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永久封印

    “停！”

    希裏突然喊道，她攤着手說道：“三位要瘋？”

    “爲什麼是要瘋？”李諾問着，隨即說道：“你應該問的是，三位要做什麼。”

    希裏說道：“好，我重新說，三位要做什麼？”

    茶白搖頭：“我永遠都不知道他們倆會做什麼。”

    李諾笑着眯了眯眼，那表情彷彿在說，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

    “總之，事情要從諾維格瑞開始說起。”李諾靠到沙發上，拿出在歌舞伎町盜竊來的零食，一邊吃着一邊說道：“我在1850年的諾維格瑞接觸到了鏡子大師，這一切都要說起你那位慈父，傑洛特先生，那貨封印了鏡子大師，不知道伱清不清楚鏡子大師這孫子的本性。”

    希裏說道：“邪惡？”

    “嗯……不對。”李諾說道：“小心眼兒，跟個村口老太太一樣的小心眼兒！”

    馬爾傑在旁邊搭腔，說了一個故事：“鏡子大師曾經把自己辦成了乞丐去乞討，因爲一個女孩的招待不週而施加詛咒。”

    李諾接道：“我們都以爲鏡子大師只是個賭徒，但是實際上，他只是喜歡玩罷了。說回正題，鏡子大師主動找上了我，因爲我是全世界唯一的獵魔人，他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如他所說可能只是想讓獵魔人再次成爲代理人做事，也可能是爲了其它目的，或者他本來就是想要把對於傑洛特的記恨，放在我身上。”

    鏡子大師被傑洛特封印時說出過一句由上古語組成的話，翻譯過來就是：你以爲你贏了，不，你錯了。

    他不會死亡。

    所以他會捲土重來。

    希裏沒明白：“這之間有什麼關係，和你現在要做的有什麼關係？”

    “我之所以能來到賽博朋克，是因爲答應了鏡子大師一件事。”李諾把零食放在桌上：“我要從這個世界找到一種能重新幫他把世界規則握在手中的東西。”

    茶白說道：“可是在短短12小時內，太短了，不夠用。”

    李諾沒有回答，而是問希裏：“你說過你在追獵一個機械人對吧？”

    希裏點頭：“這之間還有聯繫？”

    “有筆嗎？”李諾問道。

    希裏扔給他一根化妝筆，李諾直接在桌子上把機械人和開羅星人的外型畫在上面，指着這倆玩意兒的畫像說道：“機械人，外星人，這兩種東西是同一種事物，希裏，答應我一件事，算是作爲獵魔人的請求。”

    希裏雙臂環胸：“說。”

    李諾嚴肅的說道：“放過他，放過那個外星人，他是善良的。”

    希裏：“你確定？”

    “我只能說……既然我們有能力接觸到鏡子大師，就有能力判斷出一個‘魔物’的好與壞。”李諾把化妝筆的筆帽扣上：“再說了，傑洛特應該告訴過你，有很多的怪物，其實並非邪惡。”

    希裏聳了下肩膀：“可以，我追獵它也是一種職業病罷了，何況在這裏也呆不了多久。”

    【支線任務已完成：爲了開羅星人】

    【任務詳情：讓希裏不要去追殺這個開羅星人】

    【任務獎勵：經驗值5600（聚焦者特性），特點值1，開羅君的召喚卷*1】

    李諾從兜裏拿出了【開羅君的召喚卷】。

    然後站起來把化妝筆插回筆筒，轉頭說道：“好了，給鏡子大師的東西我有了。”

    希裏：“啊？”

    馬爾傑：“啊……”

    茶白：“啊。”

    李諾說道：“我無法解釋，反正就是，我能把一種突破因果律的事物交給鏡子大師。”

    “但是……”他話鋒一轉：“我不想給他。”

    開羅君的召喚卷就是他的後手。

    能召喚開羅星人的意義大於給鏡子大師一枚核彈。

    時間往回倒退，在《獵魔人》劇本中，鏡子大師真正感興趣的東西其實他已經用語言描述過來。

    就是茶白當時的【取物皮包】，因爲其突破因果的特性，直接破解了鏡子大師在諾維格瑞定下的規則。

    但李諾要是把【取物皮包】交給鏡子大師，沒什麼意義，那東西本身就屬於“設定”類事物，反倒是召喚開羅君現場說法對鏡子大師誘惑力更大。

    不過還是那句話。

    他不會把自己弄來的東西拱手相讓給一個惡魔。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直接說正題。”希裏說道：“然後呢？你打算怎麼解決與鏡子大師的約定？”

    李諾說道：“哈~看來你挺感興趣的。”

    希裏挑了下眉：“看你們說的那麼篤定，所以想看看好玩兒的。”

    李諾笑着：“放心，這事兒你跑不了~”

    希裏虛着眼說：“喂……你是要做什麼變態的事嗎？”

    李諾搖着手，賤笑道：“有什麼變態的事情能比得上在獨角獸上【嗶——】？”

