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劉海中訴苦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我會開卡車字數:4201更新時間:24/06/28 13:40:35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被別人欺騙,尤其還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沒錯。

    劉海中在心情確實認爲趙方德是他最親近的人。

    畢竟那麼多年來,劉海中一直把趙方德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家裏有什麼事情都喊趙方德幫忙。

    甚至在前些年,二大媽生病的時候,就連劉海中的衣服,也是趙方德清洗的。

    可以說,趙方德比劉海中的親生兒子還要親,畢竟就算是他的親兒子,也從來沒有幫他洗過衣服。

    劉海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瞪着趙方德說道:「趙方德你小子還有沒有一點良心,我待你那麼好,你竟然敢跟外人合夥對付我!」

    「對我好?」趙方德本來還因爲被閻解成喊出來有些氣憤,現在聽到劉海中的話,心中一股怒火勇氣。

    他第一次在這位大師傅跟前挺直胸膛,瞪大眼直視劉海中:「劉師傅,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就是認了你當做師傅!」

    「你怎麼能這樣想啊。」劉海中一臉的驚愕:「趙方德,想當我徒弟的人,能從站門軋鋼廠的鍛工車間門口排到後面的大路上,那些天份不夠的工人,哭着喊着想當我的徒弟,我還不要呢!我要不是看在你給的那些禮金的面子上,也不會認你當做徒弟。

    你進到軋鋼廠後,我一直罩着你,不讓你被其他老工人欺負。

    你現在竟然還不知足嗎?」

    趙方德眼睛緊盯劉海中,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虛僞,但是他失望了,劉海中的神情相當的真摯,就跟育紅班的孩子一樣。

    這足以說明他就是這樣想的。

    趙方德心中一陣巨震,天啊,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恬不知恥的人呢!

    他很清楚,如果一個人天性如此,就算是想要再勸說他,也不可能了。

    趙方德衝着劉海中擺擺手:「劉師傅,不管你怎麼說,不管你怎麼認爲我對不起你,今天這件事我做定了。我就是要讓你知道,我不是任人欺負的。」

    劉海中聽到這話,心中頓時一陣泄氣,他本來想着靠着師徒之情,來對找趙方德進行道德綁架。

    他衝着閻解成苦笑道:「閻解成,你今天佈下這麼大的局,連我最心愛的徒弟都被你收買了,你到底想幹啥?」

    閻解成並沒有當時就回答,而是扭頭看向趙方德:「老趙,今天這事兒謝謝你了,等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請你喝酒。」

    「客氣了。」

    趙方德衝着閻解成點點頭,扭頭轉身離開了。

    沒錯,他之所以會幫助閻解成並不是因爲想要閻解成報仇,或者是讓閻解成幫他介紹媳婦。

    純粹是出於朋友之間的情誼。

    趙方德是跟閻解成差不多時間進廠的,他拜了劉海中當師傅後,本來以爲有劉海中罩着,從此就不會被廠裏的那些青皮們欺負。

    誰承想事情跟想想的完全不一樣,那些青皮們完全沒有把劉海中放在眼裏,或者是說劉海中也沒有幫助趙方德的意思,再加上趙方德是那種生性比較老實的人,進廠不久就被青皮們盯上了。

    所謂的青皮其實也是軋鋼廠的職工,只不過他們壓根不想在車間裏賣力幹活,所以經常三天兩頭曠工,到外面瞎胡混。

    因爲軋鋼廠是國營的廠子,所以即使廠裏面知道他們的行爲,也只能對他們進行批評教育,沒有辦法扣除他們的工資,更別說是開除出廠了。

    所以那幫青皮也是有恃無恐,但是在外面瞎胡混總得要花錢的,他們的技能等級都不高,絕大部分都是一級工,每個月二十多塊錢,要是平常人家過日子還差不多,但是要是在街頭胡混,再加上

