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七章 帝王心術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脫髮老狗字數:5285更新時間:24/06/28 13:37:09
    問題:爲了偶然遇見,只認識區區三天的椎名翔太,貿然招惹一個巨無霸級別的龐然怪物,值得嗎?

    杜蔚國的答案無疑是肯定的:值!

    先說椎名翔太,這家雖然看起來憨憨的,但他可不是一般人,而是非常強力的超能者。

    他的能力,即使放在超能者的範疇裏都絕對算得是最歘尖的,未來不可限量。妥妥的潛力股。

    他的成長下限,大抵都能媲美梅林和蘇卡麗,在某些特定的環境中,甚至可以堪稱無敵。

    最關鍵是的是,翔太這傢伙的心思單純,性格也質樸,就像是一張白紙。

    杜蔚國最近之所以費盡心思的留在東京裝神探,一方面是破案的癮頭又犯了,另一方面,也是爲了收椎名翔太的心。

    爲了這樣一個忠誠又強力的屬下,別說區區三井財閥的老棺材瓤子,就算是天皇陛下來了,他特麼都照砍不誤。

    再說了,就算沒有椎名翔太,但凡遇見這種畜生事,杜蔚國也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不爲別的,只爲念頭通達。

    這個三井旗下的SJ製藥會社,到底爲什麼蒐羅和殘害這些婦孺,杜蔚國還不能完全確定。

    但是,他現在已然有個模糊的猜測,大概率是跟基因或者胚胎有關。

    不管是佛道玄學,又或者現代醫學,永遠都繞不開一個課題,那就是長壽,或者說長生。

    就在幾天前,杜蔚國才剛剛在灣島的三聖宮,嘎了一羣妄圖靠吃「肉人蔘」長生的禽獸。

    眼前東瀛的局面,應該是又有人想利用現代醫學和微觀生物手段達到延年益壽,甚至是永生不死的目的。

    這可不是杜蔚國空穴來風,現代醫學當中,有關於端粒酶,細胞生長因子,幹細胞,器官移植,克隆技術等等。

    所有這些研究方向的課題,最終的目的都是爲了活得足夠長,足夠久。

    現在,三井家族的當代家主,三井上磬已經是冢中枯骨,進入到了生命最後的倒計時階段。

    所以,SJ製藥會社的背後,極有可能隱藏着一座邪惡的「克隆島」,專門爲了讓這老不死繼續活下去而服務。

    至於普通人的性命,在他們這種財閥掌權人的眼裏,真的是連螻蟻都不如,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像三井上磬這種草菅人命的老畜生,讓他多活一天都是罪過,杜蔚國已經下定決心,替天照大嬸提前超度了他。

    至於後果,蝨子多了不怕咬!

    反正杜蔚國已經把羅斯柴爾德和佩雷斯這兩個隱世家族都得罪死了,再多一個三井家也無所謂。

    見杜蔚國臉色陰沉的一直沉默不語,尾山鳩志也跟着心驚肉跳,實在繃不住,只能硬着頭皮問道:

    「先,先生,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杜蔚國回了神,掏出衛星電話遞給他:「尾山,我們要的卷宗應該差不多了吧,你現在問問。」

    現在是凌晨的12點半,這個時間打電話是無疑是非常失禮且不合時宜的,但是尾山鳩志又不敢違逆杜蔚國的命令,只能乖乖的撥打電話。

    沒想到的是,電話才撥過去,幾乎瞬間就被接通了:

    「喂,山田君,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辦公室?哦,哦,是這樣啊,那好,我馬上就過去拿。」

    掛斷電話之後,尾山鳩志的語氣有些興奮:

    「先生,卷宗已經搞定了,現在咱們就可以過去取了。」

    「呵~」杜蔚國卻冷笑一聲,反問道:「尾山,這件事你找的是什麼人?」

    聽到這個問題,尾山鳩志略感意外,下意識的眼神有些

    飄忽。

    正所謂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像他這種靠着司法漏洞過活,長期生存在灰色地帶的傢伙。

