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2 下一步的佈置

    布爾凱索這邊已經基本完成了對拉斯瑪的承諾。

    說是基本完成，那也只是因爲被重新鍛造之後的傳奇套裝尚未交付給拉斯瑪的學生而已。

    除了這件事之外，就只剩下要讓伊納瑞斯和莉莉絲重新復甦這一件事。

    一開始的時候布爾凱索想要讓莉莉絲和伊納瑞斯復甦只爲了藉助他們的存在來牽扯身具四種權柄的巴爾。

    但是隨着巴爾被馬薩伊爾和泰瑞爾擊殺，需要被牽扯的對象反倒是變成了馬薩伊爾這個傢伙。

    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的確是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了布爾凱索的原本計劃，但現在似乎又有了回到原本軌跡的意思。

    甚至可以說讓莉莉絲和伊納瑞斯復甦反倒是有了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具備五種權柄的馬薩伊爾比巴爾可難纏多了，而且燃燒地獄那邊也需要一個可以牽住那些失控惡魔的馬伕。

    莉莉絲似乎就成爲了唯一的那個人選。

    畢竟布爾凱索總不能要求某個先祖之靈去主動腐化，然後成爲燃燒地獄的新魔王。

    雖然這樣做也不是不行，即便被腐化成爲魔王之後先祖之靈也不再是曾經的那個他。

    不管是什麼性格的魔王，在面對這種局面的時候都只能去選擇履行之前魔神和布爾凱索之間的那個約定。

    只是這種做法就是逼迫別人去作出犧牲了，布爾凱索從來對這種做法深惡痛絕。

    局面還沒有惡化到布爾凱索不得不這樣做的程度，這種突破底線的行爲只要有了一次，那麼之後就會司空見慣。

    所以人類在恪守底線這件事上，布爾凱索是格外重視的。

    完成了鍛造之後的布爾凱索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鍛造好了的裝備交給杜姆博士而已。

    這件事可花費不了布爾凱索多少時間。

    在完成這件事之後布爾凱索就得動身前往燃燒地獄了，雖然得帶着馬薩伊爾這個累贅，但也不算是太糟糕。

    之前讓馬薩伊爾這個麻煩自由行動的確是導致了一些問題出現，但現在馬薩伊爾就是一個隨時可以使用的權柄收集器。

    布爾凱索已經不可能放任這麼一個麻煩隨意的行動了。

    雖然帶着馬薩伊爾行動多少還是有些不方便的地方，那也比需要的時候再去滿世界逮捕馬薩伊爾來的方便。

    只是布爾凱索不太確定自己不斷打昏馬薩伊爾的手段是不是能夠一直生效。

    就連一般的惡魔在多次遭受控制之後都能適應下來，馬薩伊爾這種傢伙沒有理由做不到這點。

    或許這才是馬薩伊爾即便是在布爾凱索面前都始終有恃無恐的理由。

    布爾凱索又不能像是燃燒地獄的惡魔們囚禁伊納瑞斯那樣用無休止的折磨來讓馬薩伊爾從始至終都停留在無法恢復的狀態。

    倒不是這個做法奈非天做不到，而是長時間的施虐這種行爲對於奈非天來說就和毒藥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在折磨別人的過程之中凡人的心是會產生變化的，一旦在這個過程之中被腐化，那麼囚禁馬薩伊爾這件事本身就需要先一步付出代價。

    倒不是布爾凱索婦人之仁的不願意付出代價，而是這種代價實在是有些沒必要。

    就連布爾凱索自己都不能夠保證和馬薩伊爾長時間的交流之後還能保證自己的初心不發生改變。

    所以想要囚禁馬薩伊爾最好的做法就是讓對方長時間的昏迷。

    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布爾凱索了。

    畢竟現在的馬薩伊爾可是實打實的吸收了多種權柄，一旦馬薩伊爾找到機會熟悉了這些權柄的使用，那麼有力量重新控制住馬薩伊爾的人可沒有幾個。

    “馬薩伊爾，你說我怎麼處理你才是最好的選擇呢？”

    布爾凱索對着手中被扼住後脖子的馬薩伊爾開口說道。

    馬薩伊爾剛剛甦醒還沒有三秒鐘，就聽到了布爾凱索的問題。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一定會直接殺了我，只有這樣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畢竟我可是有無盡的歲月可以用在尋找失落的權柄之上。”

