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4 可能是一開始就存在的算計

    燃燒地獄之中，莉莉絲和伊納瑞斯的情況不算太好，但至少也不算太過於糟糕。

    雖然面對小丑的壓力依然巨大，但現在的局面倒也算得上是穩固的。

    雙方不斷的揮灑出能量去碰撞，說是戰鬥倒更像是在配合着放煙花一樣。

    至少能量碰撞爆開之後的景色十分的壯觀，只是在燃燒地獄之中大概也不會有哪個惡魔有心情和興趣去觀賞這樣的煙花表演。

    小丑和莉莉絲他們之間的氛圍也格外的古怪。

    這種古怪是從什麼開始的也已經沒人在意了。

    “布爾凱索那邊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過來？

    難道我們正在做的事情還不能表明燃燒地獄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一開始的計劃？”

    莉莉絲像是抱怨一樣的說道。

    只是他開口的時候並沒有瞞着小丑，這讓她的這番話倒像是在用布爾凱索的存在威脅小丑了一樣。

    要是小丑真的這樣去想了那也是好事，畢竟莉莉絲和伊納瑞斯這邊也的確是有些難以承受這份延綿不斷的壓力了。

    “我們現在只要等待就好，至少那個小丑也沒有任何趕盡殺絕的意思。”

    伊納瑞斯的語氣格外的輕鬆，但誰也不知道他不是已經動用了命運的力量去影響了小丑的判斷。

    命運天使的開口總是讓人難以忽視。

    誰也不知道伊納瑞斯會在什麼時候動用權柄的力量，而他動用權柄的力量所引導的結局誰也做不到無視。

    伊納瑞斯看上去可不是多麼大方的存在，這傢伙是不是還正常都需要打上一個問號。

    “我寧願這個時候見到馬薩伊爾。”

    莉莉絲緩緩的說道。

    這種緩慢而特殊的語氣讓伊納瑞斯立刻就明白了馬薩伊爾那邊有了新的動作。

    智慧和知識之間的聯繫要比想象的還要緊密一些。

    當智慧給知識的海洋添加了新的成份，知識權柄的掌握者莉莉絲必然會知曉。

    這種聯繫至少不算是特別的糟糕。

    伊納瑞斯倒是依然表現的不動聲色，或許一個平日裏就沒有什麼表情的傢伙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會更自如一些。

    “我的態度倒是相反的，畢竟馬薩伊爾要是得到了謊言的權柄，那麼即便我們每個人都不會相信他也阻止不了他會得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伊納瑞斯緩緩的說道。

    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倒像是在用隱晦的方式在交流彼此的態度了。

    小丑看了看他們兩個的表現，然後嘴角拉扯的更加滲人了一些。

    但是小丑完全沒有在這個時候表態，即便是嘲弄也沒有。

    雙方依然在使用單純的能量在進行碰撞，與其說這是戰鬥這更像是雙方在不斷的消磨時間。

    只是即便如此的碰撞也讓莉莉絲和伊納瑞斯的壓力巨大。

    小丑的力量在他們的感知之中幾乎是一刻不停的在擴張着，雖然單純的力量增加所帶來的威脅性不及權柄的增加。

    但力量的存在本身也不可能作假，當年的泰瑞爾就是以強大的力量能夠做到以一敵二的壯舉。

    莉莉絲和伊納瑞斯是不會否認力量本身的重要性。

    “這樣的玩笑太過於惡劣了。”

    伊納瑞斯低語道。

    伊納瑞斯雖然說的有些含蓄，但是莉莉絲還是可以明白的。

    莉莉絲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小丑的從一開始到現在的所有行動，似乎都可以算是一個玩笑。

    而玩笑大多數時候都是無所謂結果如何的。

    只要有人在這個玩笑之中笑了，似乎玩笑的作用就達到了。

    喜劇的本質本就是一種霸凌，而被玩笑所冒犯的人不過是成爲了這個被霸凌的對象而已。

    莉莉絲雖然依然保持着面無表情的狀態，但是她在看待小丑的時候還是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如果說這個小丑出現在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值得去關注的目的呢？

