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妞不錯,借我玩兩天?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桃熙字數:2096更新時間:24/06/28 13:29:32
    論陰陽怪氣,舒霓覺得沒誰比得過他!

    按照嚴雋辭這個態度,她今晚肯定是拿不回護照了。如今之計,只得明天等他出門,再去他臥室搜尋搜尋,實在沒有,就去補辦一個。

    計劃應該是完美的,奈何嚴雋辭卻不讓她稱心如意。一大清早,她就被傭人叫醒,被迫跟着他去某個基地調研。

    他們出發的時間,甚至比昨天Mars過來時還要早。

    舒霓氣得牙癢癢,沒忍住質問那氣定神閒的男人:“你拉上我做什麼?”

    嚴雋辭扯了扯過緊的領帶,然後回答她:“不是說我噁心,總得讓你學着習慣的。”

    舒霓氣得七竅生煙,直至Mars發來微信,問她今天怎麼不在莊園,她才轉移了注意力,一個勁地跟他吐槽。

    餘光瞥到她跟Mars在聊天,嚴雋辭抿着脣,臉上寫滿不悅。

    他那可怕的低氣壓,嚴重地影響着陪同調研的人員。他們每說一句話都小心翼翼,結果還是被挑出毛病,嚇得他們噤若寒蟬。

    舒霓全程跟在隊伍的最後,嚴雋辭好幾次回頭都沒發現她的蹤影,於是對負責人說:“不用跟我說了,直接和舒小姐彙報吧。”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又怎麼看不出他們鬧彆扭。

    負責人叫苦不迭,連忙把舒霓請到前頭,接着才繼續講解。

    這麼多雙帶着哀求的眼睛盯着,舒霓也不好跟他鬥氣,最終也算讓他如意。

    他們在基地待了一晝。

    離開的時候,有臺囂張的紅色超跑突然橫在馬路中央,擋住嚴雋辭那商務車的去路。

    司機立即過去詢問狀況,對方車主也下了車,他頂了頂鼻樑的墨鏡,隔空對着商務車做了個手勢。

    舒霓還沒弄清楚狀況,嚴雋辭已經打開了車門。

    對於這段插曲,他的情緒似乎沒什麼波動,當那騷包的男人熱情地展開雙臂,他的眼底才飛快閃過一抹厭惡。

    嚴雋辭最終還是被他擁抱了,舒霓從窗戶探出腦袋,看到他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心裏暗爽。

    那男人的衣着誇張且怪異,及肩的頭髮染燙成銀灰色,脖子上還掛着一條又粗又大的金鏈條。

    擁抱過後,他往肩頭的肩上捶了一拳,表情誇張地說:“來洛杉磯也不找我,是不是不把我當兄弟?”

    “有點忙。”嚴雋辭語氣淡然。

    “忙?你有閒情跟西部那幫老家夥吃飯,也沒時間跟我見一面?害我特地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找你。”說罷,他朝嚴雋辭的商務車瞧了眼,輕佻地吹起口哨,“還帶了妞,看着也沒那麼忙吧。”

    嚴雋辭的臉徹底冷下來。

    他視而不見,繼續說:“西部那項目,我也有點興趣,不如坐下來聊一聊。錢我大把,開出的條件肯定比那羣老家夥優越。”

    嚴雋辭婉拒:“這個項目不是我牽頭的,怕是做不了主。”

    “說這些?”他雙手插兜,“誰不知道你最有聲望,那羣老家夥還不是聽你的。”

    “你高看我了。”嚴雋辭擡手看了眼腕錶,“我還有點事,遲點再聊。”

    男人笑了笑,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在嚴雋辭舉步的瞬間,他不懷好意地說:“妞不錯,借我玩兩天?”

    嚴雋辭回頭,語中飽含警告:“你不喜歡開這種玩笑。”

    舒霓聽不清他們的對話,嚴雋辭繃着臉回來,她沒忍住問:“他是誰啊?”

    “壞人一個。”嚴雋辭顯然不想多說。

    舒霓扯了扯安全帶,想追問又忍住了。

    待汽車駛回市區,嚴雋辭才說:“前兩天在濱海那邊的餐廳訂了座,如果你覺得噁心,我可以讓司機送你回去。”

    聽見那夾槍帶棒的話,舒霓嗆他:“知道我噁心,怎麼不派飛機師送我回國。”

    嚴雋辭薄脣輕啓:“想得美。”

    最終兩人還是共進晚餐。

    這家餐廳擁有風景獨好的私人沙灘,海岸線綿長,一眼望不見邊際。

    夜幕低垂時,月色灑在遼闊的海面,宛若鑲滿鑽石的深藍綢緞。

    恰是良辰美景,舒霓的壞心情也暫且轉晴。吃過最後端上來的甜品,她說:“我去逛逛。”

    嚴雋辭沒應聲,但也跟着她一同離座。

    這裏被包場了,沙灘上只有他們兩人,成雙的腳步踩出長長的一排。

    層層浪聲縈繞耳際,嚴雋辭突然開口:“讀大學的時候,來過洛杉磯嗎?”

    舒霓想也沒想就回答:“沒有,我很忙的。”

    他難得好奇:“忙什麼?”

    舒霓含糊其辭:“打工。”

    嚴雋辭有點意外,他直言:“舒銳賢那老狐狸,雖然奸詐狡猾了點,但也不至於讓女兒吃不起飯吧。”

    大概是今夜的月色太美,舒霓不自覺卸下心防:“我有個孿生姐姐,上小學的時候得了罕見病,醫生說是基因導致的,沒法痊癒。我爸說,姐姐的醫療費是個無底洞,他負責二十年已經仁至義盡,往後就讓她聽天由命……”

    良久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嚴雋辭追問:“結果呢?真的讓你姐自生自滅?”

    “這倒沒有。”舒霓望向被浪花打亂的海面,聲音被晚風吹散,聽起來不太真切。

    “我知道他不是動了惻隱之心,而是發現我還有利用價值。與其揹負罵名,還不如讓我受他挾制,爲他帶來更多利益。”

    剩下的故事,不用她多加敘述,嚴雋辭也能猜到個大概。

    無非是賣女求榮,同樣的操作,他從小到大不知見過多少。

    他從喉間深處發出一聲嗤笑,幾乎是低不可聞。

    舒霓卻聽見了。

    像他這樣的男人,向來自視甚高、不可一世。對於她父親的行爲,無疑是鄙夷至極的。只有窩囊無能的廢物,才會把女兒當作籌碼,以此成全自己醜陋的私心。

    而作爲被犧牲的她,嚴雋辭或多或少都會有一絲憐憫,畢竟他已經對她表現出不尋常的興趣。

    舒霓等這個機會很久了,她故意吸了吸鼻子,然後壓低聲音說:“我是一顆任人擺佈的棋子,雖然想過反抗,但最終還是被現實打敗。現在我已經認命,只希望能順利聯婚,然後用錢給姐姐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