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4 惡化的大海

    巴那爾面對歐隆古斯的問題顯得有些凝重。

    因爲他很清楚也很確定卡修斯並不適合去參與到這種任務之中。

    倒不是巴那爾對卡修斯的實力有所質疑，只是因爲卡修斯那個傢伙只要陷入了戰鬥之中動靜就不可能小。

    而這一次的行動說到底也不過是爲了搞清楚在這段時間裏格魯查克到底是遭遇了什麼事情。

    如果讓卡修斯弄的大張旗鼓起來反倒是會成爲麻煩。

    “你真的認爲卡修斯適合去做這種任務？”

    巴那爾有些無奈的對歐隆古斯問道。

    他一時間的確是有些摸不準歐隆古斯到底是別有用意還是真的就蠢的恰到好處讓他無法判斷。

    “我只是不想從你身上接過責任而已。

    你應該明白的，我並不適合去做這些調度的安排。”

    歐隆古斯索性也坦誠了幾分。

    他雖然清楚卡修斯去執行調查異類的任務時並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但是他更清楚的是自己更不適合去做一個管理者。

    雖然他並不排斥加入長老團爲野蠻人的未來繼續做貢獻，但是讓他去做整體上的管理工作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歐隆古斯並不否認自己能夠做好這件事，但他總是會有太多的想法而難以作出決斷。

    這種行爲方式如果只是作爲一個參謀來說倒是沒有半點的不合適，但是讓他去做決斷就有些折磨了。

    那不光是折磨他自己，對於被他所管理的人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但是現在還有誰比你更合適呆在這個位置上？”

    巴那爾也十分的爲難。

    聖山上雖然還有寇圖爾和寇爾這樣的先祖之靈存在，但是這些人選還不如歐隆古斯適合呆在決策者的位置上。

    野蠻人之中從來都不缺少那種技藝嫺熟的強大戰士，但是卻總是缺少可以作出最正確選擇的人選。

    “他們呆在你的位置上最多是什麼都沒有做，但是我呆在你的位置上可能會讓局面走向糟糕的發展。”

    歐隆古斯說道。

    在歐隆古斯看來，即便只是維持當下的局面不發生變化那也遠比讓他上去可能造成麻煩來的更好。

    巴那爾一時間有些難以迴應了。

    他承認歐隆古斯的想法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對於奈非天來說保持不變就是最大的錯誤。

    不管是燃燒地獄還是高階天堂，他們對奈非天越是瞭解那麼奈非天在他們眼中的威脅就會越來越小！

    巴那爾是秉持着這種想法暫時代替了海拉伯去對聖山進行管理的。

    就好像他所掌握的給聖山施加的魔法防禦一樣，如果這個魔法從始到終都沒有發生過改變。

    那麼這個防禦總會有那麼一天對於惡魔和天使形同虛設的。

    知識的積累總是避免不了迭代，尤其是魔法這種東西，其實一直都不是越古老的就越發強大！

    只不過是因爲太過於古老，導致一些魔法早就從人們的視線之中消失不見了。

    從而當這些古老的魔法再次出現的時候，會讓人有那麼一時間的手足無措而已。

    技巧和知識方面的力量，往往最新的才是最強大的！

    “如果你堅持的話，那麼就麻煩你帶着卡修斯一起行動吧。

    我會叮囑他一路上聽從你的指揮，但是無論如何你和他都得安全的回來！”

    巴那爾還是作出了讓步。

    對於此時的野蠻人來說，年輕一代的戰鬥力在做不到取代這些老家夥之前，他們這些老頭子還是不能輕易犧牲的。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倒是沒有什麼反對的必要。

    只是你真的不打算先聯繫布爾凱索？即便不聯繫布爾凱索的話那也可以嘗試聯繫一下其他奈非天。

    或許武僧那邊就知道什麼。”

    歐隆古斯說着自己的想法。

    相比較這些需要動腦子的事情，他還是更喜歡直接踏足戰場一些。

    “武僧那邊不是正在調查之前出現在地球上的惡魔氣息嗎？

    那邊要是有什麼情況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告知所有人的。”

    巴那爾愁眉苦臉的說道。

    事情一步步的發展到如今，巴那爾越發的後悔當時同意海拉伯的提議了。

    “對了，你要是在路上有空去見一下羅夏。

    雖然布爾凱索不大可能戰死，但是也該讓他學習着如何成爲不朽之王了。”