    希裏恍惚間好像聽到了一聲消音……

    李諾繼續說道：“希裏，我剛纔問過你，開啓上古之血的時空穿梭後，另一邊的世界能不能感受到這一邊？”

    “我說的是，可能只有賢者這類的人才能感受到。”希裏說。

    “那麼鏡子大師大概率能感受到。”李諾說道：“所以上古之血的穿梭之門是封印鏡子大師的第一把鑰匙。”

    希裏：“啊？”

    “說個你不知道的事情……稍等，渴了。”李諾頓了一下，接起一杯水喝了下去。

    這杯水有毒……

    是希裏專門給不速之客準備的。

    不過獵魔人可以抵禦少量毒性，所以李諾只是嘔了一下：“這水的味道有點變態啊……”

    他繼續說道：“傑洛特遇到鏡子大師的時候，曾經問過你的去向，當年你應該還在爲躲避狂獵而到處穿梭。”

    “等等……你怎麼知道！”

    “是的，希裏小姐，我就是知道的那麼詳細，而且我還知道，你曾經在某個地方一邊洗澡一邊幻想着和某位村民來一發的事情（獵魔人漫畫）。”李諾盯着希裏的眼睛，突然笑了出來：“看，這就是接觸過鏡子大師的好處。”

    最後一句話是瞎話。

    但很有效的對希裏起到鎮定並讓她相信的作用。

    “這回不要打斷我，希裏小姐。”李諾加上了稱謂，以表心態轉變：“回到剛纔的話題，你失蹤的時候，傑洛特問鏡子大師‘希裏的去向’，鏡子大師是這麼回答的。”

    李諾咳了一聲，學着鏡子大師那個輕浮而又深沉的語氣說道：“這我幫不上忙。”

    馬爾傑學着傑洛特的口吻，用沙啞的聲音問道：“爲什麼。”

    李諾（鏡子大師）：“有些事情連我都無法插手，希裏被藏在了我看不見的地方，我接觸不到其所在。”

    希裏聽得一愣一愣的，但讓她驚訝的演說剛剛開始。

    李諾攤開手說道：“鏡子大師非常壞，但也非常好，他讓貪婪的人吃盡苦頭，永生永世折磨，這種折磨有時候還會讓一片區域徹底變成死地，當你可以幫他，他非常慷慨，當你有求於他，他將一毛不拔。但他又滿嘴實話，希裏小姐，你知道他爲傑洛特的解答裏包含多少關鍵信息嗎？”

    希裏搖頭：“我……我只能清楚，他好像找不到我。”

    “他找得到你，但他不能插手是因爲因果律的關係。”李諾說道：“當初你在迷霧島被結界保護着，或者……”

    李諾指了指地面：“上古之血的力量能穿梭多個世界時空間，那應該是比鏡子更多元的存在，但鏡子的緯度高到可以窺探其一二，卻無法用自身力量去改變任何。”

    希裏說：“你的意思是……他無法穿梭空間？”

    李諾學着官方裏的一段話，大聲說道：“希裏，你血管裏流淌的上古之血賦予了你莫大的權威，你擁有巨大的力量，你是時間與空間的主宰，沒人能囚禁你。”

    馬爾傑翻譯道：“希裏小姐，你號稱是意外之子，可以說因果抗性拉滿了的人物，所以你是封印鏡子大師的第二把鑰匙。”

    希裏聽的一頭霧水：“你們倆……在我這兒演戲呢？”

    茶白在一旁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拖着腮，無聊的瞅着這倆人的鬧騰。

    李諾說道：“步驟已經很清楚了，上古之血開啓傳送門，鏡子大師有概率感受到這個世界，召喚他過來，而你是因果律的一部分，或許對鏡子大師有那麼幾秒鐘的壓制作用，讓他在很短時間裏無法看出我們要做的事情。”

    “那最後呢？”希裏笑道：“傑洛特告訴過我，封印鏡子大師的方式只有一個，和他對賭，並且獲勝，另外，這個世界沒有魔力涌動，你們怎麼啓動召喚他的黑魔法？而且那個召喚高維生物的黑魔法，你們會使用？”

    “首先……我爲什麼要和他賭？”李諾問道：“爲什麼要由他出題？是我找他來的，應該是我出題吧？”

    “你有病吧……”希裏開始懷疑1850年的世界是不是瘋了。

    李諾對馬爾傑挑了下眉：“來吧，最後一把鑰匙。”

    馬爾傑從兜裏掏出一張紙巾。

    “我曾經拜託鏡子大師給我籤了個名（注1）。”他把紙巾放在桌上，上面寫着線條優美的文字：羅納德·歐姆迪斯——交給馬爾傑。

    “不需要黑魔法，不需要召喚儀式，他的文字就是窺視別人的眼睛，利用這東西，我們已經完成了和鏡子大師的召喚契約。”李諾解釋着最後說道：“第三把鑰匙，就是它。”

    希裏摸了摸下巴，然後手指順着嘴脣往上，摸着筆尖，接着又滑過鼻樑揉了揉眉骨，最後手放下，盯着李諾幾人問道：“你們幾個除了正經工作還有別的兼職嗎？”

