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 怪異和試探命運

    布爾凱索不屑於在這種事情上說謊，甚至連遮掩都懶得去做。

    對於布爾凱索這邊的情況來說，馬薩伊爾知道這些也改變不了什麼。

    甚至可以說奧莉爾的做法是雙方所達成的一種默契，馬薩伊爾不打算阻止，而布爾凱索也清楚馬薩伊爾的意圖。

    “想要讓最終的戰鬥變成你和我之間的廝殺？我倒是欣賞起你的想法了。”

    布爾凱索用閒聊的語氣說道。

    “我倒是不介意和你說說話，但是現在就讓我出手解決這個小丑吧。

    伊納瑞斯甚至動用了命運來影響我的決定，再怎麼說我也得給命運一個面子。”

    馬薩伊爾一邊無所謂的說着話，一邊將奪魂之鐮抽了出來拿在手中。

    相比較布爾凱索那種梨庭掃穴一般的做法，馬薩伊爾倒是有一些不會引發太大動靜的法子。

    “你們好像從未擔心過我會在這個時候逃走？”

    小丑充滿了好奇問道。

    他倒不是無知者無畏，他已經很清楚自己和馬薩伊爾之間的差距了。

    這樣問只是因爲他真的很好奇，也不認爲自己就已經到了只能等死的程度。

    “布爾凱索，這傢伙的靈魂可是和好幾個奈非天有了牽扯，我的手段會讓那些奈非天也稍微受到一些傷害，你不至於爲此而惱怒吧。”

    馬薩伊爾忽然開口說道。

    他真的沒有半點弄虛作假，這是他所察覺到的事實。

    “只要不會傷及本源，隨便你怎麼做。”

    布爾凱索說道。

    他也清楚，馬薩伊爾動手之後這些和小丑有了牽扯的奈非天大概率是無法參與到之後的決戰之中了。

    但這本就符合布爾凱索的想法！

    既然可以通過自己和馬薩伊爾之間的正面搏殺來決定最終的勝負，那麼讓其他人稍微休息一段時間也不是壞事。

    至少現在的馬薩伊爾看上去也沒打算對奈非天斬盡殺絕的意思。

    給其他人留下更多生存的機會自然是更好的選擇！

    “那我就不客氣了。”

    馬薩伊爾的臉上甚至可以看到幾分笑容。

    他輕輕的揮舞着手中的奪魂之鐮，像是在撥動琴絃一樣的溫柔。

    奪魂之鐮上散發出了幾分怪異的氣息，然後緊緊纏繞在了小丑的身影之上！

    “即便是分身之類的幻術，那也必然會和本體有所聯繫。

    循着這種聯繫發起的攻擊自然是無法做到躲避的。”

    馬薩伊爾動手的時候還不忘稍微解釋一下，這樣做也只是無聊而已。

    布爾凱索既然已經給出了承諾，那麼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干涉他的動作。

    雖然馬薩伊爾現在更好奇的是如果自己拒絕了出手，那麼布爾凱索的方法會做到什麼程度。

    這可是讓伊納瑞斯都忍不住作出干涉了，如果情況不夠嚴重的話伊納瑞斯根本就不需要這樣做！

    “聽上去好像很危險的樣子。”

    小丑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就像是正在遭受攻擊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無懼生死的存在我倒是見過不少，但是這種瘋子比起李奧瑞克來說還是差了點。”

    莉莉絲在一邊還有心情作出點評。

    不久之前她和伊納瑞斯還在小丑的攻勢之下十分狼狽來着，此時的她倒是恢復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慢。

    “莉莉絲，你最好是少開口。我可沒有忘記蕾蔻的事情！”

    布爾凱索的語氣十分不善，就好像他隨時都可能直接出手一樣。

    蕾蔻因爲莉莉絲的緣故隕落這件事，布爾凱索可沒有忘懷。

    雖然在這個地方直接弄死莉莉絲會打亂原本的計劃，但對計劃進行一下調整也不是什麼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

    “莉莉絲，等待吧。”

    伊納瑞斯再次說了和之前相差無幾的話，這樣的表現讓在場的幾人都嚴肅了一點。

    除了伊納瑞斯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在命運之中看到了什麼東西。

    也許目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伊納瑞斯願意看到的局面，不然他就應該像是之前影響馬薩伊爾一樣直接動手了。

    伊納瑞斯忽然看向了布爾凱索。

    “現在殺死我的結果對你來說也不夠好，希望你能夠稍微等待一下。”

    伊納瑞斯對布爾凱索說道。

    “布爾凱索，即便伊納瑞斯不是命運大天使，但我也不會看着你直接動手的。

    還是說你即便讓最終的決戰提前到現在也要出手？”

