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眼底的紅意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鄭重騎士字數:2067更新時間:24/06/28 13:57:16
蒙特利亞教授是第一大學研究高階魔文與血脈學的專家,在學校的應用魔法研究院擁有自己獨立的實驗室,同時他也是巫師聯盟大巫師會議的成員,只不過據說因爲蒙特利亞教授正在嘗試突破大巫師的階位,已經很久沒有參加巫師聯盟的會議了。
雖然不清楚蒙特利亞教授的全名——事實上,除卻對自己非常有信心的那些大佬之外,學校大部分教授都只會公佈自己部分名字——但鄭清已經認識這位教授很長時間了。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與蒙特利亞教授見面,還是入學剛剛一個多月的時候。
那天鄭清與林果夜間巡邏,逛着長廊、聊着時間度量,忽然就被一頭妖魔化的河童給堵住了。所幸那頭河童妖弱雞的很,沒有造成什麼惡劣的後果。
蒙特利亞教授作爲事故調查組的一員,與易教授一起出現在了臨鍾湖畔。那是鄭清第一次見到這位教授,當時他還有幸與教授搭了幾句話。
鄭清對蒙特利亞教授最深的印象,除了高高的顴骨、灰色的頭髮之外,便是他那銳利的眼神以及略顯沙啞的聲音。除此之外還有他談及妖魔血脈改良時亢奮的神情。
後來,獵月新生賽結束的時候,因爲某頭大黑貓以及鄭清對妖魔異常吸引力的緣故,姚教授曾經建議鄭清找蒙特利亞教授諮詢一下。
只不過一方面,因爲後半學期諸事繁雜,且鄭清一直不方便找蘇施君寫推薦信;另一方面,蒙特利亞教授終究是阿爾法學院的教授,研究的還是涉及血脈這類比較敏感的方面,在流浪吧等巫師圈子裏風評不佳,鄭清很擔心自己去了他的實驗室後被推上試驗檯。
就這樣一拖二,二拖三,不知不覺,拖了小半年的時間。
直到不久前,他在貝塔鎮北區的黑潮事件中再次引起妖魔注意,才心底悚然,認識到孰輕孰重。恰好寒假他又借住在青丘公館。於是抽時間,請蘇大美女幫他寫了推薦信。
這還是開學前的事情。
開學後,鄭清通過正規渠道,將信遞到了蒙特利亞教授的辦公室。然後便杳無音信了,一個多星期都沒有迴音。就在前兩天,鄭清還私下裏琢磨,要不要再抽空去一趟青丘公館,讓蘇大美女催問一下這件事。
卻不料轉眼間,他就收到了教授的回信。
回信不長,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但與其他教授飄逸的花體字不同,蒙特利亞教授的字跡非常工整,簡直像是用鉛活字印刷上去的一樣:
“週六,下午一點鐘,來蒙特利亞實驗室,擔任實習助理。(教授簽名)”
雖然沒有主語,而且句式過於簡練,但並不影響理解其中的內容。鄭清讀完之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好歹是一個實驗室的助理,想來應該不會被推上試驗檯,了吧。
“你找蒙特利亞教授什麼事?”砸完紙條之後,伊蓮娜臉上的羞惱褪卻了一些,心底的好奇重新涌了出來:“我記得他在外面的評價不太好吧……許多巫師都說他在做人體實驗。”
提到‘人體實驗’幾個字,鄭清忍不住又想起昨天週日的班級例會前,他曾經看過的那份報紙,心底鬱郁了幾分。
“謠言之所以是謠言,是因爲沒人能證明它們的真實性。”年輕的公費生扯了扯嘴角,試着露出一個輕鬆點的笑容:“正好,這次我可以去他的實驗室看看,回頭告訴你那個實驗室裏到底是什麼樣子。”
吉普賽女巫應和的笑了笑,臉上卻依舊有些遲疑。
鄭清眨眨眼,安慰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學校的公費生,還是梅林勳章的獲得者……蒙特利亞教授也是學校的正規教授,總不至於見面就把我拖到試驗檯上去的。”
這麼一說,確實顯得兩人有些杞人憂天,伊蓮娜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哦,差點忘了,您還是魔杖的大阿卡納‘世界’呢。”女巫捋了捋手中的塔羅牌,瞟了年輕男巫一眼,語氣中多了幾分調侃。
鄭清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其實我這次去找蒙特利亞教授是有正事的,”說着,男巫扒了扒自己的眼皮,露出眼底的紅意,示意道:“看到沒,眼睛又有點發紅了……這絕對不是熬夜。”
伊蓮娜盯了半晌,才後知後覺的驚叫一聲:“你的眼睛又要變紅了?”
鄭清撇撇嘴,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上一次他與伊蓮娜約會,在臨鍾湖畔受到湖心塔莫名涌出的威壓影響,眼睛就變成了兔子模樣。這一次又是這樣。
但因爲他的眼睛動不動出現淤血,以至於大家對他紅眼睛這件事的接受能力高了許多,所以即便他今天又眼底泛紅的出現在了教室,也沒有引起同學們的圍觀與大驚小怪。
“什麼時候的事情?昨天班會上我記得你眼睛還好好的吧。”女巫有些擔憂的看着他。
聽到伊蓮娜的問題,鄭清感覺心底暖暖的,胸腔裏充斥着一股莫名的,疑似勇氣的古怪情緒。
“就是昨天晚上,我在天上看到了兩輪月亮,今天早上起來照鏡子的時候,就發現眼睛有點異常了。”
他的這番回答倒沒有瞎編,只不過使用了春秋筆法。
昨天晚上撒託古亞瞪着大眼珠子來到這片天空,尋找殺害它後裔的兇手,結果被一道青色流光打爆。但僅僅在它出現的那短短幾秒鐘裏,就給了鄭清巨大的精神壓力。晚上回去洗漱的時候,他就注意到自己眼底多了一些紅意。
今天早上更嚴重了。
但不過與以往不同,這次的‘紅眼病’不是‘急性’的,改成了‘慢性’的,眼底紅意出現的速度慢了許多。
另外,由於撒託古亞的入侵被巫師界某位大佬從世界線上抹去了,學校幾乎沒人記得這件事,所以鄭清在描述的時候使用了一點含糊說辭。
倘若伊蓮娜還記得昨天晚上天空發生的事情,他的回答自然沒有什麼問題;如果伊蓮娜不記得了,沒關係,鄭清也能圓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