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們沒完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桃熙字數:2133更新時間:24/06/28 13:29:32
    一隻寬鬆的拖鞋掉到地毯上,白嫩的腳丫子蕩晃盪在半空中。

    舒霓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人已經被拋至寬敞的大牀,剛往後縮躲了些許,右腳腳踝就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捉住。

    那處從未被異性觸碰過,她汗毛倒豎,驚詫地回頭。

    嚴雋辭隨即把人拖拽到跟前:“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逃?”

    深陷鬆軟的絲被,舒霓猶如掉進陷阱的獵物:“我沒有……”

    “沒有?”半跪在牀上的男人將她的雙手扣在後腰,“那你把門禁卡還給我是什麼意思?不跟我回來是什麼意思?讓我住別處又是什麼意思?”

    眼見她仍不安分,嚴雋辭乾脆就抽出了皮帶,慢條斯理地在她腕間捆了兩圈。

    這下舒霓真的快嚇哭了,她的聲音開始哆嗦:“是,是你自己說不缺牀伴的。”

    睡裙隨着她撲騰的動作往上翻卷,嚴雋辭一掌拍打在那翹臀之上:“我說不缺,你就可以心安理得跑掉?”

    舒霓又羞又惱,耳根子紅得滴血:“是你欠我的人情在先,現在明明算是扯平了!”

    男人俯身將她牢牢壓制,手掌順着妙曼的腰線逐寸往下:“誰教你這樣計算的?”

    身體軟成一汪春水,舒霓把臉埋在雪白的枕頭,只懂得戰慄着嗚咽。

    半敞的領口歪歪扭扭,露出溫潤白皙的肩頭,他低頭咬了一口,眼底情慾翻涌:“我們沒完……”

    烏雲散聚,月影朦朧,微茫中窺見人間的一抹春光。

    兩人折騰到半夜,嚴雋辭第二天仍是準時醒來。

    溫香軟玉在懷,他難得多躺了片刻,才放輕了動作起牀。

    司機早就等在樓下,老闆比平日遲了大個半小時出門,他不敢問,卻在那頸間的吻痕找到答案。

    難怪老闆那張恆古不變的冰川臉,居然也有盪漾的時刻。

    正腹誹着,他又聽見老闆打電話,仔細地吩咐私人管家準備早午餐。

    千年老樹開了花,果然要變天了!

    遇見神蹟的司機歡喜雀躍,而在辦公室候着的總助,則因爲某位不速之客而愁容滿面。

    昨晚接到一連串的噩耗,舒銳賢徹夜未眠,今天一早就親自登門,希望能扭轉這個殘酷的局面。

    葉帆知道老闆態度決絕,並沒有轉圜的餘地,舒銳賢這個時候前來,無非就是主動往槍口上撞。

    如他所料,當嚴雋辭得知舒銳賢求見時,想也不想就冷漠拒絕:“不見。”

    葉帆沒有退下,幾番欲言又止。

    嚴雋辭頓住簽名的動作,擡頭看過去:“說。”

    葉帆硬着頭皮回答:“舒總讓我轉告,若是您不見他,他就在大樓前庭長跪不起。”

    嚴雋辭嗤笑一聲,眼底寒光乍現。

    “他到底是小嚴總的未來岳父,身份特殊,要是有什麼閒話傳出去,可能會影響到嚴家的名聲。”葉帆盡職盡責地分析利弊。

    話音落下,室內的氣氛更緊張了。

    葉帆大氣也不敢喘,立在原地靜候老闆的指示。

    龍飛鳳舞地簽下最後一個名字,嚴雋辭才應聲:“讓他進來。”

    生於澳城的大家族,舒銳賢年輕時也是意氣風發的,如今公司不景氣了,他只得拉下面子去求人,看到嚴雋辭以後,更是毫不猶豫地跪了下去。

    “嚴先生,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是舒露那丫頭心裏有氣,故意捏造事實污衊她姐姐,還影響到您的名聲。確實是我管教無方,您還有什麼氣,請衝我來!”

    嚴雋辭向來不喜這種折辱人肉身和尊嚴的低級手段,想到他還是舒霓的父親,便冷着臉說:“起來。”

    舒銳賢忐忑不已,卻又不能忤逆他,於是只得照做。他侷促地站在辦公桌前,低聲下氣地說:“我年紀大了,對世俗對東西早就不作強求,現在這麼看重那幾個項目,完全是爲了我的三個女兒。舒霓和舒露還好說,不過我的大女兒舒霖,她患有罕見病,每天都在燒錢,公司若是破產了,我家怕是承擔不起啊!”

    安靜地聽他說完,嚴雋辭把手邊的文件夾推過去:“真感人。”

    舒銳賢連忙拿起來翻看,裏面記錄的全是他近期揮霍無度、花天酒地的行蹤,至於他如何威逼利誘得到六個大項目,同樣做了詳盡的說明。

    很明顯,嚴雋辭一早就知道他在背後搞小動作,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任他罷了。

    眼見着糊弄不過去,他面如死灰,又一次跪了下去:“是我糊塗了,您給我一次機會行不行?”

    把手中的簽字筆放下,嚴雋辭往椅背一靠:“跪什麼,即使是懺悔,對象也不該是我。”

    從這話中琢磨出了端倪,舒銳賢回憶起昨夜的一幕,試探着說:“只要您願意,我可以把舒露交給您處置,至於舒霓……”

    他咬咬牙:“您若是喜歡,我就讓她跟了您。”

    不是嫁,而是跟。

    這意味是嚴雋辭可以爲所欲爲,而且不用負上任何責任。

    赤裸裸的賣女求榮,簡直低劣得讓人不齒。

    嚴雋辭的臉色瞬間冷沉如冰霜,他譏諷道:“剛剛還說爲了三個女兒,怎麼現在又把她們推出來獻祭?對兩個養在身邊的女兒尚且如此,你還會對一個纏綿病榻的舒霖有感情?”

    難怪在海灘那晚,舒霓會說出“哪個價錢高,她就會被賣給誰”之類的話,原來她這個所謂的父親,竟然有着如此噁心的嘴臉。

    他走向舒銳賢,任由對方就這樣跪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耍花招,怕是覺得我很好騙吧。”

    此話一出,舒銳賢冷汗都流了下來。艱難地換了口氣,他仍嘴硬着不承認:“我哪敢在您面前耍花招!”

    嚴雋辭抑制着從他胸口狠踹的衝動,語氣陰森可怖:“你在背後密謀過什麼,所謂的婚約又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心裏清楚。”

    舒銳賢這下連跪都跪不住,整個人癱軟在地,微微佝僂的背脊不自控地顫抖。

    嚴雋辭居高臨下地睥着他,語中盡是不屑:“舒家已經被你敗光,如果你識相,我還能讓人在我腳下苟延殘喘。但若你再動歪心思……”

    他沒有說下去,而早見識過他在生意場上狠厲一面的舒銳賢,此際已經抖若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