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誰說我是演戲的?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桃熙字數:2355更新時間:24/06/28 13:29:32
    第十四章

    浴室的門只被虛掩着,譁啦啦的水聲傳來,惹得舒霓坐立難安。

    嚴雋辭圍着浴巾出來,一眼就看到牀邊那抱着枕頭的女人。

    舒霓站也不是,躺也不是,臉上明晃晃地寫着不知所措。

    不等對方開口,她便搶先說:“牀讓給你,我睡沙發就行。”

    奈何她還沒放平雙腿,嚴雋辭已經信步走來,一言不發地把她抱起。

    這男人裸着上身,原本藏在衣衫內的肌肉和人魚線暴露在空氣中。

    他一靠近,濃烈的陽剛氣息把她緊緊縈繞,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身體很沒出息地癱軟下去,環在他頸脖間的手臂也沒什麼力氣,舒霓覺得丟臉,咬着牙抱怨:“不要老是把我抱來抱去,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不輕不重地把人丟到牀鋪,嚴雋辭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聲線較平時低沉得多,“喜歡被我壓着身下?”

    舒霓心臟狂跳,沉烏烏的眼睛因恐懼而睜得大大的:“別這樣,我還在經期……”

    嚴雋辭捏捏她的臉,修長的指尖逐寸遊離,最終停在她緋紅的耳垂,語氣難辨真假:“沒關係,我不介意。”

    沒料到他竟說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話,舒霓把他翻來覆去罵了個遍:“在房間應該沒有攝像頭,您不需要演得這麼逼真!”

    他貼得更近:“誰說我是演戲的?”

    她心如死灰,懼意席捲,大顆眼淚如同掉線的珍珠流個不停。

    “哭這麼快啊?”男人笑得惡劣,“真可憐……”

    她越是掉眼淚,就越是容易激起潛藏心底的破壞欲,嚴雋辭向來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幾乎在此刻土崩瓦解。

    他盯着身下的女人,腦海中只剩一個念頭——

    把她撕碎!

    那不加掩飾的慾念讓舒霓絕望,反正都逃不過,她趁機弄清楚他對自己的態度:“嚴雋辭,你喜歡我嗎?”

    他沒在意那稱呼,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着她的衣釦,不太正經地回答:“目前來說,還可以。”

    她竭力穩住情緒,注視着他的眼睛追問:“那你會娶我嗎?”

    這個“娶”字似乎踩中了嚴雋辭的雷區,他眼中的情潮頓時消退不少。

    “你這問題,多多少少有點煞風景了。”

    舒霓深吸一口氣:“請不要迴避。”

    嚴雋辭將手收回,支在腦袋說:“何必牽扯到婚姻?正如當下這樣,我不深究你交過多少個男朋友,你無須在意我的感情生活,大家各取所需不是很好?”

    舒霓閉了閉眼睛,無力地下結論:“所以,你也不在乎我將是你侄子的未婚妻,更不會在乎我日後會跟誰結婚。”

    嚴雋辭黑眸微閃,那澎湃的慾望緩緩被吞噬,他有點意興闌珊:“既然你不願,我就不勉強了。”

    他翻身背對着自己的時候,舒霓仍維持着原來的狀態,沒有挪動半分。

    經此一遭,她幾乎可以肯定,嚴雋辭對自己只是見色起意,此次以外,沒有試探,更沒有感情。

    相比於被他懷疑,這樣的結果無疑是可喜可賀的。

    然而不知道爲什麼,她竟有點開心不起來。

    身旁躺着飢渴的猛獸,舒霓睡得極不安穩,她強迫自己不能輾轉,不料第二天竟窩在嚴雋辭懷裏醒來。

    她大驚失色,將手小心翼翼地挪開,擡眼一看,才發現那男人正瞅着自己。

    像是做壞事被擒獲,舒霓尷尬地發出問候:“早啊。”

    “早。”他目光清明,看樣子已經醒來很久。

    她本想起牀,嚴雋辭卻比她更快一步掀開被子,然後毫不顧忌地赤身走向浴室洗漱。

    趁着他在裏面,舒霓趕緊換好衣服,那動作迅速得像是做賊。

    舒霓不知道約好幾點出發,反正她跟着嚴雋辭下樓,陳家夫婦和陳青稚已經在等候。

    她的狀態是肉眼可見的憔悴,陳彪打趣道:“年輕人啊,就是精力好。”

    那曖昧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遊蕩一圈,舒霓沒有害羞,只覺得冒犯。

    或許是認定她搶走了嚴雋辭這個東牀快婿,她總覺得陳彪對她存有惡意,只是礙於嚴雋辭沒有完全表露出來而已。

    嚴雋辭依舊是不解釋,隨後對謝琬點了點頭,算是爲自己的遲到而致歉。

    他們一行人前往高爾夫俱樂部,陳彪是股東之一,擁有專屬的場地。

    極目遠眺皆是綿延起伏的青翠草地,草尖上的露水被朝陽蒸發,空氣中瀰漫着清新的味道。

    兩人男人好興致,一上場就開始切磋,球童很快就奔走得忙得滿頭大汗。

    謝琬碰見幾個相熟的貴婦,就聚在一起聊天。露臺的餐桌上只有舒霓和陳青稚,她倆本身就沒什麼話題,氣氛倒有點怪異。

    昨晚被父母狠狠責備一通,陳青稚心裏還是有怨氣的,不過她不會爲此向舒霓道歉,就算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樣捉弄舒霓。

    舒霓故意忽視那道複雜的目光,她悠閒地吃着早餐,時不時擡頭關注球場上的動態。

    身姿挺拔的嚴雋辭不管在何地都是顯眼的,他揮杆時又狠又準,藏在短袖下的肌肉線條繃出優美弧度,整個人散發着平日不見的兇猛和狂野。

    如果昨晚讓他得逞了,卸下文明束縛的他怕是更加放浪吧……

    光是想象那血脈僨張的場面,舒霓就開始燥熱起來,喝掉大半杯檸檬水,臉頰仍舊是燙的。

    陳青稚發現她的異樣,奚落道:“春天已經過去了,你還在發情。”

    到底是在別人的地盤,舒霓不想跟她起衝突,只笑了笑,然後拿起包包走向衛生間。

    沒想到陳青稚竟然窮追不捨,她剛洗了把臉,就從鏡子裏看到這跟過來的女人。

    抽出面紙擦乾臉上的水跡,舒霓想出去,卻被堵住去路。

    “你很得意吧?”陳青稚怒目而視。

    舒霓耐着性子跟她講道理:“陳大小姐,你看上什麼男人就去追呀,何必把心思花在我這兒?”

    陳青稚聽後更加不爽:“別以爲我聽不出你在諷刺我,我承認,我確實沒你這狐狸精的招數多!”

    舒霓無語望天:“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陳青稚卻不放過她:“爲什麼一定要跟我搶男人,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被她這樣胡攪蠻纏,舒霓的脾氣也上來了:“誰跟你搶男人?麻煩你弄清楚狀況好嗎?”

    陳青稚惱羞成怒,上來就要揪她的頭髮。

    舒霓擡手一擋,怒火中燒的她沒忍住出言嘲弄:“昨晚我沒滿足他,你脫光了躺到他牀上,說不定能讓你心想事成。”

    說完,她推開陳青稚,徑直往外走。

    耀目的陽光傾灑,舒霓被照得眯了下眼睛,適應了這光線,卻發現外頭斜倚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聽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