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來自《尼爾》的我

    【茶白/YoRHa No. 2 Type B：lv35】

    【力量：60】

    【反應：81】

    【靈力：91】

    【體質：202】

    【洞察：100】

    【醫療：82】

    茶白放出了自己的面板。

    眼神中紅光閃了一下：“躲開。”

    李諾愣了一下。

    躲？

    下一秒，茶白踩着匣子躍起，掄起錘子對着李諾的腦門就砸了過來！

    李諾咬着牙閃到一側。

    “怎麼回事！”

    “腦子亂，見人就想殺。”茶白言簡意賅，錘子纏繞森森火氣，順手又放了個面板。

    【賽博精神病啓動】

    【已恢復YoRHa No. 2 Type B時期全部技能】

    “你躲得快點，要不我肯定能打死了你。”茶白掄起錘子猛地追過來。

    李諾只能揚着手杖格擋一週，然後後撤翻滾左臂射出詭絲繞其腰肢，卻被火焰點燃。

    此時的她，全身冒煙。

    【火焰衣】

    “因爲屬性突然增幅，連新技能都學會了。”茶白全身冒着火，錘子上收集着火源，這把錘子本來就屬於法杖，錘子猛擊身上的火苗，像子彈一樣分裂飛向李諾，後者躍空閃開，射出機械手本來想踩上面先跑再說。

    然而……

    茶白先他一步坐在錘子上飛了過來……

    李諾隔空釋放【阿爾德之印】，擊落茶白。

    “我說……咱倆要不別打……我應該打不過你。”

    “我也不想打……”茶白從地上爬起來，瞳孔閃爍紅光：“但我就是想打……”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李諾都笑了，真打起來……他確實打不過眼前的這位特殊好友。

    “我本來……我是寄葉部隊……我，我是，我是寄葉部隊……”茶白眼前出現了《尼爾》中地堡的場景。

    我是寄葉部隊處刑人造人，YoRHa No. 2 Type E。

    我是……

    爲了人類榮光……

    “你是茶白。”

    “你不是人造人。”

    李諾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我……”

    茶白閉上眼……睜眼時，四周是地堡的基地，和她一樣的人造人們圍攏在旁邊，大家看着站在前方高高在上的司令官。

    畫面是黑白的。

    沒有色彩。

    沒有感情。

    ——爲了人類榮光永存！

    “你是茶白。”

    聲音又傳入她耳中。

    “怎麼了？”司令官看過來，冷着問道。

    茶白：“沒事……”

    突然間，

    一隻手扒開了司令官的嘴，從裏面伸出一個全身染血的傢伙。

    “跟我回去。”

    李諾的聲音。

    “去你媽的爲了人類榮光永存。”

    “回來！”

    刷的一下，從司令官身上噴出了血稠，染紅了眼前的一切。

    血中，一棟建築升起。

    畫面被切割，左邊是黑白色的地堡基地，右邊是有淡淡顏色的無盡迴廊的空間。

    基地裏，人造人們回頭看着她，眼神冷漠。

    空間中，李諾坐在折凳上因爲煎藥製作失敗懊惱的撓着頭髮，馬爾傑和維克多扒着門口爭吵着什麼，他們瞅着她，笑着招手。

    “你看見什麼了？”茶白跪在地上，全身在顫着，李諾雙手扶着她肩膀。

    “一邊是過去……一邊是現在……”

    “那合起來，就是未來。”李諾笑道。

    合起來……她擡起眼，兩個畫面融合在一起，只看到，李諾用背影站在她前面，長鞭杵在地上，前方上百個人造人拿着武器與其對峙。

    這就是未來？

    “李諾……我現在能保持清醒，但你要想辦法折斷我的手臂和腿，把我弄成廢人，否則……”

    “你不會還要打我吧？”

    “嗯，控制不住。”