    馬薩伊爾的語氣毫不掩飾自己的威脅。

    保護伊納瑞斯不管是出於他對伊納瑞斯天使身份的認可，也是對布爾凱索表達自己的立場！

    最終的決戰決定世界的未來這一點馬薩伊爾沒有什麼異議，但是前提是在決戰到來之前不會發生一些讓他感到惱怒的事情！

    馬薩伊爾只是表現的友善，又不是沒有了脾氣。

    他也不會缺少匹夫一怒的血性！

    “馬薩伊爾，先解決小丑。”

    伊納瑞斯再次開口，這一次他又動用了命運的權柄！

    如此頻繁的動用權柄的力量這在伊納瑞斯身上是十分少見的局面！

    就連莉莉絲和布爾凱索都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小丑了，這個傢伙到底是在伊納瑞斯所知的命運之中造成了多少的威脅？讓伊納瑞斯都會表現出了急切。

    “我知道了，我的手段會更酷烈一些。

    只希望那邊的混蛋不會事後再找我算賬。”

    馬薩伊爾說話間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完全是一副打算不計代價要清除小丑的意思！

    這一次小丑的臉上也出現了一些除了笑容之外的表情。

    那是慎重和疑惑！

    “所以說你所看到的未來之中我到底是做了什麼？”

    小丑開口問道。

    只是在他開口的時候他的身上也開始出現了裂紋，顯而易見是被馬薩伊爾的攻擊所影響到了。

    “現在出現在這裏的你已經是麻煩的源頭了，好在馬薩伊爾願意的話可以做到清除源頭。

    但是你不是一個生命，而是一個念頭。

    現在的你看上去其實和最初的我們沒有多少的差別。”

    伊納瑞斯這番話與其說是在回答小丑，倒不如說是在告知馬薩伊爾和布爾凱索。

    雖然伊納瑞斯的話說的不算是多麼的詳細，但也已經足夠闡述出小丑的危險性了。

    一個混亂的念頭化身有了身軀，甚至這個小丑是不是之前那個小丑都已經是未知數了。

    “一個念頭？也許是一種理念本身？和最初的我們相似嗎？”

    馬薩伊爾低語着，只是手上的攻擊是肉眼可見的強烈了起來！

    他已經充分明白了小丑的危險，這個時候徹底扼殺對方才是最好的選擇！

    布爾凱索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有絲毫的反對的意思。

    只有莉莉絲可能會對小丑的存在本身有什麼特殊的想法。

    再聯想到伊納瑞斯讓莉莉絲繼續等待這件事，馬薩伊爾不得不懷疑伊納瑞斯是想要藉助自己的力量讓莉莉絲去掌握這種混沌的念頭！

    馬薩伊爾不理解伊納瑞斯的想法，但他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得到伊納瑞斯的信賴！

    曾經的伊納瑞斯被囚禁在燃燒地獄的時候可是吃盡了苦頭，而當時他們這些大天使可沒有誰站出來幫助了伊納瑞斯！

    這種局面下不管是誰都必然會有一些想法。

    甚至馬薩伊爾都感覺伊納瑞斯其實早就在瘋狂的邊緣了。

    他見過瘋子，其中最瘋狂的李奧瑞克也是有目標的。

    但李奧瑞克早就已經收斂了瘋狂，因爲瘋狂已經不是他唯一能夠達成目標的方法了。

    但對於伊納瑞斯來說又是如何呢？

    馬薩伊爾一邊加重了手上的攻勢，一邊在心中暗暗盤算着。

    如果可以的話，馬薩伊爾是一點都不想和伊納瑞斯站在對立面上。

    那可不是對伊納瑞斯所掌握的權柄的慎重，只是單純的擔心伊納瑞斯的抉擇而已！

    命運的權柄影響到他們這一點伊納瑞斯可以讓被影響的人知道，也能夠做的悄無聲息！

    前者的做法是爲了讓被影響的人瞭解到伊納瑞斯的決心，所以選擇了配合。

    但如果伊納瑞斯使用了後者的方式，那麼總是會出現一些“命中註定的意外”來讓事態朝着伊納瑞斯期望的方向發展！

    馬薩伊爾的擔憂不是毫無道理的。

    “真是不錯，只可惜我永遠都不會徹底死亡，你最多也不過是弄死了現在作爲魔神的我。

    但是很遺憾，我之後還會出現，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去恢復自己作爲魔神的力量而已。”