    馬薩伊爾立刻給出了自己的看法，雖然從她嘴裏說出“自己殺了自己”的話是有幾分古怪。

    他不需要花費時間去讓自己剛從昏迷之中醒來的腦子清醒，這番話也全部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但是他很清楚，布爾凱索就是沒有辦法使用這種看似最簡單的處理問題的方法。

    因爲布爾凱索從一開始就一直表現的時間緊迫。

    即便馬薩伊爾一點都不明白布爾凱索這個強大的奈非天爲什麼執着於對於他的壽命來說不值一提的一點點時間。

    但這並不妨礙馬薩伊爾利用這一點！

    “說點真正有用的東西，你下一次開口要是廢話我就砍掉你的雙手再打昏你。”

    布爾凱索毫不客氣的說道。

    馬薩伊爾的眼神有些飄忽，他倒是不在乎自己被額傷害這件事，甚至就連丟臉也無所謂。

    作爲大天使的他只要不是化身成爲了魔神，那麼高階天堂上的天使們就絕對不會對他不尊敬。

    雖然這種尊敬對於馬薩伊爾來說也沒什麼價值，但至少在他下達命令的時候不會有其他的天使反對。

    作爲智慧大天使的馬薩伊爾作出的決定即便是看上去有些不合理，一般也不會有天使覺得這是錯誤的。

    畢竟智慧大天使的考量比一般天使更深遠似乎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但是現在他開口之後可不會有機會去蠱惑布爾凱索，布爾凱索甚至有言在先。

    一旦他說什麼沒價值的話那就得被重新打昏過去了。

    可以適應昏迷可不代表馬薩伊爾就對此毫無意見了，布爾凱索手上絕對有創傷靈魂的能力。

    靈魂遭受傷害在大多情況下都是不可逆的影響。

    要是大天使們依然享有那種強大的不死性，那麼馬薩伊爾倒是不介意嘗試一下布爾凱索的手段。

    但失去了不死性意味着他們所遭受的傷害是無法藉助自己的特殊來進行恢復的。

    至於布爾凱索不使用創傷靈魂的方式來限制馬薩伊爾，那也是擔心馬薩伊爾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選擇自毀。

    這些傢伙即便是自己的計劃已經毫無期望了，那也絕對不會做什麼成人之美的事情！

    這種勉強達成的“平衡”不管是布爾凱索還是馬薩伊爾其實都是不滿的，但他們在找到其他代替的方法之前卻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目前唯一能夠行得通的法子。

    “你或許可以嘗試將天使和惡魔的身軀鍛造成一體的，然後看你有沒有勇氣將這個軀體鍛造到自己的身軀之中。

    我一度懷疑你這傢伙是不是已經掌握了名爲鍛造的權柄，但是你也知道並不是掌握的權柄越多就越接近你要抵達的位置。

    我們這些世界誕生之初一同誕生的權柄才是真正的登神長階。”

    馬薩伊爾用最平和也最冷漠的語氣說道。

    他這一次沒有絲毫敷衍的意思，這也的確是一條值得嘗試一番的道路。

    只是這條路上的風險他沒有對布爾凱索去分析，那不是他的事情。

    “奈非天的誕生是一種奇蹟，你是想要我做到人造奈非天？”

    布爾凱索說話的時候眼睛都眯起來了。

    他沒有鬆開手讓馬薩伊爾和自己面對面的交談，因爲他擔心自己一鬆開手馬薩伊爾這個混蛋就會有多餘的動作。

    雖然馬薩伊爾逃走的概率的確是很小，但布爾凱索一點都不想去毒這一把！

    “如果說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想要嘗試重現奈非天是只能賭運氣去復刻奇蹟，那麼對你來說這應該只是一次十分危險的嘗試而已。

    別說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奈非天還沒有做過任何一次重現奈非天的實驗。

    烏迪西安。”

    馬薩伊爾依然是之前的語氣，但是布爾凱索看不見他眼神之中的精光！

    馬薩伊爾正在做一次嘗試，他想知道現在的布爾凱索到底有沒有找回屬於自己的全部靈魂！

    如果說現在的馬薩伊爾最需要做什麼，那一定是快速的掌握某一種權柄的力量來幫助他脫離當下的境遇！

    布爾凱索的情況將會決定馬薩伊爾接下來要嘗試掌握的權柄到底是哪一種！

    破壞權柄可以做到讓自己不能再被這樣輕蔑的拎着脖子，到時候再想要限制他的行動就沒有現在這麼簡單了。

    雖然現在能夠限制他的人也只有布爾凱索一個！

    但如果布爾凱索已經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讓自己的靈魂變得完整了起來，那麼去嘗試利用恐懼的權柄就是更好的選擇。

