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繁華之下，暗藏危機

    其實和秦瓊想的差不多。

    樊虎身懷詞條系統，他只需要找個地方刷經驗，好好提升實力即可。

    雖然從其他人的角度來看，跟着唐璧要比窩在一個小縣城前途大。可樊虎還能不知道，這天下繁華，持續不了多久。

    等到天下生亂，之前的一切官職、身份，全都化爲烏有。

    何必去自找麻煩？

    到時候去了唐璧麾下，搞不好連習武的時間都沒有，對樊虎更加不利。

    思來想去，還是待在歷城縣更穩妥。

    考慮清楚此事，樊虎神色逐漸堅定，他望着秦瓊微微搖頭道：

    “叔寶，我還是想要留在歷城縣。”

    秦瓊面露詫異之色，他原本以爲，樊虎得知消息，肯定會答應下來。

    要知道這段時間，樊虎這般勤勉，武藝大進，難道不是爲了建功立業？

    正所謂‘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樊虎這麼拼命，要說沒有功利之心，秦瓊肯定是不相信的。

    但以他們的背景，想要一飛沖天，脫穎而出，顯然沒有這麼簡單。如果能夠成爲唐璧的部屬，機會無疑要多得多。

    倒是秦瓊自己，現在是相對糾結。

    他也認爲這是個機會，又覺得去了唐璧手下，怕是照顧不到秦母了。

    猶豫良久，秦瓊不由得好奇道：

    “建威，以你如今的實力，去了唐使君麾下，定能大顯身手，爲什麼你還想要留在歷城縣？”

    樊虎看出秦瓊心思，笑着說道：

    “叔寶，你是不是覺得，我習武就是想要建功立業，揚名立萬？”

    秦瓊點了點頭，這是心裏話。

    然而樊虎搖了搖頭道：

    “這些倒也不假，但我真正的目的，只是爲了自保，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罷了。

    如今天下繁華，大隋盛世，可是誰又知道，這樣的盛況能夠持續多久？”

    很多話樊虎並未直言，秦瓊卻神色一驚，他聽出樊虎言外之意，躊躇不定道：

    “建威你說的也太離譜了。”

    樊虎攤了攤手，隨意道：

    “叔寶，你就當我胡言亂語吧，以後的事誰能知曉？你如果要去唐璧手下，其實也不錯，歷城縣內，我自會照顧好乾孃。”

    秦瓊心中茫然，但當他與樊虎目光相對時，內心忽然堅定下來。

    一方面，是樊虎留在歷城縣，可以照顧秦母。他再怎麼樣，也在濟南府內，距離不會太遠，有空閒可以歸來。

    另一方面，秦瓊想到樊虎恐怖的進步速度，也是起了競爭的想法。他想要藉此機會，看能不能有所成就。

    作爲名將之後的秦瓊，確實不甘平凡。

    “呼！”

    至此，秦瓊長出一口氣，說道：

    “建威你自有決斷，我也不多勸了。

    方纔母親開口，讓我去唐使君麾下，我本擔心母親在家，無人照顧。如果建威你要留在歷城，我便放心了。

    那就讓我先試試這趟水，等到穩定下來，建威你到時候改變想法也不遲。”

    樊虎沒有辯駁什麼，他的想法確實很難說得清楚，倒不如順其自然。

    秦瓊要去，他不攔着。

    而這段時間，樊虎就老老實實待在歷城，將無極刀法拉滿再說。

    包括融合長柄刀法，也可以嘗試一二。

    在歷城縣內確實很閒，大部分問題，其他衙役都能解決。樊虎、秦瓊除了日常巡查，只在關鍵時刻出手。

    一個小小的縣城，哪有這麼多事？

    二人說定，便一起來到秦家，樊虎表明想法，秦母和羅成皆是意外。

    顯然他們也沒想到，樊虎竟會拒絕。

    不過，在樊虎解釋過後，幾人都沒有強求。人各有志，既然樊虎想要留在歷城，那就隨他去吧！

    等秦瓊去了唐璧手下，也能舉薦樊虎。

    ——

    時間差不多了。

    單雄信等人，也都陸陸續續起身。

    簡單吃了頓飯，羅成帶着秦瓊和羅平，拿着羅藝書信去拜訪唐璧了。

    唐璧爲濟南府節度使，並沒有後面大唐那麼大的權力。他統領濟南府兵馬，駐紮之地距離歷城有段距離。

    而單雄信等人，則是回賈柳店了。

    雖然秦家、樊家住得下，但是他們一直擠着也不太好，不如住店。

    回到賈柳店後，衆人又是聚在一起。

    尤俊達滿面感慨道：

    “想不到叔寶兄的姑父，竟然是名震天下的北平王，難怪羅兄弟槍法這般厲害。”

    單雄信亦是微微點頭，感嘆道：

    “不過這也是好事，叔寶武藝過人，留在歷城縣屈才了，或許去唐使君麾下，更能展現出他的才華。

    倒是建威你，爲何不同叔寶一併前往，以你的本領，肯定能夠獲得重用。

    雖然單某不是濟南府人，也聽說過這位唐使君，並非庸碌無能之輩。”

    包括王伯當、謝映登，全都有些詫異。

    只是之前在秦家，他們不好開口，此刻沒有外人，便是按耐不住。

    單雄信等人皆爲草莽，在忠義之上卻無可辯駁。樊虎目光微動，便是半虛半實的說道：

    “二哥說的沒錯，如果我去唐璧手下，確實有機會得到重用。但我無心於此，一方面是不想受到拘束。

    另一方面，則是當今天下看似昌盛，實則暗藏危機。日後情況怎麼樣，還真不好說，我還是待在歷城縣好好習武吧！”

    衆人聽到這裏，皆是哈哈大笑起來。

    尤俊達亦是忍不住道：

    “樊兄真會開玩笑，雖然我等綠林之輩，也知道大隋繁華昌盛，如今國富民安，能有什麼危機？”

    樊虎不以爲意，故作淡然道：

    “話是這麼說，但諸位在綠林之中，難道察覺不到天下變化？別的不提，綠林之中落草的，怕是越來越多了吧！”

    此言一出，單雄信等人頓時陷入沉默之中。他們幡然醒悟，似乎樊虎說的沒錯，如果天下太平，各方安定。

    誰又願意冒着掉腦袋的風險落草呢？

    這其中的變化，單雄信最能瞭解，他作爲北五省綠林總瓢把子，手底下有多少人，總有個大概得估計。

    說是與日俱增，並沒有問題。

    見氣氛有些凝重，樊虎當即頷首大笑，擺了擺手道：

    “哈哈，方纔只是我胡亂之言，諸位不要放在心上。甭管天下亂不亂，也不是這一時半會的事情，無需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