    “該死的病毒……”李諾危險預感從腦子裏竄出，茶白突然提起錘子掙開了他。

    手杖揚起抵住錘子的那一瞬間，茶白反手纏住他的機械手，回身勾住李諾的脖子。

    這一路來，李諾能總比別人強那麼一截，歸根到底，【殘血者】和獵魔人基因兩者佔據了重要位置，但是最重要的是，人造人格鬥術，凝聚了人類上千年最優秀的格鬥術。

    而教會他的人，是茶白。

    “躲開！”

    茶白摸着他的脖子輕巧的翻身一躍，大腿夾住他的臉。

    李諾一愣，臉頰骨感覺像西瓜一樣要被夾爆了。

    【稱號已變爲“盆骨粉碎者”】

    【稱號：盆骨粉碎者】

    【等級：1】

    【升級條件：利用大胯和重量，重擊碾碎30個有敵視的目標】

    【效果：自帶技能“重擊”，腿部力量增幅，下落傷害增幅】

    錘子高高舉起。

    “躲開啊！”

    “咱倆有病吧！”李諾喊着擰動身子，腰間一扭，把茶白摔在地上。

    兩人滑着地上粘稠的血液分開，兩者爬起，目光對在一起。

    紅眼與蛇瞳。

    瘋子。

    轟——！

    車廂一震，從6號車廂裏，小舞被一陣波動炸了出來，她調整身體滑步拉弓，對着前方放出一箭。

    飛箭閃着紅光，迎向了從裏面竄出來的喬亞，後者身體化爲黑霧分離，在接近小舞的那一刻化出人形，長柄斧伴隨陰狠的目光重砸而下。

    小舞咬着牙，左手從後腰快速摸出一把細長刺劍，擋住斧刃的斬擊，四周蕩起了空氣的漣漪波紋，兩人互震，分開數米。

    “馬爾傑呢！”李諾問道。

    “阿爾韋德那個糟老頭玩精神攻擊，只有他能對付，我牽制這個吸血鬼！”小舞回答的時候語氣越來越烈：“真以爲我只會玩兒遠程啊！”

    小舞的力量數值達到92。

    弓兵的力量數值都很高，所以實際上近戰能力也相當優秀。

    並不是所有高手都要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小舞，原名武藤空，放在這輛列車裏也是前幾號的人物，若沒碰上馬爾傑，她早就大放異彩了。

    她單手握住刺劍，滑步閃躲喬亞的攻擊，找機會回擊，兩個女人周旋在了一起。

    喬亞彈手召喚蝙蝠擊退小舞。

    斧刃擦過牆皮的聲音響動。

    正與茶白糾葛的李諾腦後有風聲急嘯。

    喬亞俯身折衝，行雲流水地拉長斧柄，兇狠朝李諾後脖子砍去。

    “獵魔人。”

    嘭——！

    小舞遠處一箭穿雲來，打偏了喬亞攻擊軌跡。

    吸血鬼女孩扭身輪轉，躍動着化霧再度欺近，重斧下劈！

    李諾歪身讓過斧刃，巨石一般的大斧劈落他幾根頭髮。

    喬亞身姿挺拔，動作凌厲，比之在《獵魔人》中強了太多，明顯是下過苦功。

    李諾只得騰出身位，爆發【內在潛力】用【黑血】逼退喬亞。

    包括茶白在內，

    三人都停頓了一個呼吸。

    那雙吸血鬼的眼眸死死盯着李諾。

    “獵魔人……”

    李諾忙解釋道：“澄清一下，我退休了。”

    喬亞拿出一根釘子，在手指間轉動：“貝爾蒙特死的時候，我就發過誓，有朝一日若能相遇，不計一切代價殺死獵魔人。”

    李諾閃過茶白的錘子，忙裏偷閒的吐槽道：“看來貝爾蒙特的口碑還不錯。”

    口碑不錯……喬亞心裏發笑。

    “貝爾蒙特是個混蛋，但他對自己人很好……他算我的救命恩人，你殺了他。”

    “我命是他救的，必要時刻我得還給他。”

    喬亞平靜的說道：

    “所以……我不會放過你，哪怕下不了這輛列車。”

    “同歸於盡也無所謂。”

    李諾擒住茶白掃來的腿，反手扭動支開她，盯着喬亞的方向，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我沒時間和你耗着……”

