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柳家七小姐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沉默是藥字數:2404更新時間:24/06/28 13:36:13
    東河縣外燕子嶺,碧空如洗,刺目的陽光穿過層層密林散落在地上。

    “呼——”

    勁風席捲而過,柳七淡藍色的裙襬輕輕晃動,她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點寒光轉瞬即逝,繼而素手輕抖,倒映着斑駁日光的刀身頓時散出陣陣寒氣。

    “唰,唰,唰——”

    凌厲刺耳的嗡鳴聲自密林中驟然炸響,刀光所及之處,無不是一片狼藉,雙人合抱的大樹也難逃攔腰而斷的厄運。

    砰,砰,砰……

    “嗚哇,嗚哇……”隨着一陣嘈雜的聲響,無數的飛禽揮動着雙翅倉皇地逃向了天空。

    ……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柳七於一片殘花斷木之中盈盈而立。

    “這狂刀七式倒是無愧‘狂刀’二字。”柳七目光掃過自己手上的利刃,心中不禁暗忖道。

    磨刀老叟並未在細柳山莊久留。

    走之前除了給柳七留下了一枚象徵着七殺令主的玉佩外,還傳授了她這一套名爲“狂刀七式”的刀法。

    “狂刀七式”統共不過七招,風捲殘雲,橫掃六合,孤峯插雲,氣吞天下,翻江倒海,破釜沉舟,以及最後的六式合一“狂刀七殺”!

    一招一式俱是令人心驚膽寒的殺招!

    剛剛柳七所用的便是前六式之中的風捲殘雲,講究的便是刀借風勢,風含刀威,疾風所過之處均會在刀風之中化爲齏粉。

    “若是能將古柳心法練至第七重,達到御氣於外的一流境界,到時若是再施展此招,勁風之中蘊含無盡刀罡,縱使對方是鐵打的,也難逃粉身碎骨的下場!”

    柳七細想之下,不禁看向了自己左手手腕處的月牙,已經變得枯黃乾癟。

    就在磨刀老叟離開之後,柳七便藉助月牙能量將古柳心法提升至了第六重。

    雖說眉夫人的話不可信,但較之臭名昭著的黒獄門出身的磨刀老叟,柳七還是決定按照眉夫人所言,依舊以古柳心法爲內功底子。

    狂刀七式自然也有一套相輔相成的內功心法,只是柳七細看之下,發現其行功線路太過於偏激險峻,以此功法修煉出的內力雖然威力無窮,但也會給身體帶來重重隱患。

    況且柳七已經在古柳心法上有所成就,又何必捨近求遠,只要功力足夠,想來也可以彌補威力上的欠缺。

    想到這裏柳七擦了擦額頭的汗漬,隨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玉瓶,從中倒出了兩粒紅色藥丸,放入了嘴中“嘎嘣”一聲。

    這瓶解……哦不,應該說是補藥,已經被柳七吃去了一半。

    隨着藥力悉數被月牙吸收,柳七目光一垂,便看見手腕處的月牙標記似乎變得紅潤了一絲絲。

    “看來還得是那枚藏着蟲子的七絕噬心丹夠勁!”柳七心想道。

    當然她也不可能再去向磨刀老叟求一枚。

    晃了晃空蕩蕩的玉瓶,柳七小心翼翼地將其收好,畢竟下一次再得到解……補藥,得是九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

    柳七獨自一人在細柳山莊呆了三個月。

    當她給竈臺裏添着火的時候,不禁想起了已經被滅口的聾公啞婆。

    簡單的煮個飯搭配着半生不熟的青菜吃完一頓後,孤身一人坐在大堂的柳七突然開口:“出來吧,呼吸聲已經漏了。”

    話音剛落,一道黑色身影自門口現身,繼而對着柳七恭敬地抱拳道:“屬下見過令主!”

    柳七聞言並未回話,而是將袖中的玉佩拿出扯着繩釦轉了轉。

    果然,黑衣人一見柳七手中象徵着七殺令主的玉佩,當即背後一寒繼而目光之中多出了一縷敬畏。

    “令主大人,您的身份已經安排好了!”

    說罷便將一封信舉在頭頂,恭恭敬敬地走過來,放在了柳七身前的桌面上。

    柳七拆開信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隨後兩指輕輕一捻,“騰”地一聲,信紙突然綻放出火光,很快在黑衣人的目視下,化爲了一坨灰燼。

    正全神貫注盯着那坨灰燼黑衣人突然瞳孔猛縮,繼而餘光看見了不知何時出現於身旁的柳七。

    柳七微微側首,語氣令人心底發寒:“聽說就算我讓你們去死,你們也會馬上遵從,是不是?”

    黑衣人呼吸一窒,正想說些什麼時,便發現柳七已然邁步走出了大堂,隨即傳來了冰冷的聲音。

    “走吧。”

    ……

    深夜,東河縣城。

    一處民宅前,柳七信步而來,繼而昂首看向了眼前的大樹。

    “喵——”隔壁院牆上一隻黑貓走過,似是發現了危險繼而渾身炸毛地發出了嘶吼。

    柳七扭頭,朱脣微張。

    “滾!”這個字輕到只有柳七自己能夠聽到。

    “喵嗚——”但院牆之上的黑貓頓時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叫,繼而連滾帶爬地從院牆上倉皇逃走了。

    確定四周再無人打擾之後,柳七腳下輕點,盈盈一躍至樹上,隨着腳下力道震散了落葉碎木,一方黑漆漆的鐵盒出現在柳七的視線之中。

    還在這裏!

    藉着月光柳七伸手五指捏住了鐵盒,“噗”地一聲將其抽了出來。

    哐!

    打開了鐵盒,漆黑的刀身在接觸到月光的瞬間綻放出攝人的紫芒。

    ……

    滄州城外。

    不斷彙集而來的難民讓城門口值守的軍士壓力倍增。

    “頭兒,他們要是一起衝關,咱們該怎麼辦?”一個瘦猴兒模樣的官兵問道。

    “衝個屁!”爲首的軍頭一掃周圍的難民,隨後“呸”了一口:“滄州城裏有八千駐軍,還有咱們南六省林總捕頭親自坐鎮,誰敢鬧事?誰敢!”

    話音剛落,只見一輛馬車“咯吱咯吱”地直奔城門口而來。

    面黃肌瘦的難民們紛紛投來了疑惑且羨慕的目光,而城門口的官兵們則是嚴陣以待,剛剛還自信高呼着“誰敢”的軍頭咽了咽唾沫,隨後攔下了馬車。

    “知州大人有令,無論何人,一律不準進入滄州城!”

    “啪!”

    馬鞭抽在了軍頭的臉上!

    就在一衆官兵持着長槍圍過來的時候,便聽到馬車上傳來了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沒長眼睛,難道認不出這是將軍府的馬車?”

    將軍府?

    官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一臉的疑惑。

    “嘶——”

    唯有捂着臉的軍頭神色一變,倒吸了一口冷氣的同時,強忍着臉上的劇痛彎腰諂笑道:“大人請息怒,小人一時眼拙沒能認出將軍府的馬車。”

    “還不放開關卡!”說罷軍頭怒斥着手下道。

    ……

    直至馬車入了城看不見去向,才有官兵小心翼翼地問道:“頭兒,剛剛那是?”

    “哼,咱們大齊能有幾個將軍府。”軍頭冷笑一聲,臉上的鞭痕讓其面容變得十分猙獰。

    而此時的滄州衙門內,正在品着茶的林盛川突然看見了下人急匆匆地來報。

    “大人,柳家七小姐順利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