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少年露鋒芒 第五百一十七章:白帝一幕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春水煮茶字數:2295更新時間:24/07/01 19:27:14
    中州,白帝城。

    庭中響到半夜的樂聲終於退去,古元雙手交叉抱頭躺在小桌前,臉上多了幾分不耐煩。

    他打挺而起,斜瞥了一眼端着酒壺垂着腦袋的女孩,“喂,過來!”

    “哦。”

    女孩癟着嘴應了一聲,睡眼惺忪地走到桌前,就要倒酒,卻被古元抓住手腕猛地一扯。

    “呀啊。”

    酒器倒在華美的地毯上,女孩手腕被拿,雙膝斜跪在地,半邊臉撞在低矮的桌沿上,她纖眉顫動幾下,睜眼時,眼裏滿是對身前之人的憤怒:“你要殺就殺!”

    古元毫無憐香惜玉之態,另一只手啪啪打在女孩臉上,笑道:“我最不喜歡別人命令我,所以你放心,我會讓你活得很好。等哪一天我玩膩了,還會放了你。”

    “你會放了我?”

    白芷冷笑一聲,眼眶噙着溼汽。

    她全身經脈被封,以這樣的姿勢被羞辱,立刻就想起了這些日子以來受到的重重對待,只盼着早點結束才好,毫不留情面地怒罵道:“你算個屁,你就是仗着有人撐腰的紈絝子弟,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噁心!有種你就殺了我。”

    “呵呵。還能罵出來,不錯嘛。”

    “唔,唔,你幹什麼,咳咳咳——”

    古元眼神深邃晦暗,跟白芷同齡的他臉上還帶着幾絲笑意,拿起桌上的酒杯,不僅把酒水硬灌進了白芷的嘴裏,還把酒杯也往白芷嘴裏塞。

    白芷弓着背,拼命地搖着頭,鮮血從她的嘴角滴在桌子上,但她就是不曾開口求饒,看向古元的目光裏只有無盡的憤怒和殺意。

    “呵呵。”古元似乎很喜歡看到這種景象,微垂的目光裏帶着幾絲愜意,說道:“都這麼久,嘴巴還這麼臭,我雖然說會讓你活着離開,但也沒有說讓你完整地走,你怎麼就敢發起脾氣了呢?”

    酒杯硬生生地碾開了白芷閉着的嘴脣,卻擠不開她緊緊咬在一起的牙齒。

    白芷的嘴脣上已經浸漫了殷紅的血珠,高烈度的白酒也通過破皮處滲了進去,精神上的屈辱加上肉體上的痛苦,讓白芷乾脆閉上了眼睛,一眼不發。

    古元見白芷到此時還不肯示弱,臉上露出幾絲殘忍之意。

    他鬆開白芷手腕,出手如風,直接用堅硬的虎口撞向了白芷柔軟的下頜。

    “砰。”

    窒息的痛楚襲來,白芷就打算順從着痛苦直接暈過去,但很快,一股更大的痛意就從她的下頜產生。

    一臉陰沉的古元竟然硬生生地將白芷的下巴捏得拖久,而他動作仍然沒有停止,他用大拇指野蠻無比地掰開白芷的嘴巴,另一手則嘭地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捏碎。

    碎瓷片飛濺到白芷的臉上,切除了幾條淺淺的血痕。

    古元呵呵一笑:“既然你不打算求饒,那要這張嘴幹什麼?”

    他說着,就要將手中的碎瓷片塞進白芷的嘴裏。

    “少主。”

    一道不夾帶絲毫情緒的聲音響起。

    古元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慢條斯理地鬆開白芷,將手上的酒水和血水肆無忌憚地揩在白芷的身上,等全都揩乾淨後才站起來轉過身。

    他眯眼看着陰影處,說道:“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會說話。”

    古言站在庭下陰影裏,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此行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打磨你的心性,你需要保持剋制。”

    “剋制?”古元呵呵一笑,居高臨下地看了眼在趴在地上咳嗽不已的白芷,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爲什麼要剋制?我之所以能夠十七歲突破靈生境,可不是靠的剋制。”

    古言默然。

    古元雖然是家主古天的唯一血脈,但想要擁有少主身份,必須是同輩中的第一人。

    古元真正靠的,還是他自身所擁有的完全碾壓同輩的實力,以及已經表現出來的卓絕天賦。

    古元的視線落在古言的臉上,有些無奈道:“我知道你肯定要把我爹那一套說辭搬出來,什麼修行一路高歌猛進,在心性的修行上就落了後,他知道個屁,那是他當初自己實力不濟,把自己屢敗屢戰的那一套放在了我的身上。你說,我是那種打不贏架的人嗎?”

    古言沉默了片刻,才在古元的視線下輕輕點頭,“修行確實因人而異,你說的有些道理。但這是修行嗎?”

    古言視線落在古元腳邊的白芷身上,雖然白芷咳嗽得極爲痛苦,兩人的話題也因她而起,但卻沒有人在乎過她。

    “嘿嘿。”古言咧嘴一笑,難得露出在這個年齡該有的少年人的憨厚笑容,說道:“言叔難倒不清楚我以前怎麼修行的嗎?來的路上被你倆看着,不能動手,進了城喝酒聽曲兒,也不能動手,你說,我容易嗎我?”

    古家子弟的修行,是從一場場的戰鬥中開始,也是從一場場戰鬥中結束,不少被賦予了厚望的天才子弟在敗給真正的敵人之前,很已經敗在了同輩子弟之中。

    古家從成爲修真十大家之日起,一條規矩從來沒有改過,那就是修行切磋,即可決高下,也可決生死。

    古元的拳頭沾染了不少同輩的血,而在蠻荒之地出現的猛獸的血就更多了。

    也許是白芷的咳嗽聲終於傳進了古元的耳朵,有些不耐的古元一腳踢向白芷的下頜,將白芷踢到一邊去的同時,也將她的下巴復位。

    古元大大咧咧地坐在酒桌上,問道:“這白帝城沒啥好玩的,又不能殺人,我們好久去朱雀城?”

    古言的視線微偏,看向古元身後。

    而一道聲音也在古元身後響起:“快了,快了,我們明天就可以離開這鳥地方。”

    古元呵呵一笑,偏過頭看着來人問道:“慈叔,你從皇宮回來?那皇帝到底怎麼想的,朱雀城的城主不都死了嗎?我怎麼感覺他一點也不着急。”

    古慈走進庭中,見到支撐着身體輕輕喘息的白芷,蹙眉道:“少主又朝這女娃動手了?”

    他說着,還走到白芷面前,將白芷扶了起來。

    古元眼裏閃過一絲譏嘲,依舊問着剛纔的問題:“你說白帝到底是怎麼想的?”

    古慈轉過身,笑着說道:“我倒是有些猜測,不過在這之前,倒很想聽聽少主的看法。”

    “我最煩猜來猜去的事情。”古元翻了個白眼,看向古言,就算是把這個問題拋給了他。

    古言面無表情地說道:“白帝是一個修行者,而且他很快就要突破了。”

    古慈輕嘶一聲,認真地看了古言一眼:“想不到你一天天站着跟個木樁子似的,眼光倒是挺準。”

    古元不打算去思考這裏面的關係,有些不爽古慈的慢吞吞,不得不接着問道:“他快突破了,跟他這樣拖着到底有啥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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