    喬亞聽到後什麼也沒說，在小舞的遠程弓箭中不躲不閃，被貫穿腹腔，擡手把掌心的釘子扎進了眉骨中央。

    【詛咒釘子】

    【品質：卓越】

    【效果：扣除使用者血量上限80%，全屬性提升50%，免疫所有負面，持續時間3分鐘，結束後全屬性下降70%】

    【簡述：多大仇多大怨，扎了根釘子，就算結束了吧】

    雷聲大爆！

    喬亞歷吼一聲，身上環繞雷光。

    小舞瞳孔中印着這個嬌小的身影，心中警覺感大作，拿着長弓的手無意識的抖了幾下。

    喬亞身上的血腥味越發濃重。

    “我說了，沒時間和你浪費……”李諾緊張的掃過前方6號車廂內部。

    馬爾傑一閃而過，兩人對視的那一刻，馬哥拋出了之前李諾給他的【淨化藥劑】。

    不過他拋給了小舞。

    後者接住的那一刻，李諾躲開茶白的攻擊猛喊一聲：“用那個注射劑射她！”

    小舞：“啊？”

    茶白體質突破了200，尋常攻擊不可能破防，除了血藥這種保持“因果性”的注射劑以外，其它針筒根本扎不進皮膚。

    “快啊！”

    小舞間歇性回眸，就看到李諾被他之前護着的白髮女孩拿着錘子追殺。

    “這都什麼啊……演喜劇呢？”

    她心裏吐槽，手上沒停，避開喬亞的一道氣刃斬擊，臉頰上被氣刃劃出一道血痕，翻騰的氣浪砸在胸口上，嘴中噙出一口血，梳的紮實的馬尾辮散開，烏黑長發散下，那張被血污染的悽美臉龐上卻又有着一雙極爲堅定清澈的眼睛。

    拉滿弓，滑步三次連閃喬亞的攻擊，射出【淨化藥劑】。

    藥劑直插進茶白胸口，她無聲的被貫穿力衝擊撞在了椅子上。

    ……

    11939年，第十四次機器戰爭爆發。自外星人到來並入侵地球以來已經有幾千年了，這場戰鬥陷入了僵局。

    爲了推翻外星人的武器、機械裝置並奪回地球，人類製造了人形機器人在前線作戰。但是機器是通過不斷的更新換代而進化的，人形機器……

    磁——

    旁白一樣的聲音隨着電磁短路的爆音戛然而止。

    腦中就像燒着一樣。

    茶白感覺有一股涼氣在沖淡着灼燒感，電路彷彿被泡溼了。

    【淨化藥劑】的作用是剋制狂暴化。

    李諾研究出來的半成品，一直不敢給她用。

    今天迫不得已罷了。

    “2B，有任務。”

    茶白聽到了司令官的聲音，她擡起頭。

    “11942年，第一次研究作戰，就當做是你的初次練習。”

    “明白。”

    茶白木訥的答應。

    “2B，記住，任何機械生命體……”司令官說到這裏突然愣住：“你的戰術護目鏡呢？”

    戰術護目鏡……

    遮住眼睛的那個黑色布條……茶白摸了摸臉。

    “剛纔差點被火龍燒掉，我就給摘了。”

    “你在說什麼？戴上它。”

    茶白：“司令……我們爲什麼要遮住眼睛？”

    一旁坐在椅子上的聯絡員笑道：“防止沙塵、強光進入眼部，導致器械失靈，因此司令官和O型不需要佩戴。”

    茶白：“他說，是爲了遮住真相。”

    司令：“你說什麼？”

    “作戰部隊帶眼罩——行兇者不看，情報部隊帶面紗——知情者不說。”茶白碎碎念着：“無遮無擋，無盡迴廊，窺視真相，永久陷入無限的掙扎中，真相……是好還是壞……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我是什麼，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我步入了新的世界後我又是什麼？”

