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6 散去和平靜

    對於馬薩伊爾來說，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似乎也沒有到多麼不可挽回的程度。

    至少在馬薩伊爾的眼中自己所經歷的一切似乎都可以成爲自己可以利用的養料。

    “布爾凱索，我有那麼一瞬間很想要看到你成功之後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的。

    但是我有不得不完成自己目標的理由，你應該能夠理解我吧？”

    馬薩伊爾語氣古怪的說道，他的表現越發的不像是曾經那個大天使了。

    “我不想理解你，也不願意理解你。有些事情其實和彼此是不是能夠做到理解並不存在什麼關聯。”

    布爾凱索有些生硬的說道。

    如果有的選，布爾凱索其實一點都不想和面前的馬薩伊爾扯上關係。

    雖然不至於說和馬薩伊爾有關的一切都會變成不幸，但和馬薩伊爾有關的事物往往都不會朝着一個人類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馬薩伊爾，如果你累了的話現在就可以準備決戰了，我可以保證你一定可以長久的休息下去的。”

    李敏嗤笑道。

    李敏想要的一切是什麼樣子也只有他自己才會知道，但有一點是確定的！

    馬薩伊爾想要的未來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樣子！

    “決戰？還是再給我一點時間吧，不過我保證不會太遠了。”

    馬薩伊爾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這樣的表現在其他人的眼中有些怪異。

    “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到了這種情況我似乎也沒有必要盯着你了。”

    布爾凱索的眼神有些閃爍，顯然他心中還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那我先告辭，當我做好了決戰的準備之後我會聯繫你的，只是你不一定會喜歡我所佈置的戰場。”

    馬薩伊爾幽幽的說道。

    他可沒有放棄自己勝利的可能，對於馬薩伊爾來說還沒有到徹底失去勝算的程度。

    一如他一開始說的那樣，他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不管是得到了力量還是需要使用更多的手段，馬薩伊爾都對此毫無畏懼。

    馬薩伊爾的身影下一刻就消失在了原地，就好像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來到過這裏一樣。

    這顯然不是什麼利用空間的手段，但布爾凱索對這種手段並不認識，而李敏似乎是看出了什麼，但是李敏顯然也沒有告訴布爾凱索的打算。

    “在正面戰鬥之中從未失敗的過你，對於自己將要面對的局面有什麼想法嗎？”

    李敏帶着笑容對布爾凱索說道。

    “沒有什麼想法，無非是又一場無聊的廝殺而已。

    曾經的戰鬥之中我多少還能找到一些樂趣，但是我感覺這一場戰鬥我會感到十分的無聊。”

    布爾凱索的話之中沒有什麼感情的波動，這樣的回答可無法讓李敏滿意。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將這個世界的權限暫時交給你，畢竟你要面對的可是那個馬薩伊爾。”

    李敏帶着幾分擔心說道。

    她不是懷疑布爾凱索能不能勝利，而是覺得布爾凱索越強大就越好。

    即便馬薩伊爾大概率無法勝過布爾凱索，但能夠給布爾凱索多加一份保險又何樂而不爲呢？

    “做好你要做的事情就好，等我勝利之後我可能根本沒有時間將權限還給你。”

    布爾凱索打斷道。

    他的計劃也不是一塵不變的，至少在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布爾凱索也在不斷的調整自己的計劃。

    不光是布爾凱索在這樣做，馬薩伊爾和李敏其實也是一樣的。

    要是連適應環境進行調整都做不到，那麼他們早就在過去的鬥爭之中被淘汰了。

    “我明白了，但情況似乎算不上好。”

    李敏意有所指的說道。

    “那只能麻煩你了，我對那個方面並沒有多少瞭解，自然信心也就無從談起。”

    布爾凱索坦然道。

    不要將自己能力範圍之外的東西當成自己的責任，這是對於大多數奈非天來說都沒有問題的選擇。

    布爾凱索知道自己對魔法之類的東西瞭解不多，自然也不會貪心的認爲自己可以解決一切的麻煩。

    在身邊沒有李敏這樣的存在之前，布爾凱索面對這樣的問題往往都是選擇直接解決問題本身的存在。

    “你真的就沒有對我的存在有絲毫的懷疑嗎？”

