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沙門島與海盜

    孫磊交代完事情又帶着人來到了水軍大營。親貝閣

    “哥哥！”

    三阮和費保帶着人在水寨門口迎接孫磊。

    “進去說話！”

    孫磊點了點頭道。

    “哥哥，這是我們水軍打登州的計劃！”

    阮小二把一份文書遞給孫磊，上面歪歪扭扭寫着登州作戰計劃書，字跡雖然不算好看，但並不影響辨認。

    “你寫的？”

    孫磊看着阮小二笑道。

    “讓哥哥見笑了，本來是想讓費保兄弟寫的，這……”

    阮小二漲紅了臉，眼前都是山寨的智囊，那一個個是文武雙全，更是有一手好字，自己這醜字實在是上不得臺。

    “不錯，有進步啊，我上次看了小七的字，那才叫雞爪的。”

    孫磊笑着開玩笑道，三阮只是上過一年村裏的私塾，算是勉強識字，字寫得確實不好，但阮小二這種學習的態度很好，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有所建樹，自己這個哥哥倒是樂意見到兄弟好學。

    “哥哥，小弟也是在認真學的，只是這筆太難拿了，還是刀比較趁手！”

    阮小七笑着說道。

    “古有吳下阿蒙，今有梁山小二，說不得也是一段佳話！”

    聞煥章笑着說道，水軍裏就數阮小二最是好學。

    “哈哈，呂蒙那可是水上悍將，關羽都敗在他手裏，一舉收復荊州，小二也是水軍悍將，可得加油啊！”

    孫磊見阮小二沒懂什麼吳下阿蒙梁山小二，笑着解釋道。

    翻開那作戰計劃，孫磊詳細的看了一遍。

    “嗯，不錯！想法很好！”

    孫磊看完之後將計劃遞給蕭嘉穗等人笑着說道。

    “確實是另闢蹊徑！”

    蕭嘉穗、聞煥章、李助看了都是眼前一亮。

    阮小二等人的計劃是水軍晝伏夜出，沿着黃河隱蔽入海，然後沿着渤海一路抵達登州，攻佔登州近海的沙門島等一衆島嶼，然後和登州水軍大戰，避開登州守軍，利用梁山泊船堅炮利的優勢在海上全殲登州水軍，之後想辦法攻佔登州。

    “只要控制這沙門島也就算是斷了登州渡海去遼東的路！”

    李助對於登州的情況不太瞭解，在看過作戰計劃之後這才知道沙門島的重要，孤懸於登州以北六十裏的海中，還是一片羣島，這位置極爲致命。

    “沙門島，這可不是什麼善地！”

    裴宣皺眉說道，身爲曾經的六桉孔目，又發點被發配沙門島，對於這地方他可比一般人清楚。

    “大宋早年流放地分爲十個等級，其按輕重的順序，分別是：本城、本州、鄰州、五百裏、一千裏、二千裏、三千裏、廣南、遠惡地，沙門島。到哲宗元符元年，流放地改成九個等級，最後還是遠惡州軍和沙門島。”

    “遠惡軍州，諸如：謂南恩、新循、梅、高、雷、化、賓、容、瓊州，萬安、昌化、吉陽軍等煙瘴之地，犯人死亡率大概在七八成，如果發配到沙門島，死亡率高達九成九！換句話就是發配過去幾乎等於必死。”

    裴宣見衆人看過來開口解釋道。

    “這般兇惡？”

    衆人都是一驚，發配本就是替代死刑的懲罰，如果死亡率高達九成以上，那不等於是判了死刑？

    “小弟以前在京兆府時瞭解過，沙門島面積有限，每年刺配罪囚有三百餘，刺配此地者幾乎不可能被大赦，這麼多年過去，一座小島早該人滿爲患，可沙門島卻年年能收人，據說島上犯人從未超過兩百之數。”

