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都看到了什麼？

    站在山坡上的人實在是一個怪異的存在，他的腦袋竟然是一個巨大的眼球，不僅如此，他的胸口還生長了一個同樣怪異的眼球，這兩個眼球的瞳孔都在微微顫抖，好像看到了什麼讓人興奮的事情。

    他一雙手掌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大眼球，指尖在眼球表面滑動，感受那種不可思議的觸感，整個人顯得異常興奮，‘臉’上掛着一抹愉悅的笑容。

    “好好看啊.好勁啊.”他低聲自語，語氣充滿了癡迷和陶醉。

    他已經幾十年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美景了，這個世界上原本有很多值得一看的地方。

    紐約裏有着無數可憐的迷失靈魂，掙扎着，需要幫助；而瘋子們還保留着最後一絲理智，身穿緊身衣裝作自己仍是常人。

    每天都有精彩的事情發生，無論是英雄與反派間的大戰，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有其看點所在。

    但自從這個世界化作一片廢土，他的觀察者之眼劇烈顫抖了一下後，一切都索然無味了起來。

    在他的目光聚焦的地方，一羣身穿金色動力甲的戰士正忙碌着。他們手持各種工具，正在搬運着一大堆綠皮膚的屍體，將它們無情地丟入一輛卡車之中準備運走。

    那些屍體吐舌頭的吐舌頭，掉胳膊的掉胳膊。

    然而，眼球怪卻對這殘酷的場景表現出異常的興趣和滿足，大眼球中充斥着血絲，隨着他的情緒波動而不斷抖動，宛如瘋狂的火焰在燃燒。

    他似乎對這些被搬運的屍體充滿了某種獨特的情感，這種情感讓他的眼球愈發明亮，充滿了異樣的狂喜。

    與他的興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一羣金色動力甲戰士卻在默默地完成着骯髒的任務。他們的動作幹淨利落，卻沒有半點情感，儘管他們面對的是屍體，卻沒有一絲畏懼或是噁心之情。

    “哐！”

    就在這時，眼球怪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彷彿有什麼沉重的物體落地而來。然而，他卻依然一心撲在山下的景象上，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些穿着金色動力甲的戰士們。

    那對大眼球在血絲的映襯下變得更加赤紅，瞳孔緊縮成細小的點。

    在他的眼中，那些戰士們正如同他的獵物一般，他們的動作、姿態、每一絲的氣息都牢牢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讓他沉浸在無盡的狂喜之中。

    “你能感覺到嗎？我知道你能感覺到”長着個眼球腦袋的怪人頭也不回地說道，聽起來有些嘶啞，鬼知道這傢伙的發聲器官是什麼。

    站在他身後的白夜歪了歪腦袋，“那麼你看到了什麼？”

    眼球怪似乎沒有立刻迴應，他的眼球在腦袋上緩緩轉動，彷彿在思考着該如何回答白夜的問題。

    “我看到了什麼？哼哼哼.”

    在短暫的停頓後，眼球怪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我看到了.力量與虛弱的對立，死亡與生存的碰撞，以及無盡的命運正如同無數細小的線條，在這個複雜的世界中編織而成。”

    真是充滿了哲學性與深度的回答。

    白夜暗暗感嘆，接着上前一步，瞬間抽了眼球怪一巴掌喝道：“該死的畜生，伱都看到了甚？！”

    那顆大眼珠被抽得微微搖晃，閃爍着驚訝的光芒，似乎並沒有預料到白夜會給出如此‘直接’的迴應。

    “我”

    回過神來的眼球怪摸着自己的大眼球，顯得有些委屈。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另一記巴掌狠狠地抽在眼球怪的臉上，瞬間將其抽得又一陣搖晃，血絲跟着在眼球中晃動。

    “說一句謎語一個巴掌，自己選吧。”說着，白夜再次舉起了反浩克機甲的金屬大手，幽幽藍光開始閃動。

    剛剛他可是專心收着力道，避免傷到這看起來很脆弱的傢伙，結果這傢伙怎麼這麼不配合呢。

    說謎語的人都該死！

    眼球怪捂着自己的眼球，在機甲的威勢下後了幾步，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山坡的邊緣，腳下的石子滾落，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低低的回頭一看，已經有幾名金甲戰士擡起頭看向他，頓時尖叫起來，“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快讓我回去！”

    白夜滿意地點點頭，像是拎起一隻小雞仔般，毫不費力地抓住了眼球怪，然後將他從懸崖邊上抓回到相對安全的地方扔下。

    “不說謎語就不說嘛，這麼暴力幹什麼.”從機甲手中落下，摔了個屁股墩的眼球怪嘟嘟囔囔，眼見白夜又擡起手後才縮了縮脖子，正經道：

    “我的觀察者之眼已經幾十年沒有出現過任何動靜了，然而，在一天之前，我在自己的酒吧裏享樂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一種衝動，一種許久未曾有過的觀察衝動。”

    他的手指輕撫着自己的眼球，彷彿在陷入了對那種衝動的回憶之中，然後繼續說道：

    “這股衝動引導着我，讓我跟隨着它的指引來到了這個地方，我只是想親眼見證那即將發生的大事，現在纔剛開始要看呢，你就來了。”

    “嗯”白夜對眼球怪的回答顯得不置可否，關於動機這部分眼球怪應該是沒有說謊，這傢伙最大的癖好和觀察者差不多，都是喜歡觀察一切有意思的事情。

    當然不同之處在於，觀察者是自詡爲各種文明命運的觀察者，號稱絕對不出手干預文明進程，雖然有些時候他們都會選擇性的無視這一點。

    而眼球怪只是單純爲了滿足自己的慾望，也不介意主動製造出好玩的事情。

    他繼續追問道：“那你是怎麼來這裏的，誰帶你過來的？”

    眼球怪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是騎摩托車過來的，但車子在十幾公裏外的地方沒了油，最後我只好徒步走到了浩克之地的中央”

    接着，他努力用自己的‘臉’作出一副討好的表情。

    思索一會後，白夜對着已經走近查看情況的幾名雷霆戰士揮了揮手，“把他鎖起來，然後在附近十幾公裏的地方找找有沒有一輛用完油的摩托車。”

    話音剛落，眼球怪就被幾名金甲戰士緊緊地拖走，他的手在空中掙扎着，朝着白夜伸出，“不要啊——讓我看看就成，我保證不影響你，真的！”

    “如果沒有的話.”沒有在意眼球怪越來越遠的慘叫聲，白夜接着說。

    “斃了他？”一名雷霆戰士問道。

    白夜搖搖頭，“往死裏揍，別傷到眼球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