    還要拍婆子,那就遠遠不夠了。

    這些傢伙就把主意打到了軋鋼廠那些剛進廠的工人身上,因爲軋鋼廠裏有保衛幹事巡邏,所以他們不敢在廠內動手,每次都等到工廠下班的時候,守在工廠外的小路上。

    等到那些老實點的工人從工廠裏出來,他們從樹林裏跳出去,攔着對方的路。

    任誰被一羣拿着鋼絲鎖的傢伙圍住,心中都會有些膽怯,在這個情況下,那幫傢伙並不會直接向對方勒索錢財,而是表示要爲對方提供保護。

    要是此時那些工人表現得強硬一點,表示不接受保護,那幫傢伙在恐嚇一番後,見沒有效果,也只能訕訕的離去。

    畢竟他們也不想因爲幾毛錢被軋鋼廠保衛科盯上。

    但是總有那些膽子比較小的工人,他們出於對這些人的畏懼,或者是擔心在工廠裏被別人欺負,而接受了這些人的保護,那麼這些人就會以此爲名義,向對方收取費用,當然了,你也可以把這筆錢稱之爲保護費。

    這幫傢伙都是欺軟怕硬的,只要你交過一次保護費,那麼他們從此之後,就會緊緊的盯上你,每個月關餉的日子,那幫人就會守在路口向你收取這筆費用。

    而趙方德的性子本來就比較軟弱,再加上劉海中這個師傅壓根就不幫助他,所以一時間沒有想明白,接受了這幫人的保護。

    因此每個月他需要繳納六塊錢給這幫人。

    趙方德的工資就二十七塊錢,六塊錢幾乎相當於三分之一的工資了,在繳納了兩次後,趙方德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當即就跟那些人表示不需要保護了。

    可惜的是,他現在已經成了那幫人眼中的搖錢樹,那幫人怎麼會放掉他呢!

    所以趙方德非但沒能免除保護費,反而被那幫人狠狠的揍了一頓。

    就在那個時候,趙方德認識了閻解成。

    閻解成正好跟那些青皮們關係不錯,在趙方德的委託下,請那幫人搓了一頓。

    並且當場撂下狠話,要是他們再敢胡鬧,趙方德就會把事情捅到保衛科去。

    那幫青皮其實就是一幫無賴,就是爲了掙點散碎銀兩,他們哪裏有膽量跟保衛科硬碰硬。

    再加上閻解成本身也是在外面混的,所以也就給了他這個面子。

    本來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閻解成卻被趙方德認爲是救星,再隨後的他成了閻解成的小兄弟。

    閻解成這次要對付劉海中,第一個就想到了趙方德。

    果然跟想象的一樣,有了趙方德幫助,閻解成成功的抓住了劉海中的軟肋。

    此時的劉海中在閻解成看來,就是案板上的肉。

    閻解成當然不能輕易放過他。

    「二大爺,咱們都是一個大院裏的鄰居,本來我不會對你下手,但是你做的事情,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閻解成冷着臉看向劉海中。

    劉海中裝出一臉茫然的樣子:「閻解成,你這是在胡說什麼,我怎麼不像話了!咱們兩家是多年的鄰居了,以前我家的酒瓶子都賣給你了老爹。黑廢品店的價格是兩分錢一個,他卻只給我一分錢一個,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不,我知道得清清楚楚,我之所以要放着錢不掙,就是看在大家夥都是鄰居的面子上,是爲了幫補你們閻家。

    你爹是老教員每個月才只有不到三十五塊錢,孩子卻比我家還多一個,而我的工資可是有八十多塊錢。

    另外,當年你娘生你的時候,你家裏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是我借給你爹五塊錢,你爹才能將你娘送到醫院生下了你。

    你娘生了你之後,因爲奶水不好,你小子餓得哇哇大叫,你爹想借點精白麪,可是到處都借不到,連易中海都不借給你家,最後還是我

    這個人心地善良,接了兩斤精白麪送給你家,你小子這才能夠活下來。

    這還不算完,等到你結婚的時候,當時於莉家需要五塊錢的彩禮錢,你爹捨不得出這筆錢,又是我出面,去於莉家走了一趟,讓於莉的父親免除了彩禮錢,你小子才能娶到於莉。

    可以說,這些年,我對你們閻家就跟恩人一樣,我從來沒有要求你們回報,你反而倒打一耙,還有點良心嗎?」

    要是閻解成不瞭解事情的真相,聽到這些話,說不定已經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給劉海中重重的磕個頭了。