    裴宣開口道。

    這話讓衆人倒吸一口涼氣，沙門島作爲發配之地怎麼也持續幾十年，發配去上萬犯人竟然不足兩百存活，這已經不是九死一生，是十死無生！戰場上也沒有如此高的死亡率。

    “不過，你們想以什麼身份打下沙門島並且佔據？”

    孫磊不在意沙門島什麼地方，只要這地方可用就行。

    “哥哥，這個我們還沒想好。”

    阮小五開口道，這才是最麻煩的，水軍一旦身份暴露，朝廷肯定會調兵圍剿。

    “我倒是有個想法，小七過來！”

    孫磊笑着招過阮小七到一旁。

    “哥哥，這樣行嗎？”

    過了一會兒，阮小七一陣扭捏，似乎很不好意思。

    “簡直完美！小七，你天生就是幹這個的呀！真是老天賞飯吃！”

    孫磊拉着阮小七來到衆人面前。

    此時的阮小七換下了山賊標配的獸皮衣服，歪歪斜斜的穿着一身褐色麻衣，衣襟敞開，一隻眼被黑色眼罩罩着，頭上蒙着三角巾，還粘了個八字鬍，腰上圍着圍巾，愁手持馬刀，配合上阮小七猙獰的面容，看着還有股兇惡的邪意。

    “像不像海盜？”

    孫磊笑着指着阮小七向衆人說道。

    “海盜？”

    衆人對這個詞很是陌生，身爲內陸人甚至對於海都沒有什麼概念。

    “哥哥此計妙啊！裝作海盜就能掩人耳目，朝廷雖然會有反應，但卻不會很重視，而且朝廷水軍就那點戰鬥力，還都在南方，來了咱們也不怕。”

    費保聽了大喜過往，他們最大的麻煩竟然被孫磊輕易化解了。

    因爲西域戰亂，商道斷絕，朝廷爲了增加貿易稅收，設立了市舶司，在廣州、泉州、明州、杭州、密州等地設置市舶司官署，管理海外貿易，徵收稅金，收購朝廷專買品和管理外商等。

    而海上貿易相應的也滋生了不少匪徒，南方統稱爲海寇，靠着海運線路劫掠船隻貨物，水師都禁絕不住。

    “所以你們這次出去的身份就是海盜，而沙門島這附近就是你們的據點。”

    孫磊笑着說道。

    “哥哥，不是打下登州麼？”

    阮小七疑惑開口道。

    “你們都是水軍，怎麼攻城，更何況孤城不可守，原本也只是想讓你們滅了登州水師，然後控制海域，控制登州。”

    孫磊拍着阮小七的肩膀說道，登州可是東面門戶，水軍就是打下登州府也不可能守得住，除非梁山衆人放棄水泊，一起殺去登州，以後在登州佔山爲王。

    “我還以爲哥哥真要們去攻城呢！”

    阮小七恍然大悟，這次出征的只有水軍四營，馬軍、步軍一個沒帶，他還奇怪怎麼會這麼安排。

    “哥哥放心，我梁山大軍所到之日，登州就是一塊舢板也別想下水！”

    阮小二對着孫磊抱拳保證道。

    “我相信！”

    孫磊拍了拍阮小二的肩膀笑道。

    “另外，這次許軍師和你們一起去，有些事情許軍師之後會告訴你們！”

    孫磊又補充道，單是水軍去他還有些不放心，所以他讓許貫忠跟着一起去。

    接下來孫磊就參觀了一下水軍的訓練，以後是海戰，海上風浪遠比內陸可怕，在水泊裏穩如山嶽的鉅艦到了海里也不過是一葉扁舟。

    於是乎費保等人就想出了個歪點子，讓兵卒捆上繩索掛在桅杆上，然後船隻在風浪裏極力顛簸前行，讓船隻晃盪得很厲害，兵卒就像擺錘一樣無序晃動，兵卒最開始那是吐得稀里嘩啦，但幾天之後也就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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