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出獄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醬油拌歷史字數:2262更新時間:24/06/28 14:08:29
    糜暘將於禁踩踏在地上的行爲,充滿了肆意凌辱的味道。

    而糜暘那戲謔般宛如看待娼優般的不屑目光,更令於禁無法接受與感到巨大的錯愕。

    這個小小的主薄是瘋了吧,連關羽都不敢對其如此!

    初平三年時,于禁就受推薦加入了曹操麾下。

    自從入曹操麾下之後,他憑藉着自己的才能,一步步在良將如雲的曹操帳中展露頭角。

    二十幾年來,他用自己的戰功,用自己的能力,最終爬到了魏左將軍,假節鉞的權勢地位。

    在曹操麾下五位最有能力的外姓將領之中,他於禁地位是第一,就算與一衆宗親將領相比,他於禁身上的權勢地位也絲毫不弱於彼等。

    若不是曹操看重于禁的能力,信任于禁的忠誠,多疑的他,又怎麼能夠賦予于禁假節鉞之權。

    這樣的於禁,身居高位日久。

    往日在曹營中,他一向是受人吹捧,被人仰望的存在。

    可今日,有着如此輝煌過往的他,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狠狠的踩在腳下,百般凌辱。

    這讓於禁心中感到羞憤異常,他胸口此刻彷彿被壓上了一塊巨石一般,

    令其幾欲喘不過氣來。

    極度羞憤之下,于禁對糜暘出言吼道,

    “姓糜的,不管你是何身份,你今日如此羞辱於我,還妄想我爲你效力,你簡直是白日做夢。”

    “士可殺不可辱,要麼你就殺了我,要我在你的淫威下向你卑躬屈膝,那是絕無可能。”

    于禁發誓,要是他現在能夠動彈,肯定暴起擊殺糜暘。

    但可惜他現在全身被鐵鏈所束縛,但這絲毫不影響他放狠話。

    而於禁是否真的視死如歸呢,其實不難。

    要是他真有這種氣質,早就學龐德一般寧死不降了。

    要知道,當日于禁可不是以俘虜的身份被押往江陵城中,而是以降將的身份。

    正因爲他是投降的,所以曹操才會發出“吾知禁三十年,何意臨危處難,反不如龐德邪!”的感慨。

    于禁之所以無所顧忌,叫囂着讓糜暘殺了他,擺出一副寧死不受辱的態勢,乃是因爲他猜準了糜暘不敢殺他。

    當日接受于禁的投降不殺其,乃是關羽的主意。

    關羽一方面是憐惜于禁的才能,真心希望于禁想爲劉備效力,

    另一方面,關羽是考慮到於禁在曹操陣營中的崇高地位,從而想將於禁立爲一個標榜,想以此吸引以後更多的曹魏大將棄暗投明。

    關羽的這副心思于禁知道,當初他也是爲了迫不得已的原因才投降關羽的。

    而糜暘只是關羽軍中一小小主薄,他又豈敢違背關羽的深意呢?

    正是出於這種心思,于禁才一直有恃無恐,在投降關羽之後,也一直不肯爲其真正效力。

    但可惜,他太小看糜暘了。

    糜暘看着腳下于禁在說完後,就閉眼一心等死的神情,臉上的不屑越來越深,

    要不是知道于禁爲人,糜暘恐怕還會真的以爲于禁乃是曹操的忠貞之士呢?

    糜暘亦是心知肚明,于禁爲何有恃無恐,但他卻沒有着急拆穿于禁的假面目。

    在於禁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作態後,糜暘似乎真對於禁的這副惺惺作態無法,

    也許他是真的顧忌關羽事後會怪罪他,糜暘將腳從於禁的胸口之上緩緩移開。

    感受到胸口處的壓力消散,于禁睜眼看向糜暘。

    在看到糜暘將腳拿開之後,于禁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只不過因爲牢房內漆黑的環境,糜暘不曾注意到這點。

    只不過就算注意到了,糜暘亦不會有什麼感覺。

    糜暘看向於禁的眼色依舊玩味,只是他停下了對於禁的凌辱行爲,而後他轉頭對牢房外的糜忠吩咐道,

    “將其身上鐵鏈解開。”

    方纔在糜暘凌辱於禁時,糜忠在門外看到了一切,卻擺出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彷彿他什麼都沒看到一般。

    但他一聽到糜暘的吩咐,馬上就從神遊天外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在聽到糜暘的吩咐之後,糜忠先對糜暘微微一拜,而後領着一同值守在外的數十位糜暘親衛,

    來到躺在地上的於禁身前,拿出鑰匙爲其解起束縛其身體的鐵鏈。

    其實爲於禁解開身上的鐐銬,糜忠一人就足夠。

    但糜忠可是親眼見到了,糜暘方纔是如何凌辱于禁的。

    他擔憂他一會爲於禁解開身上的鐐銬之後,於禁會突然暴起傷人,故而他才將糜暘的親衛一併帶入,爲的便是防止這點。

    糜忠不僅對糜暘忠心耿耿,更是心思如發,這點是糜暘越來越喜歡他的原因。

    在鑰匙的幫助下,糜忠很快解開了於禁身上的重重鐐銬,在身軀重新得到自由之後,于禁立馬一躍而起。

    隨後他雙目充滿憤怒的看向不遠處的糜暘,

    想起方纔自己被其羞辱的場景,于禁心中殺機瀰漫,但他在看到守在糜暘身前的數十位親衛之後,于禁就暫且強制按捺下了心中的殺機。

    而糜忠在看到于禁在起身之後,就對不遠處的糜暘虎視眈眈,他立馬從地上取出一條粗壯的鐵鏈,將於禁的雙手給重新束縛了起來。

    這一幕,又讓於禁心中氣甚,

    什麼樣的人養出什麼樣的奴僕呀。

    糜暘在看到于禁已經恢復行動能力之後,他對着於禁笑眯眯得說道,

    “於將軍,想必你很久沒出這陰暗的地牢了吧。

    今日我心情好,特意帶你出去看看,吾還爲你準備了一場好戲呢。”

    糜暘面目清秀俊朗,加上他此刻臉上掛着笑容,任誰看到了,都會對其好感倍增。

    但糜暘的這副面目,落在現在對糜暘厭惡至極的於禁眼中,卻讓他沒有理由的感受到一股寒意。

    方纔糜暘的舉動,令於禁對其戒心大起。

    于禁不信眼前這個小瘋子,會對其有這麼好心,會特意帶他出去解悶。

    難道此子感覺來硬的不行,決意來軟的,要以恩義感動自己。

    有此猜想的於禁,心中冷笑連連,

    這一切手段對其來說都顯得太稚嫩了。

    糜暘在說完後,也不管于禁有何反應,他也懶得猜這時于禁心中在腹誹着什麼,他直接轉身朝着地牢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