    自然有自己的人脈和關係,而這種關係往往都他們是命門,輕易是不能外露的。

    「嗯?怎麼,很爲難?」

    杜蔚國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尾山鳩志登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瞬間認清了當下的情勢。

    「不,不爲難。」

    杜蔚國點了根菸:「行,那就說說。」

    尾山鳩志不敢再隱瞞,老老實實地的回道:

    「是,我拜託的東京警視總廳搜查二部部長,山田光之,他這次雖然沒有進入專案搜查組,但他的丈人是高法的大法官,所以他的能量很大。」

    一聽這話,杜蔚國露出戲謔的表情:

    「這個山田光之,你跟他是什麼關係?你們很熟悉嗎?」

    尾山鳩志點頭,還略帶一絲傲嬌之色:

    「是的,先生,我跟山田很熟,我們是大學同期,之後,也一起辦過~嗯~很多案子。」

    他說的辦過很多案子,想必就是那些見不得光的暗箱操作了,知根知底,互相還握着對方的把柄,聽起來貌似確實很靠譜。

    杜蔚國臉上的戲謔之色卻更濃了,語氣幽幽的繼續問道:「所以,這次你找他要卷宗,花了多少錢?」

    聽到這個問題,尾山鳩志的表情突然一頓,變得有些古怪,隔了幾秒才回道語氣明顯的虛了,:

    「沒,沒花錢,他說他手邊巧合有一份,先生,他跟我認識10幾年了,應該不至於~」

    「呵呵呵~」杜蔚國嗤笑着打斷了他:

    「尾山,說這話你自己信嗎?如果我沒猜錯,你們之前應該一直都是靠利益來維繫關係的。

    怎麼突然就講起交情了?這份卷宗如此重要,你得到的是不是太容易了?而且,還是在翔太失蹤的前提下。」

    尾山鳩志扭頭看了一眼懵懵的椎名翔太,臉色也逐漸變黑了,最終錘了一下手掌,恨恨的罵了一句:

    「山田這個混蛋,他把我出賣了,這是在設局套我~先生,那我的家人現在會不會有危險?」

    這傢伙的腦子確實反應的很快,馬上就意識到,如果這是個圈套,那麼,他的家人現在也不安全。

    畢竟,這件事的幕後站着的可是巨無霸一樣的三井家,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杜蔚國略作沉吟:

    「目前應該還不至於,不過這個情況倒是也不能不防備,這樣,我們現在就出發,先去把你的家人接出來。」

    「謝謝,謝謝您,先生。」尾山鳩志感動的眼圈都有點微微發紅,語氣真摯。

    隨着立場的轉變,人類的思維也是會改變的,他現在算是正兒八經的上了杜蔚國的這艘賊船。

    本來他是因爲經受無妄之災,被杜蔚國牽連,家人才被迫處於危險的境地,但是,他現在卻不得不感激涕零。

    世事無常,莫過於此。

    一個小時之後,凌晨2點,杜蔚國一行人順利的接到了尾山鳩志的妻子還有兩個孩子。

    尾山太太的心理素質正經不錯,深更半夜,熟睡中被人從被窩裏急吼吼拖了出來,她卻表現的十分鎮定。

    不僅沒有焦急暴躁的質問,反而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只是耐心的安撫着兩個有些受了驚嚇的孩子。

    「鳩志,你真是好福氣,娶到了一位好太太。」

    正在開車的杜蔚國真心羨慕,不禁由衷的誇了一句,副駕駛的尾山鳩志趁機壯着膽子問道:

    「先,先生,您謬讚了,下一步咱們要怎麼辦?」

    杜蔚國有些無奈的咂了咂嘴:

