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怎麼就渾蛋了?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桃熙字數:2220更新時間:24/06/28 13:29:32
    今晚嚴雋辭的興致特別高,從落地窗到客廳,再由客廳轉戰臥室,處處都留下兩人放浪的痕跡。

    像是在報復,他的力度又重又狠,舒霓覺得自己快被弄死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求饒,而嚴雋辭啃咬着她敏感的耳垂,在她最意亂情迷之際問:“他親你了嗎?”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正承受巨大衝擊的舒霓反應不過來:“什麼?”

    “跟你跳舞那男的。”

    迴應只有難耐的嚶嚀,他不依不饒:“他喜歡你?”

    “沒有,不記得了……”

    這樣的回答極容易產生歧義,可惜舒霓已經無力說明,不多時就因倦極而昏睡在他的懷裏。

    她幾乎被奪去半條小命,次日醒來,身體每個細胞都在瘋狂叫囂,無一不昭示着嚴雋辭是如何暴虐無道。

    起牀以後,舒霓拖着痠痛的雙腿走進衣帽間,裏面依舊是清一色的男裝,隨手拿了件白襯衣套上。

    在穿衣鏡內,她看見那過於嬌媚的自己,繼而又在外面套上寬大的睡袍。

    綁緊腰際的帶子,把每寸肌膚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她才出去尋覓嚴雋辭的蹤跡。

    如她所料,這個醉心工作的男人果然在書房忙碌。

    嚴雋辭同樣披着睡袍,大片胸肌裸露在外,儘管如此,身上依舊透出不可褻玩的威嚴感。

    眼睛沒有移開過電腦屏幕,他卻知道舒霓站在書房門前,連頭也沒擡就說:“餐車剛推上來了,去吃。”

    舒霓站着沒動,輕車駕熟地要求他:“讓人給我送衣服。”

    這裏不比嚴雋辭那市中心的住處,沒有熟悉的生活管家,就連搭乘電梯都要刷卡,沒有他幫忙根本送不來。

    嚴雋辭似是沒聽見,手指飛快地敲打着鍵盤,直接把她晾在那裏。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舒霓也算摸清他些許脾性,知道他是故意的,於是走進書房敲他的辦公桌:“別裝聾作啞!”

    敲完最後一個字符,嚴雋辭才慢條斯理地擡起眼眸:“要什麼衣服?你不是不需要嗎?”

    “我什麼時候說不需要了!”舒霓瞪着他。

    嚴雋辭背靠着椅背,面無表情地說:“我讓餘師傅給你量身做衣服,你一直爽他的約。”

    舒霓被噎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難怪他當時不聞不問也不追究,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她!

    這個陰險的男人,太歹毒了!

    心知自己處於劣勢,舒霓不能跟他硬碰硬,態度便軟化下來:“我又不是故意爽約的,那時候有事要忙……”

    嚴雋辭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脣:“是嗎?可餘師傅說他每天都在跟你約時間,直至昨天,還是沒等到你的空檔。”

    “那什麼,我只是,只是……”

    舒霓在心裏抓狂,這餘師傅好歹也是名滿澳城的老裁縫,客人多如牛毛,怎麼就偏偏揪住她不放!

    嚴雋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還有點期待她的圓謊理由。

    舒霓知道肯定騙不過他,乾脆擺爛:“我只是不想讓餘師傅給我做衣服。”

    “不止吧。”嚴雋辭慢悠悠地開口,“忙得十天半月不見人影,倒是有空帶泥球去散步曬太陽。”

    他微微傾身,跟着辦公桌與舒霓對視:“躲誰呢?”

    對於這種明知故問的行爲,舒霓被無語到了,真想伸手撓花他的臉。

    秉承着“與其反省自己,不如怪責他人”的原則,她又把矛頭指向嚴雋辭:“你不要惡人先告狀,許小姐每天跟你出雙入對、朝夕相處,還有我什麼事!”

    爲突顯自己的憤怒,舒霓使了點小心思,特地不叫她晚喬姐。

    嚴雋辭似乎有點意外,好看的濃眉微微擰起:“你從哪裏聽來的?”

    眼見他上當,舒霓更是擺出一副撒潑打滾的架勢:“許小姐都住在你家了,不是出雙入對、朝夕相處是什麼?嚴奶奶已經把你們的關係告訴我,她說你們曾經都談婚論嫁了,還很希望許小姐做她的兒媳婦呢!”

    還記得當初她一哭二鬧三跳樓,嚴雋辭就厭惡得很,還搬出打斷三根藤條的家法警告自己。

    如今這個境況,倒是很適合重施故技。

    反正她有意跟嚴雋辭撇清關係,要是能讓這男人主動結束豈不是更好,說不定他還會拿一筆錢打發自己,那麼姐姐的治療費又不用愁了。

    想到這裏,舒霓便更加賣力地表演:“你跟許小姐一起上山看獅子座流星雨,還讓她靠在你肩頭睡覺,怕人家着涼還抱着她擋風。你肯定還喜歡她,對她餘情未了!”

    嚴雋辭的眉頭皺得更緊,正想辯駁,又被舒霓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打斷。

    “我知道你不缺女人,大把大把的鶯鶯燕燕圍在你身邊,可我一個都容不下,包括許小姐。你說我小心眼也好,沒氣度也罷,總之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可以。”

    冷不防被他的話打斷,正發表演講的舒霓倏地懵了。

    撞進那雙冷厲肅清的黑眸,她暗覺不對勁,因而小心翼翼地問:“可以什麼?”

    嚴雋辭雙手虛虛地交疊在身前,薄脣輕啓:“有你沒她。”

    結果跟預想相差甚遠,舒霓整個人傻住了,半晌都擠不出一個字來。

    若非對自己的演技信心十足,她都要懷疑嚴雋辭早已看穿她的小把戲,蓄意這樣惡整她了。

    男人果然不是好東西,都是貪新厭舊的!

    “怎麼?”嚴雋辭問她,“還有什麼不滿意?”

    實在太不滿意了好嗎!

    可是舒霓不敢說,她假笑兩聲,臉部肌肉僵硬得扯不開:“這樣也不太好吧?嚴奶奶需要她照顧呢,況且她還在養病,要是許小姐去告狀,影響到她的心情就罪過了。”

    嚴雋辭略帶探究地端詳她:“突然就想通了?”

    舒霓不敢再自作聰明,垂下眼簾可憐巴巴地說:“看在我這麼有覺悟的份上,快點讓人送衣服來吧。”

    見他貌似不爲所動,她膩着聲線哀求:“我冷,求求你了……”

    “冷?”

    書房的空調溫度並不低,舒霓被睡袍捂得密不透風,嚴雋辭自然不相信她會冷。

    不過看在她態度良好,他就招招手:“過來。”

    舒霓依言走過去,沒想到他又掃了眼自己的大腿,懶洋洋地示意她坐上來。

    昨晚的記憶隨即襲來,她瞬間炸毛,紅着臉大罵:“渾蛋!”

    嚴雋辭露出無辜的表情,再一次明知故問:“給你取暖而已,怎麼就渾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