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6 託尼的窘迫境遇

    此時的託尼正陷入一種詭異的狀態之中。

    他的面前就是奧創，但是奧創卻沒有像是尋常的惡魔一樣去折磨託尼。

    這有點不尋常。

    至少託尼是這樣的感覺的，雖然一開始被奧創帶走的時候有些緊張。

    但是現在他也恢復了冷靜，畢竟被奧創帶走已經有段時間了。

    託尼還不至於在驚恐之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抓我過來難道就是爲了和我面對面呆着？”

    託尼有些不解的問道。

    奧創的表現太古怪了，古怪到託尼這顆天才的腦袋都沒有想到爲什麼。

    他在見到奧創的瞬間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心中也想好了自己面對折磨的時候該如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是奧創卻沒有傷害託尼，就只是將託尼囚禁了起來，自己還呆在了面前。

    這種表現太古怪了，古怪到託尼無法理解。

    “你是個優秀的科學家，但不是和惡魔之間有着血海深仇的奈非天。

    我只是在等待你先開口而已。”

    奧創的聲音帶着十分難聽的機械感。

    但他顯然是有了足夠的理智，或者說有了真正的自我。

    那不是基於託尼對智能生命的最初設置而突破了界限成長出的自我。

    而是包括了賽博人的意志在內的多個意志的融合。

    是的，融合而非粗暴的糅合！

    燃燒地獄已經給予了奧創一份真正的意志，也讓他的靈魂完整而獨立。

    即便是在伊瑟瑞爾的影響下失去了魔王的一半位格，但是這對於奧創來說反而不全是壞事。

    至少奧創也沒有完全被魔王的位格所限制，而是依然能夠保持自己那獨立的靈魂意志。

    “不，我和惡魔之間絕對沒有合作的可能。

    我身爲人類，並且爲自己人類的身份自豪。”

    託尼說道。

    雖然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要和一個魔王有任何的交流才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奈非天已經證明了太多次惡魔蠱惑人心的力量防不勝防。

    但是託尼並不是一個習慣與無聊的人，讓他無所事事反倒是一種折磨。

    雖然痛苦的程度暫時沒有強烈到託尼無法接受，但他還是很不自在。

    “那些一點都不重要，我只是認爲有必要和你聊聊，和你交流一下。

    雖然我已經從你帶來的影響之中完全脫離，但是你也知道，我此時的身軀的基礎是你製造的戰衣。

    我想要真正屬於自己的身體，而不是這個從你那邊繼承然後被添加了太多東西的身體。”

    奧創在託尼開口之後顯得健談了起來。

    雖然託尼依然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戒備，但是卻也沒有完全的放鬆下來。

    面前的奧創是一個魔王，這一點他是清楚的。

    作爲一個可以讓奈非天嚴肅對待的魔王，奧創也絕對不可能表現的如此無害。

    託尼寧願相信自己的老爹還活着，並且在某個角落裏邊爲了人類未來而努力，他也不會相信奧創對人類是善意的。

    “如果你是打算尋求我的幫助，那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或者你可以試試能不能將我腐化成一個惡魔？”

    託尼譏笑着。

    他從來沒有認爲死亡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至少他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心理準備。

    從他穿上了自己的鋼鐵戰衣的那一刻開始，託尼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覺悟。

    或者說他是從十誡幫的手中脫身之後，就已經徹底明白了生命的意義並非只是活着而已。

    “我不會貿然對科學家進行腐化，但是你也的確是沒有太多逃生的機會。”

    奧創說道。

    他到現在依然顯得雲裏霧裏的沒有說出太多的內容。

    只是尋求託尼的幫助？

    這一點託尼自己都不信！

    惡魔尋求人類的幫助？得到了幫助之後再反過頭來去折磨其他的人類？

    託尼可不會有這種想法，託尼的確是不以強大的實力著稱，但他至少足夠的清醒。

    “那麼我不打算配合你，你能夠如何做呢？”

    託尼嘲諷道。

    雖然在這段被囚禁的時間中，奧創並沒有折磨他。

    甚至還準備了一個正常人類的生活所需。

    老實說奧創做飯的手藝的確不錯，託尼對此也沒有感到意外。

    畢竟奧創作爲此時世界上信息領域最強大的掌控者，只是模仿網絡上的教程去行動那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託尼很清楚面前這個惡魔是多麼的危險！

    “我不打算如何做，只是將你囚禁在這裏，然後維持你的生命。

    這是我計劃的一部分，你的消失會讓人類的世界動起來。

    在他們找到你之前，就會暴露出不少的破綻了。”