    恐懼權柄對一個割裂過自己靈魂的存在來說，那可是最大的威脅！

    恐懼這種情緒可是會一點點的積攢起來的，即便是布爾凱索度過了靈魂完整時恐懼情緒的第一次爆發，那也不意味着曾經積攢的恐懼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馬薩伊爾不想讓布爾凱索腐化，因爲那代表着布爾凱索將會不再有現在這些可以被利用的弱點！

    一旦布爾凱索腐化，那麼他那超越大魔神的力量將會被用在徹底的摧毀一切！

    那種情況即便是此時身陷囹圄之中的馬薩伊爾都不願意見到！

    作爲永恆之戰的親身經歷者，馬薩伊爾很清楚腐化之後的後果是什麼。

    一旦腐化的道路被開啓，那麼其中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會受到個人的意志所影響。

    不管意志是多麼的強烈，腐化之後也會成爲燃燒地獄意志的執行者。

    馬薩伊爾不知道布爾凱索要是腐化之後是否有可能對抗燃燒地獄的意志，但靈魂上所發生的改變從來都沒有挽回的方法！

    現在陷入僵局的可不是只有布爾凱索，還有想要扭轉局勢但一時間也找不到任何方法的馬薩伊爾！

    “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現在你應該沉睡了。”

    布爾凱索的話音剛剛落下，帶着沛然巨力的刀柄就直接砸在了馬薩伊爾的腦袋上。

    這一擊不光是物理層面上的打擊，更是攜帶着布爾凱索的自然權柄！

    布爾凱索在得到平衡權柄之後，所有容納在他身軀之中的權柄此時已經融爲了一個整體！

    這一擊之下馬薩伊爾的靈魂都發生了劇烈的震盪，甚至佈滿了裂紋！

    馬薩伊爾在失去意識之前腦海之中停留的最後的想法只有“布爾凱索的道路似乎是正確的”！

    不像是初代先祖那樣以親手締造的傳奇裝備作爲承載權柄的容器，而是將所有的權柄容納在了自己的身軀之中。

    這樣做當然十分艱難，因爲不管是大天使還是魔神的身軀終歸是存在一個極限的。

    而奈非天的身軀本就是奇蹟，所以奈非天的極限要比大天使和魔神更高一些。

    甚至可以說馬薩伊爾如果不是曾經體會過了大魔神的力量，他也是做不到將五種權柄容納在自己身軀之中的。

    這還是命運、知識和恐懼的權柄依然有莉莉絲和伊納瑞斯的靈魂在分擔的情況。

    但布爾凱索最後一擊呈現出的力量，則是讓馬薩伊爾終於意識到這條看似最不可能走的通的道路才是最有可能是正確的。

    正確的從來都不是道路，而是方向！

    所謂正確的道路不過是有前人在正確的方向上開闢，如果只是道路的話，那根本毫無價值！

    布爾凱索這一次的重擊足夠讓馬薩伊爾陷入一段漫長的沉睡之中了。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除了將拉斯瑪的遺產交給杜姆博士之外，就是去拯救莉莉絲和伊納瑞斯！

    他們的甦醒可以極大程度的削弱此時的馬薩伊爾，如果只是具備正義、破壞和死亡的權柄，馬薩伊爾其實不算是什麼威脅，也不會再具備改變局勢的力量！

    一羣比布爾凱索遜色許多的強大傢伙可以彼此去牽扯，但卻再也威脅不到布爾凱索的計劃！

    而且當馬薩伊爾身軀之中的權柄被分化之後，布爾凱索的身體狀況再容納三種權柄可不會有什麼壓力，最多不過是再次觸及到極限的所在而已！

    至於伊納瑞斯和莉莉絲的威脅，那反倒是不那麼可怕了。

    大天使雖然除了馬薩伊爾之外只剩下奧莉爾一個，但即便馬薩伊爾被徹底的終結，奧莉爾也有足夠的力量去壓制一個莉莉絲！

    而莉莉絲的復甦則是代表着燃燒地獄之中那些失去控制的惡魔們被重新套上了一個枷鎖！

    只是布爾凱索的心中依然有些沒來由的擔憂，就好像這一切不會按照他所期望的方向去發展一樣。

    只是布爾凱索一時間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是疏忽了什麼，他只能暫時先帶着這種憂慮去進行修改過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