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我叫馬二姐,我又來了,重來,我叫馬爾……喂?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大餅大臉字數:5025更新時間:24/06/28 14:26:44
    “喂?”

    “茶白小姐?”

    “李諾怎麼了?”

    “嗯,嗯,嗯,哼。”

    “他不是沒死嗎。”

    “放心吧,這混蛋活着就是一種罪,只有他不禍害別人,哪有人能禍害他,除了我。”

    “什麼……”

    “他在格陵蘭島被抓進局子裏?”

    “別着急,我想想怎麼辦。”

    “有了!”

    “格陵蘭島人吃餃子一定不蘸醋吧?”

    嗶——

    “看來我的智慧讓茶白小姐羞愧的只能掛斷手機了。”

    “重新來。”

    我叫馬爾傑。

    我又來了。

    當免費章節出現時,我就是主角,並不是因爲我這人便宜,只是因爲,我視金錢如糞土——而我將糞土視作武器。

    還有,

    這件事很重要。

    因爲博愛——我只會出現在後宮番。

    上午的時光過得很快。

    去病例架把術前檢查做完的幾份病例拿來看一遍,特別複雜的抄到筆記本上。

    去查房的路上跟組長彙報一下特殊病例,有位病人感染了梅毒。

    “小馬啊,你最近怎麼老跟那個得了梅毒的病人走得那麼近……”

    “哼……我在研究同性戀的生態位,這也是一種人際關係的擴展。”

    “當我沒問……”

    大夫與病人,要交心,組長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但這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

    看看哪些護士適合穿迷你短裙。

    糟糕的是,今天下雨了。

    討厭的雨水讓大街上的黑絲高跟變少了。

    馬爾傑靠在潮溼的磚牆上,優雅的抽着煙。

    狠狠的看着陰雲密布的天空。

    “終有一天,我要讓這天,再也遮不住迷你短裙。”

    當我這麼想着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雙不亞於茶白小姐的腿,不,還差一點點,媽的,該死的李諾。

    媽的,該死的李諾。

    媽的,該死的李諾。

    媽的,該死的李諾。

    媽的,該死的李諾。

    媽的,該死的李諾。

    女孩躲在雨棚下,穿着工作短裙和黑色高跟鞋。

    今天又是令人討厭的一天。

    李思瑤這麼想着。

    她在開羅醫院旁邊的會計事務所工作。

    事務所常說的一句話是:不要說自己是審計狗,因爲狗都沒有我們累。

    事務所幹活多,辛苦是肯定的。

    但待遇在整個同齡人中肯定算中等偏上。

    只是如果算時薪,即性價比的話,職業生活涯的前期是不高的。

    對於李思瑤這種從貧苦家庭走出來的孩子來說,這份工作很好很體面,足以讓她那位起早貪黑的父親仰着頭出門。

    父親認爲,孩子的體面是幾十年噩夢的結束。

    但對李思瑤來說,每次早上睜開眼時,才是噩夢的開始。

    這份體面的工作帶給她的不是體面的人生。

    霸凌、騷擾。

    ——不按我說的做,你知道後果。

    她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留言。

    心和天上的雲一樣是陰的。

    ——記着,穿着短裙和高跟來。

    李思瑤決定今天過後,就把這身衣服燒了。

    然後,這輩子就不嫁人了。

    別禍害了老實人。

    她拿出了一個二十年前就被淘汰的隨身聽,放進去磁帶,耳機戴上,按下播放開關,在濛濛細雨中,把青春最愛的歌曲聽完,然後就踏上那條不歸路,離開曾經的自己。

    音樂一點一點的播放着。

    ——你到哪了。

    手機的短信催促着她與留戀的曾經做最後告別。

    李思瑤邁出雨棚,淋着濛濛細雨,目光印着對面的旅館。

    雨突然停了。

    不。

    不是雨停了。

    而是有一把傘,遮住了雨。

    李思瑤側目看過去。

    男人站在身後,穿着白色體恤,過眉劉海被雨水打溼成一段一段,遮住了他深邃而憂傷的雙眸。

    “您是……”李思瑤問。

    馬爾傑的嘴角微微翹起。

    “天在下雨,是因爲湖水倒懸於頭頂。”

    “我爲你撐傘,雨傘便是倒懸天空的船。”

    李思瑤傻了。

    她突然想起,這裏是開羅醫院的後巷。

    神經病從醫院跑出來了是嗎……

    “抱歉,我不懂搭訕。”馬爾傑走近了李思瑤,與她一起躲在傘下:“請不要誤會,我不是醫院裏跑出來的神經病,我是醫院裏跑出來的肛腸科大夫,我叫馬爾……喂……!”

    李思瑤大步流星的走向巷子外。

    神經病啊!

