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堅持幾天

    小江急的都要哭了，沒有吃的，葉天也會打死他們。

    頂着方嬸嬸的白眼，好不容易借來的魚，他們兄妹三人一年都吃不上一口魚肉，就這麼給張凡，葉寒江不捨得。

    葉霜雪不服，看着張凡囂張的樣子，她一把拽住張凡的袖子，倔強道：“誰是小雜種？”

    “誰是廢物？”

    “誰讓你說的？你給小江道歉！”

    葉霜雪眼神冷冽，像是冰川裏的餓狼，張凡心慌，竟然下意識想要躲開葉霜雪，他用盡全力一甩，這才發現以他的力氣，怎麼也擺脫不掉葉霜雪。

    張凡慌了：“你放開我，你爹葉天都得聽我的，你們要是敢欺負我，你信不信，我讓他打死你們。”

    “放手！”

    張凡用力甩手。

    葉雲霆上前拉着妹妹的手，無奈道：“小雪讓他拿走吧。”

    葉天厚顏無恥想要勾搭張凡的寡婦娘，經常讓他們兄妹三人當張寡婦的傭人，給張寡婦端茶倒水，洗腳倒馬桶，張凡只要大喊一聲，葉雲霆敢肯定，葉天會立馬衝出來打死他兄妹三人。

    甚至再一次賣了兄妹三人。

    張凡經常欺負他們，葉天就算知道也會拍手說打的好，只要他們兄妹三人敢還手，張凡有一點不滿意，葉天就會毫不留情帶着葉雲霆兄妹三人上門，在外人面前肆意羞辱毒打他們。

    惹了張凡，後果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哥……”

    葉霜雪不服，見葉雲霆沉默，張凡更得意，冷哼一聲道：“算你們識相！”

    然後故意一腳踩在葉寒江的小腳上，用力碾壓：“還有你這個傻子，你爹是廢物，你們也是廢物，一家廢物，有娘生沒娘養的小雜種，小雜種，哈哈哈……”

    “我咬死你！”

    葉霜雪氣得雙眼血紅，衝上去像是要生吃了張凡。

    張凡挑釁做着鬼臉：“來啊，來咬我啊！”

    葉雲霆緊緊抱着葉霜雪生怕妹妹衝動，葉寒江疼的小臉皺在一起，咬牙一聲不吭。

    “你們在幹什麼？”

    葉天的聲音突然響起。

    三小只擡頭，見葉天頂着青紫腫脹的臉，此時猶如惡魔，正踩着院子裏的積雪朝着這邊走來。

    葉雲霆面色大變，神情凝重擋在弟妹跟前，一手拉着一個，小聲道：“別怕，有哥哥在，不怕，我們再堅持幾天。”

    “哥哥會保護你們。”

    葉霜雪咬牙，滿臉倔強，她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讓葉天一點點償還。

    葉寒江渾身顫抖，胡言亂語道：“不打哥哥姐姐，不打小江……娘……”

    見葉天出來張凡得意，臉上一喜，三兩步衝到葉天跟前，趾高氣昂，伸手指着葉雲霆兄妹三人道：“葉天，我命令你打死這三個小畜生。”

    靜！

    風雪呼嘯。

    葉天沒有說話，眼睛微眯看向張凡。

    一個寡婦的兒子，他是有多大的自信，能用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命令自己？

    “我讓你打死他們，你聾了嗎？”張凡跳腳，以前的葉天對他言聽計從，他已經習慣了用這樣的語氣和葉天說話。

    葉天冷笑，低頭看向眼前的張凡，前世五六年級小學生的樣子，面容稚嫩囂張，圓鼓鼓的臉蛋上凍得兩團鮮紅，一雙綠豆眼快要黏在一起了，嘴脣上還有黑色的絨毛，跟葉雲霆兄妹三人站在一起，更顯得張凡人高馬大。

    這麼大的個子，竟然欺負五歲小孩。

    葉天看向張凡手中用乾草繫着魚鰓的死魚，開口道：“你想吃魚？”

    張凡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手裏拎着的死魚就被葉天奪走，葉天抓着魚身體，魚頭直接往張凡嘴裏塞：“好吃嗎？”

    “你不是想吃嗎？”

    “別客氣多吃點，叔叔請你吃，還有，你來的時候喝開塞露了嗎，到處亂噴，你娘沒教你做人，叔叔今天教你怎麼做人，不用謝。”

    葉天一手按着張凡的後腦勺，一手捏着死魚用力塞。

    死魚的腥味讓張凡作嘔，魚嘴裏似乎還有什麼液體，流到自己的嘴裏，張凡噁心的要吐。他不斷搖頭掙扎，魚血沾了一臉，張凡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委屈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葉天是瘋了嗎？

    等一會回家，他一定告訴娘，讓她好好教訓葉天。

    張凡抓着葉天的手，掙扎扭頭：“我不吃魚了，我不吃了，不吃了。”

    “我錯了，葉天你快放開我，嗚嗚嗚……”

    葉天冷笑，對付一個熊孩子，就要以牙還牙。

    一向少年老成的葉雲霆，此時小嘴微張，不敢置信看着眼前這一幕，葉天，這真的是葉天嗎？竟然沒有毆打他們，還教訓張寡婦的兒子？

    葉霜雪看着張凡滿嘴魚血，嘴角都撕裂了，小姑娘一臉震驚。

    葉寒江看着雪地上葉天的影子發呆，這一切像是做夢一樣，如果是夢，小江希望永遠不要醒過來。

    “小江，你過來。”

    葉天突然開口，小江嚇得渾身一抖，低着頭，慢慢移步到葉天跟前。

    葉雲霆和葉霜雪瞬間緊張起來。

    果然，現在的葉天，才是正常的葉天，他並不是幫他們兄妹三人，而是單純的心情不好，見了誰他都要欺負，今天連張寡婦的兒子都被他打了，他們仨肯定逃不掉。

    “他是不是踩你腳了？”葉天開口詢問。

    小江一愣，不明白葉天是什麼意思，膽怯擡頭，烏黑的大眼睛看向葉天。葉天雙手抓着張凡的手腕，繼續道：“他怎麼打你的，你現在就怎麼給我打回去。”

    “不要怕，出了任何問題，你還有爹呢。”

    什麼？

    爹？

    這是葉天第一次承認，他是自己的爹，小江不敢置信瞪大眼珠，呆呆的看向葉天。

    這一刻，夕陽照在葉天臉上，葉天鼻青臉腫，長髮亂飛，一臉傻笑看着葉寒江，這笑容像是能直擊葉寒江小小的心臟。

    他激動的渾身顫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見小江淚流滿面，遲遲不行動，葉天皺眉，以爲是小江不敢，恨鐵不成鋼道：“算了，這次我來。”

    在張凡詫異的目光下，葉天一腳跺在張凡的腳面上。

    “啊……”

    張凡一聲慘叫，掙脫葉天的手，疼的原地直蹦。

    “以後你要是再敢欺負我兒子和女兒，張凡，不光是你，老子狠起來連你娘也一起打，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