    李諾：“畫家。”

    馬爾傑：“扎古。”

    茶白拿過李諾的零食，拿出薯片把玩。

    希裏當做沒聽見：“那……你要給鏡子大師出什麼題目？”

    “在我腦子裏，但爲了避免意外性，我不能說，所以很抱歉。”李諾指着魔晶石說道：“現在，麻煩希裏小姐幫我把魔晶石注滿上古之血的魔力，就當是我們的源術士幫你掃平巫毒幫的回報，你最好能昏過去，等睜開眼睛就會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1850年的柯維爾，或者是某個你熟悉的城市。”

    “這麼說來，你還能帶我回到不同時間線的原世界了？”希裏問道。

    李諾說：“我還能開啓一次上古之血的傳送魔法。”

    希裏說道：“我想你並非百分百有把握吧？”

    馬爾傑說道：“從醫學上來說，沒有任何事情有百分百概率。”

    李諾說道：“如果失敗了，我們離開，你在這裏好好休息幾天，誰都沒有吃虧。”

    希裏沉默了一小會兒。

    然後她抓起魔晶石，注入青芒色的上古之力，咬着牙笑着說：“我只是覺得很有意思，封印鏡子大師……哈，如果我告訴傑洛特這件事，他一定會很驚訝。”

    李諾說道：“是啊，就當是你們倆以後在陶森特的餘興節目。”

    他們看着魔晶石發出光芒，看着希裏逐漸的陷入疲憊。

    幾分鐘後，希裏已經躺在了售賣車上。

    李諾把魔晶石遞給茶白。

    如果能安全的回到《獵魔人》，魔晶石將是幹掉暗影長者的關鍵。

    “你這個計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的？”茶白問道。

    “確切的說……剛剛想到的。”李諾恢復了平常的鬆垮樣子：“其實成功率我也不知道有多高，不過咱們不是有選擇權可以退出劇本嗎，我認爲……在擁有退路的情況下，可以試試。”

    所謂的三把鑰匙，其實都不靠譜。

    沒有任何一個得到過驗證。

    李諾打開任務面板，選擇了回到《獵魔人》，茶白和馬爾傑也在這麼做。

    因李諾身上還帶着上古之血的一次使用權。

    霎時間空氣溫度驟降。

    上古之血的傳送功能正在開啓中。

    馬爾傑按住那張有鏡子大師簽名的紙巾，腦中不斷的在呼喚鏡子大師。

    突然一道藍光在狹窄的房間裏出現。

    空氣裂開了一條縫隙。

    劇烈的風從裂縫裏涌出，房間裏的東西被吹得掉在地上或是不斷發出響聲。

    李諾默唸時間，讓大腦放空那三個計劃。

    計劃一：召喚失敗，回到《獵魔人》，看情況而定是否自殺結束任務，賽博朋克的主線已經完成，因其世界等級突破上限，至少能獲取大量的獎勵，已經血賺了。

    計劃二：召喚失敗，回到《獵魔人》，看鏡子大師態度決定是否把開羅君召喚出來，這條計劃是下下策。

    計劃三：召喚成功，給予鏡子大師永久的封印。

    就像李諾之前敘述的，鏡子大師無法掌控空間穿梭，當上古之血的傳送門消失，他也就將永遠的留在賽博朋克。

    茶白在柯維爾接到過一個特殊任務：

    【挑戰任務：封印鏡子大師】

    【任務等級：lv？？？】

    【任務詳情：這算是拯救世界的方法，不過難度之高，已經遠遠突破了難度等級的意義】

    任務又沒說過，一定要用鏡子大師熟悉的方式封印他。

    砰的一聲！

    穿梭時空的縫隙打開。

    發出耀眼的光芒照向四周，短暫的一秒鐘以後，這裏恢復了平靜。

    那張有鏡子大師簽名的紙巾被風刮到了空中。

    一隻蒼老的手握住了紙巾。

    他瞅着上面的文字，環顧四周。

    然後走出房間。

    陽光直射在他的臉上。

    “……”

    荒蕪卻充滿生機的土地。

    未曾見過的建築與人羣。

    突破認知的世界。

    一個人拿着酒瓶走過來，笑着對身後的夥伴說道：“看這老傻逼的樣兒，哈哈哈哈！草，挺大歲數了還玩角色扮演！”

    “我去，老兄，你這帽子挺酷的！”

    “哎，你衣服哪個垃圾堆撿來的？”

    “離他遠點，萬一是個賽博精神病呢。”

    “我看他就是個弱智。”

    鏡子大師聽着粗言穢語，臉上血色消失，皮膚變得灰白，黑色的血管從眼角兩側蔓延。

    他如魔鬼般看着這裏的人。

    然後拍了拍手掌。

    ……

    注1：鏡子大師的簽名來自於第74章。

    注2：關於上古之血和希裏的設定查找了官方平臺翻譯書，漫畫以及。

    注3：希裏不是處女。

    注4：賽博朋克與獵魔人（血源）的故事還沒結束，但已進入尾聲。

    注5：本卷名爲“最後的獵魔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