    「接下來的事,你就別再參與了,這樣,天亮之後,我送你們一家人坐車福岡,然後再轉去沖繩島,到了那邊,會有人接你們離開。」

    「去哪?」

    一直沉默寡言的尾山太太終於說話了,她的聲音很平穩,言簡意賅,直指核心。

    杜蔚國的嘴角輕扯:「南美洲,奎亞那。」

    一聽這話,尾山兩口子全都懵逼,尾山太太的眼睛也直了,再也不復先前的鎮靜。

    好傢伙,上下嘴皮一碰,輕描淡寫的就把人家全家都發到南美去了,而是還是聞所未聞的地方。

    人離鄉賤,這話一點都不假,尾山一家原本在東京生活的好好的,不說大富大貴,起碼也是如魚得水。

    突然間,就讓人撇家舍業的奔赴遠在萬里的未知之地,任誰也是無法解受的。

    不過杜蔚國的下一句話,卻讓尾山鳩志的心情從地獄重新飛上了天堂:

    「奎亞那的環境還不錯,四季如春,富庶興旺,那邊我有點關係,而且最高法正好缺一位大法官,鳩志精通律法,完全可以勝任。」

    最高法大法官,這是一個非常特殊的職稱,無論在什麼地方,都算是司法體系裏最頂天的存在了。

    就算奎亞那再荒僻,大法官也是妥妥的雞頭,雞頭和鳳尾,一點都不難抉擇。

    之所以如此安置尾山一家,杜蔚國也是無可奈何。

    他馬上就要硬鋼三井家,嘎掉三井上磬那個老不死,事後,他自然可以瀟灑的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任誰也攔不住。

    但是,杜蔚國再牛皮,也不能把整個三井家都斬盡殺絕,連根拔起。

    已經被牽連進來的尾山鳩志,事後必然會面臨三井家最殘忍最狠戾的報復,滅門都是最輕的,弄不好都得禍及幾族。

    杜蔚國現在就是妥妥的不祥之人,災厄根源,但凡是跟他沾邊的普通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這事他得管,還得一管到。

    把尾山鳩志送去奎亞那任職,一方面算是給他的補償,同時也是在表明一種態度,算是千金市馬骨。

    但凡跟他混得人,最後的結果都不錯,杜蔚國現在也算是小有基業了,帝王心術啥的也得搞上了,嘿。

    次日,清晨,天才矇矇亮,東京這邊,肆虐了一天一夜的大雪也終於轉成了小雪。

    「嗚~」

    東京,都千代田區丸,一丁目火車站,新幹線列車拉着悠長的鳴笛聲,緩緩的駛離了車站。

    這列火車的終點是東瀛本島的山口縣美禰市,尾山全家會在這裏下車,乘船去福岡,然後再轉飛機去沖繩。

    車站上,杜蔚國目送着火車遠去,彈碎了菸頭,扭頭朝一旁的椎名翔太低聲吩咐道:

    「翔太,咱們走吧,你來開車。」

    「好的,先生,您請上車。」

    椎名翔太連忙點頭,一路小跑到車門前,畢恭畢敬的幫杜蔚國拉開了車門。

    從這一刻開始,翔太這個姿態,貫穿了整整一生,即使他後來已經成爲暗世界裏大名鼎鼎,人人懼怕的「烏鴉」,這個習慣也沒有變。

    此時此刻,杜蔚國的座駕已經換成了一臺灰色的日產半新公爵,這種車,翔太會開,也敢開。

    汽車離開火車站的範圍之後,翔太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咱們現在去哪?」

    「嗯~」杜蔚國被問住了。

    對手可是隻手遮天的三井財閥,阻力必然巨大無比,想要按照常理,抽絲剝繭的揪出幕後真兇,估計是不太現實了。

    丫的,看來又得蠻幹了!杜蔚國有些

    無奈的搓了搓下巴,聲音悶悶的:

    「翔太,你知道SJ製藥株式會社的

    翔太搖了搖頭,語氣非常羞赧:「非常抱歉,先生,我,我不知道。」

    「呼~」

    這傢伙還真是沒用啊,杜蔚國忍不住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聲音變得更悶了:

    「行,過橋之後你就靠邊停車吧,咱們坐計程車過去。」

    「對不起,先生,都怪我太沒用了。」

    翔太慚愧的垂下了頭,隨即,他偷瞄了一眼杜蔚國的臉色,試探着問道:

    「先生,那個,那個由川櫻子怎麼辦?她還被綁在地下室裏。」

    瑪德,不僅又慫又菜,還特麼聖母心氾濫,杜蔚國在心中默默吐槽着,嘴上懶洋洋的反問道:

