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應應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小敘字數:2288更新時間:24/06/28 13:35:33
    那一眼別說那幾個黑西服沒動。

    我都不太敢動。

    說不出哪裏像被壓迫了似的。

    明明他很禮貌溫和的幫我整理着東西,做起來也沒有敷衍,書本都幫我捋順,甚至我那一小袋一小袋的零食他都分好類,雖然對我來講多此一舉,應該是他的個人習慣使然,但我也沒提醒他,滿腦子都是快點收拾完東西好趕緊走。

    出門在外,少一事千萬別多一事。

    「你叫萬應應?」

    「嗯?」

    我看過去才發現他拿着的書本上寫着我的名字,每本書我都有包書皮的習慣,寫在封面的名字就很顯眼,尤其他拿的還是我課本,上面寫着初三一班,萬應應。ap.

    「嗯對,裝書包裏吧,謝謝。」

    我打開書包示意他將書本放進去,他手一擡,看着包內還塞得滿滿當當的小零食微微蹙眉。

    頓了頓,他將那本書豎着插到最裏面,確定完邊邊角角都不會折損,這才看向我,「法應則冥益,應應則顯益,你的名字,是出自佛學嗎?」

    我愣了愣,驚喜的看他,「你知道這些?」

    「怎麼。」

    他像是費解於我的反應,脣角輕牽,「你的名字很好聽。」

    「謝謝你。」

    我笑了,雖然我的名字只是很簡單的應該是弟不是弟。

    但自從我接觸了佛學知識,無意中讀到——

    亦可言法應,亦可言應應,法應則冥益,應應則顯益。

    法身之感應,稱爲法應。

    當時我特別興奮。

    好像找到了自己名字的另一層涵義,更令我喜歡的涵義。

    只是我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沒想到今天這個陌生人會……

    心情瞬間就百花齊放了。

    很開心。

    有一種遇到同道中人的開心。

    「客氣,是我要謝謝你。」

    他站起身,「東西都裝好了,還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用不用我送你到家人身邊?」

    「哦,不用的。」

    我擺擺手,「我自己能回去。」

    吃糖回血後腿腳很利索,沒問題。

    「好,再見。」

    他微微頷首就要離開。

    我揹着書包也站起身,看他走遠的背身不自覺的喊了聲,「哎,你等一下!」

    他停住腳,清雋的眉眼有些疑惑的看過來,「怎麼。」

    「請問是烏木香嗎?!」

    隔着一段距離,我好奇的問到,「你身上很好聞的味道是不是烏木香?」

    他笑意輕輕,眼底好像躍起了絲絲縷縷的無奈,點了下頭,朝另一處的貴賓休息區走去。

    不遠處幾名保鏢模樣的男人同一時間跟了上去,陣仗一出來,感覺他不管笑起來多雅緻親和,氣質上都是拒人千裏之外的,我遠遠地看着卻是心情大好,烏木香,真的是烏木香。

    他用的應該是香薰或香水,香調聞起來才會層次豐富,清新中帶着柔和。

    算了,那肯定很貴,我還是繼續點我的線香吧。

    從褲兜裏又摸出一塊水果糖放在嘴裏。

    着重的看了一眼包裝紙,以後得多買點這個散糖,自耗的效果好,精神恢復的快。

    回到休息室謝叔還在咳嗽,並且比在車裏時要嚴重很多。

    我見狀就去接了杯水,「師父,您喝點水吧。」

    「不用。」

    謝叔單手撐着額頭咳嗽着,看我遞過去的水杯沒有接,「你去哪裏了?」

    「哦,我就是去了一趟洗手間。」

    對於遇到老婆婆和那個同道中人的事情,我感覺沒必要多提。

    尤其是那個同道中人,他讓我知道,原來有人和我一樣,即使年歲不大,也會瞭解這方面的知識。

    而且他長得還好看,真是從不同的角度全方位拯救了我沮喪到谷底的心情。

    拋除這些,大家就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要說我被老婆婆撞了抱了,解釋起來還麻煩。

    「師父,您還是喝一點水吧,潤潤喉嚨。」

    謝叔咳嗽的肩頭輕顫,沒再多問,直接將我的水杯拂開,「不用,乾安,拿酒來。」

    什麼?

    酒?

    我睜大眼,就見謝叔朝嘴裏放了兩顆藥,接過乾安遞過去的一瓶巴掌大的二鍋頭,擡手就要往口中倒,還是要直接幹那種,這豪邁的架勢着實驚到我了,我一把扯住他的袖口就道,「師父,不能用酒送藥,身體會出事情的!」

    謝叔手腕竟然沒晃,看着我有些微的氣惱,「你這丫頭,拜師才幾天就管上我了?爲師縱橫天地四十載,向來是這麼吃藥的,這叫和往事乾杯,鬆開,不可逾越規矩,惹急了別怪我不傳授你術法。」

    嚇唬誰呢?

    「您就算是縱橫天地五百載也不能這麼吃藥,孫悟空都不敢這麼吃藥。」

    我火兒騰騰就要上來,「乾安,你不說管管,怎麼還能給師父拿酒呢?」

    再說這酒哪來的呀。

    過安檢時不讓帶液體,乾安在這裏現買的嗎?

    乾安對我依然是陰一陣陽一陣的態度,語氣不善的道,「萬應應,三爺做事自有他的考量,別人喝酒吃藥可能不行,但是三爺說行就一定行。」

    我顧忌着公共環境不想跟他來勁。

    小老哥還真是忠心。

    愚忠!

    「乾安,師父是人,他不是神,酒單從五行來講屬於水,入口的辣卻又屬火,水火不容,入腹就會燃燒五臟六腑,其中肝臟屬木,最受其害,所以傷肝的人才會易動怒,虛驚,鼓譟,少靜。」

    我對着乾安說道,「你就算是孝順,也不能由着師父的心性胡鬧。」

    「嘿,你……」

    乾安指着我就要急,我沒理他,對着師父繼續,「師父,您平常當然可以喝酒,但是吃藥期間絕對不可以喝酒,它會破壞藥效……」

    「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

    謝叔老小孩兒的勁兒上來了,對着我白眉都要乍起來了,瓶口朝着嘴裏送到,「今兒我還就不信了,我喝個酒也敢有人管我……」

    「對,你喝吧,鞋拔子臉越喝越醜你就高興了!」

    我也不管那套了。

    來吧。

    破罐子破摔吧!

    「……」

    謝叔一愣,「你說我是什麼臉?」

    我趁機搶下他的酒瓶,低眉順眼的沒有吱聲。

    裝沒事人。

    「你說我……」

    謝叔難以置信的模樣,眼神直接殺向乾安,「她說我什麼臉?啊?我是鞋拔子臉?」

    乾安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三爺,您別聽她瞎說,您算什麼鞋拔子臉,您這是正宗豬腰子臉。」

    噗!

    我差點沒忍住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