    巴那爾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臉色越發的陰沉了起來。

    從一開始就只有布爾凱索一個人認定了羅夏。

    其他的先祖之靈雖然對羅夏沒有什麼敵意，但對於羅夏成爲不朽之王的這個可能他們還是沒有多少期望的。

    羅夏是一個固執的傢伙，這種固執在最危難的當頭的確是可以帶來堅定的信念支撐。

    但是沒有任何一個先祖之靈會認爲布爾凱索會失敗！

    布爾凱索的一生雖然總是在面對艱難的戰鬥，但是從頭到尾還從未出現過戰敗這個結果！

    雖然這些先祖之靈從來都不會把這當做什麼金科玉律一樣的掛在嘴上，但是他們的心中對布爾凱索的信賴反倒是堅定到了半點動搖都不會有的程度。

    “羅夏……我會去見他的。

    但是那種固執的小鬼怎麼可能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

    歐隆古斯說着自己都搖起了頭。

    顯然他並不覺得自己去找羅夏就能夠改變什麼，畢竟羅夏讓布爾凱索欣賞的地方就是他的固執。

    而一個固執的傢伙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自己態度的。

    “所以我才想要親自行動，至少我知道該怎麼讓一個固執的傢伙做事。”

    巴那爾說話的同時也帶着不滿的表情擺了擺手，顯然是不打算繼續和歐隆古斯討論這個問題了。

    “如果你不打算親自給卡修斯安排任務的話，那至少給我一個信物來說服他。

    如果我什麼都不帶只是空口白牙去找他，你信不信下一刻就能聽到他罵娘的聲音了！？”

    歐隆古斯說着還朝着巴那爾伸出了手。

    他可是十分古老的那種先祖之靈，所以歐隆古斯可沒有忘記層級的長老團在安排工作的時候是會給出信物的。

    他也不認爲巴那爾這個混蛋成爲了長老團一員之後會不知道這個慣例。

    所以歐隆古斯認爲巴那爾就是想要讓卡修斯罵他，以此來報復他沒有同意接過他工作的事情。

    巴那爾擡了擡眼皮，然後隨手丟出了一根看上去就有些年頭的骨頭。

    這玩意不是什麼稀罕的玩意，除了上邊經歷了漫長歲月的痕跡之外別無特殊的地方。

    這東西是曾經的野蠻人長老們死去之後的肋骨……用處就是作爲長老團正式命令的信物。

    因爲這東西數量實在是不多，如果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這些骨頭用完之後還是會被送回來的。

    在不是那麼正式非得使用信物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會使用這種東西作爲標記。

    死了的長老們也不會有幾個能夠順利的留下完整的屍體。

    畢竟這些長老們也都是野蠻人，他們生命的終點大多數也是在戰場上。

    雖然野蠻人存在的歲月也不短暫了，但這種東西也的確是沒有留下多少。

    巴那爾帶着骨頭離開了巴那爾這邊，他接下來就要去找卡修斯來解決問題了。

    ……

    韋恩這邊也終於是出現在了遊艇上。

    託尼和他所提供的遊艇足夠的寬敞，足夠讓他們的夥伴在這個地方稍微放鬆一下精神了。

    如果在大海上沒有見到那些從海中冒出來的惡魔的話，這一次倒的確是可以算是一次放鬆之旅。

    “所以說你真的不是找了個理由讓我們一起到海上去清理海里邊的惡魔嗎？”

    傑森託德語氣怪異的對韋恩說道。

    從上了遊艇開始，他們幾乎是一刻都沒停的在擊殺惡魔。

    雖然惡魔攻擊的強度不怎麼樣，但是頻率和數量始終居高不下！

    “這次遊玩的地點是託尼選擇的，我只是正好在這邊有一艘閒置的遊艇而已。”

    韋恩說着還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強調自己並沒有在這個過程之中做任何事情。

    “聽上去好像沒有半點問題，但是事實上這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

    血腥運動在一邊說道。

    顯然他的看法和傑森託德是差不多的。

    尤其是在他說話的時候還扣動扳機一槍打爆了兩個小惡魔的腦袋，這讓他的話平添了幾分說服力。

    同樣作爲神槍手，血腥運動和傑森託德的關係倒是不錯。

    這些個神槍手之中已經是隱隱變成了兩個小團隊。

    血腥運動和傑森託德是一隊，另外一隊的和平使者和死亡射手倒也有不少的共同話題。

    兩個小團隊好像都是一個有信念的人加上一個收錢辦事的傢伙這種配置。

    “燃燒地獄始終沒有對地球展開全面的攻勢，但這不意味着地球上的惡魔數量就少了。

    最多也只是惡魔的強度始終都沒有什麼增長而已。”