    李敏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無所謂，不管是你二十多歲的李敏還是存在了漫長時光的任何人，我都不認爲我們一同經歷的一切是虛假的。

    我們是奈非天，而奈非天的目標往往走向一個相同的終點，這就足夠了。”

    布爾凱索輕飄飄的說道。

    但是他的話語之中沒有半點的遲疑，更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那就好，至少我不會背叛你。”

    李敏給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回答。

    只是布爾凱索對此並沒有任何的不安，只是覺得理所當然。

    李敏當然不會沒有任何自己的想法就一心幫助布爾凱索，但是布爾凱索理解李敏可能存在的想法。

    也認可李敏會有這方面的心思。

    但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大多數奈非天對於世界的考量最終都會走向同一個終點。

    這樣的結果至少不會太過於糟糕。

    “兩位，現在我們可以知道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了嗎？”

    康斯坦丁十分慎重的問道，他甚至收起了自己的輕佻！

    “過去往往可以看到未來的痕跡，雖然有些事情已經是塵埃落定了，但是我覺得你還沒有到可以知道這一切的程度。”

    李敏否決了。

    康斯坦丁倒是表現的一點都不意外，他對這樣的結果已經有了準備。

    “康斯坦丁，也許你應該多少幾個朋友了，即便是狐朋狗友也沒有問題。”

    布爾凱索有些突兀的說道。

    康斯坦丁的腦袋飛速的運轉着，他可不認爲布爾凱索會無聊到隨便說這些無關的話題。

    但是因爲情報的缺少讓康斯坦丁無法鎖定布爾凱索的意圖，但他至少可以分辨出布爾凱索的話是發自善意的。

    “我會好好考慮的，只是這個世界好像也沒有給我們多少時間。”

    康斯坦丁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散漫，反倒像是一個嚴肅正經的人一樣說道。

    “世界的真面目的確是有些殘酷的，但康斯坦丁，你也許不需要將愛這個世界的目標寄託給你未來的孩子。

    從你開始愛這個殘酷的世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布爾凱索再次提醒道。

    康斯坦丁的腦海之中想起了自己最初和布爾凱索一同經歷的事情，那個時候的他肚子裏邊可是有一個本地惡魔的王子來着，那個時候他即便是在劇痛之中也依然嬉笑着開着有些惡劣的玩笑。

    “我會試試的。”

    康斯坦丁說道。

    這像是保證，但沒有哪個熟悉康斯坦丁的傢伙將他這番話當真。

    畢竟康斯坦丁一貫都是這樣的，他說出的話和給出的承諾真落實的可沒有多少。

    布爾凱索也不再多言。

    他看了看徹底散去了硝煙重新平靜的戰場，臉色嚴肅。

    “布爾凱索閣下，如果一切的勝負都寄託在你和馬薩伊爾身上，那我們的行爲又算得上什麼呢？”

    維山帝之一的奧淑圖出面緩緩的問道。

    她的視線掃過了布爾凱索腰間的武器。

    “你想說自己的努力是不是有價值的？”

    李敏感覺有些好笑。

    作爲一個探索真理的施法者，維山帝提出這樣的問題的確是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

    “維山帝，如果一個人得到了全世界的眷顧，那麼這個人是不是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布爾凱索有些隨意的說道。

    “也許不會，畢竟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太多的意外。”

    這一次回答的是阿戈摩托。

    他看上去倒是十分的平靜，如果忽略三位一體的維山帝身上戰鬥之後的痕跡，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學者。

    “當然不會，即便你將財富放在他的門口，即便你將美食送到他的桌面上，即便你將美好的姻緣牽連在他的身上，但這一切的前提是那個人自己會動。”

    布爾凱索嗤笑道。

    一個人如果只是如同一個屍體一樣躺在創傷，一切美好的東西也只能出現在他視線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至少……至少得站起來，推開那封鎖的房門！

    維山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們當然不是不理解這個道理，只是出於禮貌對布爾凱索給出了迴應而已。