    或許是上天冥冥註定着因果孽緣。

    李思瑤,崴腳了。

    馬爾傑立即過去。

    他不由分說的抱起了李思瑤,公主抱。

    我是馬爾傑。

    我是王子殿下。

    “而伱,女孩,你願意當灰姑娘,還是願意當我的沙奈朵。”

    “我願意把今天的事情忘掉。”李思瑤沒脾氣的說道:“麻煩你幫我兩件事,第一,把我放下……”

    她話還沒說完,馬爾傑就把她抱在懷裏,T恤脫下,放在滿是水跡的街邊長椅上,將李思瑤穩穩的放在座椅上。

    “我……”李思瑤愣住,這行動力也太強了!

    “第一,你讓我放下你,所以我放下了。”馬爾傑微笑着說:“第二呢。”

    李思瑤注意到,馬爾傑的位置卡在疏遠與心動中間,讓雨傘的三分之二正好能遮住她的頭頂,遮蔽陰雨進入她的人生。

    “第二……我的隨身聽……掉在那裏了……能不能幫我……”

    馬爾傑把傘卡在了長椅上,自己淋着越來越大的雨快速的跑向機器掉落的角落。

    “三十年前的老古董了,其實我也有收集這東西的樂趣。”馬爾傑把機器塞進口袋:“你穿着這麼短的裙子,我來幫你拿着吧。”

    李思瑤嗯了一聲。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答應。

    或許是因爲那把傘在自己頭上遮風避雨。

    但該死的不應該是今天,至少不應該是這個糟糕的日子。

    她擡起頭,看到馬爾傑的目光一直鎖在自己的腿上。

    馬爾傑細細觀察。

    他對自己說——我收回之前的推測。

    和茶白小姐的腿比較之下,差距太大了。

    這就是二次元與三次元的區別嗎……

    哼。

    媽的。

    該死的李諾。

    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

    “請問……看夠了嗎?”

    李思瑤的問題讓該死的李諾從馬爾傑腦子裏滾蛋了。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了……”李思瑤的腳很疼,但她不想別人看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即使這樣,馬爾傑還是攙扶她起來。

    “抱歉,我不該剛纔擁抱你,這或許另你產生了一絲我在耍流氓的感覺。不過,我會攙扶着你,走向你的終點。”

    “這……謝謝……”

    “沒關係,畢竟我,是個醫生,是個不能見死不救的,肛腸科大夫。”

    “……”

    一路,馬爾傑無話。

    茶白曾經說過,馬爾傑如果不說話,長得相當順眼。

    李思瑤也這麼認爲。

    馬爾傑的目光深邃,這是與生俱來的特徵。

    在他的眼中你能看到星辰與大海,你能看到沙漠中的海洋。

    “你在……想什麼?”

    李思瑤的問題無法打斷馬爾傑正在構想的思維。

    “我在想一盤珍瓏棋局,也是我在面對的處境,這盤棋是這樣的。”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我我深淵洞窟我我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別說了……”李思瑤仿若目視深淵:“我到了……”

    馬爾傑把她放下。

    “傘給你。”

    “哎?”馬爾傑看着李思瑤身後,目光一怔:“蝙蝠車!”

    李思瑤驚訝的回頭。

    只有一輛駛過水窪的公交車。

    她回過頭。

    馬爾傑已經不見了。

    傘卻在她手裏。

    “我的隨身聽……”

    “算了……”

    李思瑤沉了一口氣,瘸着腳離開了這裏。

    來到了一條街外的旅館裏。

    203室。

    黃毛開門。

    “嘖嘖嘖,穿的沒問題,快點進來。”

    李思瑤低着頭:“說好了,就這一次。”

    “快點!”

    屋內擺弄着攝像機,除了黃毛外還有一個傢伙。

    他們穿着三角褲。

    把“逗逗傳媒”的貼紙按在李思瑤臉上。

    黃毛拉着李思瑤的胳膊,把她扔到沙發上,笑着說:“今天的主題是躲雨的短裙少女,你要快點進入狀態,我們還得趕時間。”

    “今天?”李思瑤拉住裙子,試圖遮住已經遮不住的大腿,嗔怒着說:“不是說只有一次就……”

    “你爸欠的錢,可沒那麼點兒。”

    “可是……”

    “要不你報警吧,反正我們進去了,就廢了你那個老爸。”黃毛點上一支煙:“說白了,他爲了供你上大學借的錢,要你來還,也是正常的,還錢這種事兒,就像大航海一樣,上了船可能就是一輩子。”

    李思瑤看着窗外的陰雲,想死。

    就這麼跳下去吧。

    但是就這麼跳下去,我爸怎麼辦……

    這時,她恍惚間,看到窗邊有一隻手從下伸出,扒住窗框。

    馬爾傑穿着醫生的白大褂,從開着的窗戶外爬了進來。

    黃毛和另一個男人愣在原地。

    “你他媽誰啊。”

    面對詢問,馬爾傑歪着頭,注視着屋內的景象。

    “還沒開始呢?”