    籠中鳥，還飛的出去嗎？

    ……

    一個多月前。

    夜之城。

    ……

    “另一個呢？”馬爾傑問道。

    米斯蒂翻開了標記着茶白的塔羅牌。

    “死神……它象徵着迫在眉睫的劇變，生命的一個階段即將結束，另一個即將開始，在這個變化中，難免會失去一些東西，但也會被其他東西取代。”米斯蒂把卡牌放在桌上說：“這位……貌似還沒認清自己的存在意義。”

    象徵茶白的塔羅牌——死神。

    鐮刀一側是死亡，一側是新生。

    ……

    不知不覺間，一把長刀卡在了她的脖子上。

    司令官冷眼看着她。

    “消除記憶，重啓2E。”

    “司令……”

    茶白揚起頭。

    一把銀白色的鞭刃劃過耳邊，他從後面拉住她。

    “她不叫2E，也不是2B。”

    耳邊響起了這個聲音，回眸看過去，李諾從地面下穿過，拉住了她的手臂。

    “我接你回去。”

    ……

    —11942年1月28日，第一次廢墟都市探索—

    “45分鐘後降臨地表。”

    聲音從通訊中傳出來。

    2號鬆了口氣，一起都按照訓練進行着。

    傳輸重新連接意味着所有的人型機器人都成功地穿越了平流層。

    接下來是自我診斷。

    裝甲完全完好無損，自動導航名字……2B穿着飛行服扭動着胳膊和腿。

    她的活動範圍有點縮小。

    人造肌肉從神經上繃緊了。

    “目前海拔5萬米，我們已經突破了最高溫度點。現在開始冷卻裝甲。”

    “所以，這就是大海啊……真美啊。”通訊中聽到傳來的笑聲。

    作爲一個專攻近戰的人，2B對這些不感興趣。

    “嗨，大夥們，你們覺得地球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降臨地表的第一時間，型號9S對通訊器裏說着。

    ……

    我是2B。

    實際上是處刑類人造人。

    目標是，監視9S，特殊情況下殺死他。

    這是我第一次降臨地表。

    茶白耳中響起了那時自己的聲音。

    地面突然震動。

    巨大的飛龍穿過了天空，灑下火焰。

    監視目標9S死亡。

    通訊器失去信號，2B聯絡不到寄葉部隊。

    但任務還沒有結束。

    任務。

    對，我生來就是爲了完成任務，除此以外什麼都不重要。

    都市的吊橋後。

    有個異常反應的大型超市。

    “裏面有特殊能量反應，前往查看，記錄信息，送往地堡。”

    2B把記憶傳送到手裏的武器中。

    走入了這間超市。

    裏面黑暗異常。

    比遮着眼睛的戰術護目鏡還要黑。

    一個拿着菜刀的小東西從身邊路過，2B做出了戰鬥姿態，那東西只是看了她一眼，手起刀落，她的左臂掉在了地上。

    尚未做好吃驚的準備，地面下裂開一條縫隙，巨大的魔界之花張開大口把她吞了下去。

    ……

    被吞進肚子後。

    一股臭味把她弄醒，她不知道怎麼表達這氣味。

    其實只不過是當時馬爾傑把【屎塊】丟進了魔界之花嘴裏。

    外面震動。

    2B睜開眼，四周漆黑一片，還有血淋淋的事物在身邊。

    她用盡全力撕開了魔界之花的胃部，從裏面出來。

    迎面飛來了一個紅白相間的球。

    2B下意識的接住。

    倉促的走出魔界之花的體內，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還邁着不慌不亂且優雅的貓步。

    她看了看手裏的球，疑惑的掃視四周，幾個打扮怪異的人站在前方。

    怪異的人……不明生物……擊敗他們……當大腦傳播戰鬥意識的時候突然身體內部卡了一下，或許是魔界之花體內的溶解液影響了她的機體運行，總之2B倒在了地上。

    再次睜開眼時。

    看到了一個目光呆滯的胖子，一個帶着奇怪藍色狸貓面具的男人，一位半截身子的內部機械都露出來的抵抗軍。

    最有趣的是那個穿着橙色兜帽裝帶着詭異面具的傢伙。

    “我叫李諾。”