    那麼當這個真相被小丑用最荒誕的方式揭開之後，那麼是不是會有人感到好笑？

    也許到時候笑出來的那個傢伙就是小丑本身。

    莉莉絲心中暗暗在考慮着這些，但是她對於小丑的提防可沒有絲毫的放鬆。

    玩笑有時候也是致命的，這東西和霸凌之間的尺度實在是有些難以把握。

    而小丑現在更是一個魔神，一個來自魔神的玩笑難道會絲毫危險都不具備嗎？

    至少莉莉絲不會這樣認爲。

    如果讓她和小丑易地而處，她絕對不會錯過這個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的機會。

    即便是想要在這個行動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笑料，那也完全可以在勝利之後對着屍體去講述真相。

    這樣的舉動未嘗不是一種黑色幽默？

    並非比列的掌握了謊言權柄的傢伙要比大多數魔神都危險，而且是危險的多！

    比列的謊言還能夠通過他們對比列的熟悉來稍微分辨一下，但現在的小丑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的存在！

    “布爾凱索那邊絕對不會放任燃燒地獄的情況繼續這樣發展下去的。

    甚至我感覺馬薩伊爾那個傢伙都不會如此去做。”

    一邊的伊納瑞斯緩緩的開口說道。

    這倒不是爲了給自己信心才這樣說，畢竟伊納瑞斯要是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做到言出法隨。

    他的每一句話都讓人不得不重視，畢竟他的話是真的可以被視爲預言的存在。

    莉莉絲沉默不語的點了點頭，而對面的小丑卻依然保持着之前的樣子。

    小丑在想什麼？沒人知道。

    但是這個傢伙只要存在就是混亂的源頭！

    現在的燃燒地獄就不幸的處於一場混亂之中。

    “你們爲什麼不願意嘗試一下去尋求外邊的奈非天的幫助呢？”

    小丑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但緊接着他就搖了搖頭，就好像那番話根本就不是對着莉莉絲和伊納瑞斯說的。

    此時的燃燒地獄之中關注着這場戰鬥的傢伙可爲數不少。

    那些像是碾錘之類的傳奇惡魔現在就在一個剛好可以觀察到這邊戰況的地方。

    他們甚至默契的將之前彼此之間的仇恨都暫時放在了一邊，而是各自呆在一個區域進行着觀察。

    甚至還將自己的氣息主動散發出去，然後和其他傳奇惡魔的氣息勾連在一起，這樣可以讓他們暴露的風險再度降低一些。

    這場戰鬥對於世界的局面來說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燃燒地獄之中的局面！

    小丑和莉莉絲他們之間的勝利者將會決定之後燃燒地獄要聽誰的話去行動！

    惡魔們對那些影響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可是十分關注的！

    燃燒地獄的惡魔雖然在外邊的世界裏已經是隨處可見了，但是距離“傾巢而出”這個詞所形容的局面還有些距離。

    至少在這些稍微有些檔次的惡魔眼中，現在的燃燒地獄只是在過着一些惡魔們的正常生活。

    傾巢而出的全面戰爭？

    那只是對於人類而言！

    現在高階天堂的天使們甚至沒有到燃燒地獄門口堵門，而惡魔們也沒有任何對高階天堂的反攻計劃。

    這可遠遠沒有到不得不去捨棄一切的程度。

    當然，想要讓惡魔們捨棄一切去達成某種目標，那至少得在燃燒地獄只有一個領導者的時候才會出現。

    惡魔們的關注往往不代表他們有什麼支持的傾向，畢竟不管是誰成爲了燃燒地獄的唯一話事人，他們的態度其實都無所謂。

    畢竟燃燒地獄從來都不是在行使民主。

    他們只是想要知道自己之後應該拿出什麼樣子的態度而已。

    如果是莉莉絲和伊納瑞斯取得了勝利，那他們只需要老實聽話就好了。

    莉莉絲也不會要求他們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但是那個小丑……

    也許小丑成爲了燃燒地獄的話事人之後，他們就得每天都給小丑講一個笑話呢？

    到時候要是笑話沒有逗笑別人，那自己就得死？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可能發生！

    但要是讓這些傳奇級別的惡魔參與到這場戰鬥之中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他們一個個的都不會在勝負決出之前下注。

