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自然生命女神教會

    既然門開了，那就進去吧！

    星空穿過門洞走進教堂，《舊日法典》飛在一側，並升起一團魔法光球。

    柔和的光把教堂內部照亮。

    此時星空站立的地方是一間禮堂，空間很是寬敞，高處的半球型穹廬上繪着代表“生命”的茂盛樹木和青翠的蔓藤。

    禮堂兩邊是一排排木製的座椅，左右牆面玻璃窗上同樣繪畫着樹木和蔓藤，表達着“生命”的莊嚴和神聖。

    正面的禮臺上放着一把座椅，座椅由一株茂盛的蔓藤纏繞編織而成，在綠色的葉子之間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而在這把全是綠葉和鮮花的椅子內，卻坐着一具乾屍。

    乾屍不知死去了多長時間，它穿着很古老的爵士服，稀疏的頭髮，皮膚如同老藤。但是卻在這具乾屍身上感覺不到令人不適的恐怖感，反而覺得它很慈祥，彷彿與綠葉和鮮花融爲一體，充滿着生命的活力。

    星空向禮臺走去，菲羅羅跟上。

    兩雙皮靴踩在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在開闊的大廳內反覆迴盪，更增添了莊嚴感。

    “喵！”

    一隻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的黑貓，跳到乾屍的腿上，衝着走近的星空發出示威的叫聲。

    乾屍膝上的黑貓停止舔毛，黃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星空，然後開口發出人聲：“你是什麼東西？”

    再看向黑貓，黑貓全身的毛全炸了起來。

    星空的眼窩中閃亮着綠色的光，把亡靈的氣息散發出來：“我代表克勞倫德而來。”

    黑貓沒有再叫，臥在乾屍的膝上，悠閒的理着自己的毛。

    星空摘下帽子，露出機械骷髏頭，用機械感的聲音說：“一羣亡靈建立的‘自然生命女神教會’，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僞裝！

    我來找灰光。”

    從穹廬上飛下兩隻蝙蝠，再變身成吸血鬼站在兩邊的椅子上，紅色的眼睛充滿着嗜血的戾氣。

    菲羅羅氣勢猛的爆發，目光左後掃過兩隻吸血鬼，驚得的吸血鬼從椅子上栽了下去。

    禮堂內陷入安靜中。

    蒼老無力的聲音從椅子後傳出：“這裏是‘自然生命女神教會’，客人如果是前來參加禱告的，請明天早晨再來。您可以免費獲得一瓶聖水，用它澆灌家裏的‘神橘樹’，可以加快聖果的生長。”

    “機械亡靈……”星空把一隻手套摘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機械手掌，然後說：“菲羅羅！”

    駝背走到乾屍的後面，佝僂的身體被椅子完全擋住。

    黑貓站起來，繼續盯着星空問：“你是什麼亡靈？”

    那聲音在回聲的疊加後震耳欲聾。

    這時一個披着綠色斗篷的人從禮臺的側面走出來，那個人駝着背，手裏握着一根藤木柺杖。斗篷肥大的兜帽遮住他的面貌，他步履蹣跚走的很慢，彷彿風一吹就會歪倒一般。

    “喵！”

    星空止住向前的腳步。

    接着一隻乾枯的手放在了黑貓的背上，輕輕撫摸着。

    乾屍動了，他看着星空，又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菲羅羅。

    “沒想到克勞倫德家族還留存着這麼強大的上位亡靈，不愧是亡靈公爵的後裔，即便衰落了數百年，依然擁有着強大的底蘊。”乾屍說道：“你可以叫我‘古木’。你，還有這位上位亡靈叫什麼？”

    星空戴上帽子：“我叫星空，這位是菲羅羅。”

    乾屍古木說：“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麼？”

    “我代表克勞倫德現任家主海洛特·克勞倫德向灰光結社進行問詢，你們對第二代亡靈公爵‘隱士’的承諾還有效嗎？”

    古木沒有立即回答。

    黑貓在他的撫摸下很快平靜下去，又臥在了他的膝上。

    星空耐心等待着。

    過了一會兒，古木說：“克勞倫德家族的衰落對‘隱士’和我們來說，都是一場意外和悲劇。亡靈和亡靈法師從此也跟着進入了低谷，被誤解、被獵殺。

    深獄爲亡靈提供庇護，也爲走投無路的亡靈法師提供庇護。我們都希望克勞倫德家族有一天復興，重新帶領亡靈魔法走上世界的前臺，但這個等待太漫長了。直到有一天，我們徹底失去了對克勞倫德家族的希望……

    希望你們能理解。”

    “我們當然理解！”星空說道：“但這不能做爲背棄誓言的理由。深獄現在做的事情非常危險，你們在褻瀆‘隱士’成立深獄的初衷，把亡靈向生靈的對立面推……越推越遠，終會成爲死敵！”

    “難道亡靈不是生靈的對立嗎？”

    “這裏又是什麼？”星空伸展雙手，指示着禮堂的一切：“這不是僞裝，是伱們對生命的熱愛！認清生命才能認清死亡，克勞倫德認知的亡靈魔法絕對不以殺死生靈爲目的，亡靈是另一種生命！

    生命是亡者的舊日，死亡是生命的投影……”

    古木膝上的黑貓看着星空，眼中帶着光，它開口說：“我相信你代表克勞倫德，不是縫屍人對我們的試探。”

    古木摸着黑貓的頭：“我也相信你代表克勞倫德，縫屍人如果認清死亡是什麼就不會是縫屍人了。”

    原來剛剛的話都是試探。

    星空期待的問：“你們的承諾？”

    而古木卻還是回答：“時間太久，再堅固的城牆也會腐朽倒塌，誓言也是一樣。我們這些亡靈只是還堅持探尋生命與死亡的關係，還記得‘隱士’對我們的教導，不代表對克勞倫德的忠誠依在。

    你想讓我們反叛深獄，怕是只能無功而返了。”

    一個聲音傳來：“他們來，只能無功而返。如果是我來呢？”

    古木和黑貓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人從敞開的門洞裏走進來。

    兩個吸血鬼衝過去想要阻攔。

    突然一隻蝙蝠從來人身後竄出，再變成一個女性吸血鬼。獠牙亮出，上位吸血鬼的威勢，嚇的兩個吸血鬼立即止住動作讓開到兩邊。

    走進來的正是海洛特。

    他知道星空搞不定“灰光”，因此星空的作用只是確定這些亡靈對克勞倫德的態度，真正的交涉還需要自己親自來。

    因此在星空離開後，他就帶着布蕾詩尼跟了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