    他叫李諾。

    ……

    茶白驚醒，李諾拉着她的手臂，躲開了喬亞的劈斬。

    轟的一聲，長柄斧中央的起爆器點燃，把她剛剛鎖在的位置炸出一片火光。

    李諾把茶白拉到身後，站在她前面，側目問道：“好點兒了嗎？”

    茶白怔住。

    眼前的畫面再次重疊。

    列車的車廂變回了黑白色的地堡基地。

    李諾還在身前護着她。

    喬亞變成了司令官的模樣。

    喬亞揮手散出一張召喚卡，地面下浮起了密密麻麻的吸血女妖。

    在茶白眼中，司令官身後出現了幾十個寄葉部隊的戰鬥型人造人。

    “你是誰？”司令官問道。

    李諾沒理會對面的問題，而回頭看着她。

    黑白色的世界裏，只有那雙蛇瞳有着琥珀色的光影。

    她怔住。

    然後眸子閃了一下紅光，在黑白的世界中，紅色化爲了藍色，灰藍的瞳孔裏洋溢着片刻的安靜。

    “入侵者？”司令官疑惑。

    “放下心……我說過，有我在，不會有事。”李諾囑咐着，低着頭，摸了摸帽檐，對着眼前的人造人們說道：“我只是來接她回去的。”

    茶白腦中就像被攪和着難受。

    認知自己。

    瞭解自己。

    憎恨自己。

    可憐自己。

    愛護自己。

    不懂，都不懂……

    眼前突然出現了黑白色的火光，李諾被大火吞沒，在人造人的攻擊下，整個人狼狽不堪，但始終如一的是……

    他一直在自己前面站着。

    茶白有種奇怪的感覺。

    眼前的幻覺到底是賽博精神病，還是未來的某一天……

    這些不重要，關鍵的是現在。

    他們讓我衝到前面殺人，時刻緊繃神經一切爲了任務，還有願人類榮光永存。

    他卻讓我在後面放下心的……躲着。

    我是……

    “我是茶白。”

    虛幻的視覺中，腦中的幻覺裏，李諾回眸，露出那張每天都會見到的笑臉：

    “歡迎回來。”

    磁——

    【賽博精神病與邏輯病毒暫時融合，病毒蔓延速度縮減82%】

    【您還有22天15小時的時間，一旦時間到達，邏輯病毒將融合賽博病毒一起衝擊大腦】

    【無盡迴廊支線任務已觸發：改變命運2B/茶白】

    【任務詳情：返回《尼爾機械紀元》，修改未來】

    【任務獎勵：成爲人類】

    【願人類榮光——磁——願特莉絲之主——磁——歡迎來到——磁——我來接你回家……】

    這一刻，司令的外貌變成了鏡子大師，剛特·歐迪姆的那雙眼睛瞪着李諾。

    雖是幻覺，但她只知道一件事，鏡子大師一定會帶走李諾。

    惡魔不會放過這個毀掉它的獵魔人。

    鏡子大師的臉突然貼近李諾，兩張煞白的臉直面相對。

    “又見面了，獵魔人先生。”

    下一秒又變成了司令的臉。

    “2E，你必須重啓，迴歸寄葉部隊。”

    她衝了起來。

    拉住李諾的肩膀，把他拉到後面。

    擡起機械手，使用出來自梅喧的技能【彈道解放】。

    手臂四周突然出現魔法粉塵，六門特殊的魔法炮臺環繞浮空手臂，對着面前的司令官/鏡子大師/喬亞，釋放魔法波動炮！

    【賽博精神病被壓制住】

    【已克服幻視】

    喬亞被突然來到的貼臉大炮打的猝不及防。

    藍色的波動炮彙集成螺旋狀射線，撕開了她的胸口。

    身材嬌小的女人倒飛着出去撞在了牆上。

    喬亞口中噙出鮮血。

    手指攥在一起，四周的吸血女妖化爲黑霧竄進她身體中。

    吸血鬼體質的極致，吸收同族力量。

    隱身。

    嬌小的少女變異，牙齒變得尖銳無比。

    指甲變長變尖。

    黑色的袍子與鏽跡斑斑的長柄斧褪去蹤跡，她瞬間身體隱去。

    茶白瞳孔微縮，她看清了隱身中的喬亞，掄起錘子釋放火光與喬亞的長柄斧磕在了一起。

    喬亞被巨大的貫穿力擊飛，空中扭轉身體，赤腳吸在天花板上，倒吊的看下來。

    茶白輪了一下錘子，活動關節。

    骨骼發出嘎嘣的脆響聲。

    “我回來了。”