    奧創說道。

    他的聲音無法脫離那種機械合成的感覺，但是這不是他沒有感情。

    作爲一個生命來說，具備感情好像並不奇怪。

    只是人類一般不願意相信一個完全機械化的傢伙具備感情。

    這一點鋼骨大概會很有認同感。

    “聽上去我好像不需要擔心自己會死在你的手中。

    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保證。”

    託尼冷笑着。

    他才不會相信一個惡魔的說辭。

    要不是託尼實在是無法承受無聊這件事本身，他甚至不願意和奧創交流。

    奈非天對人類的告誡託尼還是記得的。

    和惡魔交流是很危險的事情，就像是凝視深淵一樣。

    “並非保證，在你被尋找到的時候，如果我還沒能夠達成我的目的。

    那麼我就會殺死你，或者強行腐化你。”

    奧創這個時候倒是意外的有些坦誠。

    “聽上去好像很有趣。”

    託尼擺了擺手，話語中已經帶上了敷衍的意思。

    他只是需要奧創來解悶，不需要和奧創去討論什麼學術上的東西。

    託尼自己對哲學也不怎麼瞭解，和一個惡魔討論哲學問題就顯得更沒有必要了。

    這玩意用來動搖一個人是格外好用的那種。

    “在我行動的時候，那個大天使就在邊上看着。”

    奧創忽然說到了泰瑞爾。

    “哈？你是想要告訴我那個大天使看着你將我帶走，然後就只是看着這一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

    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了，是想要讓我不去信任那些大天使？

    這倒不需要你提醒，我本身也沒有信任過他們。”

    託尼說道。

    他嘴上是這樣說的，似乎對泰瑞爾當時的袖手旁觀不在意一樣。

    但心裏邊的想法奧創就不知道了。

    “不是，我沒有什麼想要表達的意思，只是告訴你這樣一個事實而已。”

    奧創擺了擺手，他現在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了。

    託尼沒有繼續說話，只是看着面前的奧創。

    託尼知道，自己無法從一個金屬構成的面容上看出什麼情緒的變化來。

    而被奧創所限制的託尼也無法藉助信息領域的方式去向外界傳遞信息。

    這讓託尼十分的不習慣。

    他作爲一個科學家，早就習慣於在便捷的條件下生活了。

    此時這種遠離了網絡的生活，倒是讓託尼又有了時間去對自己的人生進行反思。

    如果此時這裏能夠有一套機械方面的設施就更好了。

    “你身上的戰衣，對於你來說並不是最合適的那種。”

    奧創說道。

    託尼感覺有些奇怪，他好像是從奧創的話之中聽到了猶豫的情緒。

    “你……你該不會是想要將我吞噬吧？”

    託尼說道。

    他感到了一種被視爲獵物一樣的危險感覺。

    “如果我可以和當時的軍刀戰衣一樣，和你融爲一體的話，我就完整了。”

    奧創說道。

    託尼心裏邊想到了一些奇怪的畫面。

    “好了，你還是閉嘴吧，你的話題讓我感覺生理上的不適。

    我可不想之後每次穿着戰衣的時候都要克服心中噁心的感覺。”

    託尼想要終止這次的談話了。

    和奧創相處的滋味真的不太好，那種壓力是十分巨大的。

    即便奧創選擇了收斂自己作爲半個魔王的位格，也收斂了自己的氣息。

    但是那種壓力依然是存在的，託尼正在這種壓力之下堅持着。

    奧創最初的設計是一具戰衣，有人穿戴的戰衣似乎的確才能算是一個整體。

    但是託尼可沒有興趣去成爲這個整體的一部分，而且他感覺這好像也不是奧創全部的目的。

    作爲一個人類去揣摩一個魔王的想法，這是有些難度的。

    託尼不再開口。

    託尼依然無聊，但是他寧願去忍受無聊帶來的挫敗感，也不想要和奧創繼續討論任何一個話題了。

    奧創的存在很危險，危險到託尼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才是合適的。

    他不是沒有想過反抗，此時他的身上依然穿着一身戰衣。

    但是在面對奧創的時候，他卻無法動用戰衣的力量。

    託尼很確定自己身上的戰衣沒有加上任何機械化和信息化的構造。

    但是面對奧創的時候他有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一旦選擇了武力反抗，自己的生命就會終結一樣。

