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灰手套

    “保護費？”

    姜離嘆息道：“這有必要嗎？”

    趙雷說道：“隊長，你看看路邊這是什麼？”

    姜離向着路邊看去，路邊都是擺攤的，有的賣着水果，有的買着吃食，有的賣着籮筐，有的賣着糧食，有的賣着手工藝品，還有的賣着豆腐等等，只是一些底層的民衆。

    這些民衆，生活在底層，每天早起晚睡，生活頗爲艱辛。

    趙雷繼續道：“隊長呀，我們神捕門要生活，要各種大大小小的開銷，要養活一家老小，你說靠着一個月二百錢，這夠嗎？”

    姜離沉默着，最後說道：“不夠！”

    趙雷繼續道：“我也覺得不夠，我們捕快每天在大馬路上巡街，難道不累嗎，難道不辛苦嗎？不應該給一點好處嗎！我要到勾欄喝酒，你練武要買藥材，難道不想要錢嗎？還有上級過生日，小孩子過滿月，我們不應該送禮嗎！”

    姜離說道：“是呀，我們該送禮。”

    趙雷說道：“那錢從哪裏來？”

    姜離說道：“這就是所謂的保護費！”

    趙雷說道：“你看路邊的小商販，看那個買豆腐的，看似不賺錢，可每年賺錢不少。還有那個買籮筐的，看似只是賣着小玩意，可賺錢也是不少。想要在這裏擺攤，那就要上交地攤費。在這裏，不論是行商，還是坐賈，都要上交一定的錢財，作爲保護費。”

    “只要上交了錢財，就是保護你平安，沒有誰會欺壓你。可若是在這裏擺攤，卻是不給錢，想要白嫖，哼哼……”

    “我們是捕快，是衙門的人，做事情自然要體面，豈能欺壓平民百姓！自然有人去收取保護費，只是保護費上交後，我們再從其中分贓。兩層留給下面的小弟，四層我們幾個分了，四層上交給神捕門。”

    “若是有下面的人，做事情過分了，收取保護費多了，引起民憤，我們就出手剷除路霸和菜霸，維護衙門的威壓。”

    說着，開始詳細說着收取保護費模式。

    每個街道都有小混混，流氓，無賴，地皮等等，這羣人會匯聚在一起前去各個小攤，各個門店，前去收取保護費。至於如何收取，手段暴力，還是非暴力，那就是謎團了。

    巡街捕快，相當於沒有看到。

    這些路霸，菜霸等收取的保護費會率先上交給巡街的捕快。

    巡街捕快獲得錢財後，然後彼此分贓。

    某個路霸做事情過分了，巡街捕快會出手嚴懲，甚至是將其抓捕入獄，爲民除害。

    一個扮演白手套，一個扮演灰手套，彼此相互合作。

    沒有壞人，如何能顯示出好人。若是沒有路霸，菜霸等做壞事情，又是如何顯示出巡街捕快的正義，公平。

    所有的壞事情，皆是路霸菜霸等背鍋，頂雷；好事情，皆是巡街捕快揹着。

    姜離微微皺眉，有些反感，可還是說道：“我知道了！保護費可以收一下，可不要太過分了，若是出了事情……！”

    趙雷笑道：“放心吧，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出不了事情。真的出了事情，也會有人頂雷！”

    商議妥當後，趙雷離去，到了另一條街道，前去巡街。

    姜離卻微微皺眉。

    原來，城管是我自己。

    在大周王朝，捕快相當於城管、警察、交警、市場管理員等等諸多的權力結合體，可能搞定不了那些大官，可搞定一些小民卻一點問題也沒有。

    收取保護費，也是理所當然的。

    練武需要錢。

    就是送禮，也需要錢。

    給領導送禮物，領導未必記得伱；可不給領導送禮物，領導一定記得你。

    很多事情，很多環境當中，必須要隨大流。

    ……

    下午的時刻，保護費收上來。

    在徵收保護費的時刻，一般的小攤收取一百錢，大的店鋪收取一兩銀子，最後就是這滿滿的一籮筐。

    籮筐，主要是銅錢爲主，還有碎銀子。

    然後取出秤砣，開始測量重量，計算錢幣的數量。

    大約是五十兩銀子，然後彼此開始分贓。

    十兩銀子，給當地的小混混們；還有二十兩銀子，直接上交給神捕門；剩下的二十兩銀子，三個捕快平分。

    姜離得到十兩銀子。

    這十兩銀子，由銅錢爲主，還有一一部分碎銀子。

    靠着腦袋賺錢，靠着背景賺錢，靠着資本賺錢，靠着技術賺錢，靠着努力賺錢，靠着辛苦賺錢，這皆是下下策，皆是不如靠着權力賺錢。

    趙雷問道：“老大，用銅錢，還是直接換成銀錠？”

    姜離說道：“換成銀錠吧！”

    趙雷說道：“若是想要換成銀錠，最好到了成濟當鋪，這是提刑使大人開的，自己人要照顧自己人。”

    姜離點頭。

    當鋪，有金融屬性。

    可以把這些碎銀子或是銅錢，兌換成銀錠，可以較好的儲存。

    ……

    分錢之後，各自散去。

    趙雷要去青樓快活，姜離卻是到了一個藥店當中，購買一些藥品，要製造藥膳。

    武道之法，五分養，三分練，兩分打。

    又是窮文富武之說，說的就是練武不僅需要各種器材，還需要大量還肉食，還有大量的藥膳。只有大量的食物和藥膳作爲補給，營養充足，才能繼續修煉下去；若是營養跟不上，氣血兩虧。

    不僅武道修爲會倒退，自身的身體也會受到損傷。

    隨着武道修爲的提升，姜離食量在大增，每天吃下的肉食衆多，還要吃一些藥膳。

    食用的藥膳數量也在增加。

    到了一個藥鋪，江小魚靠在藥櫃上，感知到有人到來，看着熟人，說道：“姜離哥哥，你來買藥了！”

    姜離點頭道：“對，我要買藥，要買藥膳。藥膳剛剛吃完.”

    江小魚說道：“是藥三分毒，藥膳也不能多吃，多吃也會出問題，適量爲主。你剛在十天前買下，現在又是買，有些不適合。”

    姜離說道：“我感覺消化速度有些快，可能武道進階速度有些快！”

    江小魚說道：“我叫一下我爹。爹出來一下！”

    高聲叫着。

    很快，一個留着山羊鬍的中年人走出來，問道：“什麼事？”

    正是江小魚的爹，江安民。

    江小魚說道：“姜離哥哥，又是買藥膳！他消化藥膳的速度，有些快！”

    江安民上前道：“伸出手腕，我把一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