    她不看着李諾，但語氣堅定，手指拂過錘子，召喚火焰扣在武器上，瞬間以她爲中心的四周亮堂了起來。

    喬亞緊緊盯着他們，白皙的手掌吸在天花板上，掌心下伸出一隻男人的手握住她的手。

    手面翻轉。

    【雙身同體】

    一個光着上身，胸有紋龍的男人從她身上翻轉而出，落在地上。

    男人黑色長髮披在肩上，拿着一把鋼製長槍，身旁飄着一本破舊硬皮書，他鎖着喬亞的方位，語氣淡薄的說道：“我的事兒還沒辦完呢。”

    “老許，他們人多，我需要你幫忙。”

    “那也無妨。”男人是許牧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除了阿爾韋德都死了，列車還活着的……不到30人。”

    許牧野看向李諾。

    眸子變得血紅。

    “別的人廢了就行，你必須殺了。”

    許牧野突然起速，不知用了什麼技能原地消失，再現身時落在李諾頭頂。

    一杆銀白長槍從上刺下，槍頭凌厲冷冽的壓向李諾雙眼。

    茶白的火錘子從李諾腦後盤旋而出，正磕向白銀長槍。

    雙兵刃撞在一起。

    空氣當中冒出嗤嗤的白煙。

    許牧野被震得一個趔趄後退，張開手掌灑下一顆豆子，點在地上變成了一團團煙霧，從裏面走出了一個腦袋很大身材矮小的謝頂老頭。

    許牧野笑道：“這次運氣不錯，召喚來了一個難以收場的東西。”

    李諾：“滑瓢鬼？”

    許牧野手中的豆子叫【點石招鬼】，類似於【召喚類魔晶石】，但相比於後者上限不高。

    李諾揚起下巴，傲嬌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爲就你有召喚物？”

    他拉住茶白並射出詭絲拉過小舞，閃到了座椅側方的一個拗口中。

    同時，反手丟出精靈球。

    精靈球觸地，砰的上下口張開。

    紅色光芒從精靈球裏竄出時，滾燙的火浪如浪般沖刷而來。

    許牧野被熱浪卷的閉上了眼。

    他再一睜眼，瞅見李諾和茶白那兩張秀氣臉龐上盡是冰冷殺意。

    他們身邊一個匐着蒼藍巨影。

    那股超脫於衆人常識的威嚴伴着炙熱龍鱗，如狂風般席捲蔓延。

    蒼火龍，

    參戰。

    ……

    5號車廂一帶。

    生有單翼的黑髮少年破繭走出。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又愣愣的掃了眼前面。

    魯迪，

    踩了一下地面，頃刻間突入之前所在的1號車廂。

    索倫站着車廂中央，側目鎖着來者。

    對方在他眼前停下。

    “你不是大哥哥……還有姐姐，他們在哪？”魯迪茫然的問道。

    周身的玩家們拔出了武器，做好迎戰準備。

    這個男孩成長爲了少年，已經比之前強出了數倍。

    魯迪往四周看了看，恍然大悟：“明白了，我得殺光了你們，才能讓他們出來吧？”

    話落的一刻，雷吉恩炸出藍焰，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擊斬向魯迪，劈開了他的身體。

    魯迪以平移的方式閃到了遠處。

    看着那個手指微動的眼鏡男，目光深處恐懼與仇意交疊在一起。

    “你是誰？”

    索倫平靜的歪了歪腦袋，細長手指推着眼鏡說道：“去死吧，雜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