    小丑毫無畏懼的說着話，甚至表情上還能看出幾分嘲諷。

    伊納瑞斯沒有迴應小丑，只有馬薩伊爾在用心的觀察着小丑的變化。

    “克雷格和烏蓮娜？你倒是會選擇目標下手。”

    馬薩伊爾說道。

    他在告訴布爾凱索自己所感知到的情況！

    克雷格作爲生命權柄的化身已經是地位超然了，而烏蓮娜這個老牌的傳奇武僧在奈非天羣體之中的地位也非同尋常。

    布爾凱索沒有忘記因爲莉莉絲而死去的蕾蔻，難道就會忘記傷害了烏蓮娜的自己？

    馬薩伊爾總是會考慮這些問題，他始終都沒有放棄嘗試着去瞭解人類的想法。

    不過在自己成爲了類似於奈非天的存在之後，馬薩伊爾倒是逐漸的感受到了自己心思的浮動。

    這對於他瞭解奈非天的想法倒是有不少的幫助。

    但是馬薩伊爾自己也在懷疑，他此時所經歷的這種變化會不會像是燃燒地獄的腐化一樣。

    天使和惡魔因爲成爲了人類，所以連內心也會朝着人類的方向轉變？

    這可真不是危言聳聽！

    之前雖然沒有惡魔成爲天使的例子，但是天使成爲惡魔、人類成爲天使、人類成爲惡魔這樣的例子倒是有不少！

    要說人類也具備某種讓天使墮天，讓惡魔產生善念力量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馬薩伊爾心中的擔憂開始萌發，只是他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

    “也許除了克雷格和烏蓮娜之外，這個傢伙還有不少的後手。”

    布爾凱索說道。

    這依然算是爲了讓馬薩伊爾安心所說的話。

    只要不會傷害到那些人的本源，那麼馬薩伊爾的手段即便是酷烈也無所謂！

    這可不是犧牲，而是代價！

    爲了大多數人讓少數人付出代價這種事情，布爾凱索即便是不忍心也不會阻止。

    這當然是損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但總比事態發展到無可挽回的程度，被損害的那部分人連生命都要失去來的好。

    醫生治病的時候還得切除一部分病竈，總不能說是醫生是爲了從人身上切肉才這樣做的！

    “的確是有一些後手，但問題不大。”

    馬薩伊爾的表情顯得格外的冷硬，他已經意識到了小丑的棘手。

    在小丑的問題發展到難以收拾之前就去解決了對方毫無疑問是最好的選擇！

    馬薩伊爾正在逐漸的意識到人類的不同，也在開始擔憂人類的潛力可能造成的影響了。

    在此之前他得先搞定面前的小丑，然後才好去考慮和處理後續的問題！

    “命運真是無常。”

    伊納瑞斯低聲嘀咕了一句，他也沒指望其他人都聽不到他這句話。

    如果他不想讓別人聽到的話，那就索性閉口不言了。

    莉莉絲若有所思，但還沒有行動。

    她還是願意相信伊納瑞斯的，即便伊納瑞斯或許早就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

    不過莉莉絲從來都不在乎這些，什麼仇恨之類的東西都是無所謂的。

    當了這麼多年的惡魔，難道還會在意仇恨？

    一顆大公無私的心也總會因爲無數次的是不可爲而發生改變，最終總是會變成先保證自己再考慮其他的樣子。

    莉莉絲看的很清楚，這個和權柄無關，只是經歷的多了之後自然就明白的東西。

    只是她所明白的東西其他傢伙未必就不瞭解，只是馬薩伊爾的表現卻無時無刻不讓她感到擔心！

    馬薩伊爾越發的怪異了，那種和過去的他天差地別一樣的氣息就足以讓莉莉絲感到不安。

    而伊納瑞斯或許是知道了什麼，但也完全沒有仔細講講的意思。

    莉莉絲不得不感到擔憂，尤其是還有奈非天就站在面前！

    “好可怕啊。”

    小丑用一點都不感到恐懼的語氣說出這番話，倒像是在嘲諷了。

    只是他身上的裂紋越發清晰，而此時的小丑身影也越發的真實。

    顯然他的存在已經被馬薩伊爾所鎖定，想要像是之前一樣規避所遭受的打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你才是最可怕的那個存在吧。”

    馬薩伊爾面無表情的反脣相譏。

    現在這次博弈也只是看上去簡單而已！

    馬薩伊爾和小丑那沒有放在臺面上的戰鬥，即便馬薩伊爾佔盡上風也絕對不算輕鬆！

    布爾凱索的注意力也大半都放在了兩人身上，剩下的一部分也被放在了神神叨叨的伊納瑞斯身上。

    此時倒是莉莉絲沒有被布爾凱索額外去關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