    「她最後一共斷了幾根骨頭?」

    翔太結結巴巴的回道:「四,四根,都是手指。」

    杜蔚國咂咂嘴,語氣慵懶的給他科普着常識:

    「翔太,人類的生命很強韌的,無法獲得食物補充的情況下,至少可以生存7天,如果沒水,最少也能活3天。

    不過由川櫻子是個癮君子,又斷了三根手指,大概率會發炎,不過即便如此,2天之內,她也是死不了的。」

    呼出煙氣,杜蔚國又語氣幽幽的補充道:

    「再說了,這娘們既是個爛賭鬼,還是癮君子,無血無淚,冷酷無情,死了也就死了,省着她繼續禍害別人。」

    椎名翔太恭順的垂下了頭:「是,是,先生,您教訓的是,是我太迂腐了。」

    上午9點,距離安全屋直線距離還不到2公里,步行十幾分鍾都用不上的SJ製藥株式會社本部。

    會社門口的臺階上,剛纔在街上兜兜轉轉了接近兩個小時的杜蔚國,臉臭得不行。

    「先,先生~」

    翔太戰戰兢兢的叫了他一聲,杜蔚國這才回了神,扔掉菸頭,冷冷的說了句:

    「翔太,你去把車取回來,然後就在這等着。」交待完,杜蔚國就大步的拾階而上了。

    SJ製藥株式會社的工廠在千葉,這裏是本部,緊挨着東京港,距離若洲島只有一水之隔。

    SJ會社的主體是個6層的回字形樓房,大廳的整體色調只有青白兩色,寬闊,整潔,一塵不染。

    「先生,您好,請問您要辦理什麼業務?」

    杜蔚國纔剛走進大廳,專門負責接待的前臺小姐就非常熱情的,一路小跑着迎了過來。

    先敬羅裳後敬人嘛,這話永遠都不會過時,杜蔚國今天穿得也格外體面,都是之前從米蘭購置來的行頭。

    駝色的戧駁領雙排扣羊絨大衣,黑色的高領羊毛衫,筆挺的毛料西褲,鋥亮的小牛皮短靴。

    再配合他那張帥到無法無天的英俊面孔,更顯得豐神俊朗,非富即貴。

    杜蔚國露出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語氣溫和,彬彬有禮:

    「小姐,你好,我叫流川楓,剛從美國過來的,約了事業本部的岡本雄課長,請問他在嗎?」

    前臺小姐被杜蔚國的微笑晃了神,略微回憶了一下,這才有些結巴的回道:

    「在,在的,流川先生,要不要我帶您過去找他?」

    杜蔚國笑得更迷人了,讓人如沐春風:

    「小姐,我纔剛下飛機,時差還沒倒過來,有點頭暈,我想在外面吹吹冷風透透氣,如果方便的話,你能幫忙把岡本雄叫出來嗎?」

    「好,好的,沒問題,流川先生。」

    此時此刻,前臺小姐的意識都有點模糊了,她已經徹底迷失在杜蔚國的笑容裏,估計連以後

    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別說只是讓她叫個人,估計讓她當場脫褲子都行。

    「多謝,哦,對了小姐,我的英文名字叫史密斯,從洛杉磯來的,我是用這個名字跟岡本課長預約的。」

    「好的,史密斯先生,我明白了。」

    片刻之後,一個瘦高的男人,臉色有些疑惑的男人急匆匆的從辦公樓裏走了出來。

    看見杜蔚國,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試探着問道:

    「請問,您就是從洛杉磯來的史密斯先生?我就是岡本雄,我們認識嗎?」

    杜蔚國笑了,果然,這羣東瀛人都是軟骨頭,一聽說對方是從美國來的,即便是明明沒約過,依然還是屁顛顛的趕過來了。

    「呵,我們馬上就認識了。」

    杜蔚國嘴角輕揚,笑得饒有深意。

    岡本雄見勢不對,剛想轉身後退,突然腦後一麻,眼前一黑,軟軟的倒在了杜蔚國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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