空手拽着一個仙人掌竄出。

    他直呼“牛逼”，跟着浮空手竄進了封印地的白色霧門。

    進門的那一瞬間，便見【完美防禦之盾】瓦解，惡魔之間凝聚的氣息像子彈般飛向了玩家們。

    李諾用出【守護屏障】，暗金色半透明的牆壁從地面升起，擋住了惡魔的攻擊。

    李諾經過茶白身邊時低聲說道：“取物皮包。”

    他接過皮包。

    目光掃向惡魔。

    【埃米爾的面具】突然間裂開。

    “無法探測……”

    他咬着牙，餘光瞅見仙人掌從浮空手掙脫出，長有四肢的怪異仙人掌站在地上。

    【已召喚仙人掌】

    【損失40%的魔力，血量上限縮減20%】

    【該生物過於膽小，使用一次技能後消失】

    茶白看着系統面板，瞳孔指着惡魔。

    “殺它。”

    話音未落，仙人掌奔向了惡魔，釋放出上千根射出針刺的攻擊，如密集落雨般的針暴雨梨花般襲向惡魔，這些細長的針實際上是魔力凝結的仙人刺。

    它來自《最終幻想》，使用的魔力皆是水晶魔法。

    惡魔在受到傷害的同時揮動手臂將仙人掌隔空擊碎。

    下一秒，畫面虛閃，李諾拿着包，同時截住了茶白餵給吸血龍的【像素原石】。

    “不能在這兒用。”

    他回頭掃了一眼馬爾傑。

    “老馬。”

    “哦。”

    李諾扔給娜娜米一瓶【栗子酒】。

    “呆着，別亂動。”

    簡單的一句話令娜娜米極其安心，她也不清楚爲什麼，就是感覺只要李諾出來了，好像很多事情都能解決。

    無論多難的事情。

    吸血龍在與李諾眼神交換後，奔向了惡魔，近距離吐出烈焰，在惡魔剛要動手前，吸血龍突然被李諾收進了精靈球，替換它出現的，是李諾一直沉在揹包格子裏、幫馬爾傑拿着的【屎塊】。

    一發子彈從李諾發跡旁飛過，穿進了【屎塊】內部。

    馬爾傑的槍口冒着熱煙，嘴角往上一勾，最後的【爆燃幻光破】觸發。

    在猛烈的爆炸中，李諾急速上了一層【昆恩之印】。

    一秒不到，護盾炸了兩次。

    他衝進了火光中，近距離與惡魔對視。

    “果然……”

    李諾驗證着自己的猜想，惡魔耀起黑霧將爆炸轉移，蒼白的手臂揮舞出的那一刻，刀光一閃而過，手臂被齊齊斬斷。

    一副眼鏡反射光影。

    李諾提前一步用出了，用開羅記憶修復錘子塑造的虛假的索倫半伏上半身，手中握着細刃長刀。

    【取物皮包】中，開羅君被李諾抓了出來。

    這些動作幾乎是同步進行，是李諾在腦中演練好的戰術。

    “開羅君……用那個手機砸這個禿瓢！”

    “w(Д)w哦~啊！”

    他聲音未落，從包裏跑出來的開羅君已經舉起了【諾基亞3210】，對準惡魔的腦袋砸了下去！

    黑暗在一瞬間包圍住了他們。

    從黑霧中，一個長達百米的怪異觀音將霧氣衝破。

    惡魔一時間的動作被停住了，它彷彿感覺到了恐懼般注視着眼前的事物。

    觀音身後揚起了數不清的手臂，那副眼鏡後的雙目淡定而嗜血。

    索倫的替身手指捏合，百式觀音！

    機械臂左拳狠狠握緊，蒼炎燃燒！

    黃色的外星人高高舉起諾基亞，猛砸下去！

    電光火石，茶白手指按在地面上，啓動大範圍防護魔法陣，幾乎是用盡了魔力開啓碩大【傳送門】，在這片領域被摧毀的霎那間帶着馬爾傑和娜娜米離開百米之遠。

    一時間劇烈的震動響徹了異空間。

    李諾抱着開羅君被震出了塵煙，他在千鈞一髮之際用【厄運轉移】抵消了一次能讓自己致殘的對他人近距離圍毆，在地上滾了幾圈後，聽到茶白的聲音。

    “李諾……血量只剩下2000！”

    惡魔的軀殼殘留着藍色火焰，諾基亞把地面砸出了深坑，替身索倫被它抓在手上。

    大量的機械生命體殘骸沉積在那一帶。

    這一幕讓李諾想到了那個預言夢。

    他從惡魔的臉上看到了鏡子大師帶着高禮帽的外型。

    “是這樣啊……原來是這樣……”李諾突然張狂的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我一直都猜錯了啊！原來預言夢說的不是厄運，而是曙光之前的畫面！”

    惡魔的身軀破損了一大塊，一隻眼睛從胸口擠了出來。

    它把替身索倫扔在地上，直愣愣的看着李諾。

    “曙光……”

    它終於張開了口。

    遠處一直埋伏的蘇美找到了機會，放在扳機上的手指緊了緊。

    劍士技能【會心】。

    個人技能【幻影射擊】。

    長劍般的狙擊槍分裂出幻影。

    扣下扳機的那一瞬間，數個槍口凝聚出螺旋狀的氣流，纏繞着“普羅米修斯之火”的魔素能量貫穿了惡魔胸口的眼睛。

    “結束……”

    蘇美長出一口氣。

    然而下一秒，她的脖子嘎嘣一聲斷了！

    娜娜米接住從半空摔下來的蘇美。

    不可思議的扭頭喊道：“還沒結束……還沒……”

    她話音到此停住。

    茶白與馬爾傑站在她的視線前方，李諾在更前方。

    惡魔倒在地上，全身揮發着黑色的煙霧，形成了一個人影。

    “當然沒結束了，呵……咱們只是剛把封印完全解除了而已。”李諾的聲音平淡又帶着戲謔，他在說着一件早就註定的命運。

    娜娜米微不可見的搖頭：“怎麼回事……”

    馬爾傑點了支菸緩解疼痛：“如果是鏡子大師，怎麼可能給咱們這麼多出手的機會。”

    “馬先生，別來無恙。”蒼老而沉穩的聲音從惡魔上方的黑霧中傳出來。

    鏡子手握高禮帽，走出黑霧。

    “哦，還有源術士小姐。”

    他像個老朋友一樣打招呼。

    茶白吞嚥口水，鏡子大師的HP……是無……

    鏡子的目光轉向李諾：“最重要的是你，獵魔人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李諾摘下面具，眯着眼笑着：“是啊，好巧，又見面了。”

    開羅君從地上爬起來，拉了拉李諾的衣角：“啥，在說啥。”

    它眼睛裏含着淚光：“臭老頭還沒死……咱們快跑……”

    “跑不了啊，開羅君。”李諾笑着拍了拍開羅君的腦袋：“但是別擔心，沒事兒的。”

    “李諾……怎麼回事……”茶白語氣微有顫抖。

    李諾撓了撓太陽穴：“簡單的說……鏡子大師設下了圈套，咱們屬於迫不得已的給吃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