    錦上添花是不如雪中送炭，但是雪中送炭的對象如果是失敗者，那自己就得被一同清算了。

    燃燒地獄的傳奇惡魔可沒有誰特殊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傳奇惡魔罷了。

    要是一個摸到權柄邊緣的無冕之王那倒是還有可能因爲有些用處被留下來。

    但他們……死了之後都不會有人心疼。

    即便是他們的族人都不會！

    傳奇惡魔的存在也算是擋住了下邊那些惡魔的晉升空間，時不時的還會發生下克上的挑戰呢。

    惡魔的生存智慧就是在合適的時候當牆頭草，只有在面對天使的時候他們才會立場堅定不容動搖。

    ……

    哈洛加斯聖山的腳下，金剛狼和弗蘭克碰面了。

    弗蘭克之前面對死亡的時候是有些緊張，但隨着德古拉的出現死亡和德古拉就一同消失了。

    而金剛狼出現在這裏的理由也很簡單，他感覺到了那份破壞權柄的變動！

    當時他可是和弗蘭克的兒子吉爾一同分擔了一份破壞權柄力量帶來的壓力。

    那次變故讓羅根的戰鬥力也是提升了不少，畢竟他的金屬爪子上有了破壞的氣息，那可是實打實的無堅不摧了。

    “我剛剛才和死亡見過，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死亡顯然並不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了奈非天的一邊。”

    弗蘭克分享着自己所知道的情況。

    “哈洛加斯聖山上的破壞權柄有了主人，而我也沒有聽到任何布爾凱索回到哈洛加斯聖山的消息。”

    羅根也在分享着自己所知道的情報。

    兩個人都不是那種話多的類型，只是十分簡單的交換了一下情報之後就直接分開了。

    弗蘭克要先回家一趟，看看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是不是依然還在。

    當然，他也要去看看自己的兒子是否安全。

    接下來的戰鬥他都不覺得自己有能力自保，如果可以的話他會把自己的家人直接送到哈洛加斯聖山上。

    畢竟哈洛加斯聖山上的野蠻人可不光是實力值得信賴。

    至於他所得到的情報，羅根在去哈洛加斯聖山的時候會一起告訴那些先祖之靈的。

    這件事他覺得自己還是別過多的參與爲好。

    “希望還有機會再會。”

    羅根對着弗蘭克擺了擺手。

    “你也一樣，希望這場戰爭的結果不會是最糟糕的結果。”

    弗蘭克的語氣有些冷漠。

    不是弗蘭克不夠熱心，只是他已經快要忘記自己該如何才能熱心的對待這個世界了。

    現在的他只想要爲家人而活着。

    在死亡的立場變得怪異之後，連帶着讓他的地位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使用死亡的力量，被視爲死亡的代行者，這樣的身份實在是有些過於尷尬了。

    “或許不會，不過我們只需要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好。

    大局之類的東西我可一點都不熟悉，我記得你也只是擅長小隊作戰的指揮。”

    羅根說着自己就已經走出了一截路。

    他們都不是那種需要同類去相互安慰的類型，兩個雷厲風行的傢伙不需要太多語言上的安慰。

    弗蘭克看了羅根的背影一會，就自顧自的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行動了起來。

    這一路上可不會太過於平靜，到了現在惡魔早就已經是隨處可見了。

    弗蘭克拿出了自己的槍械，然後注意力放在了手指上的戒指上。

    “也許，這個東西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一種佈置了？只是我一開始沒有意識到？”

    弗蘭克自言自語道。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些燈戒似乎是從布爾凱索拿出的一顆戒指上分化出來的。

    至於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弗蘭克是不知道內情，但是他相信布爾凱索不會對這種變化沒有絲毫的準備。

    也許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弗蘭克想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似乎也開始不理智的去相信一個人了。

    但相信自己的恩人總不是什麼壞事吧？

    弗蘭克一邊思索着一邊對着忽然跳出來的惡魔開了槍。

    在沒有精英級別的惡魔出現之前，弗蘭克不覺得自己的行動會受到什麼有力的阻攔。

    他雖然比起最頂尖的那些戰鬥力來說存在不小的差距，但也不是雜魚惡魔能夠威脅到的存在！

    他手中的槍械依然是帶着死亡的力量，雖然他也不明白死亡爲什麼在立場暴露之後依然沒有收回這份力量。

    也許是不在意？

    又或者是單純的沒想起來？

    還是說現在的死亡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布爾凱索拿出那枚戒指就是一場深遠的算計了。

    死亡的力量被奪走了一部分？

    還是說所有的燈戒都是出於同樣的目的？

    那些燈戒的作用只是爲了給布爾凱索標記一些權柄的所在？

    這樣一想弗蘭克自己都有些不寒而慄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