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解惑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小敘字數:2320更新時間:24/06/28 13:35:33
    額……

    我躺這順便裝死。

    說起來小龍舅真和我親舅差不多。

    最早他是開美髮店的,手藝不說如何,髮型一直是超前的,不是非主流那種,而是燙個啥錫紙,啥摩根,很洋氣時髦的樣子,當下他也是一頭蓬鬆微卷的短髮,說是啥韓範兒,用髮蠟定型。ap.

    雖然他個子在北方男人中不算拔尖兒,一米七五,形象管理絕對是最到位的。

    哪怕他現在擱我們校門口烙煎餅,穿着打扮也是幹淨利落。

    離得近,我學校有啥事兒就找他,一般他都是幫我開家長會,踹人真就那一回。

    前因就是外班一個女生讓我給江皓傳字條,我給了江皓後他就扔到垃圾桶裏了。

    那女生莫名其妙的把賬算我頭上,找來她一個社會「大姐」要和我談談。

    趁着午休,她們連摟帶拽給我拉到後操場一個旱廁裏。

    沒幾句那大姐就動手了!

    我習慣性的躲閃出腳。

    聲東擊西麼。

    好死不死的就給那大姐踹蹲坑裏了。

    又是夏天……

    糞水四濺呀。

    大姐下半身直接陷進去了!

    她撐着兩邊還試圖上來,誰知腰在坑位那卡死死的,腿陷在糞沼裏完全拔不出來。

    掙扎的檔口,那幾個女生就幹噦着跑出去叫人了。

    我作爲出腳人哪好意思跑,她再陷進去淹死了呢。

    找了根拖布棍子,就將她生生拽出來了!

    本合計讓她趕緊回家洗洗,誰知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走出去,黃呼呼的往那一站——

    迎風十里,全是氣體。

    教導主任就被薰來了。

    看她腿上還沾滿活力無限的蒼蠅幼子,主任很講究的喊來體育老師接着水管幫她沖洗。

    事情就捂不住了。

    家長都被喊去學校問話。

    那幾個女生被嚴肅批評,我沒啥事,撐死算正當防衛。

    好在沒造成嚴重後果,大姐洗乾淨就行,我就讓小龍舅保密了。

    再者我沒吃虧,大姐過後還說我講究,沒嫌她味兒大,能第一時間找東西給她拽出來。

    和我非但沒結仇,反而成了朋友,還放話要罩着我。

    不過她沒多久就去外地打工了,估摸陰影挺大。

    「應應能幹出這事兒?」

    鳳姨不敢相信,「她這細胳膊細腿能踹誰?」

    「我倒是教過她幾招防身術……」

    爸爸唸叨着,「不過這種事容易被報復,小龍,她後來沒……」

    「哎呀,你們放心吧,應應沒你們想的那麼軟蛋!」

    小龍舅嘆道,「姐,姐夫,應應得出去闖闖,我打聽了,那個叫乾安的小子都沒拜成師父,應應能拜,這多大的光榮啊!」

    「嘖,你以爲這徒弟好當啊!」

    鳳姨回道,「做先生都犯說道,尤其是打邪這種,讓蔡大爺給應應安排個堂口,在村裏出馬至少不會要命!」

    「哎呦我的天!」

    小龍舅腳底跺的地面砰砰直響,「你玉皇大帝啊,管天管地,還能管老仙兒找誰做出馬弟子?應應聽你們的就是撞大運,撞不上就錯失良機了!」

    「不用你管!」

    鳳姨本就愛翻舊賬,幾句後又賴起小龍舅,責怪他不應該踹我爸。

    小龍舅一聽更來勁,「對,要這麼說還得怪我姐夫在小廟那唸叨要兒子,我姐夫去賴他爺得罪誰不好非得罪個陰陽先生,他爺去賴村長爲啥找我姐夫修小廟

    ,村長再去賴你們村老蔡頭,賴人家祖上爲啥沒給野鬼收拾利索蓋了間小廟,一個賴一個唄,看看賴到最後應應能不能好了!」

    「秦曉龍!」

    鳳姨嗷的一嗓子,噼裏啪啦的打起了小龍舅,爸爸在中間攔着,「鳳麗,你別抻着啦,哎,別撓他臉!小龍,你抱腦袋,抱腦袋!」

    我焦灼的想要醒來,一使勁兒,只感頭疼欲裂,液體入喉,嗆的我連聲咳嗽。

    打罵聲驟然而停。

    鳳姨高喊,「應應又流鼻血啦!」

    「看看,看到沒!」

    小龍舅憤慨道,「看你給我撓的!姐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遇事你就急眼,是,後媽不好當,你怕被詬病,有了親生孩子就把應應送走了,可這才是爲應應好!」

    「還有你姐夫,這是你親閨女,你得發下這個狠,不能聽我姐的……」

    小龍舅聲腔一重,「應應真猝死了怎麼辦!」

    病房內陷入短暫的安靜。

    我躺屍般被進來的醫生護士檢查半天。

    鼻血弄髒了衣物,醫生護士離開後,鳳姨又讓爸爸和小龍舅出去,她幫我換病號服。

    身體被鳳姨扶着坐起來,溫熱的水滴落在我的脖頸,鳳姨輕聲啜泣,「應兒,姨對不起你,等你醒來,你要是願意和謝先生去京中,姨不攔着,這輩子,姨都欠你的……呀!長林!應應又流鼻血啦!」

    反覆折騰了很久,家人都品出點味兒,不能在我身邊說啥,或是讓我聽到啥。

    但凡給我心情整難受點,鼻血就會溜達出來玩兒。

    這就是謝叔口中的敗氣自耗。

    情意對我來說是負擔。

    醫生自然不信這些,懷疑我凝血有問題,血壓也不穩,又給了我抽了幾管血詳查病因。

    爸爸鳳姨小龍舅不敢再多言語什麼。

    直到這一刻,他們好像才意識到敗氣的嚴重性。

    不親眼驗證,就總懷揣着僥倖避重就輕。

    我暈乎乎的躺在病牀,有種坐船的感覺,靈魂搖搖晃晃。

    隱約中,竟聽到了鳥叫。

    身體輕飄飄的坐起。

    眼前卻是一副綺麗的畫卷。

    病牀沒了。

    遠處是高山流水,小河潺潺。

    我順着石子小路走着,沿途鮮花盛開,鳥啼歡快,鼻息處還能嗅到陣陣馨香。

    清風拂過楊柳,枝條珠簾般隨風曳曳,風雅多姿。

    定睛一看,柳樹旁還站了一個人。

    那人身着淡雅長衫,背身清瘦,氣質說不出的高潔。

    「謝叔?!」

    音一起,謝叔就回頭看向我,「來了?」

    我愣了愣,顛顛的走上前,「謝叔,這是哪裏?」

    「你的夢啊。」

    謝叔笑道,「難道你不清楚自己是在做夢?」

    這倒是,關鍵……

    「您怎麼會在這裏?」

    「爲你解惑。」

    謝叔無奈道,「你情況太過特殊,解釋不清你容易稀裏糊塗的一命嗚呼,想來你對敗氣自耗也是一知半解,來,哪裏不懂趕緊問,我時間很寶貴的。」

    還真是。

    我想到害不着別人就暗自慶幸了,如何去敗還有點雲裏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