    黃毛拿起桌子上的電動棒:“我他媽說,你誰啊!”

    馬爾傑沒理他,自顧自的說:“我剛纔扒着窗框都聽見了,騙人的高利貸,然後逼良爲娼?”

    “草,你可真有意思。”黃毛上下打量他:“怎麼?穿着白大褂就想拯救那個未失足少女?”

    馬爾傑看着這羣傢伙。

    腦子裏轉悠着,李思瑤的定位。

    孝子。

    尚未失足的女人。

    那羣混蛋手裏的商品。

    “把人變成物件,把物件變成人,好有意思的人性。”

    馬爾傑自顧自說着。

    黃毛磨了磨牙齒:“走,今天不拍了。”

    他和身邊的另一位男士穿上衣服,並對馬爾傑說道:“你等着,旁邊醫院的是吧,遲早他媽弄死你。”

    “弄死我?”

    “怎麼,你什麼意思?”

    馬爾傑:“你們殺過人嗎?”

    馬爾傑說這話的時候,眸子深處的感覺變了。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從裏面看出不對勁。

    這時,門被敲響。

    馬爾傑像在自己家一樣,跨過愣在原地的黃毛,打開屋門。

    屋外站着一羣健壯的男人。

    “馬大夫,人帶來了。”說話的,是他的病人,一位患了梅毒的病人。

    馬爾傑讓了讓位置。

    “攝像機他們自己已經準備好了,拍下來後把片子給我一份兒。”

    一麻袋的大漢摩拳擦掌走向黃毛二人。

    馬爾傑拉起李思瑤走出屋門。

    這兒的隔音不好。

    雄偉的激盪聲震得前臺都捂住額頭。

    “等等……”李思瑤跟在馬爾傑身後:“你怎麼知道……”

    “從一開始,你的眼睛就貓在那這棟旅館上。”馬爾傑說道:“你的眼神有些悲傷,但又不是徹底失去希望的那種,所以……”他沒有哼,只是聳了一下肩膀:“抱歉,實際上我看到你手機的內容了。”

    李思瑤低下頭:“我爸……不知道他們是高利貸……但這羣傢伙威脅我們……”

    “你和我說沒有任何意義。”馬爾傑打斷了她,說道:“到此爲止吧,他們本身就犯了法,經受再多殘酷也不敢再吭聲,到時候我會讓人把片子給你,算是做個後手保障,這羣混蛋不會再來找你,我保證。”

    李思瑤:“我……”

    她看着馬爾傑的眼睛,欲言又止。

    最後,終於忍不住的說:“你說我沒有徹底失去希望,但是很奇怪,經歷這些後,我反倒看不到以後應該做什麼了。”

    馬爾傑:“既然看不到,那不就是看到了嗎?”

    “啊?”李思瑤的心臟咚的一聲,她沉默着,然後問:“那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她眼睛裏噙着淚。

    所以,馬爾傑便說道:“悲傷本身就是一種氣體,壓力大了自然就變成了水,女人是水做的,本就應該用流淚來緩解壓力。水都散了,自然雨過天晴。”

    馬爾傑把隨身聽拿出來,放在了旅館大廳的桌子上。

    “抱歉,我其實是來還你這個的。”

    馬爾傑一聲不響的,擺了擺手,走出旅館,消失在大街上。

    那一日,李思瑤記住這個人。

    ……

    一天後。

    機場。

    “你回日本已經兩年了,今天怎麼想起來過來了?”

    李思瑤幫着自己的同學拿行李。

    “這還用說……有比賽啊……嗯?你那個破隨身聽怎麼還沒扔?”

    “這個啊……”李思瑤笑着說:“昨天本來扔了,又撿回來了。”

    她咔嚓的按下播放鍵。

    “有個很有趣的人,在磁帶裏留了一段話,很有意思。”

    機器裏響起了馬爾傑的聲音:

    “哼……我預測稍後我會成功把你救出來,但我不會拿走你的心。”

    “等我征服了醫院所有的護士之後,請穿上超短裙,等我奪取你的人生。”

    李思瑤的同學愣住了。

    馬爾傑的留言還在繼續。

    “怎麼回事……沒錄上嗎?”

    “三十年的老古董果然不好使啊,再試試,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的,錄上了。”

    李思瑤的同學嘴角在顫着。

    “思瑤啊……這個傢伙……”

    “很神奇吧。”李思瑤低下頭,小鹿亂撞:“明天陪我買裙子去,小舞。”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小舞產生了不好的聯想:“這傢伙的口吻讓我想起了一個玩屎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