    但布爾凱索的意思也明確了！

    布爾凱索所說的或許不是他要做的全部，但至少代表着布爾凱索的一些態度！

    布爾凱索勝利之後的世界也不會可以不勞而獲的花團錦簇。

    但至少會比現在這種樣子要穩定的多。

    “布爾凱索，你其實一點都不適合去做這種說教的事情。”

    李敏說着自己直接笑了起來。

    她不是沒和布爾凱索討論過這方面的東西，但李敏總是覺得布爾凱索作爲野蠻人所經歷的一切其實並不具備什麼代表性。

    “好了，先散了吧。我離開之前會讓這裏的環境恢復到之前的程度。”

    李敏說道。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個時候的李敏已經開始厭煩了。

    桑婭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她看到布爾凱索微微搖頭之後也放棄了說話的想法。

    李敏揮了揮手，之前在戰鬥之中的失去原本樣子的戰場也開始像是時光倒流一樣的恢復了起來。

    布爾凱索對此什麼也沒說，只是打開了一個傳送門看着哈洛加斯聖山上的人們。

    海拉伯推了推桑婭，桑婭只能第一個穿過了傳送門。

    烏蓮娜則是和布爾凱索與李敏行禮之後才走了過去。

    至少恢復了意識的卡爾裘有些踉蹌的穿過了傳送門，他對這裏發生的一切其實沒有什麼想法。

    戰鬥就是戰鬥，戰鬥結束之後就是結束了。

    卡爾裘懶得去考慮那些事情，或許是過去的經歷早就讓他感到了疲憊。

    克雷格什麼也沒有說，就好像他只是來這邊觀光了一番一樣的平靜。

    海拉伯是最後一個穿過傳送門的，只是他在穿過傳送門的時候深深的看了布爾凱索一眼，似乎是看出了什麼東西一樣的意味深長。

    布爾凱索和周圍的人稍微揮了揮手算是告別，自己也穿過了傳送門。

    當傳送門關閉之後，之前還亂糟糟的戰場也徹底恢復了平靜。

    李敏看了眼遠處天空上漂浮的那個人一眼，嘴角帶着幾分嘲諷的笑容。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知道了那個人的身份，不過是那些所謂天神的造物而已。

    一羣自以爲活着但更像是被控制的人偶一樣的可憐傢伙罷了。

    永恆族？永恆本身的權柄現在都她的掌握之中，那些傢伙可影響不了這個世界什麼。

    至少李敏不覺得他們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維山帝也注意到了永恆族的存在，但維山帝的層次也遠超於這些傢伙。

    倒是康斯坦丁察覺到了永恆族的存在之後衣服躍躍欲試的樣子。

    “那個，布爾凱索說讓我多交幾個朋友來着，我看他們至少不是狐朋狗友的程度。”

    康斯坦丁說道。

    只是這一次沒有人迴應他了。

    康斯坦丁的身上雖然傷勢已經基本恢復，但看上去還是挺狼狽的。

    但在場的人可沒有誰會小看康斯坦丁，他可是實打實的參與到了魔神和馬薩伊爾的戰鬥之中。

    雖然人類一方這一次也付出了足夠慘痛的代價，他們失去了代表人類的最強者吳鳳姬。

    這當然是值得悲傷的事情！

    但是他們也聽到了布爾凱索和馬薩伊爾之間關於決戰的消息，他們也明白自己所經歷的苦難似乎快要走到盡頭了。

    “對了，燃燒地獄那邊的共識可能會陡然猛烈起來，畢竟決戰的雙方可沒有一個是代表着燃燒地獄。

    我如果是燃燒地獄的意志，那至少得做點什麼來宣揚自己的存在。

    並且我可不確定所有的魔神都已經被徹底清楚了，是好還會存在那麼一兩個有足夠聲望的強大惡魔。”

    康斯坦丁出於一個人類的立場提醒道。

    這番話對於奈非天來說當然沒有什麼必要，但是對於人類來說就不同了。

    人類對於燃燒地獄和高階天堂的瞭解總是有些遲滯的，這種提醒十分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