    可惜的是,閻解成不是小孩子,他在閻解城生長了幾十年,早就聽說過那些事情。

    刺啦

    閻解成從兜裏摸出一根煙,划着火柴點上,叼在嘴巴裏冷眼看向劉海中:「劉海中,你開什麼玩笑,你是好心?咱們就從最開始的說起,你之所以不去黑廢品點賣酒瓶子,那是因爲你沒有自行車,從咱們四合院到黑廢品點足有十幾裏路,你要是步行的話,一個來回得一上午時間,你要是乘坐公交車的話,一來回得兩毛錢。比起把酒瓶子賣給我爹,你更加的不合算。

    至於我娘生產的時候,那時候你想讓我爹幫你辦理一份初小畢業證,你一個掃盲班畢業的傢伙,壓根就沒有上過小學,爲了幫你辦到證件,我爹可是花費了很大的功夫,請了好幾個校領導吃飯,就你那點錢,壓根就不夠請吃飯的。」

    「彩禮的事情,只不過是你身爲四合院的二大爺,強出面罷了,搞得於莉的父母對我很有意見,再說了,當初於莉家已經答應把那些彩禮錢,都當做嫁妝配送給我家,你算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精白麪的事情,就更好解釋了,當時我家缺少細糧的糧票,要是去鴿市上買的話,時間有點來不及了,就想着咱們大院裏的住戶互幫互助,誰家有了先借用一點,等到我爹的糧票發放下來,再還給他們。誰承想,你提前放出話去,要把精白麪賣給我家,如此一來,四合院裏的那些住戶,都因爲不願意得罪你,而拒絕將精白麪借給我們家。我爹不得不花費四毛錢一斤的價格,從你家買了淨白買。

    而鴿市上的精白麪,只不過兩毛錢一斤,一斤精白麪你整整掙了兩毛錢,你竟然還好意思提起這事兒?」

    這些事情背後的真正原因,連劉海中自個都忘記了,現在聽到閻解成提起來,他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好好好,就算是我劉海中沒有幫助你們家,咱們好歹是鄰居吧,我又沒有得罪你,你爲什麼要害我。」

    閻解成整天在街頭上混,見過不少無恥的,但是像劉海中這樣無恥的,還真是沒有見過。

    他冷笑道:「劉海中,你要記住一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於秋華去街道辦舉報我爹,背後是不是你在指點她。」

    「什麼舉報?什麼於秋華,我完全聽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劉海中一臉茫然的說道。

    閻解成以前只覺得賈家的秦淮茹是四合院裏最善於表演的,現在看到劉海中的表現,忍不住鼓起了掌來:「劉海中,您不愧是咱們四合院裏的二大爺,就是會裝!」

    「誰裝了?誰裝了?」劉海中還是一臉茫然。

    「行了,劉海中,你要是再這樣,咱們就沒得談了,我現在就帶着這些東西,到保衛科去,希望到時候你的表演也能夠贏得保衛科那些幹事的掌聲。」

    說着話,閻解成拉着那口箱子,就要往外走。

    劉海中見此情形,嚇得臉色蒼白起來,一把衝上來拉着閻解成的胳膊:「解成兄弟,你這是幹啥呢!事情壓根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這麼說你是知道舉報的事情了?」閻解成冷着臉。

    劉海中心中暗罵,

    他已經做得很隱祕了,到底是誰在背後泄露了風聲。

    當然,他也清楚,閻解成這次就是爲這事兒來的,要是不把這事兒解決了,閻解成肯定不能饒了他。

    劉海中嘆口氣道:「解成,這次你真錯怪二大爺了,前兩天於秋華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你家的出身情況,我畢竟是咱們大院裏最懂政策的嘛,她就跑來找我商量,我一看事情涉及到你們閻家,當然是想讓於秋華守口如瓶啊,甚至還送給了她一些精白麪和一些油,誰知道這老婆子竟然揹着我,偷偷的跑到了街道辦,我是後來才清楚這些事情的,要不然肯定會攔着於秋華。」

    閻解成見劉海中將整件事情都推到了於秋華的頭上,也沒有跟跟他掰扯,冷笑道:「劉海中,我不管這件事情裏是不是有你,你必須得讓於秋華將舉報撤回來,要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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