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笑容消失術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叄餐四季字數:2043更新時間:24/06/28 14:14:27
次日清晨,張鬆剛出館驛不久,竟迎面碰到了劉備。
劉備,身邊伴着諸葛亮,身後簇擁着張飛、陳到、簡雍、孫乾、伊籍、馬良等一班智勇雙全的文武大臣,浩浩蕩蕩地親自前來迎接。
而更讓張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的是,劉備在見到他的那一剎那,竟毫不猶豫地翻身下馬,靜靜地等候在一旁。
張鬆見狀,眼眶不禁微微溼潤。
他在心中默默地將劉備與曹操進行了一番比較,感嘆劉備在人品道德方面完勝曹操。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迴盪,使得他心中的天平開始悄然傾斜更加傾斜。
於是,張鬆匆忙地從馬背上躍下,畢恭畢敬地向劉備施禮。
劉備溫和地將他扶起,兩人並轡而行,一同向城中走去。
(轡:駕馭牲口的繮繩)
張鬆在蜀漢盤桓了三日,臨別之際,他試探性地開口:“皇叔身爲漢室宗親,仁義之名遠播天下,即便是將來承襲天子之位,在下也不覺意外。”
劉備聞言,急忙擺手,謙遜地道:“永年兄過譽了,備何德何能,怎敢當此大任。”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這幾天在蜀漢的所見所聞,讓張鬆深切體會到了這裏與曹魏的天壤之別。
他心中的天平,變得更加傾斜。
爲何不能佔據益州,成就一番霸業呢?
只要有他張鬆作爲內應,何愁大事不成!
於是,張鬆直言不諱地道:“益州地勢險峻,土地肥沃,百姓衆多,民殷國富;此地的智勇之士,長久以來都敬仰皇叔的仁德。倘若皇叔能調動荊襄的兵力,一路向西挺進,成就霸業並非難事,復興漢室也大有可能。”
劉備急忙擺手,表示推辭。然而,張鬆堅持己見,再三勸說。
劉備這才轉變態度,試探地問:“蜀地道路崎嶇,山川重重,推車難以並行,馬匹難以並駕;我即便有意取川,又該如何策劃呢?”
張鬆毫不猶豫地獻上西川地理圖本。
圖本上詳細地描繪了地理走向、山川險阻以及府庫儲備,一切盡在其中。
張鬆誠懇地獻策道:“皇叔,時不我待,宜速作打算。我有兩位至交好友,法正、孟達,皆爲智勇之士。若這兩人來見皇叔,可說心腹之事。”
劉備聞言,拱手致謝,滿臉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臨別之際,張鬆向劉備提及:“皇叔,我也曾聽聞令郎的名聲,只是無緣得見,實感遺憾。”
劉備心中暗自欣喜,任誰都喜歡聽別人誇讚自己的兒子。
他滿面春風地迴應道:“犬子此刻正忙於一些緊急事務,難以脫身。待到有朝一日與永年再會,我定讓犬子親自前來拜見。”
張鬆微微點頭,內心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困擾他已久的問題:“蜀中傳言紛紛,說令郎因在長阪坡一役中摔傷了頭部,導致性情大變,愚鈍無知。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劉備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深吸了一口氣,面容僵硬的說道:“永年,你......此事......”
張鬆也知此問題唐突,忙轉移話題,化解尷尬:“皇叔,鬆先回益州,鬆先行返回益州,期待皇叔進川之日。”
劉備面色稍緩,拱手而笑:“青山依舊,綠水長流。若此事成,必不相忘,厚禮相贈。”
張鬆連連擺手,婉言謝絕,隨即踏上歸途,返回益州。
與此同時,劉禪正在一處隱蔽校場,與賈詡一同檢閱剛訓練好的親兵。
劉禪內心是渴望見張鬆一面的,他還是比較欣賞張別駕的,不爲其才華,只因長得醜。
有時候劉禪甚至在想,如今蜀漢已經有了龐統,若是能再收服六個醜八怪,他就可以搞個名震天下的蜀漢七怪了。
賈詡眉頭緊皺,他知道龐統很醜,也知道張鬆難看,甚至再找五個醜八怪也不難,只是這所謂的“蜀漢七怪”究竟何意?
在漢末,無論文臣還是武將,都熱衷於爲自己取一個或文雅或響亮的綽號,以此來彰顯自己的才華和武勇。
劉禪倒好,竟不按常理出牌,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硬是要搞如此難聽的綽號。
是標新立異?還是思維跳脫?
其實兩者都不是。
賈詡就算絞盡腦汁也想不到,“七怪”其實是一千七百多年後,某武俠小說作者杜撰出來的角色。
劉禪站在碩大的校場上,目光掃過數量少得可憐的百名親兵,問賈詡道:“文和,就這點人手?”
賈詡笑了笑,迴應道:“是有點少,但時間緊迫,能有一百人已經很不錯了。等過些日子再招募三四百人,湊齊五百人的隊伍,就成型了。”
劉禪愣住,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眼中滿是驚訝:“我,蜀漢麒麟兒!”
賈詡微微點頭,“我知道。”
劉禪同樣眉頭緊皺,繼續說道:“......劉備的嫡長子,蜀漢的繼承人。”
賈詡斜眼看劉禪,“這些我都知道。”
劉禪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喊道:“你既然知道,爲何只給我配五百名親兵?”
賈詡輕輕地嘆了口氣,解釋道:“五百人已是不小的數目。皇叔的白毦兵,正在服役的也才五百人。”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中帶着幾分詢問:“那麼,主公,你想要多少親兵?”
劉禪沉思片刻,緩緩開口:“五萬,至少得五萬。”
賈詡皺起眉頭,語氣無奈:“整個荊州,披甲之士不過十萬之衆,你一個嫡長子,竟想掌握五萬大軍?你這是要謀反嗎?”
劉禪嗤之以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謀反還用得着五萬人?有五人足以。”
賈詡聞言,放聲大笑,眼中滿是戲謔:“哦?這五人莫非指的是關羽、張飛、諸葛亮、趙雲、黃忠這五位猛將、能臣?你簡直是在白日做夢。”
劉禪盯着賈詡,彷彿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傻瓜,淡淡問道:“究竟是你傻了,還是我傻了?”
賈詡同樣以看傻子的眼神回敬劉禪,嘴角掛着譏諷的笑意:“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你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