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誰讓你這麼勾人的?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桃熙字數:2115更新時間:24/06/28 13:29:32
舒霓內心警鐘大作,艱難地換了口氣,她才試探性把糖醋酥肉遞過去:“想吃是吧?讓給你好了……”
筷子是她用過的,原以爲嚴雋辭會嫌棄,結果他竟微微傾身,張嘴銜住那塊僅剩的肉。
那動作不急不緩的,甚至連視線都不曾挪開。
舒霓不由得屏住呼吸。
明明沒有任何肢體接觸,身體某處卻泛起被啃咬着的酥麻。
她開始臉紅,都怪這傢伙的眼神太色情,害她這樣想入非非。
上次邀寵慘遭拒絕的場面仍記憶猶新,她再不敢輕舉妄動,免得又尷尬多一次。
顫顫巍巍地把筷子收回,她故作鎮定地說:“你去休息吧,我來洗碗。”
嚴雋辭則說:“不用,明天有家政來收拾。”
舒霓“哦”了一聲:“那我去洗澡。”
即使沒有回頭,舒霓也能感受到那道灼熱的視線。
嚴雋辭維持着斜靠椅背的姿勢,那道妙曼的背影即將消失在轉角處,他才把人叫住:“舒霓。”
舒霓反射性地停下腳步,轉身望向他。
男人的聲線帶着讓人發怵的壓迫感,她快速把這幾天的事過了一遍,確認只有今晚去醫院違背過他的命令,才稍稍鬆一口氣。
看着這小狐狸的表情從誠惶誠恐,再到如釋重負,嚴雋辭微眯了下眼睛,不聲不響地等着她自己露出尾巴。
舒霓很快招架不住,她垂下眼簾:“沒事我就走了……”
嚴雋辭這才開口:“你不問嗎?”
從許晚喬出現開始,他就看出舒霓滿一肚子的問題,然而她整晚都沒提,還真出乎他的意料。
猜到他所指的是什麼,舒霓重新擡起眼眸,輕聲反問:“我有資格過問嗎?”
嚴雋辭笑了,這話聽着乖巧懂事,細味下來卻是字字帶刺,以退爲進的招數都被她玩得明明白白了。
思及此,他擺擺手,示意她走吧。
直至關緊浴室的門,舒霓的心跳才慢慢恢復正常。
熱水傾瀉而下,這方私密的空間很快被層層水霧繚繞。
聽着淅淅瀝瀝的水聲,她不禁腹誹,嚴雋辭這男人肯定是變態。
主動獻身他不稀罕,偏偏就喜歡那貓捉老鼠的戲碼,惡趣味地欣賞她整天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樣子。
還真會折磨人!
儈子手下刀前的一秒才是最可怕的,舒霓如今是巴不得馬上人頭落地一了百了,從浴室裏出來沒看到嚴雋辭蹤影,她就輕車駕熟地去書房找人。
書房的門是敞着的,嚴雋辭已經恢復那嚴肅冷峻的模樣,此時正對着電腦敲打鍵盤,應該正處理公務。
舒霓原本還雄心壯志的,可是一面對他,又立即慫了。
她一邊暗罵自己沒出息,一邊輕輕叩了叩房門:“誒,我要睡了。”
嚴雋辭連頭也沒擡,只隨便“嗯”了一聲。
在外面站了片刻,舒霓也沒等到下文,只得慢吞吞地回了臥室。
她僅僅停留過兩分鍾,攜帶而來的沐浴乳香氣卻似乎經久不散。
嚴雋辭有點煩躁地扯開領帶,待情緒平復,他撥通了嚴瀚予的電話。
嚴瀚予給舒霓打了電話又發了消息,結果通通石沉大海,此時正撓心撓肺地等着回覆。當手機一震動,他就馬上接聽。
不是舒霓的聲音,他失望至極,連帶聲音地低迷下去:“小叔叔,您有什麼吩咐?”
嚴雋辭自然能聽出不妥,他問:“你怎麼回事?”
不願道出實情,嚴瀚予就說:“想問晚喬姐的事吧?放心,我已經把她平安送回家。不過她說許宅距離醫院太遠了,想在附近找個房子暫住,還說最好能跟你一個小區。”
嚴雋辭的語調毫無波瀾“不用管,讓她自己想辦法。”
嚴瀚予有些許詫異:“可是……”
嚴雋辭不想聽,乾脆地打斷他的話:“孫明雅那件事,你怎麼處理?”
說到這事,嚴瀚予瞬間提起精神:“我會督促李部長全力做好公關工作,在不損害孫明雅形象的前提下,讓宣傳效果最大化。”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嚴雋辭才再度響起:“我問的是,舒霓因此被誣陷,你有沒有善後。”
嚴瀚予趕忙回答:“當然有,我已經把張筱瓔踢出劇組,她以後在圈裏肯定混不下去了。”
沒有得到迴應,嚴瀚予不知道他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繼而又說:“小叔叔放心吧,舒霓是我的未婚妻,就算您不提醒我,我也會替她出氣的!”
其實,嚴雋辭早知道他倆對婚約都不是真心實意的。
舒霓是爲了給舒霖治病,順帶借嚴家壓制繼母的氣焰;而嚴瀚予的意圖則更明顯了,這小子看着對他唯唯諾諾,實際上野心很大,答應聯姻,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聽出他話中帶着幾分情真意切,嚴雋辭隨口一問:“聽說那張筱瓔是你的人,你不幫着她,反而把人趕出劇組?”
“別提了!”嚴瀚予坦誠地承認自己的過錯,“以前是我有眼無珠,誤將魚目當作寶!或許視頻不是她泄露的,但她的所作所爲已經觸犯到我的底線,我絕不會給她翻身的機會。”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現在我看舒霓還挺順眼的,人長得好看,身材也不錯,還是名校畢業,家境雖然一般,但是跟我們嚴家比哪有比得上的……總之就沒什麼好挑剔的!”
嚴雋辭的眸色逐點逐點變得陰沉,他意味不明地問:“你認真了?”
嚴瀚予睜着眼睛說瞎話,即使在顛倒黑白,也能擺出情深款款的架勢:“小叔叔,我一直都是認真的。”
擔心嚴雋辭不相信,他提高音量強調:“外面那些女人,我只是圖個新鮮玩玩而已,舒霓不一樣,她將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一定會好好對她。”
冷靜理智如嚴雋辭,這夜也免難心潮起伏,在書房靜坐良久才離開。
臥室留了一盞夜燈,舒霓已經縮在被窩熟睡,連根手指都藏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臉。
站在牀邊看了這女人半晌,他緩緩鬆開半握的拳,溫熱的指腹在她的紅脣上密密流連,沉啞的嗓音低得宛如嘆息:“誰讓你這麼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