    韋恩說道。

    他的確是沒有說謊，雖然這場休假性質的遊玩之中他的確是有些其他的打算。

    但是這個打算和清理大海之中的惡魔完全沒有關係。

    不過既然在大海之中也發現了不少的惡魔，那麼順便清理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

    大海之中的惡魔可不會放過那些海洋生物，地球的生態系統隨着燃燒地獄的出現也早就出現了問題。

    只是現在的人類正處於一個自顧不暇的狀態，根本沒有多少精力去放在地球的生態系統上邊。

    “我記得你們之前說過，燃燒地獄的惡魔數量是無窮無盡的？

    那我們現在殺死的這點惡魔對於燃燒地獄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價值。”

    傑森託德似乎是意有所指。

    “的確如此，但是對於地球來說沒清理一個惡魔都可以讓局面惡化的速度減緩一些。

    神盾局那邊正在修建的戰爭要塞就是出於這個目的。

    我們總不能寄希望於燃燒地獄的全面入侵會按照我們定下的時間開始。”

    韋恩說道。

    他在這邊遊玩的時候，其實心裏邊也沒有忘記關注地球上的情況。

    只不過這方面的事情被暫時交給了他的老管家而已。

    阿福此時已經是一個武僧了沒錯，但是韋恩依然不希望讓阿福也加入到慘烈的戰鬥之中。

    雖然韋恩並沒有任何輕視阿福的意思，但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阿福之需要負責一些安全的工作。

    有了足夠實力的阿福對於韋恩來說只能說是稍微減輕了幾分心中的重擔。

    “說的真好，那我們現在就應該在神盾局那邊提供幫助。

    人類缺少足夠的戰鬥力又不是什麼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傑森託德帶着幾分擠兌說道。

    雖然他心中已經放在了韋恩沒有爲他復仇的恨意，但是短時間內傑森託德也改變不了自己的習慣。

    和韋恩在言語上鬥爭一下已經算是他的一種習慣了。

    韋恩這一次沒有對傑森託德作出迴應，他的確是沒有想到大海之中居然已經積攢了如此大量的惡魔！

    “韋恩，我已經把攝像頭放進海里了，雖然我感覺用我們見到的惡魔數量作爲大海惡魔總量的估算樣本不一定準確。”

    託尼從船艙之中走了出來對韋恩說道。

    在發現了深海之中的惡魔數量有些驚人之後，託尼立刻就用船上的設備製造了一個小型的放水攝像頭。

    這點小事對於託尼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困難。

    不過託尼也明白這一次他是沒有辦法散心了。

    “在燃燒地獄的危機爆發之後，人類對於大海的掌控力早就下降了。

    甚至是那些航母此時都只是停靠在港口邊上。

    不過我們既然發現了這個問題的苗頭，那總不能當做沒有發現。”

    韋恩面無表情的說道。

    韋恩這個傢伙現在處於工作狀態的時間越來越多了，他的表情也是越來越少了。

    雖然作爲蝙蝠俠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感情，但在帶着面具的時候他多少是能夠放鬆一些自己的表情管理。

    “顯然，大海之中不可能全部被惡魔佔據。

    惡魔這種東西雖然不至於畏懼海水，但是他們也不像是會對海洋十分適應的樣子。

    畢竟燃燒地獄都是那種熾熱的狀態，生活在其中的惡魔不會有太多適應深海的類型。”

    託尼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出海反倒是成爲了那些惡魔的目標？我倒是不否認存在這種可能。”

    傑森託德插話道。

    他還是挺喜歡加入到這種討論之中的。

    曾經作爲蝙蝠俠的羅賓，傑森託德可不是那種缺乏大局觀的傢伙。

    在離開了韋恩之後，成爲紅頭套的傑森也是可以以一人之力守護一座城市的英雄。

    如果說傑森託德有什麼需要被指責的問題，那大概就只是他不像是常見的那種超級英雄一樣不殺人了。

    只是現在有必要被殺死的惡棍的確是數量無幾，取而代之的麻煩反倒是成爲了那些必須得殺死的惡魔。

    這樣的環境倒是讓曾經那些恪守“不殺”準則的超級英雄們可以盡情釋放自己的力量了。

    他們在談論這些問題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有人就在遊艇上。

    那是一個頂着孩童外貌，但已經存在了許久歲月的長生種。

    或者說永恆族這個稱呼更加準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