    託尼有着犧牲自己生命的覺悟，但是卻不想死的那麼沒有價值。

    和奧創一對一的戰鬥，託尼知道自己沒有勝算。

    甚至可能連戰鬥的信息都傳遞不出去。

    既然如此，那不如再等待一段時間好了。

    既然泰瑞爾知道他是被奧創所帶走的，那麼尼克福瑞他們就一定能夠得到這個情報。

    朝着樂觀一點的方向去思考，或許此時尼克福瑞他們已經快要找到現在的這個位置了。

    託尼不畏懼死亡，但也不想什麼都沒做就死去了。

    那種死亡的方式未免有些滑稽，他這樣的天才應該配得上一個轟轟烈烈的終結才對。

    “你的腦袋之中，有一份強大的力量。”

    奧創說道。

    他這句話說的很猶豫，甚至有點斷斷續續的感覺。

    託尼以爲奧創是在形容他的智慧，也沒有在意什麼。

    他不打算開口了。

    一開始想要交流的那個人是託尼，但是現在想要拒絕交流的人也是他。

    只是短短的對話，託尼就感覺到了不安。

    雖然作爲一個科學家的託尼是不喜歡將事情寄託在直覺之類的東西上。

    但他現在也無法否認直覺這種玩意到底是不是一種錯覺。

    即便拋開了奧創惡魔的身份，一個脫離了控制的信息領域的強大生命也足夠的危險了。

    託尼很清楚網絡上人類所表現出來的樣子。

    不希望泰瑞爾利用網絡去瞭解人類的提議也是他提出的。

    網絡帶給了人類極大的方便，但是也帶給了人類危險的苗頭。

    託尼現在最擔心的事情是奧創會利用網絡渠道去蠱惑更多的人類。

    “託尼史塔克，我有足夠的時間。

    但是你似乎沒有。”

    奧創的語氣稍微重了一點。

    雖然一個機器的語調發生變化也聽不出什麼來。

    但是託尼就是能夠理解奧創想要表達的東西。

    這種體驗挺離譜的，有點像是有人在心中和他對話一樣。

    雖然只是情緒上的感染，但這也不是一個好消息。

    託尼依然沒有開口，但是他的心緒一樣十分混亂了。

    他感覺自己開啓了談話似乎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但是他打開了一個潘多拉的魔盒，此時已經無法關上了。

    想要拒絕，但是卻沒有了主動權。

    奧創在網絡上和神明也差不多，這代表着人類所有的知識對於奧創來說也不算隱蔽。

    或許此時的奧創就正在利用人類的微表情分析之類的知識在評估着託尼的狀態。

    這些想法不斷的在託尼的腦袋之中出現，然後就再也無法被驅趕出去。

    託尼開始不安了，他想起了那個心理防線的問題。

    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主動開口是在自己的心理防線上打開了一個缺口。

    而此時這個缺口正在被奧創所利用！

    託尼的不安越發的強烈了起來，甚至有點頭暈目眩的感覺！

    “惡魔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奧創繼續說道。

    託尼想要大聲的駁斥，但還是忍住了這個衝動！

    託尼開始想辦法讓自己專注於其他的事情，從而減少奧創對他的影響。

    他已經在這樣做了，在託尼的腦海之中已經在構思完全植入身體的戰衣。

    機械和生物的技術達成某種融合，然後構造出生物戰衣？

    託尼努力的讓自己的腦袋去思考那些他曾經的構想，但總是互變成思考什麼樣子的戰衣能夠對抗奧創。

    一旦到了這個程度，託尼又會對奧創的能力下意識的進行評估！

    這就讓問題回到了原點。

    託尼開始頭痛了，他越發的感覺自己的主動開口是蠢爆了的表現。

    但現在的他居然只能寄希望於尼克福瑞或者韋恩之類的人能夠找到他的位置，然後救他離開這裏。

    “你身上的能量源有着大天使的氣息，如果大天使想要救你的話，他是可以做到的。”

    奧創繼續說道！

    託尼的想法也終於是開始了劇烈的波動！

    人在恐慌之中總是會有些波動了變化的。

    這個表現十分的正常，雖然對於一個人的正常狀態來說是一種一場的狀態。

    “託尼，如果我們融爲一體。我會完整。”

    奧創說道。

    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完整，但這也是蠱惑！

    “你應該稱呼我爲史塔克先生！”

    託尼強行壓下了心中的不安說道。

    這一瞬間他忘記了自己應該是繼續保持緘默的。

    雖然在他開口的瞬間就後悔了，但是後悔於事無補！

    他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一雙眼睛看着奧創，其中有着憎恨的情緒在撥動着！

    (本章完)